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太子可否容我準(zhǔn)備一下?”看太子的樣子,好像要我立即上場,我心里頓時打起了退堂鼓。
“時間可不要太長了哦,我會心急的!笨镌骑w瞟了尹天翎一眼,曖昧的眼神里威脅的成分占了大半。
“來人,陪康寧王妃到后臺準(zhǔn)備。”匡云飛大手一會,叫人挾持著尹天翎揚(yáng)長而去。
“我可是期待你今天晚上的才藝表演,能一鳴驚人哦……”
匡云飛的聲音久久的在我腦子了回蕩,他到底想怎么樣?我不知道,現(xiàn)在最讓我頭痛的是,我怎么能作到一鳴驚人?
一鳴驚人,呵?就因為那首詩,難道他真把我當(dāng)才女了?我苦笑,才女?我的確是‘財女’,可惜,此‘財’非彼‘才’。
跳舞?我不會。唱歌,我會的全是流行歌曲,臨時,上哪兒去找伴奏?畫畫?漫畫我會。
最后,我只有選擇作詩了,說作詩,還不如說背詩,就我那點(diǎn)墨水,哪里能出口成章?出口成‘臟’還差不多。
很快,我們就來到了歌姬,舞姬們準(zhǔn)備的后臺,看著那些人接到命令后茫然的樣子。我輕嘆了口氣,哎,死就死吧……
“你們這兒,誰是最好的琴師?”我抬頭,那些樂師們。
沒人回答我,但他們的眼神都望向了一個方向——窗戶那邊。
一個白衣男子正依在窗戶邊上唉聲嘆氣。
一個大男人,在這么多人面前唉聲嘆氣的,難道是琴師特有的?我不解。
“請問,你有興趣跟我同臺演出嗎?”我朝那人走去,開口問道。
“沒興趣!蹦侨瞬]有回頭,只是冷冷的回答道。
“沒興趣?我不勉強(qiáng),你們還有誰會彈古箏的?站出來!蔽伊⒓粗棺∧_步,轉(zhuǎn)身問著身后的那些人。
人群中站出三個人來。
“我要朗誦詩詞,需要柔和的音樂來配合,曲目不限,你們當(dāng)中,誰彈的最好,自己站出來!蔽乙贿呎f,一邊走到鏡子旁邊,快速的把頭上那些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臇|西都給摘了,把臉上的淡妝,也給卸了。
“王妃這是干什么?”太監(jiān),宮女慌亂的要上前來阻止我。
“一個階下囚,打扮成這樣,不合適!蔽依淞业难凵窨吹盟麄儾桓疑锨皝碜柚刮。
“給我件白色的素衣。”我對匡云飛派給我的太監(jiān)吩咐道。
“是!币恢倍家鋼P(yáng)威的太監(jiān),一聽我的話立即轉(zhuǎn)身出去了,不一會,就把衣服捧了進(jìn)來。
“來人,替王妃更衣……”太監(jiān)耀武揚(yáng)威的對宮女們吩咐道。
“不必了,階下囚用不著別人伺候!蔽依淅涞木芙^道,接過了衣服。
“怎么?都不想去?”一聽我是階下囚,三位琴師愣在了那里,誰也不肯站出來。
“算了,我不勉強(qiáng)。”哼,盡是些孬種。反正我只是吟詩,沒有伴奏雖然會很乏味,可沒有人愿意,也沒辦法了。
“帶路。”我冷冷的對旁邊的太監(jiān)說道。
“王妃,從這里進(jìn)去,就是大殿的舞池了!碧O(jiān)把我?guī)У搅艘簧刃¢T面前對我說道。
里面怎么一點(diǎn)聲音都沒有,我疑惑至及,緩緩的朝那道射出光亮的門里面走去。
太監(jiān)拉看一道簾子,把我送了進(jìn)去,一道巨大的玉雕屏風(fēng)映入眼簾,太監(jiān)用手指了指,我應(yīng)該往哪里進(jìn)去的方向,就轉(zhuǎn)身離去了。
伸頭也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我還有什么好怕的。我定了定神,神情自若的走了進(jìn)去。
哇,匡云飛,你這個混蛋。剛走出來,我就驚呆了。舞池周圍坐滿了人,有男人。也有女人,還有一些穿著奇裝異服的人,看樣子,里面絕對不光是匡云飛所說的功臣,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應(yīng)該還有各國使節(jié)才對。
太子坐在我的正前方離我最近,嘴角掛著若有似無的笑意,我的眼睛尋遍了周圍,也沒有見到尹天翎的身影。
忽然,周圍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我禮貌性的欠了欠身,順勢注意到,那些人看我的眼神,沒有鄙夷,也沒有嘲笑,似乎還帶著一絲敬仰與期望。
怎么會這樣?匡云飛到底在搞什么鬼?
忽然,身后響起了悅耳的琴聲。
我回頭望去,一個身穿白衣的的男子正低頭撫琴。
恩?他不是剛才說沒興趣跟我同臺演出的琴師嗎?
那么多人看著我,我來不及多想,清了清喉嚨,隨著琴聲的起落,我做起了自我介紹來。
“小女子金靈,乃南風(fēng)國康寧王爺之妻,應(yīng)旭日太子邀請,在這里獻(xiàn)丑了!蔽一仡^看了身后的琴師一眼,發(fā)現(xiàn)他也正在看我,看來我們對彼此的配合很滿意,互相點(diǎn)了點(diǎn)頭,我開始朗誦了起來。
第一首:【兵車行】
車轔轔,馬蕭蕭,行人弓箭各在腰。
耶娘妻子走相送,塵埃不見咸陽橋。
牽衣頓足闌道哭,哭聲直上干云霄。
道傍過者問行人,行人但云點(diǎn)行頻。
或從十五北防河,便至四十西營田。
去時里正與裹頭,歸來頭白還戍邊。
邊亭流血成海水,武皇開邊意未已。
君不聞漢家山東二百州,千村萬落生荊杞。
縱有健婦把鋤犁,禾生隴畝無東西。
況復(fù)秦兵耐苦戰(zhàn),被驅(qū)不異犬與雞。
長者雖有問,役夫敢申恨。
且如今年冬,未休關(guān)西卒。
縣官急索租,租稅從何出。
信知生男惡,反是生女好。
生女猶是嫁比鄰,生男埋沒隨百草。
君不見青海頭,古來白骨無人收。
新鬼煩冤舊鬼哭,天陰雨濕聲啾啾。
第二首:【苦戰(zhàn)行】
苦戰(zhàn)身死馬將軍,自云伏波之子孫。
干戈未定失壯士,使我嘆恨傷精魂。
去年江南討狂賊,臨江把臂難再得。
別時孤云今不飛,時獨(dú)看云淚橫臆。
周圍一片寂靜,我停頓了一下,反正有音樂配合著,我接著朗誦著【老將行】【相和歌辭從軍行二首】【古征戰(zhàn)】……
音樂跟我的朗誦配合得天衣無縫,看著周圍那些王孫公子,各國使節(jié),后宮妃嬪,一個個表情不一的樣子,我知道,我的目的達(dá)到了。
也不管他文對不對題,只要是跟戰(zhàn)爭有關(guān),剛好我又記得的詩詞,我一口氣都給朗誦了一遍。直到,我實在想不到跟戰(zhàn)爭有關(guān)的詩句為止。
我停了下來,周圍卻沒有聲響。太子匡云飛詫異的看著我。
你以為,我沒有亂軍心的能力嗎?我嘲笑的回望著太子。
趁那些人,還沒回味過來,我冷笑著,往原路退了出去。
“這不像是你寫的詩句!崩浔穆曇魪奈疑砗髠髁诉^來。一個身穿白衣的人站在了我的身后。
“剛才那么好聽的琴音,也不像是你彈出來的!被仡^一看,是剛才的那個琴師,只不過,他的樣子跟我想象的完全是兩回事情,不但不英俊,還破了相,鼻子上有一道長長的刀疤。
“我很慶幸,去給你伴奏了。你的才華,讓我佩服!蔽覜]有因為他破相而驚訝,害怕,男子沒有因為破相而自卑。
“彼此彼此!蔽覀兊难哉Z里,沒有互相吹捧,也沒有相互恭維。
“我們可以做朋友嗎?”男子雖然破了相,可他有雙清澈的眼睛。
“不用了,跟我這樣隨時會送命的階下囚做朋友?你也會跟著倒霉的。”我不想害人,轉(zhuǎn)身便走。
“朋友,記住了我叫李江。我會回來找你的!闭f完,白衣飄飄的他,猶如鬼魂一樣的在我眼前消失了。
“康寧王妃好文才呀!笨镌骑w諷刺的聲音傳了過來。
“迫不得已的時候,什么詩詞都會了。”我沒有回頭,看著滿池的荷花,我又想起了尹天翎泡在冷水里的那一幕。
“我沒想到,你那么厲害,一口氣可以作出那么多關(guān)于戰(zhàn)爭的詩詞來!笨镌骑w站到了我身邊。不知道為什么,對我說話,他很少用本太子之類的語言。
“我也沒想到,你會那么卑鄙!蔽业恼f道,不帶一絲情緒。
“你在看什么?”他疑惑的問道。
“你把尹天翎怎么樣了?”我答非所問。
“只要你留下來,我放他回去!笨镌骑w正色的對我說。
“他不會把我留下的!蔽蚁嘈,尹天翎不會這樣做,就憑他一路上所表達(dá)出來的情緒,我就敢肯定。
“我一定會讓他把你留下!笨镌品茄鄣妆M是堅信。
“哼,你可以試試。”我無所謂。
“聽說,你們已經(jīng)不是夫妻了,你為什么還那么肯定!笨镌骑w疑惑的看著我。
“為什么要為難我?”我又答非所問,聽匡云飛話里的意思,他應(yīng)該什么事情都知道了,包括我爹娘的事情,而且看樣子,他是對尹天翎用過刑了。
“我沒有要為難你的意思。”匡云飛的聲音忽然變得柔和起來。
“哼,你以為,我還會相信你嗎?”我有點(diǎn)氣憤的回過頭。當(dāng)初,我就是相信他不會太為難我,所以才會答應(yīng)尹天成他們的要求出使旭日。
我這才發(fā)現(xiàn),不知道什么時候,池塘邊上只剩下我們兩個人了,陪在匡云飛身邊的人都不見了。
“如果,我說,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能把你留在旭日,你相信嗎?”匡云飛有點(diǎn)急切的望著我。
“我相信。”我沒有理由不相信。
“真的!笨镌骑w喜出望外。
“因為這樣,所以,我討厭你!蔽艺f得很淡。
“就算被你討厭,我也要把你留下!笨镌骑w無比堅定。
“明天,閱兵,還要我去表演節(jié)目嗎?”我不想再跟他談下去,那樣,只會讓他更痛苦,我更難脫身而已。
“要,為什么不要?”這次匡云飛眼里沒有算計。
“那,你說的話,還算數(shù)嗎?”我需要再確定一下。
“算。”他干脆的回答。
“已經(jīng)很晚了,太子請回吧,我要去想一下,明天該表演的節(jié)目!蔽宜菩Ψ切Φ目粗屗戎春脩。
“我拭目以待。”匡云飛笑了,他的笑容看起來竟然那么無害。
我沒有再去看他的表情,讓太監(jiān)把我?guī)Щ氐搅烁杓,舞姬排練?jié)目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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