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黛玉知道,賈府里的人對她是各懷心思的,不過這并不影響她的好心情,因為她終于可以名正言順地離開這里了,再也不用應付這么多的人和一堆的規矩了。
因為是康熙親自監督,內務府的辦事效率很高,這不,不到一個月,郡主府的一切搞定,內務府來人通知了黛玉。黛玉讓林方先帶人過去,把各色東西都準備好,并且把黛玉等人不用的東西搬過去,等郡主府那邊都按黛玉說的搞好后,黛玉決定在兩天后就搬過去。
既然要搬走,自然是要去向賈母辭行的,黛玉便帶著紫鵑去了賈母那里。賈母見黛玉來了,知道是來辭行的,就讓鴛鴦把大家都叫來,再去準備幾桌酒席一起樂樂,給黛玉送行。
黛玉在這里生活了這么久,賈母對黛玉是有感情的,她想著雖然如今黛玉的身份不同了,但自己畢竟是她唯一的嫡親外祖母,她是很聽自己話的,所以她的婚事自己多少還能說上些話。就算以后皇上給指了婚,不能嫁給寶玉了,也必是非富即貴的人家,對賈家也是很有好處的。想到這些,賈母更覺得要對黛玉好。
賈母說了很多舍不得黛玉和想念賈敏的話,又提出不放心黛玉一個人住在外面,要送幾個人給黛玉使喚,黛玉自然拿康熙作擋箭牌給拒絕了,賈母也不堅持。
黛玉便趁機提出了紫鵑的事,“外祖母,我有一件事要跟您說,紫鵑跟了我這么久,這次我也想帶她走,還請外祖母應允了,還有紫鵑的奴籍,我也想贖出來,畢竟我當時跟皇上說是帶走我林家的人的,如果紫鵑還是賈家的人我是不能帶走的。”康熙這塊牌子這么好用,不多用幾次可惜了。
“這有什么,一會就讓你鳳姐把紫鵑的奴籍給你送過去,紫鵑這丫頭是個好的,有她跟去服侍你我也放心。”賈母一口答應了,又吩咐紫鵑要好好服侍姑娘。
賈府眾人也都是一副依依不舍的樣子,關照黛玉要經常回來看看,黛玉一一應了。其中最舍不得黛玉離開的,自然要屬寶玉了。不過賈母一再跟寶玉說黛玉會經常回來的,又拿賈政嚇唬他,寶玉再不依也沒辦法,鬧一陣就算了。
到了搬家的這天,林方一早就帶人抬了轎子趕了車來,黛玉和紫鵑她們的東西大半早就搬過去了,只是些日常用的沒搬走,有紫鵑、雪雁她們看著,黛玉一點也不要操心,干脆做個甩手掌柜。賈府眾人自然是要送的,又是一幅依依惜別的場面。好不容易告別完,黛玉進了轎子,回望越來越模糊的賈府,這個她生活了多年,卻始終沒能融入的地方,紅樓中的林黛玉一生都沒能走出這里,想不到自己這么快就解脫了,心里是歡欣的。
轎子走了半個多時辰,就到了位于東直門那里的郡主府了。林方他們指揮著人搬東西,黛玉粗粗看了一遍屋里屋外,還是很滿意的。這是個典型的北方建筑,三進的院落,大大小小有二十多間屋子,外帶一個小花園。整個府邸都出過新,墻都重新刷過,門窗也都換了新的,路面都平整過,看起來干凈整齊。
黛玉走進自己的屋子,在中間一進的正屋,前后三間,最外間是客廳,只靠三面墻放了桌椅,三面墻上也只掛了幾幅字畫,也不知道是不是名家的,反正是康熙賞賜下來的,門的兩邊墻角放著圓凳,上面各放了一盆蘭花。中間一間是黛玉的書房,左邊靠墻放著一軟榻,榻的中間只放了一個小桌凳,兩旁放了幾個靠墊。右邊一整面墻是書架,上面放滿了書,都是黛玉從揚州帶來的,書架前面放著書桌和椅子,桌子上只放了筆墨紙硯等,沒再放任何裝飾的東西了。最里間是黛玉的寢室,左邊窗戶下放了個梳妝臺,里面靠墻放著床,右面靠墻放著衣櫥。
由于家具都是那種紅木式的,整體顏色比較暗,所以窗簾、床幔是用的淡鵝黃色的,靠墊和枕頭、床上用品都是用了白底紅色小碎花的,那花都是繡上去的,窗簾和靠墊、枕頭和被套的式樣黛玉可是費了很多口水的,都做成了現代的式樣。黛玉喜歡簡單,早囑咐過林方,千萬不要把屋里到處都放上古董花瓶什么的,又占地方又礙事,只要在角落放上一兩盆綠色植物就好。這林方的辦事能力超強,果然都如黛玉所期望的那樣。
紫鵑和雪雁住在黛玉主屋的左邊,春纖和王嬤嬤住在右邊,別的人都是林方安排的,有幾個粗使婆子和丫頭,幾個小廝,廚師等等一應俱全。同時林方還帶了一個人來見黛玉,這個人叫林成,也是個二十來歲的長相斯文的年輕男子,他是京城這幾家鋪子的賬房先生。原來當初林如海建立這些商鋪時,每個地方都放了兩個人,一個管事和一個賬房先生。
別的人都忙著收拾屋子,安插器具,黛玉卻在悠閑地逛著,當剝削階級就是好,什么事只要動動嘴皮就好了。
等大家都忙好了,黛玉把人都召集起來,讓大家認識一下,然后把郡主府的規矩給大家作個說明。
“以后林方就是郡主府的總管,林成是副總管,所有事情只要回總管就行了,如果總管不在,就回副總管,萬一兩人都不在,再來回我。紫鵑和雪雁是我的貼身丫環,我的日常生活相關事情都是她們兩人管。府里其他人總管都會安排好,規矩總管也會教大家,大家要嚴格遵守。我希望大家都能安心并且忠心地在府里當差,我是不會虧待大家的,若有人有什么不好的想法,我也絕不會客氣。好了,大家都散了吧。”黛玉說完這些,讓大家各干各的去了,這么多人一時也記不全,等以后慢慢熟悉吧,只留下林方和林成。
“姑娘,你還有什么事嗎?”林方問黛玉。
“我現在成了郡主,估計皇上要派人過來,侍衛和女官肯定少不了,與其用那些人,不如讓林立他們都來京城,我去求皇上一個恩典,把他們編入侍衛,至于女官嘛,我覺得紫鵑和雪雁就可以。雖然暗地里的人我沒辦法,但明面上我不想讓那些人進府。你們覺得怎么樣?”黛玉望著林方他們問。
“這個問題我也想到了,本來想找個機會跟姑娘說的,現在這里只有我,林成和雪雁她們三個人,確實不夠,若讓林立他們四個人過來,就差不多了。還有江南那邊的生意,我們是不是也轉到京城這里來?畢竟姑娘現在是郡主,皇上又是如此寵愛,一舉一動都會被注意,江南那里離京城遠,若有個事情也無法顧及,不如都轉到京城,力量集中在一起,發生事情也好應付。”林方征詢黛玉的意思。
“是啊,我也贊成林方的提議,姑娘覺得怎么樣?”林成道。
黛玉覺得林方說的有道理,林家的這些產業那些人遲早會知道,說不定已經知道了,這些錢財倒無所謂,但不能讓他們注意到江南那里,要不爹爹他們隨時都會有被發現的危險。
“就這么辦吧,讓林立他們把江南所有的產業全都處理了,然后都到京里來。先把府里的人手問題解決了,然后再商量是否置些別的產業。”黛玉點頭表示同意,讓林方通知林立他們立刻就辦。
在黛玉入住郡主府的第二天早晨,康熙的賞賜就來了,無非還是那些金銀首飾古董綢緞等等,沒什么稀罕的。來的還是李德全,除了送東西,就是要接黛玉進宮,見了黛玉,照樣打了個千,謙恭有禮,“奴才見過郡主,皇上說了很久沒見著郡主了,很想念,所以特地命奴才來接郡主去見見。”
“李公公稍等,我去稍微收拾一下就好。”黛玉吩咐總管招呼好李德全,帶著紫鵑、雪雁進了里屋,換了身淡紫色的衣服,頭發面容也整理了下,帶了點首飾,去見皇上,畢竟不能像在家里那樣隨便和素凈的。收拾好了,就隨李德全走了,這次黛玉帶了雪雁,總得讓她身邊的人都見見世面嘛。
這次黛玉不像上次那樣規規矩矩坐在轎子里,哪里也沒敢看了。一路上,黛玉從轎子的窗口看著熱鬧的外面。到了內城,下了轎,看著紫禁城,就像前世看到時那樣,依然震撼于紫禁城的壯觀。隨著李德全走了很遠的路,來到了上次的御書房。這次御書房里沒有別人,只有康熙一個人坐在龍案前批閱奏章。
康熙這個皇帝當的確實不容易,每天上朝,批閱奏章,得干一大堆的事,還得與兒子們、臣子們斗智斗勇,晚上還得平衡自己的后宮。
黛玉行了禮,站著等候康熙的吩咐。康熙停止批閱奏章,讓黛玉坐了,很親切地問黛玉郡主府可還滿意,有什么需要盡管說,等等。然后又讓李德全拿了個小盒子來給黛玉,原來這是郡主府的房契,還有剩下的兩萬兩銀子。黛玉有點驚訝,想不到那么大的郡主府,只用了三萬兩銀子,這古代的物價水平還真搞不懂。
當然,康熙留了黛玉用午膳,黛玉又美美地享用了頓御膳。康熙囑咐黛玉要經常進宮看看他,黛玉應了,然后打道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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