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鐸鐸鐸鐸。”雨夜中，忽然傳來了叩門聲。

　　“誰啊？”管家提著燈籠跑去開門，這么晚了，是誰大風大雨的還過來？

　　“是我！我是前街藥店的掌柜，趙爺前幾日配了幾幅要我給送來了。”

　　“送藥的。”管家舒了一口氣，一把拉開了門閂。

　　阿九進了們，收了傘，一進門就聽到了可怖的尖叫聲，“這。這是怎么了？”

　　“啊！啊啊啊——”后院的尖叫聲越來越大，冷悠然崩潰般的用頭撞擊著柱子，撞的滿額的血。

　　“沒事。沒事。”

　　管家剛想阻攔，卻見阿九已經順著聲音走了過去。

　　“鎮靜一點！”在冷悠然將頭再度撞向柱子時，阿九迅速的制住了她，看了她一眼，回頭吩咐說，“去！快去拿一些稅來！快去！”

　　“是！”丫鬟急匆匆跑了。

　　冷悠然用力的掙扎，下一秒她看清了阿九，身子驀然僵直。

　　“大夫，來了來了，水拿來了！”丫鬟端了一銅盆的水。

　　阿九端起銅盆對著她的臉，潑了下去。

　　尖叫聲停止了，冷悠然劇烈咳嗽起來，雙手抱胸。驚恐地看著面前的來人。

　　“天呀。”丫鬟連忙替她擦干著頭發，一邊哭泣，“夫人你瘋了嗎？夫人你到底怎么？”

　　“閉嘴！夫人好好的，不要亂說。”阿九厲聲喝止。丫鬟驚的呆住，沉默了許久，才顫抖著過來，低聲問：“大夫，夫人。夫人到底是怎么了？”

　　“沒什么？對了剛才夫人看見了什么？”

　　“沒有啊。”丫鬟搖頭，“哦，對了，可能。是方才雷電交加，嚇到了夫人吧。”

　　“你是每次有雷電，夫人都會這樣么？”

　　丫鬟想了想，點頭。

　　阿九不在說話，扭頭看著冷悠然，那張俏麗的小臉，正是他一年前看到的樣子，只是那張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突然冷悠然雙手捂住臉無阻地抽泣起來。整個寂靜的庭院里只有呼嘯的風雨聲，還有冷悠然斷斷續續的嗚咽。

　　“小，小姐。”陡然間，阿九冷悠然低低地說了一句，他心里一驚，低頭看向冷悠然，然而，她的眼睛卻依舊是恍恍忽忽的，冷悠然看著遠處，喃喃地說著：“血，血，爹小姐，小姐。”

　　她想起來了？阿九想。

　　“救救小姐。都是血。”冷悠然的手顫抖著抓緊了阿九的手，“小姐。”

　　“她的小姐是。”阿九故意如無其事地問。

　　丫鬟一聽立刻低下頭去。

　　“好吧！夫人已經無大礙了，我先告辭——”阿九微微欠身。

　　丫鬟怔了一下，馬上會意過來，“哎呀，等一下，奴婢這去拿診金過來。”

　　等丫鬟走了之后，阿九迅速低聲問：“你想要說什么？快說。”

　　“小姐。小姐。”冷悠然的眼睛緩緩凝聚起來，似乎費了無數的努力才叫了出來，一雙纖細的手抓住了阿九的衣袖，牢牢地抓住，捏的阿九疼的要命。顫抖著聲音問：“你，你是小姐嗎？你，你。”

　　說話的時候，她的眼神依舊飄忽不定，仿佛難以從恐懼和驚慌中緩過來，“你是嗎？你是小姐嗎？可是。——你聽打雷了。小姐，嗚嗚嗚。小姐死了，小姐。”

　　阿九有些驚詫的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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