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众小说网 - 无弹窗无广告小说在线阅读

大眾小說網 > 棋子 > 第91章

第91章


  時間就像是沙漏,在一點一點的流逝著,可總覺得慢,為何太陽還沒下山呢?為何月亮還沒升起?為何月亮還沒西沉?為何天還沒亮呢?……

  她從沒像如今這般的不安過,心在胸膛內不住的收縮膨脹,每次的收縮與膨脹都在不斷的擴張中,越來越大越來越大,慢慢的將整個胸腔都脹滿了,幾欲撐破胸膛,呼吸也因此更為急促了,不管她如何的想平復那心跳都枉然,她就在這樣的忐忑不安與心神不安中,艱難的渡過每一分一秒。

  “娘,娘。”寶寶稚嫩的聲音喚著她。

  在持續難以平復的心跳中驀然醒來,“怎么了寶寶?”

  寶寶甩甩穿在手臂上的褲腿,“娘,褲褲。”

  寧韻寒這才發現,原來不知何時將褲子套在寶寶的手上,“抱歉寶寶,娘走神了,把褲子當衣服了。”

  一旁的月綾都笑了,“我還在奇怪,怎么把褲子往寶寶腦袋上套呢。”邊說邊幫著給寶寶穿衣裳。

  寧韻寒略顯不好意思道,“我走神了。”

  月綾甩甩手,“你都走神一天了,心不在焉的,在想什么呢?”微微轉向她,“還是在擔心什么?”

  寧御寒一怔,微微頷首,但從她的呼吸中,可知她的心緒依然不寧。

  “你與他的情緣早在你跨越時空的那一刻就注定的了,如今你與他尚未能相見,只怕是那幾人間的恩怨情仇糾結,還需你去化解呀。”月綾看似是那無心之語,可每一句都似有意無意的在點化著她。

  “前輩,”可寧韻寒卻完全沒聽懂,“跨越時空?恩怨情仇?我不明白。”

  月綾神秘的一笑道,“若芙丫頭,別急,以后你就會明白的了。”

  寧韻寒見她又恢復了大而化之的神情,可知她不愿再說些什么了,但寧韻寒也知道,月綾雖表面上看起來豪爽直率毫無心機,其實她是大智若愚深藏不露,她看事比任何人都看得透徹明了,只是她不明言罷了。

  寂靜的小竹樓外被一陣吵鬧給打破了,細細一聽可知是月天的聲音,且情緒十分之激動。

  “咦?我大哥回來了,看來他把軒兒給拎來了。”月綾道。

  “曾曾祖爺爺,曾曾祖爺爺。”寶寶高興的嚷道,“騎馬馬,騎馬馬。”不住的在床榻上蹦著跳著,他腰間的白玉被綁成蝴蝶結當作腰帶了,細看之可見白玉一臉的無奈,寶寶胖乎乎的小手,拍拍白玉的頭,天真道,“白白,和寶寶騎馬馬。”

  自從看到白玉后,寶寶喜歡上了,也不像一般小孩害怕白玉,他反而高興得不得了,拖著白玉尾巴,就像拖著小朋友的手一般到處跑,還經常坐在月隆熙給他做的小馬車上,讓白玉拉車。以前這小馬車是月天扮作馬來拉,月天不在就換白玉了,蛇拉車,寧韻寒想起就覺得好笑。

  于是,總能看到一條美麗的白蛇在艱難的拉著一輛小馬車,寶寶在車上不住的為白玉加油,“白白加油,白白加油……。”

  “娘,抱寶寶白白,曾曾祖爺爺,騎馬馬。”寶寶站在床榻上伸著小手要她抱。

  寧韻寒點點他的小鼻子,柔聲應道,“好。”

  正欲下樓,月綾又無緣無故的冒出一句來,“若芙丫頭,一切順其自然,勿用多想。”

  她說完先行走下樓去,獨留下又是茫然不已的寧韻寒。

  當她與寶寶走下小竹樓,只見月天滿面紅光,邊吹胡子瞪眼,邊在跳腳,神情甚是激動,長長的胡子都被他撂上肩膀了,月綾不住的在他身邊倒茶水,他牛飲幾口,又開始不住的跳著腳責罵跪在他跟前的男人。

  寧韻寒在那男人的側面,只見他垂首低眸,一身明黃的皇袍,翠玉腰帶束腰,使之腰身挺拔,皇袍之上金絲彩線繡以的五爪金龍,傲然騰空,行云駕霧,那龍族的高傲與尊貴躍然而出,青絲似墨金冠緊束在頂,一絲不茍,兩縷金色絲帶垂在他前襟,其顏面更是俊美,溫潤如玉,紅唇嬌嫩,如似花瓣,而最為引人的是他的眼眸,仿若隔著輕紗仰望著天空的明月一般,朦朧不清,但帝王的威嚴與神圣不可侵犯清晰可見。

  而讓寧韻寒甚為奇怪的是,他似乎有著那若有似無的憂傷淡淡繚繞在他的身旁,也在慢慢的蔓延向四周。

  不管月天說些什么,那人總是不語,一味的低垂著頭,令月天更為腦火,更為激動了。

  寧韻寒輕輕在寶寶耳邊低語,放下他后,寶寶直接沖到月天的懷中,甜甜的喚道,“曾曾祖爺爺。”

  月天見到寶寶,立馬換了臉,抱著他笑得很是和藹可親,寶寶在他臉上猛地親親,他也學著寶寶的樣,親親寶寶的小臉蛋,“寶寶想曾曾祖爺爺的了吧。”一時間火爆的氣氛平息了下來,唯有跪在月天面前的男人依然不為所動。

  一陣人影的虛幻,帶起身旁氣流回旋,只見軒轅沛涵氣喘噓噓的回來了,抓起桌上的杯子,猛灌了幾口。

  寧韻寒不由得張望向她的身后,欲想尋些什么,可她身后除了風塵撲撲再無其他,略顯失望的垂下銀眸,款款走向門邊。

  軒轅沛涵用手扇著風,邊道,“舜兒這臭小子,不知在干什么,好好的皇宮不住,偏要住以前夏侯城所改建成的行宮,害我從他皇宮大內又跑到他行宮,還是撲了個空,又說今天是什么長公主的忌日,每年的今天這小子都會失蹤一天,沒人知道他去了哪里,我只好有跑了回來,今天可真把我這老骨頭都跑散架了。”

  “今天是她的忌日。”跪在地上的男人幽幽道,他的聲音很柔很輕,幾乎難以聽見,但他話語中的悲傷與濃濃的思念,卻深深的感染了在場的人。

  “忌日?誰的忌日?”軒轅沛涵不解的問道。

  可那男人又不語了,俊美的容顏憂傷輕附,凄美甚是。

  見他不語,軒轅沛涵氣不打一處來,整個人跳了起來,“嘿,做了皇帝,都橫起來了呀,一個兩個都不把我們這幾個老家伙放在眼里了。”指著那男人,“一個一問三不答,一個避而不見,還說祭奠什么長公主,那有父母祭奠兒女的……。”

  “他沒資格祭奠她,如果不是他,她怎么會死。”那男人突然起身激動不已的咆哮著,也打斷了軒轅沛涵的話。

  他這咆哮著實震攝住了在場的人,連寶寶都楞楞的望著他,大眼睛一眨一眨的。

  軒轅沛涵慢慢的挪到月天他們身邊,輕聲問道,“軒兒這是怎么了,從沒見過他如此的狂暴呀。”

  月天也茫然的搖搖頭,再看看寶寶,寶寶學著他的模樣也搖搖頭,后小手又拍拍綁在腰間的白玉,天真的問道,“白白你呢?”

  白玉閉上眼睛搖搖頭,一滴汗珠滑落。

  倏然間激動不已的男人望著白玉,驚呆了,猛然沖到他們跟前,月天等人怕他嚇著寶寶了,微微側身瞬間漂移又拉開了與他的距離。

  “臭小子,你想做什么?別嚇壞了寶寶。”月天指著那男人呵斥道。

  可那男人仿若未聞,不住的呢喃道,“白玉,白玉……。”

  “誒?你也認得白玉?”軒轅沛涵驚訝道。

  “白玉怎么會在這?你們怎么會有白玉?”那男人不答,反而問道,但他的神情已不復適才的冷然憂傷,焦慮滿滿在他的話語中。

  寶寶對他甜甜的笑著,“白白是娘的。”

  “娘?”那男人驚訝道。

  “是呀,白玉是若芙丫頭的呀。”月綾給他明確的答案,可也更像在推波助瀾些什么。

  那男人頓時驚愕了,雙手莫名的顫抖了起來,連握成拳都不易了,“若……芙?”帶著難以置信的震驚與害怕,輕輕的問道,唯恐得道的答案是否定的。

  “是呀,難道你也認得若芙丫頭?”月天夫婦齊聲問道。

  而寶寶也掙扎下了月天的懷抱,“娘。”跑向了站在門邊的寧韻寒。

  男人龍袍下擺飛旋,轉身望向身后,只見在門外的櫻花飛舞映襯下,一人兒如幻背對著他,白衣輕盈,在柔風中翩翩,青絲似瀑布直垂下裙擺,在聞見呼喚之時,姍姍回身,伸手迎接向她奔跑而來的孩子。

  這一幕在他的眼里,就像是慢動作,當那人兒回身之時,她那早已鐫刻進心里的容顏再次映入他的眼瞼,她依然絕美而冷艷,那雙記憶中的冷冽而妖魅的冷眸,如今銀光柔柔,如似泉水潺潺,脈脈溫柔,雖妖異尚在,卻也多幾分成熟的嫵媚,甚少言笑的她,現下笑魘柔美,醉人心魂。

  纖纖素手抱起孩童,從未在她臉上見過的溫情,如似冉冉熏香,輕柔飄渺,卻有芳香怡人。

  “芙兒。”在喉間醞釀了許久的聲音,依然顫抖不已,更是小心翼翼。

  “咦?軒兒真的認得若芙丫頭呀!”月天夫婦齊聲道,四目瞪大若銅鈴。

  人兒悠悠望向他,妖異銀眸中的冷然與陌生滿是,也有幾許詫異于內,“你認得我?”

  楊軒緩緩的走向她,可他那雙美麗的鳳眼始終沒有離開她分毫。

  寶寶拍著小手,樂呵呵道,“叔叔認得娘,叔叔認得娘。”(小LL:寶寶,他真的是你叔叔,一叫就叫對了,真聰明。)

  望見他眼中驚喜交加,又有著她難以理解的害怕在其中,不禁猜測著自己與他定是經歷過了些什么,才令他如此這般。

  “芙兒,真的是你嗎?”楊軒再次輕輕的問道,就怕自己的聲音大了,她會似幻影般消散了。

  寧韻寒雖對他毫無記憶,可他對她滿懷的深情,她卻感覺到了,淡淡道,“我已不記得過往了,故而……。”

  “芙兒。”楊軒再難控制奔騰而出的情愫,深深的將眼前的人兒連同寶寶一起擁入懷中。

  本可以躲開的寧韻寒卻被他眼中的憂傷所感染,是故沒動,任由著他傾瀉著濃烈而沉重的情感。

  望著抱成一團的二人,月天夫婦都看傻了,“到底是什么狀況呀,現在?”

  月綾聳聳肩,“故人相認的感人情景呀。”

  “可貌似也不對呀,軒兒似乎對若芙丫頭不知是故人這般簡單呀。”月天疑惑道。

  “是呀,更似久別重逢后的戀人。”軒轅沛涵也附和道,“難道寶寶是軒兒的兒子?”

  月綾搖搖頭,“寶寶那里像軒兒了?”

  月天摸摸胡子點點頭,“對呀,怎么看就怎么像舜兒。”

  “不行,”軒轅沛涵一拍手掌,“還是得將舜兒抓來,才能弄明白。”

  “嗯嗯,”月天贊成妻子的做法,“我明天也隨你,就算把他的曦國翻個底朝天了,也要把這臭小子給翻出來。”

  他們說話間,不知從何處一道凌厲的掌風襲向楊軒,只見他緊環伊人纖腰,縱身躍起,輕盈飄逸的在門外櫻花林中緩緩落下,也引得寶寶拍著小手,大呼好玩。

  “芙兒,可有受傷?”楊軒不顧那被掌風余末之力所擦傷的肩膀,第一時間查看懷中人兒。

  寧韻寒搖搖頭,也趕緊查看寶寶可有損傷,知寶寶無恙方放下心來,一雙銀眸微微震怒在其中,沉聲道,“隆熙,你這是做什么,這般魯莽,若是傷到了寶寶可怎么得了。”

  寶藍色的身影從林中的走出,秋波瞳眸忿恨幾許在其中,指著楊軒道,“我只意在他,不會傷著寶寶和你的。”

  “隆熙?”鳳眼中的溫柔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深沉與犀利,他已不是三年前的楊軒了。

  “他不該輕薄于你。”月隆熙無畏的與他對視。

  櫻花林中飄然清新的氣息,被這二人所驅散,濃重的火氣在蔓延。

  “這又是什么狀況呀?”軒轅沛涵下巴都快掉地上了,“隆熙他又來湊什么熱鬧呀?”

  月天等三人蹲在門口處,不知所措的看著,不知該怎么辦,幫那邊都不對,只好靜觀其變。

  “我與芙兒……。”楊軒欲想道明與寧韻寒的關系,卻又被隆熙所打斷。

  “住口,”月隆熙亟不可待的打斷他的話語,只為怕他說出,她是他的妻子,“不管你是若芙的誰,你都再沒資格提了。”

  楊軒一挑眉,鳳眼中的閃過一抹光芒,看得寧韻寒心慌,這男人絕非池中之物,在他的俊美背后的深沉,猶如一幽深的水潭,深不可測,不愧是為君王之人。

  月隆熙緊握雙拳,狠狠的發泄著他壓抑將近三年的情感,“當她跌落山崖之時,你在哪?當她在鬼門關前徘徊之時,你在哪?當她昏迷不醒之時,你在哪?當她雙腿殘疾之時,你又在哪?你都不在,你只會一味的打仗,攪擾得民不聊生,所以你沒資格提若芙。”

  聽聞她曾受過如此多的苦楚,楊軒眉宇緊蹙,不禁心痛的欲再次擁她進懷中,可伊人卻淡淡的退開了。

  “芙兒,”楊軒以為她也是在責怪他,趕忙解釋道,“我不知你還活著,當年你跌落山崖之時,我還曾親赴崖低,可沒有找尋到你,故而我才……。”末了是滿滿的失落。

  寧韻寒平靜而淡然,如似靜止的湖面,掀不起一波漣漪來,“正如我所說的,過往我已不再記得,故而于我如何也不重要了,如今的我如似重生,寶寶才是我的全部。”

  “寶寶?”楊軒這才正視在她懷化中的寶寶,“他……他是你的兒子?”

  “嗯。”寧韻寒點點頭,滿是溫柔的母愛輕撫著寶寶的小臉,“他是我最為重要的寶貝。”

  楊軒幾番猶豫,最后還是問出了如芒刺在心的疑問,“那……他的……父親是誰?”

  本想回答,她也不知曉,可有人比她更快,“是我。”

  蹲在門口的三人同時摔倒在地,寧韻寒也是一楞,不解的望著月隆熙。

  軒轅沛涵幾經掙扎方爬起身,抹了一把狂飆的汗,呵斥道,“隆熙,你在胡說些什么呀?別毀了若芙丫頭的名譽。”

  楊軒聞言釋然了,鮮嫩的紅唇溢出一抹淡淡的冷笑,“隆熙,這話可不能亂說,”柔柔的望著寧韻寒,“芙兒可是你的妹妹。”

  瞬時間眾人都又被鎮住了,月天擦了把額前的汗水,“老太婆,我快暈了,好亂呀。”

  “我也聽蒙了,怎么若芙丫頭又成了隆熙的妹妹了?”軒轅沛涵只覺自己離抓狂不遠了。

  “因為他是你父親的長女,叫夏侯若芙。”楊軒直接道明寧韻寒的出身。

  “誒?”月天夫婦又齊聲道,“怎么可能?”

  月隆熙更是驚呆了,知覺心中曾幻想過的美好景象在坍塌,一片一片的在剝落。

  “我……我是……夏侯龍舜的女兒?”寧韻寒更是覺得心跳都停止,只留下抽搐的痛。

  “軒兒,你別胡說。”軒轅沛涵聽了半天終于受不了,叉著腰大喝道,“若芙丫頭是我們軒轅家的人,因為就像夏侯一族的赤瞳,而銀色妖瞳,也只有我們軒轅一族的人才會有。”

  楊軒倏然沖到軒轅沛涵的跟前,莫名的緊張道,“外婆,這……這是真……真的嗎?”

  “當然了,這我怎么會弄錯呢,而且若芙丫頭以后將會是我們軒轅家的族長。”軒轅沛涵十分之肯定道。

  驀然,楊軒又再次激動不已,狂喜充斥在他美麗的鳳眼中,也令那如輕紗覆蓋的眼眸,恢復了清明,俊彥上更是溢出了如孩童一般燦爛的笑容。

  可在那燦爛的笑容下,寧韻寒看到了他一絲算計閃過,不禁對他提高了幾分警覺。

  果不其然,片刻后,楊軒很是自信道,“外公外婆,你們不是要我休戰嗎,可以,但我要芙兒隨我回國。”


  (https://www.dzxsw.cc/book/27722/1755662.html)


1秒記住大眾小說網:www.dzxsw.cc。手機版閱讀網址:m.dzxsw.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