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回到北部有一個星期了,沒有回韓宅,因為她還沒有想好以怎樣的心境去面對韓宅里的爹地媽咪。
搬到新的家,小念上了新的幼稚園,韓俊和她一起進了‘天煜’,如哥哥所愿,她做了煜哥哥的小助理,而韓俊只進了企劃部了做了一般職員。這樣的職位對韓俊來說簡直是大材小用,然而她知道這是他為了進‘天煜’所付出的代價,煜哥哥不可能給他太高的職位。
一個星期的手忙腳亂,到現(xiàn)在還沒有喘過氣來,沒想到‘天煜’總裁助理的工作量是如此的復(fù)雜和繁重。好在除了霸道的要求她回北部,煜哥哥對她沒有過多的要求。
而她進‘天煜’的一個星期和他說上的話也很少,他似乎很忙。每次看到他都是伏案批閱文件。到底‘天煜’的勢力有多大,她現(xiàn)在還沒有完全的明白。
怎么可以又想他?!在心里咒罵著自己,埋首專心的工作。
在最后一份文件上龍飛鳳舞的簽署上自己的名字,將文件放置高高的一摞文件之上,才長長的松了口氣。去往南部時積壓的工作終于夜以繼日的完成了!
閉眼,頗為疲憊揉揉太陽穴。再次睜開星眸,目光落在桌面上閃亮的黑色筆身,冷硬的臉上開始有了柔和的弧度。動作輕柔的合上筆帽,熟練的將筆放回進西服的內(nèi)口袋,仿佛這個動作已經(jīng)做了千百回一般。
‘他’確實挺懂得享受生活,盡管這樣的小助理做起事來笨手笨腳,但不可否認有這樣一個的小女人時而在眼前晃來晃去,確實挺賞心悅目的。他已經(jīng)開始習慣有她做他小助理的生活了。然而現(xiàn)在卻不是想這些亂七八糟東西的時候。
按下內(nèi)線,低沉的問道,“準備好了嗎?”
“是的,總裁,按您的吩都咐準備好了。”秘書清冷干練的聲音自電話那頭傳來。
“很好。”面無表情的掛斷電話,起身朝特助辦公室走去。
只是安靜的坐在車子里,沒有出聲詢問他要帶她去哪里,她知道問了他也不會說,每次他都是這樣。
然而這次,他渾身都散發(fā)著刺骨的寒意。是什么原因讓原本就已經(jīng)冰冷的煜哥哥此刻竟如千年寒冰般寒冷。
她甚至能清晰的感覺到現(xiàn)在的他不開心,很不開心,或者說,很難過。
車子一路往郊區(qū)疾馳,沉悶的氛圍在車內(nèi)流淌,天邊的烏云黑壓壓的,好似要將整個天都壓下來。仿佛暗示著今天是一個悲傷的日子,周圍的一切都在傳遞著蕭條的訊息,讓人的心窒息得難受。可是,她怎么會有這種感覺?
終于,車子在一片墓地外停下來。
直到煜哥哥從后備箱拿出早已準備好的食物籃和一大束康乃馨,她遲鈍的腦袋才意識到了什么。
陡然感覺手心一緊,冰涼刺骨的感覺,煜哥哥的大掌已經(jīng)霸道的牽上了她的,是那么的理所當然。錯愕的看著面無表情的煜哥哥,還來不及做抽離的動作,已經(jīng)被他帶著走出了好幾步。
好吧,就讓他牽著,此刻他掌心的溫度竟然比她的還要低,就讓她給他一丁點的溫暖吧!
感覺走了很久,仿佛一個世紀那么悠久,因為她感到自己的步伐同煜哥哥的一樣沉重。她終于明白了煜哥哥今天的悲傷和寒冷從何而來。
靜靜的陪著煜哥哥站立在墓碑前,這是屬于有錢人的華麗的墓碑。煜哥哥的媽咪照片清晰的鑲在中央,笑得那么燦爛,她是屬于雍容華貴的美麗。
心疼的看著煜哥哥熟練著擺放著鮮花、各式的糕點、水果,拂去墓碑上的塵埃,最后靜立在墓碑前灼灼的注視著照片,仿佛想將母親的樣子更深刻的刻進腦海里。
因為不想和所謂的爹地同一天來拜祭媽咪,所以每年他都會提前一天。事實上媽咪確實在這天晚上去世的。
媽咪,請原諒煜兒一年才看你一次。因為每來一次就會想到爹地的背叛一次,那么的赤\裸裸!每來一次就會想到老狐貍精的介入一次。這么多年,對他們的憎惡沒有絲毫的減輕。
媽咪,煜兒有好多好多話要對你說。煜兒更能干了知道嗎,這一年‘天煜’的凈收益翻了兩番。我知道‘天煜’有著外公和你的心血所以絕對不會讓外人搶了去。
還有,媽咪,你說過漂亮的女人不可信的,越是漂亮越是會哭泣的女人越不能相信。
媽咪,你看到站在我身邊的女人了嗎?她,是狐貍精嗎?我,可以相信她嗎?
韓煜一貫寒冷自信的臉上竟然露出疑惑、痛苦甚至糾結(jié)的表情。
她,可以相信嗎?為什么在他的心里,她竟然如此特別?特別到四年的時間都不足以將她從記憶深處磨滅?!
阿姨,您好!我是小雪!
雖然不清楚當年發(fā)生過什么,也不清楚為什么您會激動的選擇香消玉殞,可是您離開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會給您最親愛的兒子造成怎樣的影響?十九年來我?guī)缀鯊膩頉]有看見煜哥哥真心的笑過。想必天堂那端的您,也不希望看見煜哥哥天天都不快樂的樣子對不對?
阿姨,如果在天有靈,希望您保佑煜哥哥早日走出兒時的陰影,去迎接屬于他的幸福!
側(cè)目,煜哥哥痛苦糾結(jié)的樣子剛好落進眼瞼,心也跟著絞痛起來。
這一天,該是煜哥哥一年中最悲傷,最痛苦,也最受煎熬的一天吧!
她愿意這樣靜悄悄的陪著他,守著他渡過,哪怕像現(xiàn)在這樣一句話也不說。
這樣的煜哥哥,頹然,滄桑,孤獨,寂寥,會讓人的心跟著扯痛。
哥哥太偏激了,當年的事情和煜哥哥沒有關(guān)系,怎么可以報復(fù)他?
她三歲那年,他才八歲,八歲的時候能做什么?更不可能進得了‘天煜’。
一切都是韓宅的爹地所為吧?她想恨他,但是十五年的養(yǎng)育之恩讓她怎么也恨不起對她寵愛有加的爹地。
商場上的爾虞我詐,勝者為王敗者為寇,雖然她懂得不多。但是,破產(chǎn)了可以東方再起,為什么當年的爹地媽咪要選擇殘忍的丟下她和哥哥?為什么竟然想到死去?
或許哥哥說的對,她是自私的。自私得不想再去追究當年的誰對誰錯。
已經(jīng)過去了,就讓他過去吧。再追究爹地媽咪也不會重新回到他們身邊,他們現(xiàn)在要做的不該是更好更快樂的活著嗎?
如果她不‘潛伏’在煜哥哥身邊,哥哥是不是會另外派人來竊取他要的東西?這是商業(yè)犯罪啊,她不能讓哥哥誤入歧途!也不能讓煜哥哥有所損失!
仇恨是一把雙刃劍,在傷害對方的同時也在傷害自己,她不要自己的哥哥也像煜哥哥一樣生活在仇恨里,終日都不快樂。也不能讓煜哥哥受到傷害!
黑壓壓的烏云終于化作雨點大滴大滴的墜落下來,無情的砸在他們身上。煜哥哥似乎絲毫沒有察覺,目光空洞凝視著墓碑。她想提醒煜哥哥下雨了,動了動唇,沒有發(fā)出音來。許是受到他悲傷的情緒感染,不想打擾了他和媽咪的交流。
直到臉上漸漸感到冰涼的痕跡才陡然憶起這次他不是一個人來的。側(cè)目,她果真已經(jīng)被淋得透徹。單薄的衣衫已快濕透了還一副虔誠的樣子凝視著墓碑,又不是她的媽咪,至于看得這么入迷嗎?
“白癡!”低咒著,分不清是寵溺還是責備。
“呃?”夏雪詫異的回過頭不知道煜哥哥什么時候?qū)⒁暰轉(zhuǎn)移到了她身上。
“走了!”霸道聲音響起,一道熟悉而悠遠的男人香襲來,煜哥哥的外套已經(jīng)緊緊裹在她的身上。周身頓時感到一緊,她落進煜哥哥懷里,沖著來的方向疾步走去。
她的體溫已經(jīng)夠涼了,可煜哥哥此刻的溫度比她還要冰涼上百倍。
他的手他的身,恐怕他的心也都是冰涼的吧?到底,誰可以給他溫暖?
看見她被雨淋透的樣子竟然會感到心痛和憐惜。她的身子怎會如此冰涼?春天的雨有這么寒冷刺骨么?這個該死的白癡女人究竟在雨中淋了多久?!惱怒的想著,下意識的將懷里嬌軟的身子摟得更緊些,希望這樣她就可以不用再感到寒冷,殊不知自己的身子其實比她還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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