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本來一切都進行的很好,黛玉也把事情安排得很好的,沒想到,湘云竟然把周瑞家的說的流言問了出來,當時就讓黛玉難過萬分,身體止不住的抖了起來,鳳姐急忙憐惜的將黛玉摟在懷里安慰著,過了一會,黛玉才覺得好多了,就像爬了幾座大山一樣,疲累萬分。只得和賈母道:“玉兒累了。”賈母不滿的看了看湘云,道:“玉兒就現在我的屋子里歇息兩日,等到那靜雨軒收拾好了再搬過去。”黛玉點頭,道:“那鳳姐姐可要快一些。”鳳姐道:“好妹妹,我曉得。”
紫鵑雪雁正扶著黛玉走向賈母的屋子,只聽得外面一片吵嚷聲,隨著吵嚷聲,寶玉沖了進來。一看到林黛玉就道:“妹妹回來了,太好了,妹妹終于回來了,妹妹,這回再不走了吧,真是太好了。妹妹,我得了一件好東西,還給妹妹留著呢。”黛玉抬起頭,看向寶玉,只見寶玉大紅的衣裳,外面買還罩著大紅的斗篷,再有那種興高采烈的神情,黛玉淡然施禮道:“二哥哥好。”
寶玉上前就來拉黛玉的手,黛玉輕輕一躲,道:“二哥哥,黛玉累了,黛玉想回去休息。”聽了黛玉的話,寶玉急忙道:“好好,妹妹休息去吧,我也陪妹妹一同去歇著,我們兩個還像以前一樣的才好。”聽了寶玉這話,黛玉臉色更加蒼白,道:“二哥哥,有道是男女有別,二哥哥還是不要這樣的好,免得壞了彼此的名聲。”
說完對紫鵑雪雁道:“你們兩個扶我回房間。”雪雁答應一聲就要往前走。紫鵑猶豫道:“姑娘,寶二爺……姑娘現在的心情不好,讓寶二爺去說說話解解悶也是好的,姐妹們時間長不見面了,說說話也是好的。”黛玉看了看紫鵑,點點頭,道:“我倒是忘記了,紫鵑,讓朱雀朱鹮過來,你下去吧,找你素日相好的姐妹們說說話才是。”說完看向朱雀。
朱雀急忙上來替下了紫鵑,和雪雁一起扶著黛玉往里見走去。寶玉就要跟了進去,朱鹮擋住道:“我們姑娘累了,還是請這位爺回避一下的好。”紫鵑一邊急忙道:“朱鹮,這是寶二爺。”朱鹮施禮道:“見過寶二爺。”寶玉道:“你是誰呀?我怎么沒見過你?”朱鹮微微一笑,道:“我是服侍我們姑娘的,二爺請過來,這是我們姑娘送給您的禮物,您看看可還滿意。”
說著就領著寶玉來到放禮物的地方。果然寶玉的注意力被引到禮物上面來。紫鵑正要說話,朱鹮笑道:“紫娟姐姐,姑娘讓你去看看姐妹們,你也就過去看看吧,順便的把你帶給他們的禮物送過去,也好好的說說話聊聊天才是。這可是姑娘體恤你呢。”聽了朱鹮的話,紫鵑想想道:“算了吧,還是把姑娘交代的事情做完了才好。幾位姑娘都在這里,這里還有幾位姨奶奶的禮物,還有幾位姐姐的禮物,我就給送了去了,姑娘那里你可要留心些。”朱鹮點點頭。
紫鵑領著小丫頭和婆子們出去送禮物了。寶玉也已經做到了賈母的身邊說話。寶玉道:“老祖宗,你怎么了,臉色怎么這樣的不好?”原來賈母正在生氣。湘云的話讓大家都很不舒服,卻是心思個別。賈母是惱怒湘云的口無遮擋,王夫人則是擔心寶玉與黛玉過近染上了晦氣,迎春姐妹則是不滿的看著湘云,想著湘云天真下的心機。薛寶釵低著頭,什么也不說。
過了好一會,還是鳳姐道:“時間也不早了,老太太、太太們也乏了,也回去歇歇吧。姐妹們也都先回去,等到林妹妹歇過乏來了,你們再過來說話。”大家一聽也都答應著。賈母道:“好了,事情就這樣定了,鳳丫頭趕緊的找人收拾那個屋子,到時候你妹妹搬過去。”說完這些賈母看看人們,道:“你們這些主子們,說話也要有個分寸,別讓外人笑話,有的沒的混說,我在聽到有關林丫頭的流言,別怪我不講情面,不管是誰都攆了出去。”
聽了這話,大家都點頭稱是,只有湘云不滿的哼了一聲。寶釵湘云和三春姐妹,還有被湘云拉住的寶玉,大家一起到了迎春的屋子。湘云氣哼哼的坐在那里,道:“這是怎么話說,以前就說林姐姐小性,果然的,不過就是一句話而已,哪里就那個樣子了,真是張狂得很。”湘云這話讓大家都很不贊同。
迎春是個輕易不說話的,探春也不肯輕易得罪人,惜春還小。寶釵一邊道:“云妹妹,你那話說的確實不好,那本就是流言,自古流言傷人勝刀劍,你已經不小了,怎么說話還是那么不注意。周瑞家的被老太太打了,就說明那不是好話,你怎能當著林妹妹面說那些話,豈不是讓林妹妹傷口上再撒把鹽。今天確實是你錯了,我看你還是給林妹妹道個歉才好。”
湘云氣呼呼地道:“我才不,為什么要道歉,我又沒有說錯什么,別人說得我就說得。難不成她還說不得了。”這里面就寶玉沒有聽到湘云的話,疑惑道:“你們在說什么,云妹妹說什么話了,讓林妹妹生氣?云妹妹,林妹妹剛剛經過喪父之痛,又走了這么些日子的路,累極了的,姐妹之間應該關心體貼的,還不要信口開河的好。”
聽了寶玉的話,湘云更是生氣,啐道:“什么姐妹,我說的話有什么錯,你不要聽風就是雨的,看到她那個樣子就去怪別人,還不都是她自己張狂,怪得了哪個。本來也就是那樣子的,不是她命硬,怎么林家姑父姑母剛還有幾個月大的小孩子都走了,就撇下她一個,不是命硬是什么?”
迎春道:“生死有命富貴在天,生老病死是我們無法預料的,難不成一個人的死還要怪到別人的頭上不成。”湘云生氣道:“我又沒有說別的,那些也不是我無中生有的,本來就是周瑞家的先說的,我重復一遍有什么了不得的,哼,如果不是那樣,太太為什么把她安排到那么遠的地方,還不是怕把晦氣傳給了我們。”
聽湘云的話越來越不像個樣子,探春道:“云妹妹快不要胡說,太太讓林姐姐住靜雨軒,也是為了林姐姐守孝方便,不至于看著我們這邊的熱鬧心里難過。”湘云還要說什么,倒是寶釵拉住了她。這時候,惜春淡淡的聲音道:“云姐姐,你的父母是什么時候去世的?”聽到惜春的話,探春急忙拉了惜春一下,反倒是迎春攔住了探春。
湘云不知道惜春要說什,道:“聽我嬸娘說,我出生的時候我娘親難產死了,我父親在我娘親一周年的時候也患病去世了,怎么了,你說這些事情做什么?”惜春淡笑道:“看來云姐姐才真正是尅父妨母的人呢。”聽了這話,湘云變臉道:“四妹妹這話什么意思,你怎么這樣說我?”
惜春不為所動,道:“這有什么,姑母是在林姐姐六歲的時候去世的,林姑父也是才去世幾天,不過都是患病而亡,和林姐姐也牽扯不到什么關系。而你家的叔父嬸母就不一樣了。你看嬸母是因為生下你才去世的,是嬸母用她的命換得了你的生,如果按照你的說法,嬸母不是你害死的嗎?史家叔父也是想嬸母才惡疾纏身的,尋根覓源,云姐姐還說與你沒有關系嗎?”
聽到惜春這話,湘云大怒,道:“你這是怎么說話,你怎么能這樣說我,你怎么這樣欺負我?難道欺負我沒有父母嗎?走,我們到老祖宗那里說理去。”寶玉一邊也說道:“四妹妹,你怎么這樣說云妹妹,讓她怎么受得了?”惜春笑道:“我說的也是實話呀,有什么了不得的。如果實話都不能說,那還有什么意思,我可不像你們只會說奉承話。云姐姐如果連這個都計較,豈不是太過小性,斤斤計較了,如果因為這個傷心,豈不是太過張狂了,我又沒有說假話。難道真話也說不得嗎?”
聽了惜春的話,寶玉一時之間也說不了什么。不過看湘云生氣傷心的樣子,寶玉還是埋怨道:“四妹妹,不管怎么說,這樣說都是不對的,史家嬸母和叔父去世是個意外,怎能怪在云妹妹的身上,你這樣說云妹妹,讓妹妹情何以堪,若是被那些婆子丫頭們嚼舌頭,云妹妹豈不是更加的難過。有道是流言止于智者,聽到了這樣的話,姐妹們還要阻止的,哪有你來說嘴的。”
惜春道:“我可沒有那份閑心傳那些有的沒的,只是重復云姐姐的話罷了。云姐姐,我現在這樣說你如此的傷心,那你當著那么多的人說林姐姐,她豈不更加的傷心,大家說你,你還振振有詞的,怎么我這樣說你,你就傷心了,難不成你的心是肉做的,別人的心都是鐵做的不成,只有你會傷心,別人都是不能傷心地。傷心就是小性張狂。那云姐姐,我們現在又該如何說你呢?這樣的你豈不是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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