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二十章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柴小姐。”正努力哄著苦惱不已的女兒而頭大不已的人在聽到自己耳朵便傳來一個既像是疑惑又有點肯定的聲音時,柴紫晶也很難得的抬起頭給了來人片刻的時間,只是那人的臉并沒有在她的腦海里存檔。
“我是,請問你是哪位?”有些疑惑,正好女兒停止了哭聲,她也便好心情的看著正一臉默默看著她的男子。
“柴紫晶小姐,我們曾經見過。”他對她點點頭在她對面坐了下來,眼睛掃過她懷里的孩子,“你的女兒比較像你,很可愛。”
曾經見過,紫晶再次費力的搜索著卻發現無果,這情形似乎有些不好啊,瞧著人家一臉篤定的說著他們見過,可是不配合的大腦就是沒告訴她什么時候的印象。
他見她一臉無奈深深一笑:“我們見面的場合可能不是很好,所以,柴小姐記不住我那也是正常的。”他的解釋不但沒有讓她釋懷,反倒是更加讓紫晶覺得不好意思,人家都會記得那么清楚,只有她這個豬頭腦子忘的一乾二凈,不過他難道是哥哥還是沈穆公司里的人嗎?
懷里的人兒又開始不安分的扭動起身子來,他將一邊的奶嘴遞給她,瑞宜咬著奶嘴滿意的繼續睡著她的覺,紫晶摸把汗,如果這小祖宗醒了那可得嚎上一段時間哪。
“兩個月前,在你父親公司的酒會上,我們見過。”他微笑的繼續提醒著。
兩個月前,哦,她想起來了,那場讓爸爸勃然大怒的酒會,原本開始的氣氛好好的,她上樓去給瑞宜加餐,等瑞宜再睡了她下摟卻發現現場是一團混亂,她可愛的哥哥正在萬人矚目下和一個男子揪在一起打架,看著那樣的場面,再看看被氣黑臉的爸爸,然后看看那一邊雙手環胸似乎沒有上去勸架打算的桐桐,她當場無語。
等她反應過來便要上去卻被沈穆一把拉了回來,低聲告誡著不要插手這件事,詫異之下,她看去沈穆臉上頗有些打架的人不是他的遺憾。
直到別人上來拉開了兩人,這一場鬧劇才到此為止,而讓她驚訝的是,后來走到男子身邊的竟然是梨梨,沈穆的前妻,瞧著兩人關系似乎不是普通的朋友關系,但是他們怎么會出現在爸爸公司酒會里,她的疑問很快得到了回答,商業上的應酬,但是憑著女人特有的敏感,她才不相信呢,倒是有點請君入甕的感覺。
而現在面前的這個人也在現場,那又有什么?
見她臉上并沒有出現恍然大悟的神色,男子面上你知道我是誰的表情并沒有換來他所料想的某些神色,他一楞之下,值得繼續解說。
“你哥哥的拳頭真的很硬,我臉上的傷一個月后才褪了。”
紫晶抬頭,原來和哥哥打架的那人就是他啊,也難怪,以老哥的身手能夠占他便宜的人是少之又少的,所以他傷的嚴重也在情理之內了。
看她臉上同情的神色,男子腦中一轉,頓時就想到了,他淺淺一笑,真的是有些意外,不過也不竟然,以沈穆的脾氣的確是不會讓她知道,而她竟然也會這么遲鈍,于是他直接公布了答案:“梨梨是我堂姐。”
噗。
紫晶剛進口的水立刻貢獻給了桌子,她愣愣的看著面前微笑的人,世界有這么小嗎?這是她的第一反映。原來他就是坦尼爾家族剛剛即位的新任族長,但是,讓她有些頭疼的是他和梨梨的關系,為什么,她只不過是不想待在家里出來散個心都能碰到丈夫前妻有關的人呢。
紫晶苦笑著,面對著這個說不清來意的梨梨的親戚,她頗有些疲憊的揉揉自己的額頭:“初次見面請多指教坦尼爾先生。”
對于她的話他微挑下眉,她清楚的看見在他眼里有一絲笑意:“對于我的出現柴小姐似乎很困惱。”
廢話,看見你怎么可能還不困惱,紫晶輕扯嘴角。
頓時男子笑的更加燦爛起來,打了個響指要了一杯飲料然后呵呵低笑起來:“其實柴小姐并不需要覺得困惱,我堂姐的婚姻失敗取決于她自己,怪不了任何人。但是柴小姐請你相信,今天的見面不僅僅你覺得意外,連我自己都有些意外呢。”
什么?他在說些什么呢?一大段繞口的話讓人摸不著頭腦,但是他的笑容卻適時的讓她起了一陣警戒,她不由的抱抱自己懷里的人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坦尼爾先生你這話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他輕笑,“其實今天我到這里只是為了解決一些私事,沒想到會碰到你。”他眼中的味道讓她覺得自己成了被盯住的獵物,正想尋思著一個合理的界面離開,卻又見他開口,“剛看見你的時候還讓我頗愣了下,柴小姐和我所想象的有些出入。”他微微側身體,靠近過來的臉上隱約藏了一絲的惡意:“一個讓沈穆能夠執意離婚,忘記過去,誓不回頭的女人竟然只是這樣。”
他到底想做什么?莫名其妙的搭訕,現在又口出惡語,紫晶深呼吸一口氣,將自己心頭的那股堵塞的氣體壓抑下去,舒緩自己一下,然后開口:“坦尼爾先生,容我提醒一下,我與沈穆相識的時候他已經離婚,戀愛結婚都已經與梨梨小姐無關,還有,沈穆忘記過去誓不回頭那是他自己的選擇,你似乎沒有權利也沒有這個資格來質疑他的決定吧。”
“紫晶怎么樣用不著你這個外人來評價,她再怎么差勁在沈穆心里也是完美無缺的。”帶著怒意的聲音在身后響起,成功的將兩人之間的僵局打破。是李琴,清脆的聲音除了怒意還有壓抑,這讓紫晶有些意外,但是讓她更加意外的時候是她清楚的看到在聽到李琴聲音后的男子眼睛里飛快竄出的亮度。
“李琴你辦好事了。”紫晶和她打著招呼,上次沈穆帶她回家之后,兩人又陸陸續續碰過幾次面,紫晶越發覺得和她的相處非常之融洽,久而久之兩人竟然成為了朋友,而這一次也是應她之邀帶著兩個娃娃出來一起游玩。
“美麗的東方小姐我們又見面了啊。”不但不被李琴的話激怒,男子反而裂開一張嘴笑的格外燦爛的看著她。
“少套近乎,杰睿,你少打紫晶的主意。”李琴對他臉上示好的笑容視若無睹,徑直走到她身邊坐下,“紫晶和沈穆之間,不是你這個外人可以插手的,如果想要替別人出頭,先看看有沒有那個必要再決定吧。”
“放心放心。”他舉起雙手做投降狀,“我可一點不喜歡被人當做槍來使的,今天只是個意外,不過讓我驚喜的是竟然會有意外的收獲。”
“意外的收獲?什么意思。”李琴警戒的看著,聲音干澀,讓柴紫晶驚訝的看了她一樣,看習慣了從容干練的李琴,現在這個豎起渾身保護刺的又是誰,杰睿他說的到底是什么竟然讓她失態如此,在心底暗自詫異,她對面前依舊淺淺微笑的男子不禁重新評判起來。
“瞧瞧我這記性,都快忘記時間了。”忽的,他的一聲低叫打破了這一片沉靜,杰睿輕輕拍著自己的額頭,在成功吸引了她們的目光后,很懊惱的道,“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榮幸請美麗的小姐吃頓晚餐呢。”
說完紳士般的將手邀請性的放在李琴前面,李琴直覺便要拒絕,卻忽的身子一頓,暗暗咬牙,然后兩人一起離開。
看著自己的朋友被人席卷而走,柴紫晶只能用張口結舌來形容自己現在的狀態,但是,哇哇啼哭起來的女兒成功的讓她的注意力拉回自己身個,再無閑暇去顧及其他。
待她安撫了女兒后,自然是已經看不到那兩人的身影,她只有在心里暗嘆口氣,起身準備離開,卻被突然坐到面前的人阻止,柴紫晶不無驚訝的看著面前有些蒼白臉色的人,她這個時候不時還應該在醫院的嗎?她小心的瞥了下來人額頭上的白色繃帶,雖然已經沒有當時的觸目驚心,可是現在看著毅然可以感覺到那紗布下的猙獰傷口,柴紫晶在心中小心的抽斗了下,如果不是她推的快那么倒在那里頭破血流現在綁著難看紗布晃悠的人就是她了,但是話說回來還沒有好的人現在這個時候不好好待在醫院里到這里干什么?
像是看出她心事一樣,劉寒雨淡淡一笑摸摸額頭上的紗布:“醫院里面很寂寞,沒有人陪我說話,所以我讓醫生給我開了藥就出院了。”
微微一絲的無奈讓柴紫晶心里立刻愧疚起來,她連忙開口道歉:“抱歉是我的錯,這段時間太忙了,一直沒有時間去醫院看你,你是因為我才受傷的,讓你一個人在醫院里,對不起。”
劉寒雨微微搖頭,看著她有些欲言又止,嘴巴張張合合終于下定決心對她道:“沈太太,前幾天我去醫院看哥哥的時候,看到一樣的東西,覺得很奇怪,我原本不想告訴你,可是不告訴你我又覺得于心不忍,所以我決定還是告訴你。”將手上的牛皮紙袋推到紫晶的面前,“你看看。”
紫晶納悶的接過打開,慢慢的臉色變得蒼白起來:“這里面說的都是真的嗎?”
劉寒雨憐憫的看著搖搖欲墜的人肯定的點點頭,柴紫晶閉眼:“對不起,我要先離開,你再坐一會,想要吃什么喝什么自己點,我會和經理說聲掛在我的帳上的。”
看著幾乎走不穩的人慢慢消失的人,掛在臉上的擔憂和緊張立刻被收起,劉寒雨咬緊下唇,眼睛里慢慢的流出一個得逞地笑意。
從柴紫晶來這里的時候,她就已經開始關注她了,看著整個店面里的人爭相和她打著招呼,那種被眾人關注捧在手心里的感覺讓她嫉妒這個什么都不如她的女人,如果說來之前她還有絲猶豫,但是在看完這幕之后她便是徹底下定了決心,她要這個女人重此墜入地獄。
而如今她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一半,柴紫晶的反應讓她很滿意,沒有一個女人能夠接受這樣的事情,尤其是她。
轟隆一聲,初春的第一場雨終于下了起來,很快路面上便是銀樣的反光了。
沈穆掀起簾子看著外面綿綿不絕的雨簾,眉頭不自覺地迅速攏聚在一起,沈桐走到他身邊,眉峰一挑:“怎么了,外面下雨也值得你這樣擔心,我可從來沒見過你關心天氣阿。”
他搖搖頭掏出手機卻在半晌后收回:“奇怪,為什么不接電話?”沈桐轉念一想便立刻明白他擔心的是什么,恍悟一笑:“你自己不要那么擔心好不好,紫晶又不是小孩子,難道你還會以為她會傻傻的冒著雨跑回來啊,而且瑞宜和她在一起,她至少也要想想瑞宜不能淋雨的,別的不說,不是還有謙宜了嘛,那小子人小鬼大的,絕對會替你照顧好自己的媽媽和妹妹的。所以就不用擔心了,難道你還是擔心李琴那丫頭還會和她說些什么嗎?放心吧,李琴絕對不會把你的秘密說出來的,要知道你可對她下了多大的‘威脅’呢。”說完她抿著嘴偷偷地笑了起來,她可沒忘記李琴說起他時的那副咬牙樣子,如果可以恐怕她真的會把沈穆的肉給咬下來呢。
沈穆把玩著手里的手機,對于自己堂妹的調侃絲毫不在意,看著銀白的手機在他手指尖不住的來回旋轉,沈桐目光悠遠起來:“當初菲雨就是被你這一手給迷住的,她說看著看著就會希望自己是那只手機可以在你里不住地被你把玩,可以享受你手中的溫暖。”
他愣住停下手里的動作:“這我倒是不知道,我還以為。”他住口沒有多說只是神色間的一抹奇異讓沈桐看見一想便立刻明白失笑:“你是想說你以為是自己其它的方面吸引了菲雨,可是卻沒想到吸引她的只是你一個奇怪的愛好。”
他抹把臉將臉上的尷尬擦去:“好了,別說這些小事了,實時當時吸引他的只是這個愛好,但是后來她愛上我肯定還是因為我這個人的。”說話間他的眼睛還是不自覺地瞄了眼手機,該死的丫頭,這都幾點了還不回家,早知道就不那么爽快地答應讓她出門了,外面下的這么大雨,出去又沒有帶著司機,回來會不會坐不到車子,種種猜測讓他不自覺地擔心起來,看著門的次數在他不知不覺間慢慢的多了起來。
見他對彼此的談話時明顯的已經將心思轉移,沈桐也隨著他一起將自己的視線以同投向門邊,內心也擔心起遲遲不肯歸家的人了。
淅瀝淅瀝的聲音不絕,時間慢慢的流走,天色也似乎暗沉了很多,沈桐轉頭看著已經坐立不安的人,心中暗暗嘆氣好笑,正想開口調侃兩句,突然卻想起一件她一直擔心的事情。
“沈穆,你說如果有一天紫晶知道了一切,她會原諒我們嗎?”
“什么?”沈穆掀起簾子的手一頓,頭慢慢的轉回看著一臉正經的人,迅速的想到了她話中所指的是什么,手慢慢的縮緊,海藍色的窗布在他掌心緩緩的被收縮蹂躪,也正如同一時間他的心。
“如果她知道在我們在心里一直都有菲雨的存在,甚至在潛意識中將她當做是菲雨的替代,你說她會不會怨恨我們?”
“她會,任何人在面對這種事情都不可能會平心靜氣,尤其是我們這些在她心中至關重要的人。”
“我真的很害怕如果有一天,一切事情被攤開來講,一切曝光的時候,紫晶會怎么樣,一想到那么一天,我就幾乎無法呼吸。”說著說著沈桐跌坐在沙發上,臉上的脆弱讓沈穆放下手中的對象走到她的身邊,輕握住她冰冷的手,“別擔心,事情總有解決的辦法,再說,即使她知道了一切,她該責怪怨恨的人都應該只有我一個人而已。”
“菲雨也許會,但是紫晶她不一定會,再像也不應該是一個人。我們對菲雨的猜測怎么能同樣的擺放在紫晶身上呢。”沈桐哀傷的看著沈穆,即使原本是同一個人,可是已經擺脫時菲雨的柴紫晶又如何會有當初那個可以看淡一切的心態呢。
“她們原本就是同一個人,即使她已經以柴紫晶的身份活了十年,可是她的骨子里依然還是那個時菲雨。即使她知道了一切,想起了一切,那又如何,她依然是我的妻,我兩個孩子的母親。”
“如果真的是這么肯定,你又何必要將她保護的那么好。”沈桐輕輕嘆道,費盡心思掩蓋著一切,斬斷曾經與他們有關系的所有,不還是擔心她知道一切后的激烈反應,就如同當初的菲雨一樣,決絕之下所作出的決定又讓多少人斷腸悔恨。
“雨停了,我的小嫂子還沒有回來,看來是在等你去接啊。”
沈穆微微一笑,相攜出門。甫一出門,迎面便來清新涼濕的空氣讓兩人同時來了一個深深的呼吸,睜開眼睛,卻在眼角所及的地方發現了一絲異樣,雨后濕軟的土地上有著一串泥濘的腳印,歪歪斜斜的從窗戶下直到大門口,沈穆瞇眼看著這串不知什么來歷的奇怪腳印,沈桐半蹲下身,仔細查看說道:“奇怪,誰走路會這么慌張,你看步子凌亂的要命,好像受到了什么打擊。”她指著大門處,“你看,在門口他還好像沒走穩,差點摔倒,那柱子上的指痕和血痕就是他倉皇之下扶住造成的結果,但是究竟是誰呢?”
沈穆看她觀察的如此細微,連不被人注意的小小細節都難逃她的眼睛,他點頭贊賞著:“你說的一點也沒有錯,但是那個倉皇而逃的人究竟是誰呢。”
沈桐苦笑著搖頭:“哥哥啊,我哪里知道你在外面究竟得罪了多少人啊,再說了你不是花了很大力氣來維持這里的安靜平和,除了自己人壓根就進不來這里好吧。”沈穆腦中一動,低下身去,張開手指丈量了下腳印的大小,心中升起一絲懷疑,卻有著一點不解,這個腳印的大小像極了那個人,但是放著好好的大門不進卻選擇濕濘的泥地上,而且,雜亂無序的腳印,是什么讓她惶恐不安的急忙離開,還那么的不安急躁。
手機里的拒絕接聽讓他心里更是不安迭起,皺著眉頭將手機捏在手里眼睛緊緊的盯著那倉皇而逃的腳印,心中突地一緊,他剛剛和小桐的對話,如果被紫晶聽見了,那么----
不解看著他舉動的沈桐,在看到他慢慢變得沉重起來的臉,和他緊握在手里的手機,她臉上的笑容慢慢的逝去,天那,不要是她想象的那樣。
等他們接到柴牧陽的電話趕到柴家時,已經是半夜了,沈穆疲憊的對著坐在樓下的柴牧陽感激的頷首,柴牧陽走到他身邊,安撫的拍拍他的肩膀:“她剛剛睡著,小聲點,別把她吵醒了。”將手中的鑰匙遞給他,“房間是哪個你知道的。”接過鑰匙,沈穆邁步上樓,動作急切卻也放輕了腳步聲。
“怎么回事?”看他身影消失在樓道里,柴牧陽將同樣一臉疲憊的妻子摟進懷里,到底發生了什么事?先是紫晶一身泥濘的出現在家門口,兩眼發直的看著前面,對他的問話理也不理,急的他和爸爸兩人直在旁邊打轉,不愿說也就算了,可為什么不肯去把身上的衣服換了,抱著自己坐在沙發上直打哆嗦,嘴唇凍的發白,哄了半天眼睛才恢復了焦距。
將紫晶安頓好以后,爸爸氣得吹胡子瞪眼睛的,直直念叨著沈穆這個混蛋做了什么混蛋事情把他寶貝女兒氣成這樣,要好好收拾他一頓之類的話,他開始反駁不一定是沈穆的原因,結果很快就被頂了回來,只是因為紫晶的反應像極了十年前菲雨知道沈穆結婚消息的那一刻,他的心里登時咯噔一樣,仔細一想的確是很像,不由得他不向壞的方面去看。
而自己的老婆和沈穆都是一臉不同以往的擔心神色出現在自己的面前,他只能從自己的老婆身上來找尋答案,沈桐將頭埋進他懷里,連說話的力氣都快沒有了,她和沈穆找遍了大大小小的地方都沒有找到紫晶,連李都被他們驚醒了,和他們一起找尋,直到接到電話才知道紫晶還是選擇了回家。
動作輕柔的將她抱起坐在沙發上,柴牧陽細心的為她捏著肩膀,一邊耐心的等著她組織好心理和語言。
“我今天和沈穆說起了紫晶和菲雨的事情,這原本沒有什么,可是。”沈桐閉眼垮肩,“就怕我們的話被紫晶給聽進去了,啊,你輕點。”沈桐呼痛,從他懷里掙扎出來,氣惱的看著對自己下了重手的人,柴牧陽扳著她的肩膀焦急的問道:“你確定被她聽到了。”
被他這么一說,沈桐也有些不太肯定,畢竟誰也沒有看見紫晶,而且,就算那個腳印真的是紫晶,那么她又聽進多少,這些他們一點也不清楚。
她猶疑的摸樣被柴牧陽一覽無疑,他在心里微微嘆氣,聽到小桐的話時他的心跳幾乎停止,如果真的被紫晶聽了進去,那么以她現在的脾氣,她不會去爭執,不會去追問,她會一個人悶在心里慢慢的,慢慢的折磨著自己,直到自己再也承受不住。
現在就是希望紫晶她什么也沒有聽見,那只是一個誤會而已,誤會而已。
輕手輕腳的走進微暗的房間里,看著熟睡卻依然蹙著眉頭的妻子,沈穆微微嘆氣緩緩在她身邊坐下,伸出手指撫上她的眉間:“為什么睡著也要皺著眉毛,難道在夢里還有什么讓你困惱傷心的事情嗎?”
原本就睡的不安穩的紫晶在他走進來的時候就已經是有些知覺,但卻沒有力氣睜開眼睛,直到他的手撫摸上的眉間和他那一句似抱怨又心疼的話,一陣酸澀在她的心里不住的翻滾,讓她無法再安然的睡下。看著突然睜開眼睛的人,似乎早已料到的沈穆沒有絲毫驚訝,只是收回自己的手將她扶坐起來。
“到了家為什么不走大門,摔了交怎么還不進來?”腰身一緊,隨著一陣熟悉的氣息,她被擁進那人溫暖的懷里,可是他的問話卻讓紫晶沒來由覺得有一絲冷風從耳邊吹過,她輕輕地扭動著身子,想要從這溫暖的讓人沉醉的懷里掙脫出來,卻不想對于她的舉動讓沈穆更加加大了自己手上的力氣,他不想自己懷里的女人再像一只蝸牛那樣即使受傷也只會鉆回自己薄弱的殼里去舔舐傷口,想要哭想要笑,想要發泄,可以,但是必須在他的懷里,在他的面前。
“別鬧了,沈穆,孩子們都一邊呢,當心吵醒他們。”柴紫晶有些急了,動作不禁更加大了起來,兩個孩子就在旁邊睡著覺要是被鬧醒了看見這一幕還不羞死了。
“那有什么,反正是自家的孩子,看見爸爸媽媽親熱也沒有什么?”理所當然的話,沈穆更是示威的緊了緊自己的手臂,一幅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反正現在他是不會放手的。
柴紫晶有些無語,她深知沈穆的執拗,也知道如果再這樣爭執下去,真的會把好不容易睡著的孩子給鬧醒的,她停止了掙扎,任由他將自己抱著,此時此刻,兩個人的體溫氣息彼此交融,慢慢的,似乎連心臟的跳動,淺淺進出的呼吸都變的一致起來。沈穆將頭埋進她的發際,鼻翼見都是她頭發的清香,一瞬間,他有種感覺,如果時間就此停止,那也是一件不錯的事情。
“嗯?為什么不說話?”可是有些該要知道該要告訴該要解釋的事情還是得繼續做下去的。
“沒什么。”紫晶淡淡道,不愿意回答他,眼角瞥過不乖的謙宜一個翻身將被子踢翻在腳下,一個心急,她就要離開沈穆的懷里,卻不料沈穆將她緊緊摟住不讓她動作。
“沈穆,完全干什么,沒看見謙宜的被子掉了嗎?”柴紫晶壓低自己的聲音可卻掩飾不住里面的怒火,都這個時候了,他還不放不開自己,雖然已經是春末了,但是如果著涼了受罪的還不是孩子。
“想要蓋被子可以先回答我的問題。”
“別鬧了沈穆,要是謙宜感冒了怎么辦?”柴紫晶伸出手使勁的扳弄著自己腰間的大手,誰料沈繆真是鐵了心似的,任她掐擰都不肯松手,急的她在一邊直跺腳卻也拿這個吃了秤砣的人沒辦法。
“你要是老老實實的說出來,我就幫你。”柴紫晶咬牙不甘的點點頭,沈穆滿意的頷首,伸手將被嫌棄的被子重新送回主人的身上。
事情做完后,柴紫晶又開始在他懷里掙扎起來,也許是氣惱他剛才不肯放她去給謙宜蓋被子,也許是難受今天的事情,總之在這個時候被他抱在懷里,讓她覺得抱著自己的這個人身上長滿了刺,刺得她疼痛難忍。
“我先下去看看爸爸,他今天被我嚇壞了。”紫晶冷冷的說著,臉上有著不加掩飾的怒氣。
“在我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前,你必須老老實實的待在我的懷里,即使一輩子也無所謂。”沈穆收緊手霸氣的道,柴紫晶抬眼,頭一次聽見他在她的面前說出這樣的話,有些孩子氣,可卻還有一絲的甜蜜。
“我知道你生氣我剛剛的舉動,可是如果我這么做你又怎么肯老實的在我懷里呢。”
柴紫晶垂眸,緩緩嘆一口氣:“但是你也沒有必要拿孩子的健康來嚇唬我。”不知覺中,她的語氣緩和了許多。
“謙宜也是我的兒子,難道我不擔心,但是我知道你對他的愛不會比我少。”
“所以你才吃準我會答應你的要求嗎?”柴紫晶無可奈何的道。
“現在可以告訴為什么會跑回家里來了?”沈穆握住她的手緩和道,紫晶抬眼,沈穆不容她躲閃的眼睛緊緊的鎖著她,仿佛只要她一說謊他就會以眼看出。
柴紫晶呼的輕笑出聲搖頭道:“其實也沒有什么,只是為了一件小事想要回家問問你,可沒有想到在窗臺下不小心摔了一跤,突然覺得自己像個不懂事的孩子一樣,失去了興致和動力,覺得很乏味,然后又不想讓你看見我這一身的狼狽,再說孩子也都在爸爸家,索性就回家找兩身衣服穿下了,可沒想到洗完澡困得要死,一不小心就睡到現在了。”以輕松地語氣解釋完自己一個下午的行蹤,末了她還做了一個吐舌的動作來表示自己當時的胡涂。
“真的只是這樣嗎?”說的合情合理,也符合紫晶的一貫作風,可是不知道為什么,沈穆還是覺得有些奇怪,他疑惑的看著一臉無辜的人,撲閃撲閃的大眼睛里滿是正經,一點也沒有說謊的痕跡,難道是他們想錯了。
“那你想要問我什么事情。”
“你想知道。”
“嗯。”
“過來。”勾勾手指要某人過來,某人也真的高高興興的湊了過來,結果。
“啊---”沈穆捂著被咬到的耳朵失聲叫道,手指拂過,淡淡的緋紅出現在指尖,他還真不知道自己的老婆竟然會是一只會咬人的貓呢。
“這是懲罰你的,誰讓你在外面惹了那么多的債,竟然還會讓別的女人跑到我面前來示威。”滿意的看著他耳朵上新鮮出爐冒著熱氣的所有物標識,柴紫晶得意的點點頭,手指輕輕一彈,吐出警告的話,“我告訴你,下次再有,流血的就不是你的耳朵了。”
“是誰?”沈穆一把將她摟進懷里,帶笑的眼睛望著驕傲的小貓,可是在他的眼底深處卻有著一絲不容小覷的寒冷,又是誰到紫晶的面前去說了不該說,做了不該做的事情,竟然可以讓紫晶有這么大的反應。
紫晶伸手拉扯他的臉,彎起他的嘴角擺弄出一個笑容,不在意他的問話,漫不經心的回答:“一個無關緊要的人,只要我們還是好好的不就可以了嘛,何必還要去在乎那些不值得我們去在乎的人啊。”
沈穆微微一笑,眼睛卻在看到紫晶光裸的手指處僵住,他忘了一件重要的事情,抓過她的手在自己眼前細細端詳:“紫晶我似乎還沒有給過你定情信物呢。”
定情信物?啥米,柴紫晶摸不著頭腦,可是很快反應過來辯駁道:“誰說沒有定情信物的,這不就是你給我的定情信物嗎?”她掏出兩人脖子里的紫色水晶擺放在一起,看著一顆完整的心在自己面前重現,紫晶展現笑容,“而且我們還有謙宜和瑞宜,他們都是你給我的定情信物啊。”
這不是我給你,而是你給我的,謙宜和瑞宜也是你給我的,我從來沒有將代表我心意的東西送過給你。
沈穆在心里無聲的吶喊著,可是他卻只能沉默的看著自己的面前的那一顆心。
“我有東西要給你。”沈穆抬頭,將和自己頭碰頭在一起的柴紫晶扶坐起來,嚴肅的表情讓柴紫晶弄不清楚他在搞些什么,一顆心也開始忐忑起來,看著在房間里來回踱著步子的男人,幾次來回后,她摸著頭,哎呀呀,他能不能不要轉圈了,她看著頭都暈了。
她這廂摸著頭不知所措,那廂的人已經做好了決定,大步的向她走過來,單膝跪在了正疑惑重重地人面前,卻不知他的這個舉動著實的讓柴紫晶嚇了一跳。
“紫晶,雖然我們已經是夫妻,但是一直以來我都覺得自己這個丈夫什么也沒有做就把你拐到了我的身邊成為我的妻子,但是現在,雖然我沒有結婚戒指可以讓我求婚,但是,如你所說,謙宜和瑞宜就是我的求婚戒指,紫晶,你愿意嫁給我做我的妻子嗎?”這不是他第一次求婚,但是人卻是同一個,十年前的那一個晚上,他也是手里空空的,但是卻用以顆心做為戒指向那個女孩發出了愛的請求,而如今,他同樣也是雙手空空,卻帶著他們的一雙兒女向她再次求婚。
十年前她同意了,接受了他的心和他的愛,成為他生命中的一部分,可是結局卻是那么悲哀;十年后,無論她同不同意,命運也早把他們牽扯在一起了,只因為他們有著共同的牽絆和愛戀,但是他相信,這一次絕對不會向十年前那樣收場。
“紫晶,也許你會不相信,但是你卻是第一個讓我這么做的女人。”沈穆抬頭看著她,無論是時菲雨還是柴紫晶,她都是那個心甘情愿下跪求婚和她牽扯一生的那個女人。
柴紫晶早已經呆住,這些話這些事情,沈穆完全可以不用做的,他們的結婚,快的連她自己在沒人的時候都在想是因為愛情還是因為孩子,沈穆對她有著不一般的感情她知道,但是卻不知道那是不是愛情,而現在,對于早已經成為夫妻的他們,這樣的舉動完全是多余的,可是他卻依然可以坦然的做出,愣住之后,柴紫晶慢慢的嘴角抿出了笑意。
“嫁給我,我會讓你成為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我會盡自己最大的努力讓你一生無憂,讓你的臉上不會再有一滴眼淚。”同樣的話又再次從他口中吐出,再多的甜言蜜語都不及這一句來的重要,也是他唯一想要對她說的。
柴紫晶低著頭看著揚首望向自己等待回答的人,靜靜地,認真的看進他的眼睛里,她看到了真心。她莞爾一笑,發自內心的展開了一個笑容。
“好!”
沈穆站起身興奮地將柴紫晶抱了起來,將她扔向空中卻在她的失聲驚叫中將她穩穩接住,并得到了狠狠地一屁股,理由是她竟然不相信他可以接住她,那就不相信老公的懲罰。
紅著臉的紫晶捂著挨揍的屁股怒怒的瞪著他,沈穆被她又嬌又嗔的表情吸引,正要親她的時候,不合適宜的聲音恰到好處的響了起來。
“和好了,那我就不要裝睡了。”謙宜清晰地聲音在他們耳邊響起,頓時柴紫晶的臉通紅,反射性的一把推開過來揩油的男人,卻不料手卻沒有掙脫那人的掌控。
偷香失敗的男人有苦難言,只好將憤憤的目光轉向不識趣的人:這個時候叫干什么?既然是裝睡就多睡一會。誰知他的兒子也毫不示弱的回瞪了來:說的容易,你自己過來躺躺看,而且我不出聲,你是不是打算讓我們這兩個未成年人看限制極的場面。
兩人的目光在空中廝殺便刻,沈穆率先敗下陣來,兒子說的沒錯啊,如果不是他出聲的話,恐怕事情真的要超出他的控制的,只有紫晶才可以讓他失控。
“好了,我下去看外公了,你們整理下。”
“你剛剛說什么?”剛想跑出去的人被反應過來的柴紫晶拎著耳朵,“裝睡?嗯!”
沈謙宜在心里暗道不好,早知道就不那么嘴快了,還有媽媽的耳朵怎么那么尖啊,媽媽不善的眼睛正危險地瞇著他,他難得的縮縮脖子,向一邊抱手看戲的人投去求救的信號,卻只見那人無可奈何的聳肩,還給了他一個自求多福的表情。
好樣的,看我下次還幫你。
“啊外公你怎么上來了。”沈謙宜突然朝著門口的方向叫著,什么爸爸上樓來了,這怎么行呢,自從上次出事后他的腿腳一直沒有完全的康復,所以搬到了樓下,現在竟然為了她上樓,柴紫晶立刻扭頭,可是空空如也的門口明白的告訴她她被騙了。
柴紫晶氣的跳腳卻拿跑的賊快的小子沒有辦法,沈穆笑著走到她身邊攬著她的腰:“好了,咱們下去吧,爸爸他們肯定還以為我們吵翻天呢。”
“爸爸一把年紀了,我還老是讓他擔心,我真是一個很不乖的女兒。”柴紫晶依偎進他的懷里,腦子里想起自己進門時爸爸臉上被嚇到的神色,似乎又是多了幾根白頭發,她的眼神頓時黯淡下來。
“知道自己不乖,下次變乖不就好了。”沈穆捏捏她的鼻子,笑著安慰。
“沈穆愛一個人是什么樣的表現呢?”腳下緩緩的踱著步子,嘴里幽幽的問著干擾自己許久的問題,“生前全心全意的在乎,死后不能忘懷,憑借著熟悉的東西來撫合自己的傷口嗎?”會找一個和自己相愛之人相似的人來安慰自己嗎?會找有著同一張面孔的人來對自己說那就是自己愛的人,即便明知道不是嗎?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似乎覺得沈穆摟住她腰的手緊了緊,然后沈穆沉穩的聲音在耳邊回起:“我愛上的人無論她的樣子怎么變換,哪怕她毀容我也會愛她一生,但如果她不是我心中的那個人,即使長了同一張臉,我也不會對她有任何的感覺。”
“為什么?愛她,那么在看到同一個人的時候,不就會看到那個自己深愛的人嗎?難道一點漣漪都不會起嗎?”
“不會,因為愛是一生一世的事,失去了就是失去了,已經知道那個人離開了,即便一模一樣也不是當初的那個人,何必要因為自己的執著去傷害一個無辜的人呢。我愛的是那個叫柴紫晶的人,是這個人,而不是那張臉。”
柴紫晶垂下眼瞼,無聲的將沈穆的手在自己手里握緊,沈穆謝謝你,告訴我答案,讓我不再執著。
一滴淚水無聲的墜下,沒入深棕色的地板里消失不見。
低著頭的她沒有看見,在他說完話的時候就看著她的沈穆眼睛里涌現出的那一片洶涌,紫晶她,到底還是聽到了那一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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