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連綿陰雨似乎是江南的天氣，卻在這個中部城市得春天頻繁得出現。風中夾雜著淡淡的泥土氣息和潮濕味道吹進病房，白色的窗簾隨之飛舞起，林宇軒忙起身關上窗戶，也讓跳越的窗簾老實一些。

　　床上的悠卻在床頭柜上亂抓著，杯子水壺掉了一地卻更加茫然。她不明白自己在什么地方，迷迷糊糊間覺得像醫院，味道和顏色都像。但究竟發生了什么，卻無論如何也想不起來了。

　　鼻梁一沉，眼前忽然清晰了許多，悠抓了抓頭發，想不起自己何時配了如此舒服的眼鏡。這才轉頭看看替她帶上眼鏡的人，白而潔凈的臉龐，俊眉朗目，鼻梁雙唇間透著異域風情的儒雅，是讓人看一眼便能記在心底的人。此時正對她笑著，仿佛非常高興于悠太過仔細的打量，因為她在回憶暈倒前的那雙眼睛。

　　‘哦！是你。’悠呵呵得笑著，‘謝謝。’低頭的瞬間，不自覺抿了抿唇，她總覺自己笑起來并不好看，甚至有點粗野。

　　‘眼鏡合適？’林宇軒微笑著坐下，綠色的眼球容易讓人顯得幼稚，但他是墨綠色的，便在爽朗中融合了穩重。

　　‘額，是啊。’悠奇怪得撓撓頭頂，實在沒有比它更合適的了。‘我只有這些錢，不知道夠不夠，還有，醫院的費用。你可以留個電話，然后我會還給你。’她絮絮叨叨得找著口袋，才發現不知誰為她換上了滿是懶羊羊的睡衣。只好瞪著眼前的人，等待回答和解釋。

　　‘我發誓什么都沒看到，是護士換的。’林宇軒忙舉起三個手指對著天空發誓，他從不在沒有必要的情況下說假話。

　　‘謝謝。’悠低聲說，不知為何眼圈紅了，進入南風府兩個月來，從未有人對自己如此關懷，如此在意。她所得到的永遠只有忽視和暴虐的凌辱。

　　‘上帝看著，我不會說假話騙你！’林宇軒慌張得扯著紙巾，卻只是在空中亂舞，忘記遞給滾落下淚珠的悠。

　　‘我不是那個意思。’悠忙用手擦干眼淚解釋‘可是，我的衣服呢？那里有錢，不過可能不夠。’她惆悵得說，南風璨霸道得給她辦了停薪留職，在南風府想吃飯都要偷偷上網買，所以從前工資中留下的實在不多了。

　　‘你做夢夢到錢嗎？’林宇軒玩笑得問，不知道為什么，覺得她談起錢的時候特別天真無邪，俗和雅的搭配在她身上異常協調。

　　‘沒啊！’悠不知所謂得回答，眼睛里全是疑惑，但她很快明白過來‘我只是不知道，你為我做這么多，該怎樣表達謝意。但是，絕對不是想用錢了事，唉，我也說不明白。’矛盾得解釋不清，只好快刀減亂麻，希望他能聽懂。

　　‘我明白、理解。’林宇軒用發誓的語調回答，顯得刻板卻有趣。‘告訴我你的名字，就算是感謝。’他攤開手，解釋自己做過的事情。

　　‘納蘭悠，悠。’她忙回答，卻笑了，僵硬的臉似乎告訴她，很久都沒有笑過了。

　　‘你姓納蘭？’林宇軒意外得睜大眼睛，他是要找一個位叫納蘭子琦的區域經理，因為在國外的時候，就對他特殊的管理方式非常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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