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二次出走
第三十八章二次出走
新疆那邊不時地催促她回去上班,希望她最好把家遷過去。歸去兮?歸去兮?怡凡猶豫著。
怡凡常常在想,周圍的人都很現實,忙于生計,疲于奔命。為什么就不能?就不能悠閑地坐下來,聽聽薩克斯,喝喝咖啡?忙忙碌碌,終其一生。從來就沒有細細地去品味:“我是誰?誰又是我呢?”
文博又去趕場子了,怡凡哄女兒睡下后,沖了杯咖啡,打開了家庭影院,在這夜的凝重中,獨個兒聽著鄧麗君的歌曲酒醉的探戈。喝完一杯,她又沖了一杯。
苦咖啡苦咖啡,苦苦的、澀澀的。怡凡多少年都不再想飲一杯。她取出莫高干紅,拿出高腳杯,滿飲了兩杯,不覺暈暈乎乎地。酒醉了意識,卻醉不出父母親的關懷和視野。
第二天,怡凡便到省城的哥嫂家里,看望了父母。怡凡自覺父母已老,不再是她的避風港。臨別,父母竟對怡凡生出寄托和希望,希望她成熟,多長心眼。父母的眼中布滿了焦慮uff0euff0euff0euff0euff0euff0e
雖然她衣食無憂,可精神上可謂坎坎坷坷、曲曲折折。總有無盡的離情和傷感伴隨著她。少年時她盡管倔強調皮,常常被媽媽打罵,可那時思維不太敏捷的她還是雨過天晴,和母親相處得還是很融洽的。那時的母親很能干很勤勞也很理解她,既是她母親有時又像是她朋友,她對母親無話不談。
她和母親的分歧和爭執是在母親三年后從省城回來開始的。母親不再善解人意,不再寬容大度。要么幾天冷落她,要么限制她的自由。她不知道是大城市生活過的母親變了?還是想當作家的女兒變了?總之,目不識丁的媽媽和一個未來作家的女兒無法再溝通了。
春節是在一家三口的甜甜蜜蜜和怡凡矛盾的心理中結束的。
她正在擦拭花葉上的灰塵,電話響起,是亞男的聲音:“我已和賈總商量好了,因你年前出色的工作,晉升你為公司的督導。趕快來上班吧!我和賈總開車到車站接你。”她反復地考慮著:“歸去兮?歸去兮?”難以定論。
后來一件事情的發生,使她下定了決心。
文博每天都夾著公文包上下班,神態中洋溢著自信和滿足。眼鏡換了,煙的牌子也由“長征”換成了“吉祥蘭州”。
一日,怡凡的父母來了公司,坐在一樓的沙發上。文博下班回來了,點了個頭便徑直上了二樓培訓中心。
第二天中午,文博夾著公文包回來了,一進門便跌坐在沙發上:“貝,我覺得我們的生活質量不高。”隨后把一張報紙遞給怡凡。標題是中國的婚姻湊合型的較多。
自此后,文博便忙于應酬,上公園下館子。忙得無瑕顧及公司和露露了。
近來,因為中學要進行職稱考試,教師們苦于計算機水平淺顯,正好怡凡的店開在中學門口。要參加考試的老師們踴躍報名,二樓的數十臺電腦都坐滿了。怡凡和兩個大學生員工忙得暈頭轉向,一會兒樓上,一會兒樓下的。一樓的銷售也被帶動了起來。怡凡要去省城進貨,便囑托文博按時下班,以便給學員晚上講講課。
三天后,怡凡回來了。把新貨都排在了一樓的玻璃柜臺里,她正忙著,交際花的宣老師從二樓下來,笑吟吟地說:“我看你這次進了不少的貨。你不在的這幾天,文老師忙里忙外的很敬業。”
怡凡笑笑,把新上身的紫光色綢套裙拉了拉,坐進了皮沙發,很優雅的翹起腿,白皙而勻稱的小腿由腳踝延伸在嶄新的灰黑色涼拖里。宣老師也坐在了沙發上,用慣有的賣弄風情的腔調說:“你好悠閑呀!我們一月到頭才掙一千元工資。看你公司的規模少說也有二十萬的資產吧?”
怡凡含蓄地笑笑,沒有作答。
“你住的是幾樓?孩子多大了?結婚幾年了?婆家在農村嗎?”宣老師繼而問道。
怡凡一一照實說了。緊接著宣老師又發話了:“我比你整整大十歲,老公在鄉村教書,一周才回來一次。我感覺懷孕了。”
怡凡不知如何接話,便保持了沉默。
四十天的培訓在忙忙碌碌中結束了,怡凡從鄉里接來了露露。吃過晚飯,她抱著露露在一樓的沙發上看書,順便看門。文博正在給學員們講解考試綱要。突然,樓上傳來了激烈的吵架聲,越吵越烈,嚇得露露“哇哇”地大哭。怡凡再也坐不住了,急忙上二樓看個究竟。
“你不想聽就出去,別影響正常的上課。”文博不而煩的聲音。
“你算什么東西,別的女老師提問你回答,我提問你卻很冷漠,不能一視同仁。”宣老師站起來,歇斯底里地揮著手。
“你也是當老師的,連最起碼的職業道德都沒有。同一個教室就你聽不下。我講課時你接二連三,沒有緣由地提問,攏亂了我的思維。”
“我不學了,給我退學費。你還日能地很。”宣老師咆哮著
“沒門,想過河拆橋。一個月是白教的嗎?出去,別影響其他人聽課。”
正在聽課的老師們都保持著沉默,靜觀事態的發展。怡凡氣喘吁吁地上了樓,不緊不慢地勸道:“文博,你怎么能把個人情緒帶到工作中呢?都別吵了,都是有文化的人。”怡凡眼看宣老師下不了臺。
“還是他的夫人明理。”不聽了,我上美容院做護理去。
之后連續一周,早上剛一開公司門。守在門口的宣老師便破口大罵:“掛羊頭買狗肉。我到消協告去,我叔叔就是消協的秘書長。”
“人不可貌相啊。真個一潑婦相。女人何苦要為難女人?”怡凡想。宣老師的行為反而激怒了怡凡,她保持了沉默,對宣老師純粹不理不睬了。這時,曹丕的一首詩漫過心際:
“煮豆燃豆箕,豆在缹中哭,本為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她真是搞不懂人們之間為什么要紛爭?相互間為什么要吞噬?各有各的曲曲道,各有各的活法,天外青天樓外樓。怡凡想,也許她是個“不地道”的商人,也許她還沒有進入生活的角色。人有人道,蛇有穴道,互不干涉互不牽扯。為什么非要拼個你死我活?有本事的站出來!何不中流砥柱盡顯風流?以實力求生存,以人品求發展。
宣老師見耍賴無效,便由硬變軟。幾天后的中午,一個中學生給怡凡送來一封信,說:“是我們宣老師寫的。”怡凡打開來,有滿滿共七、八頁。肉容大概是:“你老公作風有問題,總是借操作電腦之際,摸我的手,還調戲我。你最好和他離婚。你應該從他的工資中退還我的學費uff0euff0euff0euff0euff0euff0e”
怡凡正要看第二頁,適逢文博下班進門,他眼疾手快,慌忙從怡凡手中搶過信來,撕了個粉碎。怡凡氣得頭暈目眩,下意識地一巴掌扇在了文博臉上:“你個畜生,你干得好事,你一二再地欺騙我。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你聽我解釋,她一個老女人了,我能看上她?是她一次次問我問題,要我教她親自操作,但她又把手放在鼠標上不取。你想想,學員們都在,我如何調戲她?”文博流著淚辯解。
“對與錯?我不再追究,我到她家退錢給她。希望你以后潔身自好。”怡凡突然變得很冷靜。怡凡想,宣老師作為一個女人,尤其是一名教師,連顏面都不在乎了,那點錢又算得了什么?反正我留著也發不了,不如退給她圖個省心和太平。于是她到宣老師家,心平氣和地把錢如數退給了宣老師。
“唉,看你也象個做大事的人,過去的事事非非我也就不計較了。不過我認為你們家小文如果和你分開,也許更有利于自身發展。象我們這種天生麗質又長得漂亮的女人,在學校里也不用上課,搞搞后勤蠻清閑的。只要市上領導有活動或者要接待上一級領導時,我都會被叫去作陪。唉,誰讓我的氣質好呢!”在宣老師的顯擺聲中,怡凡就此出門。
事情雖然過去但心痛依舊,宣老師每天上下班總要在公司門口招搖一番,冷嘲熱風使怡凡很不自在。怡凡想換個地方經營,索性關了門。她冒著倒閉的危險。
文博依舊地忙碌著,依舊地應酬著。
白天,怡凡為選店址東奔西跑。晚上,與露露相伴。最是感動最是難忘的是,女兒一天天地長大和懂事。難忘露露對她的依戀,難忘露露把小嘴貼在她臉上的纏綿和持久。持續了一月,也不知在什么心理的驅使下?她選擇了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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