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人兒的睡顏純凈,如玉雕琢般細(xì)膩的容顏,也恢復(fù)了幾分粉嫩與紅潤,緊閉著的雙眼,難覓她那雙美麗卻透出妖異攝魂的銀色瞳眸,纖長的眼睫將淡淡的陰影投映在小臉上,小嘴輕抿,鮮嫩而潤澤,微微上翹的唇角似笑非笑,此時她是那樣的恬靜,那樣的真實,全無醒來時的冷漠與絕然,也唯有此時,他才覺得與她的距離是那樣的近,只要伸手就能擁有她。
透著沁涼的指尖輕撫著她,如輕柔的風(fēng)一般,細(xì)細(xì)的拂過她的臉,她的眼,她的唇,每一處他都用心去感覺她,回憶著與她的種種。
四年前,就是她的沉著內(nèi)斂,無情嗜血,倔強(qiáng)卻又堅強(qiáng)無比,像在一片漆黑中發(fā)光體,引起了他的注意,而后她異于常人的膽識與聰慧,還有那驚世駭俗的為人處世之道,淡淡無視一切的心,深深吸引了他,希望她那雙淡漠的,猶如冰晶一般的冷眸,有他的身影……
當(dāng)那天,在如血的殘陽下,他欲吻她時,她淡淡的一句,我可是你的女兒,父親大人。讓他惱怒,竟然不加思索道,你覺得我是個默守道德倫常之人嗎?
回想起那一幕,其實情早已生,只是他自己不曾去察覺,確切的說是不敢去細(xì)想過自己對她的種種特殊,害怕最后得出的結(jié)果是心的沉淪……
也許世人會用異樣的眼光看待他們,但于他而言皆能無視,他夏侯龍舜何時在意過別人的眼光了,我行我素是他的一貫作風(fēng),也正如他當(dāng)初他對她說的,他真的不是個默守道德倫常之人,他在意的是自己那顆以為早已冰封的心,心的淪陷,害怕就像父親一般,最后為了那個賤人心痛憔悴而終。
如今人兒早已刻進(jìn)了心里,也早已和他那顆冰封的心產(chǎn)生了共鳴,只是他們都是不懂愛的人,不懂去如何經(jīng)營這份情和愛,是故,才都有意的或是不經(jīng)意間忽略了那小小的萌芽。
輕輕嘆氣,現(xiàn)下已清晰明了自己的心,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已經(jīng)遲了,她的心是否因他遲來的覺悟,而另有所屬了?不,他不會讓這一切發(fā)生的,她只能是他的,哪怕是折斷她的羽翼,毀掉她所擁有的一切,他也在所不惜,她的這雙銀色瞳眸,就注定了今生她只能陪伴著他永遠(yuǎn)沉淪墮落在無盡的地獄深淵。
眼簾下瞳眸輕輕輾轉(zhuǎn)著,片刻后眼睫顫動,緩緩睜開的眼簾,如似被風(fēng)帶走的薄云,露出了皎潔的明月。
銀色的瞳眸如初升的月亮,還不甚清明,帶著淡淡的煙霧繚繞,迷離而誘人,輕輕煽動纖長的眼睫,帶著一絲迷惑望著柔情滿是的紅色瞳眸,那紅似火,有著熱烈的狂野,也有著如血殘陽的最后瘋狂。
“平心凝神,意行于心,即能驅(qū)散眼中的銀色。”清冷依舊,但卻絲絲溫柔,撩動心神。
如似回到了他們曾有的溫馨,初醒的寧韻寒冰涼的小手輕貼在他的玉面,妖冶與邪魅如故,但無故平添了一韻溫情,淡淡的暗影在眼下,疲憊也盡顯在他的冰眸之中。
小手如似汲取完了他臉頰上微薄的暖意,現(xiàn)下與她一般冰涼的臉頰在細(xì)細(xì)的摩挲著她的掌心。
薄唇溢出一抹笑,盡帶柔情脈脈,若那溪水細(xì)流,一點一點的流進(jìn)她心里,滴落在心頭,叮咚作響,悅耳而舒暢,令她也不禁沾染上了那份愉悅,笑若蘭花開,嫻靜清幽,淡然生香。
房中柔風(fēng)徐徐而入,帶著驕陽的暖意,繚繞起陣陣熏香的輕盈與芳香,二人的溫馨如夢幻般的不真實,沒有冰冷的掩飾,沒有劍拔弩張的怒意,也沒有相互猜疑的隔閡,此時最為真實的兩人,靜靜的凝望著彼此,兩顆心在慢慢的靠近,如同他緩緩俯下的俊彥。
吻,纏綿而狂野,欲留下屬于自己的氣息一般,他不住的用自己的唇與舌,繚繞侵襲著本屬于她的領(lǐng)域,貪戀的品嘗著她的甜美,微微睜開的冰眸,望見了她銀眸半瞇意亂情迷于其中,絲絲迷亂情欲染上她的雙魘,嫵媚而嬌艷,這些又再次為他而綻放……
“夏侯城主,還在陪伴著夏侯小姐嗎?”
索羅略顯高亢的奇怪語調(diào)的中文在門外響起,也讓人兒倏然清明。
這不是夢嗎?他也只有在她的夢中,方有是適才的溫情,不似現(xiàn)實中的他不識柔情,霸道殘忍,無情冷傲,機(jī)關(guān)算盡,寧韻寒迷茫的望著眼前的男人。
“是的公主殿下。”
春雨的聲音給了寧韻寒答案,這不是夢,倏然推開眼前的男人,也讓他不禁怒意蔓延上冰眸,起身怒瞪向門外。
美麗的容顏瞬間戴上了冰冷的面具,冷冽而決絕,銀瞳寒氣縈繞,妖異而攝魂,昏倒前的記憶如浪潮洶涌,拍打著她心,對自己的自責(zé),對若蓉的愧疚,對他的恨,逐漸清晰。
“我進(jìn)去看看。”索羅欲推門而入,卻被春夏秋冬所阻止。
“不好意思,公主殿下,沒有城主的吩咐,誰也不能進(jìn)去。”冬雪稍顯冷硬的聲音,回道。
“我可是你們未來的城主夫人。”索羅傲然道。
城主夫人?銀瞳不禁掃向坐于她床榻旁的男人,如似明了她的探尋般,夏侯龍舜回首望向她,但不語,指尖拭去她唇邊的一絲晶瑩,卻迎來她怒目。
細(xì)心的為她蓋好薄被,對著門外道,聲音瞬間冷若附冰霜,“讓她進(jìn)來吧,也將湯藥端進(jìn)來。”
門應(yīng)聲而開,一身火紅低胸束腰蓬蓬裙的索羅,如似吸取了所有太陽的光芒與嬌艷,盡顯如火的熱情,豪邁的跨步走向他們。
看見她不甚驚異的銀眸,夏侯龍舜輕道,“你早已知道她是女人?”
寧韻寒漠然側(cè)向一邊,不語。
“她當(dāng)然知道,還是她拆穿了我的身份,只是她還不知道我的閨名,現(xiàn)在我正式自我介紹下,我的叫索菲亞·格雷。”索菲亞代她回答了夏侯龍舜的問。
索菲亞越過夏侯龍舜來到寧韻寒身邊,如似怕夏侯龍舜誤會些什么沒用古英文與寧韻寒交談,“神色好多了,那天你被舜抱出來時,嚇我一大跳,滿身是血,幸好有天神庇佑,逃過了這劫。”
“謝謝未來城主夫人的關(guān)心。”寧韻寒的聲音極具嘲諷之意,卻也讓夏侯龍舜染上一抹輕笑。
“你也知道了。”索菲亞很是驚喜道,“你說得對,當(dāng)初我就該直接跟舜說,后來我按你說的做,直接和他說,他就答應(yīng)娶我了,”雀躍不已的連連拍手,后又想起了些什么,鷹鉤鼻一皺,“不過,舜說必須要等到他攻下旻國才能正式娶我,但,沒事,我相信那天會很快就到來的,因為舜將有我們大賽羅帝國的鼎力相助。”
索菲亞如似在自言自語般,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中,沒看到那二人的神色均有不對。
夏侯龍舜在聽到寧韻寒還教索菲亞如何接近他時,冷峻如煙漫上俊彥,也讓他棱角分明的臉龐,更顯氣勢逼人,而寧韻寒如戴上冰冷面具的容顏,早已不耐。
適時,春雨端著熱騰騰的湯藥在門外請示道,“城主,大小姐的湯藥已熬好,不知……。”
“端進(jìn)來。”夏侯龍舜冷聲道。
春雨才進(jìn)房內(nèi),那湯藥獨有的味道即與房中熏香的味道摻雜在一塊,混合成一股難以道明的滋味。
“天啊,這是什么?好奇怪的味道呀。”索菲亞不禁掩鼻尖聲叫喚道。
她這堪稱是噪音的聲音令寧韻寒不禁柳眉微蹙,夏侯龍舜覷見,對索菲亞的不悅隱于眼底,“索菲亞公主,你先行回去休息吧。”
言罷,不給索菲亞多言的機(jī)會,示意春雨帶她出去,也順手接過春雨手中的湯藥,不再理睬她們,輕柔的攪拌著那碗深褐色的藥湯,細(xì)細(xì)的攤涼。
待房中又再次獨留下他們二人時,夏侯龍舜將她扶起靠在懷中,拿起湯勺將藥喂進(jìn)她嘴中,他的動作看起來略顯生硬,但卻甚是溫柔。
看著異于平常的他,寧韻寒銀眸半瞇,冷聲道,“你又想做什么?又想耍什么計謀?”
夏侯龍舜淡笑,輕柔而嫵媚,“我想做什么?你看見的,我要喂我的寶貝女兒喝藥。”
“不敢勞煩你夏侯龍舜大人。”扭頭至一邊,避開他遞來的湯勺,如若不是身體尚虛弱,她早就起身走人了。
戲謔閃過冰眸,“你不喜歡我這樣喂你是嗎?”
“讓春夏秋冬來即可,女兒我可不敢再擔(dān)當(dāng)你的美意了。”狠狠的對他低吼道。
夏侯龍舜不怒,笑依然,放她躺下,端起那碗湯藥,自己飲下一口,含在口中,苦澀難咽的滋味令他不禁濃眉緊蹙,可恍然間他的薄唇已貼上她的紅唇,將口中的湯藥哺入她的口中,寧韻寒微微一怔,隨后丁香小舌抵觸于他。
一口哺完,輕聲戲謔她道,“我不介意你喝藥完后,再與我這般熱情。不過,這湯藥還真的不是一般的苦,”拭去她唇邊溢出的褐色藥水,“我與你一同品嘗這苦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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