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不住氣
想到這里,楊凡不由得緊緊的盯著葉蓉,從葉蓉那副對任何事都漠不關心的表情,楊凡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發(fā)現(xiàn)。
一個原本活力四射的妞,現(xiàn)在卻變成這樣一副沒有精氣神的樣子,讓楊凡不由得在心里深深嘆了口氣。
葉蓉會變成這個樣子,原因其實也是很好想的。恐怕與她爸爸葉正星的死,以及后來的星耀幫瓦解有關。
只是,事情都已經(jīng)發(fā)生,已經(jīng)無法再挽回什么。葉蓉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肯定還是心里沒放下。
由此也不難看的出來,葉蓉出來繼續(xù)做這份記者的工作,看來是想用工作來麻痹自己吧?只是,在新聞發(fā)布會現(xiàn)場,葉蓉向孫興文提問的時候,多多少少還是有些精神頭的。
“嗯,這妞還有救。”楊凡在心里下了判斷。
想了想,楊凡說道:“葉蓉,過去的都過去了,你還把過去的事情記在心里,只會讓自己痛苦,讓你的親人痛苦!有句話怎么說來著?對,逝者已逝,生者如斯!我想你爸爸也不希望看到你這副樣子吧?”
“我挺好的。”葉蓉勉強笑了笑,對楊凡說道。
“葉蓉,雖然我們兩個見面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可認識時間也不算短了。”楊凡搖了搖頭,說道:“我多多少少對你還是有些了解的,你現(xiàn)在這副樣子,明顯是還沉浸在你爸爸去世的事情無法自拔。
我這人嘴笨,不會說什么勸人的話。在你爸爸去世的那段時間,我?guī)状伪煌频斤L口浪尖上,所面對的壓力大到你難以想象,可我依舊挺過來了,并不是因為我有多堅強,而是因為我看的開。
不管是在當時,還是在事后,我都看的開。即使是你爸爸的死最終沒能水落石出,最終著落在了我的身上,難道我還能不活了?葉蓉,實話告訴你,雖然最終弄清楚了你爸爸的死因。可當時我真的做了最壞的打算,如果你爸爸的死調查不清楚,我一定會跑路的。
原因很簡單,我要活下去!只有活下去,才有希望!
在你爸爸死的那段時間,你都堅強的挺過來了,為何事后卻又看不開了?生老病死,人生常態(tài)。你爸爸無非是早走幾年,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實在不行,我覺得你還是找個心理醫(yī)生看看。”
說完這番話,楊凡起身結賬,走出了這家咖啡廳。
楊凡點燃一支香煙,默默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葉蓉的影響,楊凡有了一種錯覺,自己與這熙熙攘攘的人群似乎有些格格不入。
看到葉蓉現(xiàn)在這副樣子,楊凡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也多了幾分煩躁的心情。作為朋友,能說的,楊凡已經(jīng)都說了。剩下的,則是看葉蓉自己了。畢竟,這是葉蓉自己的心結,她想不開,別人也幫不了什么忙。
或許,像是楊凡說的一樣,葉蓉該去看看心理醫(yī)生。
不過,見到葉蓉今天的樣子,楊凡心里多多少少有些感觸,或者說,有些唏噓不已。這也正是他覺得自己與這熙熙攘攘的人群有些格格不入的感覺的原因。
眾興會并不是沒有出過人命,也有小弟在幫派爭斗中喪命。甚至,楊凡所帶頭的爭斗事件中也有那么一次,事后,楊凡按照眾興會的規(guī)矩派人去給這個喪命的小弟家里送了一筆錢。而楊凡自己,卻是沒有見過這個小弟的家人。
在當時的楊凡眼里,這種事情雖然誰也不愿發(fā)生,可卻是在所難免的,再加之送了一筆錢過去,楊凡更沒拿著當多大的事情。
楊凡是一個孤兒,這種失去親人的痛苦,他從未體會過。今天看到葉蓉在一年多的時間里都沒能從失去親人的傷痛中走出來,楊凡被深深觸動了。
隨著在幫派的時間越來越長,在這條路上越走越遠,楊凡明白了更多,也想到了更多,感觸也就更多。
這是一條不歸路,一旦走上這條路,想要回頭是不可能的事情。
楊凡停住腳步,看著面前熙熙攘攘的人群,明白了自己跟這熙熙攘攘的人群有什么不同。雖然楊凡是一個看的開,也是一個拿得起,放得下的人,可這并不代表他就是一個冷血動物。七情六欲,該有的楊凡一樣不少。
“眼前的麻煩事一大堆,還想這些亂七八糟的干嘛?”楊凡自嘲的笑了一下,快步朝著民哥下榻的旅館走去……
楊凡預料的沒錯,小道消息再一次流傳開來,只是,這一次的小道消息卻只在天京道上流傳,矛頭直指楊凡,有傳言說砸了紅運理財公司的外地人是從云山來的,叫做楊凡!
而與此同時,天京警方也展開了行動,在赤火幫的地盤內大張旗鼓的調查這次的特大殺人案!
一時之間,赤火幫動也不敢動,當真是苦不堪言。
不過,隨著這條小道消息的傳出,赤火幫的老大張火坐不住了,一個電話把疤哥給叫到了他的家里。
疤哥趕到張火家中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黃大海,明哥等人都在場。
“大哥,你的傷沒事了吧?”疤哥看自己大哥沒說話,主動開口問道。
“明天就可以拆線了。”張火擺了擺手,說道:“坐下說話。”
疤哥坐下以后,張火才問道:“最近道上的傳言,你聽說了吧?”
“聽說了。”疤哥如實點頭,對自己大哥問的這個問題絲毫不感到意外。
“那個楊凡到底是誰,想必你比我清楚!”張火說道:“跟我說說,這楊凡到底是個什么人物?竟然敢砸我們赤火幫的場子!”
疤哥想了想,說道:“身手不錯,除此之外,我也是什么都不知道!不過,上次找鄧宇給兄弟們要補償?shù)臅r候,楊凡說過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道上的人了,來天京是為了求學。至于是不是真的,我就不知道了。”
疤哥這番話說的很小心,他能夠證明的,也不過是楊凡很能打,對于楊凡對自己說的那些到底是不是真的,疤哥在自己大哥面前是不敢亂說的。
“他身手有多好?”張火問道。
“那天晚上,我們十來個人被撂倒了不少。”疤哥含糊其辭的說著。
“你跟明哥帶人去給我把他抓到赤火幫來。”張火說道:“多帶人,我倒要看看是他能打,還是赤火幫的人多!”
“大哥,就因為現(xiàn)在道上的傳言抓他?”疤哥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
“那天晚上受傷的兩個小弟也說了,來砸場子的是生面孔,再加上道上這幾天的傳言,估計跑不了就是這小子干的了。不管怎么說,先給我把他抓來,讓兩個小弟認認人也就是了。如果不是他就放了他,如果是他,我會讓他知道砸赤火幫場子的后果的。”張火狠狠說道。
“可是,警察最近盯的我們很緊啊!在這個時候動手,會不會太明目張膽了一些?”疤哥還是不太放心似的說了一句。
“警察能二十四小時盯著你們不成?疤子,你膽子怎么越來越小了?”張火有些不悅了。
聽到張火這話,疤哥不敢再說什么了。
明哥在這個時候開口打圓場:“大哥,疤子這也不是膽小,也是從咱們赤火幫的角度考慮。”
張火哼了一聲,沒再繼續(xù)說什么。
說完這話,明哥轉而看向了疤哥,說道:“疤子,雖然警察現(xiàn)在在咱們地盤內調查,也的確是盯的我們很緊,可也不用太過于擔心了。咱們這次只是針對楊凡一個人而去,不會鬧什么大動靜的,也自然不會引起警察的注意。”
“明哥說的是。”疤哥趕緊接了一句。
而與此同時,楊凡正跟民哥以及幾個飛車黨的小弟在民哥房間內喝著酒。在眼前這種情況下,楊凡他們二十來個人出門喝酒實在是太顯眼了一些,不得不在民哥的房間內喝酒。
“民哥,你覺得這次赤火幫能不能沉住氣?”楊凡拿起桌上的酒瓶,對瓶喝下一大氣啤酒以后問道。
民哥輕輕搖了搖頭,說道:“估計!雖然我對赤火幫的老大不了解,可既然白守邦這么設計,就有絕對的把握會讓張火吧?如果張火沉住氣了,白守邦豈不是白設計一場?換了是誰,也不會做無用功的事情吧?”
楊凡笑了笑,點了點頭,說道:“我也這么認為,張火肯定會。不過,民哥你想過沒有,既然白守邦這么設計,就應該會想到我在知道被人設計以后,會聯(lián)想到他的頭上!”
“白守邦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會想不到?”民哥說著話,與楊凡碰了一下酒瓶,說道:“可現(xiàn)在你什么也做不了,唯一能做的就是靜觀其變,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反正事情發(fā)展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可能再有什么另外的變化了,唯一需要注意的就是別被警察給盯上了,他們現(xiàn)在正在赤火幫地盤里大張旗鼓的調查,一旦有動作,肯定會讓他們盯上。”
“看看張火會怎么做吧!我這次可真不希望他,一旦這一步踏出,赤火幫可就徹底完了!”楊凡淡淡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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