第15章 血計如愿成,再遇萍水人。
被亞姝甩到肩膀上的時候,左小吟呲牙咧嘴的在心里嘀咕:“我好歹是個傷患你這樣抗著我打架會玩死我的。”但是很快,她就連調侃自己的心都沒了。背上被狠狠捅的那一刀,雖然是她有所防備下故意撞上去的,但是那怎么說也是一個血窟窿啊,那血流的跟不要錢一樣的,她苦笑了兩聲,小心地咬著舌尖努力讓自己清醒。
結果證明,左小吟這次以身犯險押寶押對了。發狂地亞姝和一頭野獸一樣,半調子的老二和老三根本不是她的對手。她暴怒地在踩著老二的手,拿著剛才那把短刀直接將她的左手生生給卸了下來扔在了地上。滾熱的血飆在了左小吟臉上,滑到心口里卻是有些發寒。她默默地看著地上不斷慘叫哀號的老二,躺在地上的那個人,差點就是她了。
女囚們的騷亂和驚慌,不一會就招來了人。門被猛地打開,兩個獄卒帶著守衛沖了進來將騷亂的女囚團團圍住。看到這陣勢,為首的柳芻只是微微皺了眉頭,扭頭問一邊媚笑的羅伍月:“亞姝是你保的人,出了這岔子,你自己看著辦吧。”
羅伍月拿小帕子掩了嘴,扭著水蛇腰走到亞姝面前,蹲下來招呼了兩個獄卒將半死不活的老二和老三給搬出去。這邊起身看了看亞姝,剛想開口,卻又看見她肩上的左小吟,卻終于有些迷茫的神色:“亞姝妹妹,你這是什么意思?”
亞姝慢慢將肩上的左小吟給拉下來抱在懷里,跟護崽一樣提防地看著羅伍月:“伍娘,這事是因我而起,不要找這小丫頭麻煩。”
“………”羅伍月更是驚訝了,看到左小吟身上的血,“難道?”
“沒什么難道,柳大人,我想求您件事情。”亞姝干脆的繞過暗自撇嘴的羅伍月,走到柳芻面前抱著左小吟啪地一下半跪了下去:“柳大人,您得救救這個丫頭。我身上現還有三百銀票,立刻就可以給您。如果不夠,我還可以讓家里人再取。”一向暴躁的亞姝,此刻低著頭第一次向柳芻真正屈服。
左小吟暈暈忽忽地想,其實亞姝或許沒她心里算計得那么壞吧。只記得柳芻的表情陰晴不定地閃爍了幾下,“……來人,帶左盈去醫監。”聽到這句話后,左小吟頭一歪,踏踏實實地干脆暈了過去。
醒過來的時候,果然又見到鬼刺那張冰山臉,左小吟是已然習慣的緊了。她也沒看他,費力地抬起胳膊,動了兩下腰,感覺到背上那個血窟窿被好好的醫治過才放心地繼續閉眼準備睡覺。
一直沉默不語的鬼刺卻是沒有忍住,冷聲道:“左小吟,你到是個能折騰的主。”
左小吟閉目養神,筆直地挺尸。
鬼刺走過來,啪地一聲把藥碗甩在她面前:“你現在說一兩句話不是問題,別給我裝聾作啞。你到底想怎么樣?”
“咳…嗚。”左小吟翻了個身,朝著鬼刺傻傻一笑,端起藥碗仰頭喝下,閉著眼說:“想……咳,咳,活,活下去。”在連續喝了幾天這毒藥之后,她是能稍微說一點句簡單的話了,只是她卻懶得說了。有太多太多事情,言語上的蒼白已經早讓她明白什么叫語不成事,情不為理。
鬼刺冷笑了兩聲,“自己朝刀口上撞的人還告訴我想活下去?”他頓了一下,朝她身上扔了一床被子,“我不管你究竟要折騰什么,但是你既然喝了我的毒,想成為我的人證活下去,就給我好生呆著。假如有一天我發現你給我帶來的麻煩遠大于你的價值,我會親手解決了你。”他倒是一向直接,聲音依舊清淡,只是那狠毒和冷漠卻已然更重了幾分。
他看左小吟沒有什么反應,轉身推開門走出去。
“今天夜里你就在醫監睡吧。明日回去,做好心理準備,亞姝估計會帶你見一個人。”
次日,左小吟回去監獄的時候,已經儼然成為了亞姝的手足姐妹,東一間真正的不二交椅。那些起初被她籠絡的女囚,看她的眼神多了許多的敬畏。左小吟并未預料到,在監獄這種地方,為老大出頭帶傷,會有多高的的榮譽和地位。
亞姝早就吩咐下去,小螞蚱和另外一個瘦小的女囚象丫鬟一樣親自伺候著左小吟。看著正在給自己小心捏腿的小螞蚱,左小吟心里的不自在在臉上就變成了誠惶誠恐的低三下四。她如此客氣的態度,讓亞姝更是滿意:這小丫頭還倒是不居功,倒當真是個討人喜歡的主。她看著左小吟,竟然發現那張丑陋恐怖的臉變得不再那么另人厭惡,反而是越看越順眼。想到這里,她哈哈大笑兩聲,揮了揮手讓一邊的女囚退到一邊,勾著左小吟的肩膀低聲說:“來,今天中午監場上,我帶你去見個人。”
左小吟疑惑的看著她,心里卻在猜測這個人會是誰,為什么鬼刺會知道亞姝會做什么呢?
“哈哈,盈妹子,我帶你去見的,可是這個地方真正的老大。”她低聲言語,眼睛里卻盡是佩服和向往。
真正的老大?
午時監場休息的時候,亞姝把嘴里最后一口饅頭咽到肚子里,神秘兮兮地趴在左小吟耳朵邊說:“盈妹子,知道這大狴司里最可怕的地方是哪么?”
“………?”左小吟指了指那邊的刑房。
亞姝笑笑搖了搖頭,走到一直在巡視的一個獄卒身邊耳語了幾句拿了一個木牌。隨即朝著左小吟看過來,勾勾手示意左小吟跟著她走過去。那方向和朝著女監完全相反,穿過了兩條狹長的耳廊,來到一個掛著巨大銅制兇獸的鐵門。上書兩個大纂體:內監。
亞姝從一旁的側柱里走進旁邊的暗廊,敲了敲對面的鐵窗,從里面伸出一只手。她趕忙把木牌放進那人手里,等了好大一會,那門才嘩鐺嘩鐺的響起。
左小吟趕忙跟上去,小心翼翼地抬頭看了看四周高墻之上架起的冷森森的箭架,守衛比女監和外監都嚴密的太多了啊。她心里嘀咕著,跟著亞姝進了一個黑暗的牢房之內。這牢房比起她起初呆著的牢房也好,和女監也好,都是大不相同的。
每個房間都是沒有光亮的,里面黑漆漆什么都看不到。監房亦很大,里面的構造看不清楚,但是好象嘩啦啦的只能聽見不知從哪來的冰冷水聲。
在那只有幾盞油燈的走廊里,左小吟走了沒幾步就覺得心里忍不住發寒。這內監里到底關著些什么人,那種壓抑恐怖的氣息,簡直比女監和外監要重上百倍。這里甚至,好象就沒有活人一般,走了這么久,不但連一個獄卒都沒看到,甚至連囚犯亦是隱藏在黑暗的監牢深處未曾讓她看到過。
走到一個拱形的門前,亞姝停了下來轉過頭跟她說:“你記住,一會進不管你看到什么都不能有任何反應。惹到這里面的人,別說是我,就是老天爺都救不了你。”
左小吟緊張的點了點頭。
亞姝轉過頭,深呼吸了兩口氣,敲了敲門:“彰爺,我是小亞,我帶了個人來見您。”
許久。
啪嚓——門應聲而開。
有那么一瞬間,左小吟以為自己看花了眼。
不是她想象的那種多么恐怖的監牢,反而與她一直記著不曾忘卻的某處地方驚人的相似——檀木的房間構架,門處擺著青銅小鐔,典雅別致古韻古香,尤如上等人家的廳房。而那房間里三三兩兩正站了幾個身著囚衣的人,就算是那些囚衣,也明顯的是上等的絲料。她看得有些傻,直到亞姝猛地拉了她一下,她才踉蹌著跟著走了進去。
看到她們兩人,那些或坐或站的人卻并沒有多看她們,只是亞姝卻一直是低著頭唯唯諾諾的小心引著左小吟朝廳房內室走著。
內室外面掛了琉璃的珠簾,斑斕五色。內里人影三四,正站著互相交談。亞姝極其恭謹地在門口稟:“彰爺,是我,小亞。我帶了一個新人,想給您見見。”
里面那低聲交談的聲音停了下來,莫了才傳出一個中年男子的聲音:“進來吧。”
亞姝趕快領著左小吟走了進去。
房間內正站了四個人,其中一個身著堇衣的陌生中年人正捋著胡須坐在那里看著她,另外站在一旁相當恭謹的兩個女子,是左小吟所認識的人——竟是西虎南狼。
而最后那個一直側首而立,雙手后支在窗臺上幾分不羈的男人,俊美無雙的臉上正浮現著和左小吟如出一輒的驚訝。
“………”左小吟傻在原地,看著那個男人半瞇著眼,嘴角勾著杏雪一般溫柔甜美的笑。
喬……喬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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