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小姐!她……是真的!”王麟深吸一口氣,蹙眉道。
“呵呵!王麟,我現在才知道什么是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的意義,百分之九十九,是啊,她是真的,可你知道嗎?我今天差點……差點讓別人強暴了她!”很想不讓自己的雙手顫抖,可事實就是如此,仿佛是上天開了一個大玩笑般。
王麟震了一下,看著她臉上的苦笑,頓時覺得心里一緊,這是個可憐的孩子。
最終眼淚還是順著臉頰滑落了下來,為何要跟我開這個玩笑?為什么?仰頭張開口不斷的深呼吸,希望能減輕心里的痛,卻發現以前自己對她做過的種種就會越痛,心臟仿佛不斷的在縮緊,緊到不能呼吸。
王麟見狀,趕緊走過去伸出雙手,很想將對方抱進懷里,卻還是硬將雙臂收了回來,只是輕微的拍了幾下道:“這只是成長中需要經歷的考驗,或許這次以后,你就不會再任意去傷害別人了!”人都要親身經歷過才懂得收斂,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做傻事了。
慕容楚搖搖頭,最后雙腳也踩在了椅子上,雙手緊緊環住膝蓋,將小臉埋了進去,似乎想永遠都要將自己這樣埋葬起來般。
“嗚嗚嗚嗚嗚!”
斷斷續續的嗚咽聲讓王麟束手無策,只能這樣靜靜的看著她,或許這個世界上也只有他和辛爺不會責怪她了,因為他們最了解她,一個從小生活在仇恨中的孩子,心理早已扭曲,為了報仇不惜去做別人的情人,為了守住那一份愛情,不惜成為別人嘴里的毒婦,其實一切都看透后,她只是一個可憐人罷了。
“我該怎么辦?王麟,你告訴我該怎么辦?嗚……為什么是她?為什么?”全身都被無助包圍著,對方是她唯一的親人,是她尋找數年的妹妹,卻也是……她最大的情敵,為什么上天要這樣來折磨她?
依舊是不斷拍打著對方的小肩膀:“或許……你可以看看身邊其他男人,有很多都是你值得去愛的!”比如辛爺,他為了你,可以放棄一切,可你的眼里,除了你的妹妹就是仇恨,連不愛你的郁瑾楓都能在你的心里占有不少的位置,為何辛爺就是無法走進去?
慕容楚沒有再回話,而是不斷的抽泣,仿佛要將從小到大所有的委屈都用眼淚來一次性發泄完般,有誰知道她有多愛郁瑾楓?或許別人永遠都不會懂,永遠都不會。
翌日
清晨的明媚陽光已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灰蒙蒙一片的烏云,或許是因為昨晚的瘋狂,顧辛雯故意和阮蕭拉開距離,如今她知道他不是柳步始,柳步始只是一個五年前去世了的少年,而阮蕭剛好認識那家人,所以過去故意裝作是柳步始,取代了別人的身份,得到了柳家的同意,收其為干兒子,看來上次去鄉下時,阮蕭有提前打好招呼,怪不得許多村民都不認識這位國家干部,居然還帶警察沖了進去,看來除了柳家人,幾乎都不知道柳步始的真實身份。
既然是阮蕭,那她顧辛雯就只是一個小小的芝麻官兵,和他走在一起,不知道的還以為自己傍大款,絕對不行,可算起來自己好像是在傍大款,吃人家的,住人家的,床都在用人家的,還用人家的身體,別人知道了,會不會說自己無恥?人家那么帥,不可能是他看上自己,當然事實是這樣,可別人一定不會這么想。
還是拉開距離比較好。
阮蕭輕笑一聲,大步跟上,雙手插兜道:“怎么?要裝作不認識?”
“嗯!”點點頭,繼續前進,并未多看他一眼。
“請問顧辛雯同志,我可有做錯什么事?”怎么一出門就像變了個人?莫非是害羞?一定是,思及此,心里一陣甜蜜劃過,能害羞就說明她心里還有自己,得想辦法將歐陽墨從她的心底刪除掉,然后把自己裝進去,滿滿的,不可以想著其他人,劈腿是犯法的。
顧辛雯愣住,轉身瞪大眼看著他道:“你以前不是這樣說話的吧?”怎么感覺有點公事公辦的感覺?
阮蕭聳肩,揚眉道:“習慣了,總之我得提醒你,在我這里耍賴是沒用的,實在不行就跟我回警局,讓法醫來鑒定一下,你的身體里是否有我們昨晚的證據!”最后一雙賊眼瞄向對方頸項上的吻痕邪笑道:“也可以鑒定一下這是抓傷還是……”故意將性感到冒泡的薄唇湊近,附耳道:“我的吻痕!”
搓搓手臂上的雞皮疙瘩,后退一步冷聲道:“你是在開玩笑吧?上個床還要鑒定?”
“別人或許不需要,但是在本處長這里,有這個必要,還要裝作什么事都沒發生嗎?”小女人,跟我斗,再去歷練歷練吧。
顧辛雯第一次服了別人,轉身繼續前進:“不是裝作什么事都沒發生,而是你看你條件好,號稱本市第一美男子,而我,只是個三沒的丑小鴨,沒錢沒貌沒地位,我們在一起別人會說閑話的!”別怪她迂腐,人人都有自尊心,萬一別人當著自己的面說他審美畸形怎么辦?夸的是他,損的就是自己了。
“路是自己走的,管別人怎么說?嘴長人家身上,難道你還能一個一個的去堵上不成?好了好了,別人要問,我就說是我不是個以貌取人的人,OK?”親密一點不好嗎?這才像是戀人吧?
“你的意思就是我很丑了?”依舊沒回頭,但是小嘴卻彎了起來,這人干嘛這么在意昨晚的事?那只是自己墮落的開始,又不是戀人,何必認真?
阮蕭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臂,硬是將對方扳了過來,定定的看著她道:“和我在一起就讓你這么難以接受嗎?”
笑意慢慢散去,顧辛雯搖搖頭:“不是,是我們根本不可能在一起,布什先生,你知道我的情況,我不可能再去相信什么愛情,也請你以后不要再說這件事了!”第一次覺得和男人上床也會成為麻煩。
“那我們昨晚……”為何你不拒絕?你只要推開我,那么就什么事都不會發生,屏住呼吸等待著對方接下來的話語,或許殘忍,或許甜蜜,可他該死的想聽到。
帥氣的酒紅色發絲隨著輕風而搖擺不定,一張羨煞旁人的絕世容顏上此刻有著焦急,一種從未出現過的焦急。
顧辛雯也看出對方是很在意這件事的,可她真的不能接受他,真的不能,昨晚只是自己的放縱,不想好好活下去的放縱,抿嘴輕笑一下道:“你我都是成年人,昨晚我們不都是玩玩而已嗎?好了,不要再想了,否則以后我們低頭不見抬頭見,會尷尬的!”說完便掙脫對方灑脫的離去。
玩玩而已,是啊,玩玩而已,對方從來就沒說過要接受你,卻還要和對方上床,阮蕭,是你自己玩不起,何必要去怪他人?望著她的背影自嘲的笑道:“呵呵!以后要玩的話,不要來找我,感情游戲……我玩不起!”對于感情,他一向很尊重雙方,倘若自己不愛的話,就絕對不會和任何人發生關系,有了夫妻之實后卻不給對方一個家,那不是大男人所為,然而無論他再怎么尊重感情,最后始終要嘗試這種痛苦,對方玩完了,可以瀟灑的拍拍屁股走人……
顧辛雯只是將腳步放慢了許多,卻也沒有停留下來,在無人看到的時候,眼淚滑了下來,正如她所說,對方什么都好,自己卻什么都沒有,如今連身體也骯臟不堪,就算歐陽墨已經成為了過去,那么自己又有什么資格和對方在一起?他是處長,總處長,就算自己答應了,他的家人一調查,依舊不會同意,再出點什么八卦,始終會有人搜索出自己的不堪歷史,到時候阮家情何以堪?
上天注定我是個沒有愛的人,那么我又何必去苦苦追尋不屬于我的愛呢?從小到大,真正的愛什么時候跟過我?沒有……剛踏入校園大門,就看到了一個令顧辛雯渾身汗毛都立起的人站在前方,裝進兜兜里的雙手慢慢捏成拳,今日依舊是身休閑棉質套裝打扮,一頭直發如日本鬼片里的貞子,就那么直直的看著前方花壇。
慕容楚并未叫任何人跟著她,一身可愛的校服將她玲瓏有致的身材完全呈現了出來,淡笑著走向了顧辛雯,等只有半米的距離后才挑眉道:“喲!老師都沒好點的衣服穿嗎?要不要送你幾套?”所有的討厭都一掃而空后,剩下的就全是無盡的愧疚,很想直接告訴她真相,可是對方一定不會接受,因為世界上沒有一個姐姐會去陷害自己的妹妹,這就是她的親人,唯一的親人,可為何明明她就站在眼前,距離卻感覺很遙遠?
‘啪’
顧辛雯想都不想直接抬手便狠狠的打了過去,惹來不少學生的圍觀,可她一點都不在意,瞇著眼陰冷的看著慕容楚道:“我真不明白世界上怎么會有你這種惡毒的女人,他根本就是在可憐你,而你呢?不要臉的糾纏著他,你還有點人格尊嚴嗎?即便是沒有我,他不愛你就是不愛你,他還會去愛別人,難道你都要一個一個的去鏟除對方?昨天的事再發生的話,我一定會親手殺了你!哼!”
小手慢慢扶上臉頰,眼瞼抬起,望著對方整齊快速的步伐,慕容楚緊緊咬住了牙關,忍住欲要奪眶而出的眼淚,如果你們相愛的話,你們就愛吧,我……永遠都不會再干涉你們,倘若這是你想要的,那我可以當一份禮物送給你,反正我也已經什么都沒有了。
然而同樣剛進校園的阮蕭同顧辛雯一樣,都陰冷的看著慕容楚,恨不得此刻就將對方槍決般,一絲狠辣從眼底稍縱即逝,同樣瞪了對方一眼轉身步入了校園內。
“等等!”慕容楚瞇著眼走到阮蕭面前,舉起手里的一根針道:“是你??”她也不是很確定,畢竟追蹤了許久也毫無線索,昨日就只有他沖進去過,朋友的咽喉里都有這種索魂針,莫非真是他?
阮蕭斜睨向對方的臉蛋警告道:“沒錯,這是我的,要是不想和他們一樣,勸你還是收斂點的好!還有,管好你的嘴!”說完便囂張的望著前方大步走向了南三班。
看著手里的細針,慕容楚的心幾乎激動得都快從嗓子眼跳出來了,可依舊是有著不確定,趕緊拿出電話道:“王麟,快給我仔細搜索南三班柳步始的資料,注意一下,他有可能就是阮蕭,你千萬不要被表面現象蒙騙,知道嗎?”
“好的,小姐您放心!”王麟掛掉電話便直接走出了公寓,心里也有著不可置信,柳步始?真的是他?可昨晚拿到針就追查了個通宵,依舊是農民企業家富商之子,并無不妥,為何如今小姐又要自己去查?莫非……
那小子看起來軟弱不堪,有點不切實際,傳聞阮蕭心狠手辣,一旦出擊,就絕對會死人,昨天那二十個人他確定就是阮蕭所為,可也不確定真是柳步始,但是小姐這么說,就一定有其中的道理,要真是他的話,看來小姐終于可以報仇了,辛爺是否也可以來接小姐回去了?
新的一天下來,顧辛雯的心情也在逐漸變好,課程也算順利,今天剛好拿工資,似乎失戀真的會隨著時光而逐漸消逝,看來當初的自己想得太夸張了,失戀并不算什么,不是說人人都會失戀嗎?結果不都是活得好好的?自己又何嘗不是?只是歐陽墨此刻在做什么?是否過得很好?
英國·倫敦
某個富麗堂皇的大堂里,如皇子般的男人西裝革履的坐在真皮沙發上,標準的歐式風格裝飾令此堡奢華無比,大手拿起一份資料簽上大名扔了過去,慵懶的說道:“既然對方不愿拆遷,那么就讓他找好律師,看看他要如何與卡倫家族斗下去!”
冰冷刺骨的話語相當冷冽,他就是昔日的歐陽墨,如今卻找不出一丁點當初的味道,一口流利的英語說得相當順口,微瞇的鳳眼里盡是殘忍與不容拒絕。
對面的金發碧眸女子拿過資料點頭,還是皺眉手舞足蹈的說道:“或許您不知道,這塊地皮的擁有者是兩位年邁的夫婦,這是他們的祖屋,一定要拆遷了建立卡倫名下的娛樂場所,那對夫婦一定會選擇跳樓的!”她只是好心提醒,真的是好心。
麥思特·卡倫不以為意的看向秘書冷笑道:“中國有句古話,你或許能明白其中的含義,對別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不拿到這項龐大的工程建筑地點,那么對卡倫來說就是件巨大的損失!”
“可……希望您再考慮考慮!”絲瑞還是希望對方可以認真考慮一下,同樣有條不紊的笑道:“據我所知,中國還有一句古話,將自己的快樂建筑在別人的痛苦之上是最殘忍的事!”
“絲瑞!你話太多了!”麥思特有些不耐煩了,擁有半個東方人的血統令他與其他英國人有著大大的區別,黑發黑眸,除了白皙無暇的肌膚外,就是個標準的東方男人,只是行事作風太過冷酷,只要是他想要的,即便是對方尋死溺活也無濟于事。
絲瑞本還想說什么,最后無奈的搖搖頭走了出去,不是她不怕被炒魷魚,而是那對夫婦真的是好人,也罷,老總這樣說,她又有什么辦法?
“麥思特!”
思緒剛剛被拉遠的麥思特突然揚起劍眉,如此輕柔的聲音令他頓時精神抖擻,站起身看向言末柯,他的未婚妻,同樣有著大半個東方人血統,一頭烏黑亮澤的發絲配上翠綠色的雙瞳,確實別有一番風味,寵溺的笑著招手道:“過來!”
言末柯巧笑倩兮的走了過去,直接倒進他的懷里,可愛的外表并不美麗,有點像鄰家小妹的感覺,但是卻俘獲了一個全英國最英俊最偉大男人的寵愛,這也不是一般人可做到的,可是此刻她并不開心,試探性的看著他道:“我們的婚期可推延嗎?你看我也剛出院,病怏怏的做新娘可不好看!”
麥思特蹙眉,有些不滿,大手刮了她的小鼻子一下道:“以前你天天求著我快點結婚,怎么現在又要延期?”
“你剛回來不久,昨日才奪回了實權,現在你是卡倫家族的老板,要慶祝也是先慶祝你回歸,結婚的事我們要慢慢來,好不好?我想做全天下最漂亮的新娘,你說好不好嘛!”硬的不行就來軟的,不斷的撒嬌,她知道他就吃這一套。
麥思特扭不過她,他只要知道她的心里只有他一個人就夠了,無奈的點頭道:“好好好,柯兒說什么就是什么,等你病好了,我們就結婚!”
言末柯喜出望外,眼神飄忽不定,最后親了對方的臉頰一口后便沖回了自己的房間,同樣奢華無比,但是她沒有去看那些名貴的裝飾品,而是走到一個抽屜前拿出幾張信用卡數了數,還有自己儲存的積蓄,確定夠了后就咧嘴笑笑。
看向一張陳年照片時,臉上的笑容慢慢垮了下來,那是四年前麥思特抱著她親吻的照片,那時候的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她也不知道麥思特為何會這般愛慕她,或許是大家都有著同樣的命運吧,或許也是上天的安排,一場舞會上,對方救下了她,那時候大家還小,可看到他時卻感覺有了依靠一樣,緊緊依偎進了他的懷里,希望對方能永遠都可以在自己危及時刻能挺身而出。
沒認識他以前,自己都生活在魔窟之中,母親身份卑微,只是一個從遙遠的中國而來的傭人,父親無意間的醉酒將母親當成了他的夫人,便有了自己,然而剛出生母親就難產而死,從此便過上了灰姑娘的生活,幸好上天垂憐,有了麥思特,可對方卻在自己決定嫁給他時離開了自己,雖然知道可能是陰謀,可人的心總是會變的。
沒錯,她愛上了別人,一個沒有無上權力,卻有著一顆火熱的心的男人,他只是一個飼養馬駒的馬夫,他是一個能給她真正幸福的人。
小手摸上腹部,里面還有一個小馬寶寶,可麥思特最忌諱別人背叛他,自己和耶華要如何對抗?除了緩兵之計,還能怎么辦?麥思特知道了后會殺了耶華嗎?怎么辦?
光陰似箭,日月如梭,轉瞬之間一個月過去了,顧辛雯依舊是上課下課放學,最近處長叔叔好似也很少和自己聯系了,都快感覺自己都要和警局斷絕聯系了,真像一個老師了,依舊日日夜夜住在阮蕭家里,只不過自從一個月前那件事后,對方都不和自己說話了,好似普通的房東房客般,又到了拿工資的日子,今天要和喬紫去好好喝一杯才行。
一個月里,最好玩的就是慕容楚,她時不時都好像在監視著自己,卻從來沒動手過,這次顧辛雯也豁出去了,她來就來,大不了魚死網破,反正自己的一生都這么悲哀了。
正走往夜皇的道路上,突然停留在了一個報刊前,只是一眼,便令她卻步,顫抖著右手拿起一張報紙看了半天,上面有著歐陽墨熟悉的臉龐,只是懷里摟著一個相當可愛秀麗的女孩,同樣有著異國風情的女孩,只是心里卻沒有了那種刺痛的感覺,除了堵得慌以外,別無其他。
‘麥思特·卡倫與言氏千金言末柯六月二十五號完婚……’
“原來你還活著!她就是你的柯兒呢,很漂亮!比我漂亮!”自嘲的笑了一下,將報紙放回原處,繼續走向了遠方,失戀,也不過如此,歐陽墨,你永遠都是那么迷人,可為何我現在看到你卻有種想吐的感覺?你根本就不配擁有愛情。
美麗的夜景是那么的迷人,炎熱的夏季并不會令人覺得厭惡,因為夏季的到來是為了迎接秋季的豐收,剛要打電話給喬紫事……
“這不是老師嗎?怎么?看到情人結婚,難受了?”
討人厭的聲音自背后響起,顧辛雯深吸一口氣轉身看著陳玄弈道:“你能不這么討人厭嗎?”她什么時候難受了?只想去喝杯酒而已。
“你膽子不小嘛!這樣跟上司說話,你……其實也不用太在意,要不我肩膀借你靠?”說完就上前將肩膀送了過去,剛毅的臉龐上并無開玩笑的意味,最近他確實很愛嘲笑她,看著她氣得吐血就覺得很開心,老大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非常的冷血無情,可以接近變態了,郁瑾楓更夸張,好像誰欠了他幾個億一樣,跟誰都臭著一張臉,這女人倒是反常,明明失戀了,卻還笑得那么風騷,不氣氣她,他就不是陳玄弈。
長嘆一聲搖頭道:“算了,我已經不難過了,你別想來看我的笑話,突然發現自己長大了許多,成熟了,或許……老了!”心,真的一下子變老了。
“噗!”對方那一臉故作的成熟讓陳玄弈一個沒忍住,要不是一路跟蹤,還真看不到這么搞笑的一幕:“你要老了,我就不用活了,別忘了,我大你好多歲,顧警官,你應該去看看心理醫生!”
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繼續前進,總之她就是討厭這個男人,非常的討厭。
陳玄弈見對方要走,趕緊上前遞出一份資料道:“給你!節哀順變!”
“這是什么?”辭呈?什么辭呈?他不干了?當看到自己的名字時,瞳孔逐漸變大。
“顧辛雯同志,你被解雇了,以后你不再是一名警員,更不能來學校教書!”陳玄弈幸災樂禍的挑眉道:“這是我的主意,不是我不看好你,而是你……壞了我們的大事!”說到這里,面色沉重了起來,見她不解便繼續說道:“還記得上次老大為了你出手的事嗎?因為你,接近三千的警員都差點跳樓自殺,顧辛雯,你走吧!”
心猛然縮緊,攥住紙張的小手捏成拳,吞咽一下唾液道:“我……我不知道事情這么嚴重!”她真不知道,還以為阮蕭只是隨便說說,莫非真的……
陳玄弈臉色有些難看了,公式化的命令道:“總之這次我也不趕你,因為我知道老大不會同意讓你走,可你要明白,他為了你,真的什么事都做得出來,如今因為你,差點害死無數警員,要不是樊若游還沒查明白誰是阮蕭,現在恐怕臥底在紅楓幫的弟兄早就去見閻王了,你真的忍心看到老大因為一個女人而做一個背信棄義的人嗎?”
見他面色沉重,不似開玩笑,顧辛雯第一次意識到自己多么的沒用,除了會添亂就什么都不會了,為何他都不和自己說?不自然的笑道;“好吧!我……我走!”
“什么時候走?”陳玄弈不相信的問道。
“陳玄弈,我知道我在你眼里只是個沒有用的菜鳥,可是我也有我的自尊,你真的是很討人厭,就算不是為了我自己,不是為了別人,為了阮蕭,我也會走,謝謝你的提醒,再見!”說完便頭也不回的走向了對岸,再也沒了當初的頑強,眼淚順著臉頰再次滑落,自己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寄生蟲嗎?沒有一個人是真正認同自己的,總是告訴自己不要去聽陳玄弈的話,可卻每一句都刻在了心坎里,我……真的這么沒用嗎?
然而他們沒看到六個身穿黑色西裝的人正用搶對準了他們。
“喂……我還沒說完!”陳玄弈趕緊跟上,當發現對方臉上的淚痕后,心里愧疚驟然而生,尷尬的安慰道:“我只說你不要出現在老大身邊,沒有說你沒用,你可以去紅楓島……唔……該死的!”
背后一陣刺痛令他愁眉不展,趕緊拉著顧辛雯瘋狂的跑了起來。
“你干什么?放開我,你放開我!”這個討厭的男人做事怎么總是這么毛毛躁躁的?一舉一動都令人想咒罵,明知道人家剛才因為歐陽墨的事難過不已,卻還要來雪上加霜,她真的很討厭他,討厭到恨不得他去死了。
“有人開槍!”伸手在背后摸了一把,將沾滿鮮血的手送到了顧辛雯面前:“你看!”
帥氣的臉龐因為疼痛扭曲到了一起,最后躲進了一個胡同里,大口喘息道:“別出聲!”鳳眼慢慢看向外面,漆黑一片的走道里果然出現了幾個戴墨鏡的男子,翻找了許久也沒見人,其中一個大罵道:“該死!就跟小姐說我們并沒看到人!”
“恩!”幾個男人同時點頭,最后走了出去。
顧辛雯早已驚呆,用力按著陳玄弈的傷口道:“你沒事吧?”不用想她也知道是誰了,慕容楚,你果然還是不死心,要殺我滅口嗎?既然如此,那我們就斗一斗,反正我什么也不在乎了。
陳玄弈想的可和顧辛雯不一樣,然而他只知道最近有很多殺手圍著他和老大轉,只是從沒得手過,剛才要不是看到這個女人哭的話,警惕性又怎么可能會降低到毫無察覺的地步?搖頭道:“沒事!我……我可能要不行了,你把……把我送到一個安全的地方去,不要告訴任何人,我需要養傷!”絕對不能讓老大知道,更不能讓敵人知道,否則老大會分心不說,自己還得搭上一條命,不值得。
“那……我送你回家!”說完就要扶起對方,得趕緊把子彈取出來才行。
“不行……他們早已掌握了我的行蹤,你……你記得告訴老大,就說我出去散心了,千……千萬別說我受傷的事,快……帶我去一個安全的地方,我……我不行了!嘔……”噴出一口鮮血后,便直接昏迷了過去。
顧辛雯很想大喊,卻還是驚恐的看看外面的走道,最后顫巍巍的伸手到對方鼻翼下,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確定有呼吸后才呼出一口氣,趕緊按照對方的意思托起他走出了胡同,奈何對方的身體太過龐大,又昏迷不醒,敵方的人肯定很容易就能察覺到的,腦袋里轉了一圈,拿出電話打給了處長叔叔:“喂!叔叔,快點,有人受傷了,派兩個警員過來,我需要支援,記得,不要聲張,因為受傷的是陳警司,這是他的命令,您快點派人來!”
“啊?陳警司?那……哦好好好馬上!”蔡處長嚇了一跳,趕緊派了離顧辛雯最近的兩名巡邏警察過去支援了,很想過去查探一番,可還是坐了下去,不行,萬一壞了大事可不好,上頭的事還是上頭自己解決吧,不要幫倒忙就成,這責任他擔當不起。
片刻后,兩名身著警服的男子走進了胡同,攙扶起陳玄弈看向顧辛雯道:“怎么回事?”
顧辛雯拉著一名警員的手按在陳玄弈的傷口上道:“按住,趕快送到一家私人診所里將子彈取出來,包扎好后送到精神病院去,千萬不要讓太多的人知道此事,告訴精神病院的院長,這是警察在執行任務,把他當一名患者即可,好好照料,快去!”想來想去,也就精神病院最安全了,那些人有一半的幾率是沖自己來的,另一半就是沖陳玄弈,不管如何她都要查清楚,如果真是慕容楚,哼!這次絕對不會再顧忌其他,大不了就是一死嘛!
兩個警察趕緊狗腿的點頭哈腰:“是是是!”
顧辛雯嘴角抽搐:“你們是新來的?”見他們點頭,再次認真的吩咐了一遍,看著他們都走了后才擦擦冷汗,精神病院里住著沒有什么不好的,還能找免費的心理醫生輔導,去去他的牛脾氣也不錯。
回到家里就看到阮蕭獨自一人坐在書房里寫著作業,要和這位比起來,自己確實和他有著巨大的差別,人家不但辦案行,連臥底都做得比自己好,看見沒?人家成績這么好,多用功?哪像自己,就一門化學都教不好,難道真和基因有關?
‘扣扣’
阮蕭聞聲抬頭,此刻的他比白日里的樣子更加迷人了,一副金絲邊眼鏡將那張絕世容顏襯托得相當秀氣,頗有博覽群書的味道,鏡片后的黑瞳有一剎那的激動,隨后又垂下頭顱繼續‘唰唰唰’的做起了功課,冷聲道:“什么事?”
顧辛雯邊蹂躪著雙手邊向前道:“我……我可能要走了!”
寫字聲驀然停住,英挺的睫宇間有著微微的緊皺,薄唇緊抿,思量半響才問道:“理由?”
“沒有理由!我是來向你道別的!”雖然我無法做到離開這座城市,但是離開你,我還是能做到的,只是為何心里會有一絲的不舍?是不舍這奢華的房屋還是里面住著的這個人?
放下鍍金的鋼筆,摘下眼鏡隨手扔到了桌子上,煩悶的靠向椅背,骨節分明的大手狠狠抹了一下面龐,性感的喉結也在持續滾動,最后沙啞著聲音道:“我快被你弄得發瘋了!”放下雙手,抬眸不敢置信的看著她,居然說走就走,連商量的余地都沒,他該怎么辦?
顧辛雯有些愧疚,意志卻依舊堅定:“對不起!”
“你真的不明白我的心意嗎?”難道你就是傳說中的木頭人?你有感情,我也有,你從傷痛中走了出來,可是我卻走不出來,你給我編制的牢籠就像一個迷霧森林,怎么走都走不出,為何要這么殘忍?將我一個人仍在了那永遠都走不出的牢籠中?而你卻能獨自去飛翔?
“我明白!可是你也知道,我從來就沒愛過你,更不能接受你,這么久我相信你也看明白了,即便是我的人在你身邊,可我的心真不在這里,不要再執迷不悟了,你有你的生活,我也有我的生活,我走了!”說完便轉身欲要離去。
“我知道我在你的眼里是個迂腐的人,不懂得浪漫,不會帶你去看煙花,不會做好吃的飯菜給你,更不會甜言蜜語,可是我永遠都不會拋棄你,而你卻永遠都不相信我,跟我走!”站起來直接拉起對方的小手沖出了大門,桃花眼里有著濕潤,對方總是能隨意說一句話就將他打入地獄,他只是想留住她的人和心,永遠都在自己身邊圍繞著,能感覺到自由,又能感受到幸福的溫暖,為何就這么難?
顧辛雯沒有抗拒,阮蕭,對不起!雖然我不愛你,可是我也不想你成為一個不義之人,如果我愛你的話,就更不能看著你被人們唾棄了。
車子行駛了十分中,終于停止,雖然是夜晚,可公園里依舊人來人往,燈火輝煌,阮蕭戴著墨鏡,就這樣拉著顧辛雯的小手來到正中央一個大大的紅色盒子前,偏頭發現對方確實愣住后才小聲道:“雖然我不懂什么是你要的浪漫,可是我也有我的浪漫方式,這一個月我找遍了所有的泡泡糖廠家,你說的那種味道已經很難再找到,而且模樣也變了又變,可我還是找到了你說的那種泡泡糖,本想過幾天準備妥當后再找個機會帶你來的!”
顧辛雯小嘴微張,不敢置信的看著公園中央的那個紅色大盒子,上面有著既陌生又熟悉的泡泡糖代言超人,它還是那么威猛,長大后便很少去關注這些零嘴了,如今見到了,好似一下被拉回了童年,看著別的小朋友不斷的夸贊泡泡糖有多好多好,卻總是連聞一下的機會都沒,一生中就吃過一次,記憶猶新。
阮蕭拉著她走到了泡泡糖下面,丟進去了一枚硬幣,一顆泡泡糖就那么彈跳了出來,拿起送到了對方的手心里:“以后你要想吃就可以來這里買,永遠都為你而開,直到你厭倦的一天,既然你執意要走,那么這里就當是我送你的禮物吧,以后每年的今天我都會在此等候你的到來,如果有緣的話,我相信……會重逢的!”
“為什么要對我這么好?”為什么你要對我這么好?緊緊攥緊對方的禮物轉身慢慢離去,沒有聽到對方的答案,不要等我,我們不會再重逢,永遠都不會了。
“I,love,you!(我愛你)”
聲音不大不小,可成功讓顧辛雯停住了腳步,不斷告訴自己,不能轉身,可還是慢慢回頭,看著那個在昏暗燈光下的男子,在這人流涌動的公園里,他鶴立雞群,如天邊最閃亮的一顆流星。
阮蕭慢慢摘下墨鏡,淚痕早已打濕了整張俊顏,無人知道此刻他有多痛。
“哇!帥哥帥哥,快看啊!”
“天啊,好帥的男人!”
“好性感啊,和韓國明星好像啊,還在哭哇!”
頓時一陣尖叫聲持續響起,無數女性都拿起手機不斷的拍照,一瞬間將阮蕭圍得水泄不通,顧辛雯見狀,趕緊沖過去拉起對方的大手就跑,該死的,他不知道他在這里最容易引起注意嗎?非要秀秀自己有多好看不成?
阮蕭卻勾起了薄唇,戴上墨鏡,跟隨著對方不斷的狂奔,女人!你現在不離開,那么永遠都別想再逃開了,你只能是我阮蕭的女人,現在是,以后也是……
與此同時,兩名警員已經成功將陳玄弈從鬼門關給拉了回來,望著前方的大門,一名警員道:“進去!”
“可是這里好像是神經病院吧?”另外一名警員蹙眉看著那幾個大字說道。
“都不一樣嗎?快點!”
就這樣,某偉大的警司成功被兩個糊涂警察送進了神經病院……
依舊是個明媚的早晨,陳玄弈扶著疼痛的額頭慢慢睜眼,后背火辣辣的刺痛令他愁眉不展,然而身邊的吵鬧聲卻更加令他氣憤,轉頭看向周圍的布置,六張床鋪,該死的,這是哪里?一個小小的屋子,居然住著六個人,而且個個面色都很怪異。
“我說胡主席,你們將中國的煤礦都拉去給日本人填海了,我們以后還要不要用煤了?你們只會吃子孫飯,一點后路都不給孩子留嗎?”
胡主席?陳玄弈驚愕的轉頭看向對面那個拿著手機打電話的中年男人,他是誰?中央領導不成?居然能給國家主席打電話?
中年男子不斷有模有樣的點頭:“是是是,可你他媽的也不能這么缺德吧?喂……喂喂喂!”看了看手里的電話,直接‘啪’的一下扔到了地上,大罵道:“我草,老子不過是給你提個意見而已,至于罵老子沒素質嗎?”
某警司吐血,這也太牛了,看他的樣子,也不像是哪個領導吧?好奇的問道:“你是誰?剛才在和誰打電話?”
中年男子抬頭,看白癡一樣看著陳玄弈道:“老子就是賭神,號稱發哥,你說剛才啊?是胡小弟約我去喝茶,被我罵了一頓!”
陳玄弈張嘴半天說不出話來,帥氣的面龐上全是震驚,最后吞咽一下口水咬牙爬了起來,看著另外一個拿著塑料板不斷敲擊的人問道:“你在做什么?”
另一名男子邊敲擊著塑料板邊頭也不抬的回道:“哦!我在和美國總統聊天,他正在夸我的電腦很新穎,你們先別和我說話,等我想辦法把他們國家入籍到中國后再聊!”
“嘶!”陳玄弈瞪眼猛抽一口冷氣,顧辛雯,這就是你找的安全之地?這到底是什么地方?最后看向那個敲擊塑料板的男子問道:“兄弟,打……打擾一下,一會再聊好嗎?告訴我這是什么地方?”
“正確的來說應該是地球上的某個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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