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3章
“言兒，縈兒到底是誰的孩子？”
聲音幽然，可是每一個字，都如同一把利劍一樣刺在了言兒的心中，指尖微顫，卻失了言語。
見言兒不語，凡靈便回身將羽縈放在了務黔手中，然后溫柔的看著她的眼眸說，“縈兒，我有話和你娘親單獨說，先讓務黔幫你弄下傷口，好嗎？”
小羽縈皺眉，看了看凡靈，又看看言兒，只得點點頭。
在得到羽縈的允諾后，凡靈便看了眼身旁的務黔，務黔也很快便明了了凡靈的意思，對著縈兒笑了下說，“走吧，哥哥幫你弄下傷口，然后帶你玩。”語畢，便帶著一臉笑容的小羽縈離開了東殿，直奔寢宮而走。
很快，在這片看似安逸的東殿中，就只剩下了兩個人，安靜的相互注視著，似乎都有千言。
“言兒，回答我。”凡靈慢慢走近言兒，直到與她的距離，僅有一紗之隔，方才停下腳步，呼吸著曾經屬于他的香氣，讓他的心，又增添了一份痛楚和酸澀。
“沒什么好回答的，縈兒，是我的孩子。”言兒撇過頭，不敢直視凡靈的紫色，但是她的聲音，卻帶著微微的顫抖。
“也是我的孩子對嗎？”凡靈垂下眼眸，看著這讓自己魂牽夢繞的人兒，輕執(zhí)她手，“還記得，我在魔界之門所說的話嗎？”
“你說了很多……我不知道你指的是什么……”言兒微微皺眉，想將自己的手收回，可是卻無法移動半分，輕軟的柔荑，被他緊握，而來自他手上的熱度，也慢慢傳到了言兒的心中，一種難于言語的沖動，在身體的每一處流淌著，她又何嘗不想緊緊的擁抱著他……
“我說，如果我是凡靈，我便會此生只有陸言兒這一個女人，我說，如果我是凡靈，我便從此只想與她一人，執(zhí)手偕老……現在，我來履行我的承諾了。”
言兒聽到了凡靈的話，顯示微微有些怔住，有些不能相信的看著凡靈，半響后，才用著略顯蒼茫的聲音問著，“你……想起來了……？”
凡靈垂眸，搖了搖頭說，“過去的記憶，我依舊是一片空白，但是……我卻知道，愛著你的，不是記憶，而是我，凡靈的心……”
一瞬之間，言兒的心似被暖流所填滿，這樣深情的言語，或許只有短短一句，卻如同一種生命的救贖，讓她恍然覺得，此生有他……又有何憾……
可是，在沉默了一會兒后，言兒還是將自己的手，緩慢的抽回，苦笑了一聲說，“你我身份有別，注定不能相戀，等你回到魔界，重新選擇一位圣女吧……”深深的吸了口氣，言兒凝視著凡靈，繼續(xù)用著有些顫抖的聲音說，“我……是妖帝的妻，羽縈……羽縈是我與銀星的孩子，所以……請魔尊大人不要誤會……”
這一次，換做了凡靈僵住，牽住言兒的手，緩慢松開，淡淡的說，“是嗎……果然，還是他的孩子……”
“如果沒有什么事，我就不多陪了，還有縈兒，她的傷口，我回去幫她處理吧，不麻煩魔尊大人了……”收回手的言兒，輕輕的頷首，向凡靈行了個小禮，本想轉身離去，卻突然被凡靈從右面再次握住了她的手，像是一種依戀一樣，緊緊的握著，仿若一旦松開，她便會消失不見，永遠的消失。
“魔尊大人……還有什么事嗎？”言兒抿唇，拼盡全力想要扶平心中的這份慌亂，然而她的手，卻因為被凡靈握住，所以根本無法動彈。
“既是故人，多陪我一會，難道就讓你這么難受嗎？”
言兒垂眸，心中如萬針所扎，不知為何，在凡靈的面前，終究讓她學不會如何去拒絕，可是她卻很快的抽回自己的手，強顏歡笑，真的像是在盡地主之誼一般說著，“那好，就讓我?guī)ё鸫笕怂奶庌D轉，免得說我妖界對魔尊大人有所怠慢。”
凡靈微怔，但是很快便輕嘆聲氣，抬眸看向言兒說，“好，就讓我這來此做客的人，好好感受一下，妖界的風光吧……”
言兒皺眉，躲開了他從始到終凝視著自己的眼神，只是隨意的點了點頭，便沒再多說什么。
看著這樣的她，凡靈不禁失笑了，唇角莫名揚起了一抹笑意，淡聲說，“既然如此，可否讓我來選擇，去哪里呢？”
言兒默然，半響之后才點下了頭，可是不知為何，總是感覺到在她的心中，有著幾許的不安，或許，她不應該陪著凡靈，這樣下去的話……
“那……請問魔尊大人想要去何處？”言兒低頭垂問，本想躲開凡靈的視線，可是沒想到凡靈卻安靜的走在了言兒的面前，微微傾身，唇瓣與她，只有點滴之距。
溫熱的呼吸洗禮著言兒臉頰上吹彈可破的肌膚，一陣酥麻之感席上心間，于是馬上想要向后退兩步，有些緊張的說，“魔尊大人，請不要這樣……”
凡靈聽到了后面那兩個字，心中苦笑，卻也沒有反駁她的話，而是如她所愿，挺直上身，沉穩(wěn)的說道，“我想要去，蛇王殿。”
聽到蛇王這兩個字，言兒徹底驚了一下，眼中的慌亂更加的濃烈。
“蛇王殿……沒有什么可看的……”
“蛇王殿確實沒有什么可看的……”凡靈接過了言兒的話，隨后又向她走近兩步說，“我想去的，是蛇宮內的……蛇殿，而不是圣女殿旁的蛇王殿……”
聽到了他的話，言兒更加的驚訝，生生吞了下口水說，“那里荒廢已久，更是不能去，請魔尊大人重選。”
凡靈淡笑，雙手背后，看向天空說，“我沒有過去的記憶，但是在我知道我叫凡靈的時候，便對過去的身份，早已明了……雖然過去發(fā)生了什么，我并不清楚，可是……就連看看故居，圣女大人也不能同意嗎？”說完后，凡靈便安然轉身看向身后沉默的言兒，淡聲一笑說，“就當是一個朋友的小小請求，這……也不可以嗎？”
言兒咬唇，卻也無法反駁，最終還是點了下頭，同意了凡靈的要求，輕聲說道，“那好，那就去蛇殿吧……”
得到了言兒的允諾后，凡靈這才溫柔一笑，突然將自己的右手覆在了言兒的頭上，寵溺的揉了揉說，“這才是……我的乖孩子……”
突然的動作，熟悉的話語，竟讓言兒猛的僵在了那里，再也沒有了任何的言語，所有的一切似乎都被此時的溫柔所替代……完全的怔在了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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