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從壽禧宮回來的秋若言,正躺在長塌上小憩。云兒慢慢走到她身側,徐徐說道:“小姐,凌美人來了。”
“快請她進來。”秋若言欣喜的睜開雙眼,理了理衣衫。來到外廳等候。
凌倩月一身紫色宮裝,看上去恬美宜人。她剛要行禮,就被秋若言給攔了下來:“妹妹不要多禮了,這里就你我二人,免了吧!”牽著她的手,兩人坐于圓桌前。
飲了一會茶,凌倩月瞅了瞅她還是開了口:“今日姐姐從容妃那里救了一名小宮女?”
“是啊,妹妹怎么知道的?”秋若言直直的瞅著她,似有不解。
凌倩月稍稍嘆了口氣,說:“姐姐,這里是后宮啊!一舉一動都沒有遮掩的。這事每個嬪妃都知道了。”
微微蹙眉,她的話讓秋若言思索起來。然,她又接著說:“妹妹知道姐姐心地善良,但是姐姐做事也要三思。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
看著她真摯的瞳眸,秋若言很是感動。原來在這里,還是可以有朋友的,說不出的暖意包裹著秋若言,手不自覺的就伸了過去。緊緊的拉著她說:“我知道了,謝謝妹妹。”
凌倩月也忙得點頭,扯開笑容說道:“那妹妹就放心了。”
倆人似乎越聊越投緣,也越聊越深。吃了一些小點心后,秋若言忍不住問出了自己心里好奇的問題:“妹妹,你知道太后的事嗎?”
只見凌倩月端起茶碗的手,慢慢的放了下去。片刻后,才開口:“妹妹進宮才一年,有些舊事自是不知。可是身邊的老嬤嬤們偶爾嚼舌根會和我說一些的。”頓了頓,她便接著說起來:“太后閨名,南宮雪,是南宮家的長女。南宮隕將軍就是太后的親侄子,姐姐可還有印象?”
秋若言略微點點頭,想起那副字畫落款的“雪”字,原來題詩的人是太后自己。看著她點頭,凌倩月接著往下說:“妹妹聽老嬤嬤們說,太后當年進宮后,先皇一直很寵愛的。后來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就漸漸失了寵愛。等到蘭妃進宮以后,先皇就獨寵蘭妃一人了。”
“蘭妃,可是安親王的母妃?”秋若言猛地記起上次虞媚兒說過的話。
“正是,姐姐知道啊!”凌倩月稍稍有些訝異,接著說:“宮人們都說安親王的樣貌像極了蘭妃,倒是咱們皇上的樣貌和先皇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想安親王的長相也真是豐神俊朗,尤記得第一次見面時自己都看的癡了。秋若言脫口而出:“那蘭妃一定是傾城之貌吧?”
“那是當然,宮人們都說當年蘭妃的容貌是無人能及的。”凌倩月頓了一下,神色緊張著說:“姐姐啊,咱們皇上長得像先皇的事,你可千萬不要在他面前提起啊!皇上最忌諱這事了!”
“嗯?為什么?”秋若言很是不解的問。
“這個妹妹也不知道的,就是聽嬤嬤們說,皇上登基后但凡聽到有人說他和先皇像,都會被狠狠整治的。以前有個嬪妃為了討好皇上,無意中說過,結果就被關在冷宮里,最后活活瘋死了。”從那以后,這事也成了宮中禁忌,再也沒人敢說的。今日妹妹也是和姐姐聊的盡興才說的,姐姐要記住了,千萬別惹禍!”
秋若言被她的話怔住了,只不過是說錯一句話就被打入冷宮了,這男人的心思真是冷硬!長得像自己的父親究竟有何不妥?木然的點了點頭,心里說不出的滋味。
凌倩月嘆了口氣接著說:“當年先皇寵愛蘭妃可是震驚朝野的,十八年就獨寵她一人。蘭妃生下安親王后身子一直不好,后來又有了身孕可是孩子沒有保住。打那以后,身子就更弱了。一直到她去世以后,先皇都不曾納過其他嬪妃。后來先皇的身體也漸漸衰弱,蘭妃去世三年后,先皇也薨世了。”
一時間倆個人都沒有說話,獨自思量著。秋若言靜靜的想著,太后和先皇究竟發生過什么事?而先皇能夠獨寵一個女人十八年,對于一個皇帝來說實屬不易!漸漸地,心里漾著感動之外,也有絲絲的羨慕。
凌倩月離開后許久,秋若言還獨自坐在圓桌前發呆。一坐就是幾個時辰,直到云兒把晚膳準備好她才回過神來。
用了晚膳,秋若言心里還是悶悶的,也不知是在感嘆什么?瞅著夜空的月色異常皎潔明亮,便不顧云兒的勸阻,一個人去了院子里。
秋若言本來只是想在附近走走的,可是順著月光就越走越遠,直到來到一片舊苑中才止住腳步。打量四周才發覺自己迷了路,也不知道此處是哪里?只見不遠處有亮光,也沒有思索就朝著那光源而去。
眼前是一座荒廢的殿閣,卻并不顯破敗,想必是有人時時修護。‘伊人宮’三字筆鋒犀利,蒼勁有力。朱紅色的大門半掩,秋若言順勢走了進去。一男子背對著她,看不見樣貌,只是那背影卻很是熟悉,他正定定的瞅著一株梧桐樹。
秋若言本想掉頭就走的,可是他的背影是那么熟悉,最后她還是提腳走了過去。然,剛邁出一步,就聽:“誰?”那男子倏地就轉過身來,看清對方的樣貌后,倆人都忘了言語。
須臾,秋若言才說:“安親王,你怎么在這?”
厲傲瑄靜靜地看著她,欲言又止,半天才說:“這里是我母妃生前的寢殿,每年的這個時候我都會來坐上一會兒的。”
秋若言看著他一臉黯然,心里有些猜測,卻也沒有說出口。只是一步步靠近過去。
倆個人并肩站了一會,厲傲瑄凝了凝她,問道:“累嗎?進來坐一會吧!”說完就先進了大廳。
秋若言也跟上他的步子入了大廳,周邊的擺設很是奢華。她隨著厲傲瑄在桌前坐定。
剛一坐下,大廳正中央的一副畫像,看的秋若言癡癡的張著小嘴,身子不受控制的向著畫像走了過去。
只見那畫中女子,肌膚勝雪,彎彎的柳眉,雙眸像沁著水般楚楚動人,精致小巧的俏鼻,瀲滟的紅唇更是顯得她晶瑩剔透。一身紫羅蘭色的羅煙裙,纖腰不盈一握。女子手持羽扇,回眸一笑。
‘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說的正是這畫中的女子吧!
“這是……”秋若言的雙目還是不舍得移開,下意識的開口詢問。
厲傲瑄走到她的身畔,低低的說:“這是我的母妃。”他雙目炯炯的盯著畫像。秋若言慢慢的轉過頭看著他,果然是和畫中的女子有七分相似。“今日是我妹妹的忌日。”他的雙目一下子就暗淡無光起來。
“妹妹?”秋若言吶吶的說著,心思一轉,就想到下午凌倩月和她說過的話,難道是那個沒有保住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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