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眼看著那湯碗就要接近秋若言的嘴邊,蓮兒臉上的神情復(fù)雜難辨。下一刻,她大喊一聲:“不要!”身子大步上前,將秋若言手中的湯碗打落在地。
‘啪’的一聲,瓷碗摔在地上,應(yīng)聲而碎。秋若言一臉不解的看著她,聽見響動(dòng)后,云兒趕緊跑進(jìn)來,就看到蓮兒撲通一聲的跪在地上,臉色慘白,眼淚瞬時(shí)而下。見她這個(gè)樣子,秋若言心里滑過不好的念頭,沉聲問道:“蓮兒,怎么回事?”
抬起斑駁的淚眼,蓮兒囁嚅著雙唇道:“娘娘,奴婢該死!這湯里有……有打胎藥!”秋若言瞳仁一縮,渾身一個(gè)激靈,冷汗涔涔。好險(xiǎn),差一點(diǎn),她就喝了!想到這里,整個(gè)身體抑制不住的在顫抖!
云兒被眼前的情景嚇得驚呆在原地,好久才回神,疾步走來,厲聲問道:“蓮兒,你怎么可以這樣做呢?”蓮兒低著腦袋一言不發(fā)。
閉上雙眼,再度睜開,秋若言的眼中一片清明,冷冷的看著蓮兒,失望的問道:“說吧,究竟是為了什么?”蓮兒囁嚅著雙唇,剛要開口,便被一聲厲呵打斷:“怎么回事?”一抹明黃的色的衣擺,姍姍而來,皇帝一臉的陰鷙,看著地上的碎片和灑了湯藥,眉頭微蹙。
望著秋若言略顯蒼白的小臉,和她眼中的心痛和驚慌,心里便有了幾分明了。皇帝眼神滑過地上跪著的蓮兒,嘴角滿是冷笑。語氣狠戾道:“朕只給你一次機(jī)會(huì),說,還是不說?”
秋若言本來想要說些什么的,可是望見皇帝的臉色沉凝,在看著地上的碎瓷片。眼中一片悵然,柔荑緊緊地貼上自己的小腹,壓下想要出口的話,靜靜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蓮兒躊躇了好久,才開口道:“奴婢是奉了容妃娘娘的命令,做的這一切!”皇帝半瞇著眸子,眼中高深莫測(cè),隨后吩咐侍衛(wèi)去把容妃帶來,并且讓侍衛(wèi)們仔細(xì)的搜尋容妃的寢宮。
不一會(huì)兒,容夕便被侍衛(wèi)們帶來儀鑾殿,見到皇帝便是一臉的嬌媚,哽著聲音道:“皇帝,臣妾犯了何錯(cuò)?”說話間便來到皇帝身側(cè),視若無人般的纏上皇帝的胳膊。眼神觸及到跪在地上的蓮兒時(shí),她的杏目微閃,咬著下唇,暗自鎮(zhèn)定。
鷹眸掃過她臉上一閃而逝的慌張,皇帝淡淡的看著她,將她掛在自己身上的柔荑移開。口氣懶散的問道:“愛妃有話要對(duì)朕說嗎?”
容夕眼神閃爍,不自覺的瞟著蓮兒,秋若言與皇帝對(duì)視一眼,微微嘆了口氣。皇帝冷笑的看著容夕,見到皇帝眼中的陰狠,容夕矢口道:“臣妾無話可說!”
大掌狠狠地拍在桌上,皇帝怒道:“給朕都說出來!”眼神犀利的看著蓮兒。蓮兒故作緊張,把腦袋壓低,嘴角卻是噙著一抹得逞的冷笑。收斂好情緒后,便開口說道:“容妃娘娘給了奴婢一包藥粉,讓我放到皇后娘娘的膳食了里。”
容夕臉色慘白,轉(zhuǎn)頭瞪著蓮兒,雙手氣得發(fā)抖,嘶吼道:“你這個(gè)死丫頭,你敢誣陷我!”心里卻是咯噔一下,想起上次讓人給凌倩月下藥時(shí)剩下的藥粉還在寢殿中,整個(gè)人就簌簌發(fā)抖。
蓮兒委屈的看著眾人,柔聲道:“容妃娘娘,皇后對(duì)蓮兒太好了,蓮兒真的不忍心。”緩了下,她接著說:“奴婢怎么敢冤枉容妃娘娘,您給奴婢的金子,奴婢還放在房里呢!”
皇帝看了蓮兒一眼,便讓林安去她的房里搜查。容夕渾身發(fā)抖,臉色發(fā)青,氣憤的喊道:“你胡說,我沒有,沒有!”說著便匍匐到皇帝的腳邊,攥著他的衣衫,哭喊著:“皇上,臣妾是冤枉的,臣妾真的沒有做過啊!”蓮兒冷笑著看著她,說:“娘娘,您就承認(rèn)吧!上次把皇后娘娘推下水的也是您哪!”容妃的身子一僵,額上冷汗直流。
此時(shí)林安大步走來,將在蓮兒房中搜到的金子放在桌上,侍衛(wèi)們也在容夕的寢殿內(nèi)搜到了藥粉。皇帝的鷹眸閃過什么,佯裝無意的瞟過蓮兒,見她一臉的鎮(zhèn)定,眉頭緊跟著蹙起。
須臾,皇帝的大掌鉗制著容夕的下巴,狠戾的問道:“人證物證都有,你還敢狡辯?”手下微微一松,便將她推在一邊。容夕的身子癱軟,只是一味的哭喊道:“皇上,皇后娘娘落水的事,確實(shí)是臣妾所為,可是其他的事,真的和臣妾無關(guān),是有人陷害臣妾!”
皇帝直直的看著她,眼中的殺機(jī)漸起,不屑的看著她說道:“朕憑什么相信你說的話!”隨后,便大喊道:“來人,把容妃拉出去,斬立決!”容夕猛的撲倒秋若言的身前,苦苦的揪住她的衣擺,苦求道:“皇后娘娘,求求您救救我,我知道錯(cuò)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秋若言緊緊地攥著柔荑,抬起眼眸看著皇帝,猶豫了好久,終于還是開了口:“竣……”
然,她才敢說了一個(gè)字,便被皇帝打斷:“言兒,朕的決定誰也改變不了!”隨后,一揮手,侍衛(wèi)們大步上前,將容夕拉了起來,拖出了大殿。容夕凄厲的慘叫聲自口中溢出:“啊……,我沒有,真的沒有……”
咻的,秋若言站起身子,愣愣的看著容夕被拖出去的身影,就在她愣神之際,皇帝再度開口:“把她也托出去,一起砍了!”指著地上的蓮兒,皇帝面無表情的說道。
聽到他的聲音,秋若言回過神來,上前一步,急切的說道:“竣,別殺她,給她一條活路吧!”皇帝瞥了她一眼,絲毫也沒有動(dòng)容,依舊冷冷的開口道:“斬!”侍衛(wèi)們大步上前,押著蓮兒就要出了大殿。
秋若言心里一急,衣擺絆了她一下,身子直直的摔倒,皇帝健臂一攬,才將她穩(wěn)穩(wěn)地抱在懷里,秋若言伏在他的肩膀上,哽咽道:“不要,竣,不要再殺人了。我不要寶寶還沒有出世,就染上血腥!”
感受到她溫?zé)岬臏I水,皇帝的臉色漸漸地放柔,大掌收緊她,對(duì)著侍衛(wèi)說道:“將她趕出皇宮去!”侍衛(wèi)頷首應(yīng)道,將蓮兒拖了出去。就在蓮兒快要被拖出寢殿之時(shí),皇帝給了林安一記眼神,會(huì)意后林安點(diǎn)著頭,悄悄地跟著侍衛(wèi)們一起出了大殿。
將秋若言抱到床榻上后,大掌抬起她的下巴,見她眼中氤氳著淚水,別開眼瞼不看自己。皇帝重重地嘆了口氣,說:“別胡思亂想,好好躺一會(huì)。朕有事要辦!”說完后,便出了寢殿。
秋若言看著他走去的背影,忽然覺得自己把一切事物都想得太過美好。想起剛才發(fā)生的事,心里又開始抽搐起來。真的好險(xiǎn),差一點(diǎn),寶寶就從她的手指縫里流失掉了,這種感覺讓她覺得透不過氣來!柔荑緊緊地敷在小腹上,好久,好久……
皇帝出了儀鑾殿,一路向著大牢而去。來到大牢,蓮兒早被押在這里,等著皇帝的發(fā)落。緩緩地走到她的身前,皇帝瞇著眸子,犀利的看著她。蓮兒心中警惕著,卻還是覺得脊背發(fā)冷,低垂著眼眸,生怕皇帝看出端倪來。
須臾,皇帝戲虐的問道:“說吧,到底是指使你的?”蓮兒身子一僵,把腦袋垂的更低,囁嚅著說:“奴婢已經(jīng)都說了,是容妃娘娘。”
手指輕拍著椅背,皇帝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緩緩地說道:“你真的以為朕是這么好騙的嗎?”
垂在兩側(cè)的雙手,兀自收緊,蓮兒始終低著腦袋不敢抬頭。皇帝冷笑著看著她,一字一語道:“容夕還沒有那個(gè)膽子,敢來算計(jì)言兒?”
咻的抬起頭,蓮兒直直的看著皇帝,滿臉均是不解。皇帝看了她一眼,沉聲道:“但是她必須死!否則,以后還會(huì)有人想要對(duì)言兒不利!”
只要想到有人時(shí)刻要找機(jī)會(huì)陷害秋若言,皇帝就好像被人勒住了喉嚨,那種感覺讓他覺得挫敗。所以,即使知道這次的事容夕真的是被人陷害的,他也只能痛下殺手!他絕對(duì)不能容忍有想要傷害她,或者傷害他們孩子的事情出現(xiàn)!
倏地,皇帝犀利的眸光直直的射來,看的蓮兒一驚。緊接著,冷酷的聲音再次響起:“既然你不肯說,那就不要怪朕沒有給你機(jī)會(huì)!”眼神撇過侍衛(wèi),侍衛(wèi)會(huì)意后上前就要將蓮兒綁上刑架。
“等等,我說。”顫抖的聲音傳來,蓮兒顫顫巍巍的伏在地上。當(dāng)她的眼神滑過那一排排猙獰的刑具時(shí),心中一動(dòng)。與其要飽受折磨,還不如自己尋個(gè)解脫吧!
下一刻,皇帝只看到她眼中一閃而逝的決絕。等到皇帝出手,已經(jīng)晚了。蓮兒咬破了藏在舌下的毒藥,頓時(shí)鮮血四溢,氣絕而亡。伸手嘆了她的鼻息,見她已經(jīng)身亡,鷹眸不自覺的更加黯沉。一股從沒有過的心慌,漸漸地涌上心頭。
皇帝煩躁的出了大牢,就看到林安神色慌張的疾步而來。“皇上,虞尚書,還有好多朝中的大臣們,都在御書房外求見。”林安不敢隱瞞,如實(shí)的說道。眼眸微閃,皇帝蹙眉大步回了御書房。
香凝一路小跑回到玉璃宮,氣喘吁吁的說道:“娘娘,蓮兒她,她自盡了!”虞媚兒看了她一眼,不屑的說道:“是嗎?她有沒有說什么?”香凝喘了口氣,說:“沒有,她什么都沒有說!”
滿意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虞媚兒眼光一閃,小聲的問道:“我爹那邊怎么樣了?”香凝面上一喜,回道:“奴婢剛才回來的時(shí)候,見尚書大人他們已經(jīng)在御書房外候著了。”
滿意的淺笑著,虞媚兒冷哼道:“秋若言,好戲馬上就要開始了,你就等著吧!”
回到御書房,便看見以虞庭震為首,還有二十幾名朝中的重臣,都等著皇帝的到來。皇帝看了他們一眼,臉色轉(zhuǎn)冷,坐在鑾椅上,不動(dòng)聲色。
虞庭震上前一步,沉聲道:“啟稟皇上,臣等發(fā)現(xiàn)秋丞相和云西國的使臣暗中勾結(jié)。秋維把咱們的排兵布陣圖泄露給了云西國。”
‘啪’的一聲,皇帝重重的擊在桌上,怒聲道:“虞尚書,你好大的膽子!你可知道誣陷丞相,是何罪?”虞庭震絲毫不驚,沉聲道:“回皇上,臣等絕非誣陷,這是秋丞相,通敵賣國的證據(jù)。”說著便將幾封信函,拿給皇帝看。
虞庭震看著皇帝蹙眉,臉色沉凝的看著那些信函,他的神情卻越加得意起來,隨后他適時(shí)的說道:“另外還有秋府的管家做證,證實(shí)秋維確是收了云西國的黃金五十萬兩。”
皇帝臉色陰霾,半天也沒有開口。虞庭震對(duì)著其他朝臣使了個(gè)眼色,眾人紛紛跪倒,齊聲道:“請(qǐng)皇上明斷!”墨瞳看著眾人,神情仿佛如冰山般的駭人。虞庭震絲毫也不懼怕,大膽的出言道:“皇上,依照天厲王朝的律法,通敵賣國是要斬立決的,而且還要株連九族。所以,皇后娘娘也脫……”
‘咣當(dāng)’桌上的茶碗狠狠地摔在虞庭震的身邊,茶水將他的衣衫濺濕,可見皇帝的力氣有多大。下一刻,皇帝狠戾道:“誰敢扯上皇后,朕就第一個(gè)先殺了他!”果然皇帝此言一出,原先那些隨聲附和的朝臣都閉上了嘴,但是卻都還是跪在原地,等著皇帝的評(píng)判。
好久,皇帝才沉聲道:“將秋維囚禁在丞相府,在沒有查清事情以前,朕不會(huì)妄下評(píng)斷。”說完便出了御書房,看著皇帝漸遠(yuǎn)的身影,虞庭震嘴邊掛著冷笑,眼中的陰鷙更甚。
回到儀鑾殿時(shí),四周已經(jīng)燃起宮燈,進(jìn)了內(nèi)殿見秋若言躺在榻上。躊躇了下,皇帝還是走了過去,躺在她的旁邊,健臂從背后輕輕的攬著她。秋若言也沒有睡著,感受到他的氣息后,身體漸漸地放柔。
秋若言慢慢的轉(zhuǎn)過身體,將腦袋偎在他的心口處。健臂將她緊緊地圈在懷里,厲傲竣的心里一陣翻涌,今日的一切都來的太快,太猛烈,讓他沒有了還手的余地。
低頭凝著她的翦翦水瞳,厲傲竣將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柔聲道:“好了,別想那么多了!有朕在,不會(huì)讓寶寶出事的!”乖巧的點(diǎn)著頭,秋若言緊緊地貼緊他,聽著他有力的心跳聲,眼皮漸漸地闔上了。
等到她睡熟了,厲傲竣才敢蹙起眉頭。深深地望著她,薄唇一直都抿的緊緊的。
過了幾日,秋若言也漸漸地從那天驚心的事件中緩和過來。看著外面的天色晴朗,便和云兒去了園子里。
凌倩月一早就去了玉璃宮,虞媚兒坐在桌前等著她。兩人對(duì)視許久,凌倩月才緩緩地說道:“姐姐為妹妹除了后患,妹妹心里不勝感激。今日特來答謝姐姐!”虞媚兒看了她一眼,悠然道:“當(dāng)初我們說好的,若是為你除了容妃,你便會(huì)投桃報(bào)李?”
凌倩月喝了一口茶水,氣定神閑的說道:“當(dāng)然,妹妹沒有忘記。”眼神直直的看著虞媚兒,凌倩月精明的說道:“虞尚書對(duì)丞相之位志在必得,但是皇帝卻遲遲不肯下令處置秋維。”見她直直的望著自己,凌倩月更加的犀利道:“妹妹還知道,虞尚書已經(jīng)和南宮隕聯(lián)手了。”
虞媚兒瞳仁一粟,瞇著杏目問道:“你是怎么知道的!”凌倩月柔柔的笑著,笑意卻不達(dá)眼底,沉聲道:“姐姐不要太小看妹妹了,妹妹能走到今日,必然也有自己的手段。”
頓了一下,凌倩月又說道:“‘遲則生變’的道理,姐姐該清楚吧?”虞媚兒眉頭微蹙,狐疑的問道:“你有什么辦法嗎?”
慢慢的起身,凌倩月走到虞媚兒的身邊,自袖中拿出一支玉簪,交到虞媚兒的手中,低語:“這是秋若言的貼身之物,姐姐將這個(gè)交給虞尚書,他自然會(huì)有妙用。”虞媚兒心里一驚,木訥的開口:“這是她的貼身之物,你又是怎么取到的?”
冷冷的干笑了幾聲,凌倩月陰鷙的望著虞媚兒,說:“妹妹剛才就說了,妹妹自然有法子取到。”故意頓了一下,而后低聲道:“妹妹可不希望有一天和姐姐反目,否則……”后面的話,她沒有說,卻比說出來更讓人生寒。虞媚兒看著她陰霾的神情,心里也跟著微微發(fā)顫。
旋身,凌倩月出了玉璃宮,卻在心底狠狠地說道:“蓮兒,我會(huì)給你報(bào)仇的!”
秋若言和云兒兩人在御花園中散步,看著園中的景色,分外宜人,她多日來的陰霾也跟著一掃而光。然,才過了回廊,便聽到幾個(gè)宮女在私下里議論著什么,本來她也沒有在意,可是不經(jīng)意間就聽到秋維被囚禁在相府,并且被指證通敵賣國。
小臉?biāo)矔r(shí)蒼白,那幾個(gè)小宮女看到是她,嚇得一哄而散,轉(zhuǎn)瞬便跑的無影無蹤。秋若言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拉著云兒就往御書房而去。才剛走了幾步,便和南宮隕迎面撞上,秋若言心急如焚,也顧不上其他,拉著南宮隕便問道:“南宮將軍,我爹的事是真的嗎?”
南宮隕面色一沉,深深地看著她。看到她小臉慘白,只感覺心窩一陣刺痛。秋若言見他不語,一顆心變沉到谷底,囁嚅著說:“這么說,都是真的!”眼淚瞬時(shí)而下,她一個(gè)勁的咬著頭,說道:“不會(huì),不會(huì)的,我爹不會(huì)做那樣的事的!”說完,便大步往御書房走去。
不遠(yuǎn)處,凌倩月冷冷的看著南宮隕,見到他臉上那心痛的表情后,她的眼中更加陰鷙,心底喃喃道:“南宮隕,這都是你逼著我出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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