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十七章心里一陣滿足。
睜開眼睛天已經(jīng)是大亮了,看看四周,原來已經(jīng)到家了,但是,紫晶一咕嚕爬起來抓抓自己的頭發(fā),身邊的床是空的,沈穆呢。
一出房門,撲面而來的米香味讓她頓悟的走到廚房,伸對一看,可是卻沒人,轉(zhuǎn)睛一想,她了然的打了一個響指,鑷手鑷腳的走到嬰兒房,果然,沈穆正彎腰看著女兒,然后毛手毛腳的抱起了她。
只見他左胳膊微曲著支撐著脖頸,右胳膊托著屁股,手輕輕拍打著女兒,抱得倒是挺有經(jīng)驗的。倒是紫晶看到他的舉動而嚇了一跳,她站直身子,緊張的看著沈穆,怕他一個不小心會摔了她的寶貝女兒。內(nèi)心著實為自己的女兒捏了一把冷汗,現(xiàn)下看來,倒是她大驚小怪了。
她放下心來,松了一口氣,可卻不得不用驚奇的眼光看著他,就算他已經(jīng)有了謙宜,可是她聽謙宜說過幾次,他們父子的關(guān)系之前并不算得上融洽,甚至是可以說是有點陌生。還是父子倆搬到這里來之后感情才有了進展,父子之間的脈脈溫情也慢慢的培養(yǎng)了出來。
可是瞧著沈穆的動作倒不像新手,熟練的很,想必也是抱過孩子的,難道他并不像謙宜說的那樣,對他一并的漠然,這當(dāng)中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是他們自己不知道呢?
她這邊心里的思緒復(fù)雜,沈穆倒是抱著女兒細(xì)細(xì)看著,孩子已經(jīng)一個多月了,臉上的皮膚也全展開來了,大大的眼睛溜溜的盯著他看,不哭也不鬧,套在手套里的小手有力氣的在他面前揮動著,像是在和自己爸爸打招呼一樣。
之前的一個月里,他一直被紫晶逼著在家里調(diào)養(yǎng)身體,醫(yī)生交代的靜養(yǎng)讓紫晶奉為圣典,她嚴(yán)辭交代不可以讓任何事情來吵鬧到他,在這一個月里的確是真正的靜養(yǎng)啊,沒有一個人來找他,甚至他連自己的寶貝女兒也見不上一面,只能偶爾聽見她哭鬧的聲音,但也很快就沒有了,讓他聽了心里癢癢的,直想趕快出門來看看抱抱。
可是一想到紫晶他立刻就忍了下來,他可沒有忘記,紫晶還在月子中,最禁燥禁怒。
一直忍到紫晶做完月子,醫(yī)生大釋之后,他才慢慢的走過女兒的世界里來,隔著柔軟的棉布抱著女兒粉嫩的小小身軀,看著她時不時張開小嘴咂巴著嘴巴好似沒有吃飽的樣子,他的心一陣陣的蕩漾著。
直到把這個孩子真真切切的抱在懷里,看著她將自己的一根手指抓在手里,即使隔著一層棉布,他還是感覺到骨子深處的那種血緣牽扯。
父親他不是頭一次做,但是,想起那個還在異國的兒子,他被女兒才變得柔軟起來的心里突然酸痛起來,鼻子里一陣發(fā)堵,謙宜他,他唯一的兒子,可是在那時對他,他只有漠然,也許是因為當(dāng)時梨梨借著這個孩子進入沈家的原因,也許是因為天性中認(rèn)為男孩子應(yīng)該是被磨練的,他對這個孩子沒有太多的溫情,有的只有嚴(yán)厲和冷漠,在那過去的十年里,他讓這個孩子受到了太多太多的委屈了。
謙宜,他的兒子,他和菲雨的兒子。
抱了一陣之后,紫晶上前接過他手里開始掙扎起來的孩子心疼的抱在自己的懷里,手向內(nèi)微微試探,果不其然,這丫頭尿了,誰高興裹著濕淋淋的東西在身上呢,所以這妮子才會在他懷里不反常態(tài)的奮力扭動著,可是這個男人不知道在想什么出神,愣是不肯撒手,看著自家姑娘都快要大哭起來了,她只得出馬解救自己的女兒于水火之中啊。
沈穆扁扁嘴,看著自己空空的手,有些抱怨的看著她,卻心虛的看見女兒身上不成樣子的尿布,他郝然的摸摸鼻子,他怎么說剛剛還是好好的呢,怎么一晃女兒就不老實呆在他懷里。
紫晶熟練的將換下來的濕布扔進一旁的籃子里,抽出一張濕巾擦干靜女兒臟臟的小屁股,然后再撲上一層香香的爽身粉,將她包裹妥當(dāng)再抱起的時候,小小的臉上便露出心滿意足的笑容。
他坐在一邊,看著紫晶,心里一陣滿足。
昨夜,當(dāng)他平息自己的情緒后從她脖頸間抬起頭時,卻發(fā)現(xiàn)一直辛苦抱著自己的小女人頭一點一點快要睡著了。可是卻還保持著開始的動作,手還一下一下的拍打著后背,她是在安慰他嗎?
沈穆怔愣著看著倦極的小臉,心中莫名的情緒讓他的眼里再次一濕,很奇怪,他明明不是那種情緒化的人,可是他卻在這相識的地點里,在她的頸間痛哭流涕。
他并不后悔在她的面前流露出自己軟弱的樣子,甚至在他心里,他愿意把這一面展現(xiàn)給她看,所有的堅強所有狠烈他可以對著外面,卻無法對著她,對著她,他只將自己最真實的情緒給她看,這也是她希望的。
家不就是讓人展示脆弱尋找安慰體驗溫暖的地方嗎?
愛人不就是要彼此坦誠的,包容對方一切的嗎?
無論是為了什么在她面前哭的,但是哭完之后,所有的,應(yīng)該的,不應(yīng)該的,他都要忘記。菲雨的一切,他將會深深埋進心里,他愛的,是柴紫晶,是重生后的柴紫晶。
待紫晶將不安分的女兒哄的入睡后,輕手輕腳的放在床上,兩人轉(zhuǎn)身離開,紫晶向他抱怨為什么昨天也不叫她一聲,等她醒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一大早的了,害得她沒有收到額外的禮物。
沈穆古怪的瞥著她,一直到她心虛的低下頭去,她又怎么不知道自己一旦睡著了那是雷打不動的,而且還有著嚴(yán)重的起床氣,她哈哈干笑幾聲,偷偷摸摸自己的鼻子。
“昨天原本想要給你一個驚喜的,誰知道你睡的死死的,怎么也叫不醒,辜負(fù)了我和你哥哥的精心安排。”沈穆拍拍她的腦袋,微笑的道,“不過,你的禮物我還是幫你拿回來了,都收在房間里呢,自己去看吧”紫晶歡呼一聲蹦達著向他指著的地方跑去,果真在那里看見了包裝精美的盒子。
沈穆?lián)u頭看著喜不自禁的拆著包裝的人,他將大衣搭在手臂上,出門去公司。
而等紫晶從一重一重的驚喜中回神過來趕到公司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中午了,在電梯里她碰到了抱著樣品的沈離。
“沈離。”紫晶揮揮手和他打著招呼,沈離張大嘴巴,驚諤的看著她,半晌后合起嘴巴:“小嫂子,你怎么來了啊,難不成你還要上班啊。”
“是的啊,不上班在家里也沒有什么事情。”
“那瑞宜呢。”沈離會意一笑,紫晶大肚子的時候,哥就把她帶在身邊了,現(xiàn)在家里是沒什么人,讓她一個人待在家里是停無聊的,但是,他遲疑著開口,那么瑞宜呢。
“被我爸爸抱去了,說要留她在家里待上幾天。”
說來也巧,哇哇哭個不停的女兒一到了爸爸手上立刻安靜起來,乖得不得了,在爸爸懷里笑的那個陽光燦爛哦,嫉妒的她在旁邊直咬手指,這丫頭還記得是誰那么辛苦把她生下來的啊,真真真是超沒良心的孩子。
而瑞宜的動作更是讓爸爸美滋滋的,抱著她是心啊肝兒的哄個不停,走的時候順便把離開他懷抱就又開始大鬧起來的小娃娃給帶走了,還生怕她會反悔似的以光速離開,等她拎著瑞宜的東西出來時屋子里已經(jīng)是空蕩蕩的了。孩子走了,頓時安靜了不少,讓人覺得心里實在是很空虛,所以她只好乖乖的銷假回來上班了。
“但是她,不要,不要。”沈離琢磨著用詞,遲疑不已,瑞宜才兩三個月啊,她還沒斷奶呢,抱到她外公那里去,她的口糧怎么辦呢。
正說著話時,電梯叮的一聲到了,迎接他們的就是不遠(yuǎn)處那兩個抱在一起的人,紫晶啊的一聲,微張嘴有些發(fā)愣的看著那一幕場面,好半晌她吞咽一下干干的喉嚨困難的詢問著:“阿離,你說他們在干嗎?”
沈離依依不舍得的將眼睛從那一對人身上移開,正色道:“依我多年的經(jīng)驗,他們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在kiss。百分之十九點九的可能在品味彼此的體溫,百分之零點一的可能是因為摔倒,的是因為不知道,不過那兩人的身影怎么瞧都覺得眼熟呢。”
紫晶同意的點點頭,一米八的高度,偏瘦的體形,不得不說這個男人的身材很好的說呢:“有一點,不過那個男的身材好棒。”
“女的也不錯,你看那腰細(xì)的一只手都可以握住了。”沈離摸著下巴看著那盈盈一握的小蠻腰,手掌在空中虛虛一握,仿佛正握著美人的腰肢一樣。
“可惜了。”他長噓短嘆著,還是比較喜歡溫柔點的女孩子,你看看,整個人都巴在那個人的身上了,她沒看見人家男的手一只放在口袋里,一只放在身側(cè),一點也沒有攙扶的意思。
“你看他腰是腰腿是腿的。”紫晶拉著沈離躲在角落里,小小聲的對他道,順便摸把自己的下巴可別流口水啊。
沈離欣賞的眼睛立刻轉(zhuǎn)回,不無詫異的望著她,然后無比鄙視的道:“廢話,難道你的腰腿是分不清的。”
紫晶揮手不以為意,繼續(xù)欣賞著依舊難解難分的兩人:“看著背影都覺得心曠神怡。”
“別忘了你可是有夫之婦啊。”沈離語重心長的道。
“我知道,我只是飽眼福而已,你大哥在我心里的地位可是跟泰山一樣堅不可催的,不過說你大哥,這個男人的背影和你大哥有的一拼吶,還真是像。”
“瞎說什么呢,大哥還在會議室里沒出來呢。”沈離砰的一聲敲了一下她胡思亂想的腦袋,“再說了,大哥可是已經(jīng)被標(biāo)上了有主的記號了,怎么可能會由著別的女人做那么親密的動作。”話說間,他偷眼看去,心里也在暗自嘀咕,奇怪,難道是心理作用,被她這么一說,連他也覺的那個男人的背影和他大哥那么的像。
“走后背看是很不錯,不知道他有沒有那六快肌。”紫晶努力的從他身后探出頭來,蹦跳著想要看得清楚些。
沈離飛快的移動著身子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將紫晶垂涎的目光擋住,唉,難道說大哥的美色還不足以讓她傾倒,竟然還要看著野花一朵朵呢。
“你管別人有沒有六快肉,我只知道要是你再這么看下去,我和你就要被當(dāng)成六快肌被大哥吞了。”
“安了,你不說我不說他怎么會知道?”
“看他你還不如回去看大哥,他肯定有那六塊你想個不停的肉的。”以大哥注意運動的習(xí)慣,他身上雖然不是像那些健美教練那樣肌肉一跎跎,但肯定也是肌理分明,剛?cè)岵摹?br />
回想一下自己看了許久的身子,紫晶的臉上微微紅起,她捂著自己發(fā)燙的臉,在一旁淺淺笑著。
“看吧看吧,有了大哥的標(biāo)準(zhǔn)身材你還要去看這些歪瓜裂棗啊。”沈離與有榮焉洋洋得意。
歪瓜裂棗?紫晶再偷眼看去,這形容詞也太脫離現(xiàn)實了吧。
“再說了,根據(jù)能量守恒定律,這個男人長得肯定不怎么樣。”沈離肯定的說。
“你的能量守恒在你大哥身上好像沒什么作用。”
“呃,大哥他是怪胎,所以不能算在里面。”
“切。”
正說話間,背對著他們的男子慢慢的轉(zhuǎn)過身來,兩人瞪大眼睛想看看擁有一幅好身材的男子是不是也會擁有一張好臉孔。然后兩人同時笑了起來,紫晶搗搗他:“看吧,你的能量守恒出問題了,是不是很好看,但是他怎么長得那么像你哥啊。”
沈離吶吶道:“是挺像的。”根本就是,他還不敢相信的眨眨眼睛多看了兩眼。
“我說怎么越看越熟悉,讓我這么垂涎的身材原來就是我自己的老公啊。”這下輪到紫晶得意洋洋了。
沈離無力的捂著自己的腦袋,拜托,現(xiàn)在重點不是這個,他大哥她老公,在偷腥哎,她怎么能用這樣的語氣這樣的話題來談?wù)撨@個事實呢。
“小嫂子,大哥剛剛他在干嗎,你沒看見嗎?”
“看見了,在和一個女人……”紫晶興高采烈的聲音曳然而止,眼睛慢慢的瞇起,他們剛剛在干嗎?
在親吻!
該死的。
紫晶挽起袖子就要上前,沈離一個飛身急忙抓住她將她拖回角落里:“你想干嗎?”
“我要上去打那個不知死活的家伙。”紫晶暴走,沈離急忙拉住她勸道:“冷靜啊,小嫂子,形象形象啊。”他騰出只手擦擦額頭上的汗,一點也看不出小嫂子的力氣這么大,他都快要拉不住她了,難怪都說惹天惹地不能惹到女人,尤其是吃醋的女人啊。這兩只老虎要是打起架來,這可怎么了得啊。
“這個不要臉的家伙竟然有膽子在外面給我偷吃,不想活了。”
沈離的下巴掉了,搞了半天她不是生那個女人的氣,而是生大哥的氣來著,但是,他遲疑著開口:“明明是那個女人主動哎,大哥可是一點也沒有那個意思。”
紫晶轉(zhuǎn)頭,咬著牙齒一字一頓的道:“沒有那個意思?他沒長手啊還是反射神經(jīng)比別人慢,這人都已經(jīng)粘上去了,他就不會躲不會推開,竟然還任由著她動手動腳的,他怎么可能會沒那個意思,這種事情如果男的不愿意,就算女的脫光光他也不會有什么表示,如果有的話就算女人身上穿的再多他也有辦法把它脫光光。”
沈離暴汗,他微微張嘴,這種事情如果發(fā)生了,正常人的反應(yīng)不都是憤慨的譴責(zé)著第三者,狐貍精之類的,怎么到他小嫂子這里就全變樣了,聽她一口一個,罵得可都她的老公,難道說小嫂子是個女權(quán)主義者。他在心底劃了一個十字,大哥我同情你。
可是瞅著張牙舞爪的人兒,他著實為自己的大哥捏了把冷汗,縱然他有坐山觀虎斗的興趣,可是卻沒能力承擔(dān)這樣的后果,于是他死拉活拽的將暴怒的人拉離是非圈。
“你們在干什么?”
冷不丁的聲音從聲后飄來,硬生生的讓沈離嚇了一跳,回頭一看,那人終于逃開了八爪魚的挾持,擰著眉頭看著姿勢不雅的兩人。
一時間,兩人立刻對視一眼,在彼此的眼中立刻發(fā)現(xiàn)了同樣的詞語,心虛。
而紫晶被他的眼睛一望的本能反應(yīng)就是立刻縮著脖子向后一退,可立刻反應(yīng)過來,奇怪,她心虛什么,又不是她做錯什么事,怎的一看他心里就莫名少了兩分氣勢。
“大哥,我發(fā)誓,我和嫂子之間是清白的。”沈離并指舉著對天做勢發(fā)誓。
沈穆的臉頓時黑了下來,沈離一個哆嗦,立刻將自己的手從紫晶的胳膊上移開:“真的,嫂子這樣的人只有你會喜歡,她又是我喜歡的類型,長的又不漂亮,還遲鈍的要命,我才看不上這樣的女人呢。”
立刻,紫晶的臉黑了一半,磨著牙齒看向還在喋喋不休敘述著她缺點以證明他是絕對不會看上這樣的女人,借此證明他和她是清白的人。
眼見著大哥的臉色恢復(fù)正常,沈離暗自松了口氣,抹了把汗,可是轉(zhuǎn)眼一瞧,紫晶不善的眼睛已經(jīng)鎖定了他,他在心里暗暗道苦,真是解決了一個得罪了另一個。
他一拍腦袋,做出恍然大悟的樣子:“唉呀,我想起來了,今天我還要出去去做調(diào)查報告呢,這時間都快趕不上了。”一邊說一邊就急忙的溜之大吉了。
抓之不及的紫晶只能對著被他卷起的空氣揮舞著拳頭,沈穆抓住她的手包在自己的掌中,含笑將她拉進辦公室里。
“我還沒跟你算賬呢,說你們剛剛在干嗎?”紫晶揪住他的領(lǐng)帶將他一把扯到自己的面前,冷聲問著。
“她剛剛摔倒了我扶她一下。”沈穆面不改色的解釋。
紫晶吶吶自語著百分之零點一的可能會這么巧。
“那用得著扶那么久。”
“我的手可是一直都很規(guī)矩的放在該放的地方哦。”
“那怎么不直接拒絕。”
“你不覺得無言的拒絕更來得讓人沒有面子嗎?”
有這種說法嗎?紫晶很懷疑。
“你們剛才在干什么?”現(xiàn)輪到他來審問。
一回頭就看見兩人拉扯的樣子,一臉暴怒的人在那廂張牙舞爪,而他苦命的弟弟擺著一張欲罷不能卻又不得不的臉奮力的和她做著讓人看了都會覺得是親密的肢體接觸。
“我想揍人,可是沈離不讓。”
“揍誰?”
“你。”
話出口她便看見看著自己的沈穆臉上一愣,然后他深深呼吸了一口氣,好像將自己胸口處什么東西吞咽回去那般。
“為什么?”
“你和那個女人抱在一起。”紫晶理直氣壯道。
沈穆騰出只手捏捏眉角,這額頭上的青筋怎么蹦得這么歡快呢:“你哪只眼睛看見我抱著她了。”
“兩只!”
“隱形眼鏡是不是沒戴啊,沒清楚事實,而且你老公我已經(jīng)很老了,有你已經(jīng)夠我折騰了,哪來的余力再去玩一場曖昧游戲的。”
紫晶正要繼續(xù)和他爭辯,胳膊隨便的一推,桌子的鼠標(biāo)移動,黑暗的計算機屏幕立刻亮了起來,印入眼簾的便是那與他接觸的神秘女人,紫晶狐疑的看向他,這叫沒問題,沈穆?lián)u頭,捏著她的下巴將她的頭扳回到屏幕前。
“看清楚,這是阿離的計算機不是我的。”
也對,這么搔包的顏色的確不是沈穆的風(fēng)格,紫晶汗顏的笑著,后知后覺的想起一件事:“可是剛剛你們的動作他看了沒反應(yīng)嗎?”
“等他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我相信那位小姐一定有能力來把他心中的郁悶和不解給化解的一乾二凈的。”
說話間,沈穆笑如春風(fēng),可卻讓紫晶覺得一陣陣寒風(fēng)呼呼的從身邊刮過,呃,那位小姐哪里得罪過他嗎?怎么沈穆的語氣聽起來有股冷嗖嗖的味道呢。
“沈離喜歡她?”
“也虧他做得出,為了追上她,一個有了男朋友的女人,竟然十八般手段全使了出來,跟一個還沒出校門的人搶女朋友也真虧他想得出。”
“也許沈離真的喜歡她呢。”
“如果值得那也就算了,只怕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紫晶瞠目,看來沈穆是真的不喜歡那個人了,可憐的沈離,注定情路要不順了。
她心里的同情在第二天被沈離神秘的拉到墻角對她說出他的計劃時便立刻變成了又驚又怒,當(dāng)即推開他咬著牙齒恨恨的問道:“你把她安排在什么職位,再說一遍。”這小子一聽說心上人很是喜歡細(xì)雨時節(jié),言辭間雖然沒有透露想要在細(xì)雨時節(jié)工作的意思,但是卻已經(jīng)讓他靈機一動,有了在她面前表現(xiàn)的機會,于是自做主張的將她安排進了公司,更讓她氣結(jié)的是,他竟然把她安排在了沈穆的身邊。
“大哥的助理。”
“她做助理,那我做什么?”紫晶雙手環(huán)胸冷眼睨著他看他怎樣安排。
“現(xiàn)在瑞宜還小離不開嫂子,不如嫂子就直接回家去定下心來好好照顧孩子嘛。”
“虧你想得出。”紫晶瞪眼,她昨兒個才回來上班,今兒就被人頂了下去,這叫什么事?
“嫂子,你忍心讓我一片癡心付之流水嗎?我好不容易讓她到這里來上班可以有朝夕相對的機會,而大哥說過除了他的辦公室哪里都不缺,嫂子你就幫幫忙吧。”沈離雙手合十苦著一張臉聲淚具下的央求著,見沒有效果,伸出一只手扯著她的衣袖左擺擺右擺擺。
紫晶一口氣差點沒上來,心里想了無數(shù)句臭罵他的話卻一時說不出口,搶回自己的衣服,嘴角抽觸的看著扮著可愛像的人,反正她也沒打算做多長時間,再說他說的也沒有錯,瑞宜才幾個月大,她還真舍不得老是把她丟在爸家里,正好趁著這個功夫?qū)P恼疹櫵?br />
“那你大哥那里同意了嗎?”瞧著昨天沈穆的反應(yīng),他會同意將這個女孩子安排到公司里來嗎?果然,沈離搖頭,她氣結(jié)立刻轉(zhuǎn)頭,原來真的是打著先斬后揍的主意,不想再搭理他半句。
而讓她沒有猜到的是,確定她已經(jīng)氣呼呼的離開,沈離立刻收起臉上的哀怨表情迅速的竄進沈穆的辦公室,一臉正色的告訴正翹首以待的人,他已完成他所交代的事情,紫晶已如他所希望的那樣離開細(xì)雨時節(jié),兩人站在落地窗前,看著那抹小小的聲影在樓底駐足便刻后上車離開,沈穆提起的心才放了一絲下來。
“看了真讓人心動啊。”大哥的眼睛離不開那個早就消失不見的人,還呆呆的站在窗子前面看著大街發(fā)呆,他可不會和他一樣,沈離早早將目光移到了玻璃墻外,那個今天才安排進來如今正輕皺著眉頭看著計算機的女孩子,莫怪別人說認(rèn)真的女人別有一番韻味。
“的確是很讓人心動。”外表清純不諳世事的人的確很容易激起男人心中的愛護心動,但是,他轉(zhuǎn)回身子反手一掌將他打落在沙發(fā)上,“還沒有畢業(yè)就已遭到多家公司邀約的人,可不是像她外表看起來的那么單純,你的性子還沒有定下來,只是貪圖一時的新鮮,我想這個人不會不知道,她如果夠聰明就不會選擇你。”
“可是……”沈離不服的欲要爭辯,卻被沈穆不客氣的打斷,成天在他耳邊嘮叨,還不如去做些事情來讓他輕松:“這是剛剛傳過來的資料,你看下,也許會有意想不到的發(fā)現(xiàn)。”
沈離接過修長的手指翻了幾頁后臉上的神情一斂,神色一正細(xì)細(xì)的翻閱起來,沈穆看向他,唇邊嚼著莫名笑容,一種奇特的色彩在他臉上出現(xiàn):“我從來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情,無論過去還是現(xiàn)在,將來,我們永遠(yuǎn)都是別人的目標(biāo),都要做好被人拉下的準(zhǔn)備,時時要預(yù)防著來自四面八面的威脅。”
只要舍得下本錢自然就可以知道他想知道的事,錢買不到的還有別的東西可以做到,比如權(quán),比如自由。
重重的合上的檔,沈離抬頭,翻地覆地一般的情調(diào)在他眼中出現(xiàn):“沒想到,我差點就把掉到別人的陷阱里來,大哥,我真的沒想到她竟然會有這樣的背景,她竟然還可以有這樣的手段,她到底還想做些什么?“
“慢慢看著吧,這盤棋可要下上一段時間的,要有耐心才可以。”
沈離一怔,隨即恍然一笑,鎮(zhèn)定如常的緩緩落坐他的身邊。這個世界上最讓男人傾倒莫過于錢,權(quán),色。而這三樣,呵,細(xì)雨時節(jié)是珠寶界的神話,盈利之大非常人可預(yù)料,而權(quán),以大哥八面玲瓏的手段黑白兩道雖不敢說是縱橫但可是又有誰不賣他的面子。前兩條路已是走不通,那么現(xiàn)在是使上了美人計了嗎?
的確,想要欣賞一盤好的棋局不僅要有好的棋手,還要有絕佳的耐心。
即使被叮嚀了很多便,自己也在心里做了無數(shù)次的鼓勵,但是當(dāng)劉寒雨走下車子駐足在大樓前還是怔了會,看著前面的沈穆平穩(wěn)沉著的身影她在心里嘲弄著自己,既而踏著恭敬的步子緊跟其上。
一時辦公室,洛爾?菲德林笑吟吟的迎上,上次的珠寶幅射案讓他們一度凍結(jié)了所有的合作,縱使他心中覺得以沈穆的為人絕對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但他一個人的力量卻敵不過整個高層的意見,他只有忍痛做出暫停一切合作,如今事情查明,冰釋誤會之后,所有的合同案子又重新啟動,即使知道這是商場上的必然規(guī)律,但是做為相知相交的好友,他心中始終是過意不去。
借著視察的名義,他率先來到這里,看看沈穆,但是在看見他身邊這張陌生的臉孔時微微挑眉,繼而舒展,可又立刻擰起。
在談話的期間,沈穆身邊的女子不時的起身,談話幾次被打斷,甚而言之,當(dāng)他問出一些關(guān)于珠寶上面的問題時,那個女子更是吱唔其詞,不明所以,疑惑一陣陣上升,終于在她打翻他面前的水杯將文件打濕后,他便開口輕斥。
不算重的話剛出口,劉寒雨眼中立刻有淚在其中打轉(zhuǎn),她試探的看向沈穆,卻見他一臉沉默的看著手上另一份文件,對于他們這邊的事情仿若未聞。
她的心一緊,手下意識的握緊,在這一時間,洛爾更是變本加利的繼續(xù)斥責(zé)著:“毛手毛腳沒見過場面,帶出來只是惹禍的事。”
劉寒雨咬緊自己的嘴唇,眼睛盯著地板,她幾乎感到自己眼眶里的淚沉重的快要落下來了,卻只是強強忍著,突的聽耳邊一聲輕嘆,她像是找到出口一樣,眼淚嗽嗽嗽的向下掉,很快就在腳下形成了一堆小小的水洼。
“菲德林先生也算是商場上有頭有臉的人,何必為難一個什么還不知道的新人呢。”沈穆低頭輕撇過她的腳下,抬頭不輕不重的攔截他的話頭,“什么人都是從毛手毛腳走過來的,都需要有人在一旁提點指導(dǎo),而不是一味的指責(zé)打壓。”
“好說好說。”菲爾的臉一僵,但立刻恢復(fù)笑容。
“我這位助理雖然年齡小,但她還是很早就將你的大名牢記在心里,而現(xiàn)今竟然親眼看見,緊張也是可能的,尤其還遭到了您的訓(xùn)斥,那更是無地自容啊。”許是知道自己說的言辭不妥,沈穆眼睛輕輕一眨說出俏皮的話。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即使是像洛爾?菲德林這樣一心浸淫珠寶的人聽了他的話也是眉開眼笑了起來,而一旁的劉寒雨更是心中微驚,沈穆短短的話不僅將她的失誤轉(zhuǎn)成了面見偶像的過度緊張,更是將因他方才所說的話而引起僵硬的氣氛融合了些許,將乾坤扭轉(zhuǎn),果真是商場上獨當(dāng)一面的人物。
兩人相談甚歡,沈穆?lián)]手,劉寒雨心知他們接下來談的必定是男人之間的事情,便識趣的退了出去,而見她退出后,菲爾有趣的看著沈穆:“我說你小子怎么突然換人了呢,原來是另有目地。”
見她的第一面起,他便覺得奇怪,每次和沈穆商討事情,跟在他身邊的莫不是那個Angle,怎么這一次就變成了另一人,而且還是那么突然,并不是說沈穆?lián)Q人還要通過他的同意,但是有很多的細(xì)節(jié)都是由他所知,如果更換,沈穆必定會提前告知一聲,讓他做好準(zhǔn)備、
想起前幾日知曉的事情,難道是他的妻子,但卻又不是,沈穆看她沒有那種愛的眼神,而且沈穆更不是公私不分的人,即使他愛妻愛到如珠如寶,也不會做出這種事情來,正當(dāng)他滿腹疑問時,沈穆對她的態(tài)度讓他敏銳的感覺到沈穆對這個女子有別樣的味道。
一番試探下來果真不出他所料。
“果然還是老洛爾知道我的心思啊,她是一顆別人放在我身邊的棋。”
“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guān)啊。”和中國人打的交道多了,中國的俗語他隨口拈來。
沈穆笑著搖頭:“美人關(guān)也要有英雄活著去過啊,而我向來對美人不感興趣,尤其是別有居心的美人。”
“這么說這一招失敗了。”
沈穆坦坦一笑,沒有正面回答他的話,只是將手在空中虛虛一抓然后握緊手,菲爾了然一笑,又有誰能夠設(shè)計到他的頭上來呢?
等了許久之后才看見兩人一前一后的出門,劉寒雨急忙起身,沈穆回身握手,笑盈盈的邀請他有空到家中一坐,見見他的家人,菲爾大笑應(yīng)允。
回手彎腰執(zhí)弟子之禮,菲爾坦然接受,當(dāng)初是他一手將他領(lǐng)進門來,對于這個禮他還是受得起的。謙和的風(fēng)度無懈可擊更讓人傾慕不已,越過沈穆,幾乎可以看見他身后人眼中的晶亮,菲爾在心中暗嘆不已,又是一個被沈穆迷住的女孩子,可惜啊可惜。
而同時沈穆也有所感的轉(zhuǎn)回頭來,眼中看破一切的冷厲之色讓她心中惶然,須時,沈穆嘴角上起完成一個嘲諷意味十足的笑容對她,立刻,她的臉色白下,羞恥,難堪,種種念頭在她腦海里瘋狂的盤旋著,幾乎讓她無地自容。
“劉小姐的臉色不太好,需要回去休息嗎?”上了車后,看見她慘淡的面孔,司機熱情的問著,她偷眼看了一下沈穆,卻見他正摩挲著胸口處,細(xì)細(xì)看去,有一塊隱隱的突出,正向上,脖子里隱約露出一截皮繩,他身上戴了什么重要的飾物,竟然讓他神情如此專注,嘴邊還有著淡淡的一抹淺笑,含了幾許深情在里,大大有別于他之前的那一個,她心頭一澀,搖頭拒絕了司機的好意,低得頭來,小小的空間里卻是滿滿的他的味道,她輕輕的呼吸著,既想貪心的將所有他的氣息攏在自己身體里,又惟恐他發(fā)現(xiàn)自己的小小舉動。
沈穆,他真的是一個讓女人看了就無法放手的男人。
回去之后,由于剛到手的大筆單子,一干人沒有休息的機會,在公司里加班加點,務(wù)必做出一個滿意的方案。被支使的忙得手忙腳亂的劉寒雨實在是跑不動了,抱著一大摞的文件倚在門邊輕喘著氣,呼吸剛剛平順?biāo)难劢且惶低档膶⒁暰投到玻璃那邊的人身上。
沈穆正在聽設(shè)計師的主意,手緩緩翻動著畫出來的圖案細(xì)看,偶爾的點下頭,或者是抬手詢問,當(dāng)他的頭抬起時她便立刻縮回腦袋,躲在門后提著一顆心生怕被發(fā)現(xiàn)自已的偷窺,然后又按捺不住的再次將頭伸出去看,幾次三番下來,在她身邊同樣抱著材料的設(shè)計部經(jīng)理開口打趣道:“怎么愛上我們的老板了?”
劉寒雨嚇了一跳急忙轉(zhuǎn)身,看見一臉促狹的人,她紅了臉囁奴著試圖解釋:“方經(jīng)理我……”
方經(jīng)理擺擺手:“向咱們老板這樣年輕帥氣又多金,還深具男人魅力的人的確是很容易吸引女孩子的眼球,不過,除了老板娘老板是沒興趣再去啃一顆青澀果子的。”其實在某些地方她還是很像他們的老板娘的,不過呢老板的口味也是很奇怪的,不愛成熟多汁的甜美水果,非要選一個又青又澀的果子來填肚子,估計除了老板娘老板是不會再把眼光往其他人身上放的嘍,要知道家里的那顆果子還在酸著牙呢。
她失落不已的低頭沉默的撥弄著被風(fēng)吹起呼呼作響的紙張,方經(jīng)理細(xì)細(xì)打量她臉上的神情婉爾一笑,閑閑的打趣道:“老板呢看看就好,滿足一下眼睛就可以了,要是把你的眼睛轉(zhuǎn)一轉(zhuǎn),說不定會有不一樣的收獲。”
“誰啊。”劉寒雨意氣闌柵的道。
“老板的弟弟啊。”
“我才不要。”她忙不迭的拒絕,像沈離那樣心還沒定下的男人眼中只是貪圖一時的新鮮玩味過了那個勁她還不知道該如何自處呢,如果她只是為了追求一時的快樂,想要享受戀愛的感覺那么還可以考慮下,但是現(xiàn)在迷住她的人是里面的那個人。
“小丫頭,有膽識未必不是一件好事,但是膽識過頭,去追求自己不可能追求到的東西那只是自找苦吃,老板那樣的人你只可以看看暗自的喜歡下,但是如果真的擺到臺面上來的話,有你的虧吃。”
劉寒雨頭皮發(fā)麻,她兀自爭辯:“誰說我喜歡老板了,老板可是已婚人士了,我才不做那么缺德的事呢。”
“知道就好。”方秘書早已看出她的強詞卻不拆穿,微微一笑帶過,拍拍手中的東西,“好了,站這么久了他們也該定用那種設(shè)計圖樣了,該把材料送進選擇了,今天又是一個不眠夜啊。”
正長嘆短吁著,電梯門傳來叮的一聲,兩人同時伸長脖子看看這個點還會有誰來這里。看清來人后方經(jīng)理露出一個如釋重負(fù)的笑容:“終于不用繼續(xù)熬夜了。”
劉寒雨流露出疑惑不解,他好心情的解釋給她聽:“老板娘都親自趕來抓人了,你說老板還不趕快下班。好了,小丫頭,趕快去通知你的老板順便解救我那些苦命的下屬。”
她偷眼撇了下正緩緩走過來的紫晶,心中酸澀不已,卻還是按下了內(nèi)線電話:“總經(jīng)理,你太太來了。”
看著她翩然而進的身子,和沈穆將她擁進懷里的親昵,他的眼中又出現(xiàn)了在車子里摩挲自己胸口的神情,而那也是她所期盼卻無法擁有的,她希望在里面的是她而不是那個看起來平常無異的女人,一剎那,那樣的舉動那樣的神情是造成她對紫晶嫉妒和憤恨的根源。
和方經(jīng)理說的一樣,在紫晶進去沒多久后兩人便相偕出來離開,公司里一干人等也終于等到了解脫。卻沒有人看見她低落無比的神色。
壓抑著過了些許天,除了那一天晚上柴紫晶來過之后,便再沒見過她出現(xiàn)在這里,劉寒雨的心里又起了一陣小小的火花,看來沈穆和他妻子的感情未必像是表面上看起來的那么好,否則柴紫晶會這么長時間也不來公司盯著,這么優(yōu)秀的人她難道就不怕別人的覬覦嗎?是她有自知不明不干涉還是沈穆不讓她來,她在心中想了無數(shù)個惡意的版本。
但卻始終比不過沈穆對她的視而不見,除了公事上的交往,他對她基本是沒有任何的接觸,甚至連一個眼神都懶得給予,但又卻會在別人責(zé)罵她的時候出來維護著她,沈穆他究竟是什么意思?忽上忽下忐忑不安的心幾乎快要將她逼的無力承受,她迫切需要一個人來為她解答一下。
而在她頭疼無果的時候,前臺小姐打來電話告知她樓下有訪客,劉寒雨疑惑的下樓卻見一張熟悉的臉孔正坐在沙發(fā)間等著她,她立刻飛奔過去撲進他的懷里。
看著妹妹孩子氣的舉動,劉寒風(fēng)措手不及,一邊安慰著埋在懷里不肯出來的人,一邊對著熱心引他過來的沈離道謝。
沈離擺手卻見懷中佳人始終不愿抬頭,只得黯然離開。
“怎么了小雨。”
懷中人抬起滿臉淚痕的小臉,他嚇了一跳急忙道:“到底怎么了,是不是有人欺負(fù)你了。”
“哥怎么辦,我好像愛上沈穆了。”
他的心放下,笑著替她擦去臉上的淚水,眼睛里沒有一絲因妹妹說出這話時所帶來的震撼,只因為他清楚的看到沈離僵硬狼狽的背影。
看來外界中傳訴的兄弟情深就要迎來第一波考驗了。
“哥,你怎么了。為什么笑成這樣?”劉寒雨擦擦眼淚迷蒙的看著自己哥哥臉上格外明媚的笑容。他雙手扶住她的肩膀:“好妹妹,你做的很好,相信小姐會很滿意我們所做的,這一次任務(wù)你已經(jīng)完成了一半。”
“可是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做不下去了。”
“做不下去?你剛剛說的都是真的,不是故意說給沈離聽的。”劉寒風(fēng)訝異,隨即擰起了濃眉不悅的斥責(zé)著,“不要胡鬧,小雨,別忘記了我們只是棋子,棋子是不可以有情緒的。”
“可是棋子也是人啊,也是有感情的。”
“在我們決定被人當(dāng)做棋子是,就已經(jīng)要注定忘記一切屬于人的情感,一個好的棋手是不容許自己手中的棋子有自已的意愿,否則就會被棄子。”
“我不甘心哥哥。”
“不甘心也要忍著。”
小姐說的一點也沒錯,想要騙過沈穆的眼睛就要讓妹妹真正的將感情投入其中,只有這樣,才可以真正的掀起他們兄弟夫妻之間的矛盾。
長期被自己無比優(yōu)秀的哥哥的光環(huán)所籠罩,即使再努力也只能屈居在哥哥之下,沈家人與生具來的高傲與矜持他不相信沈離會忍受得了這樣的侮辱,他看中的女人卻再一次的迷上了自己的哥哥,能夠心平氣和的話他就不相信沈離身上還會流著沈家的血。
“即使違背你的本意你的良心嗎?”
“是。”
劉寒風(fēng)的眼睛黯下,從事醫(yī)學(xué)的他一直將救病冶人當(dāng)做人生的信條,但是在他答應(yīng)做下那件事情后,這個信條就已經(jīng)蒙塵,愧疚不安時時刻刻折磨著他,但是他既然答應(yīng)做棋子,那么所有的疼自己都必須一口吞下,這就是棋子的命運。
“聽哥哥的話,趕快收心還有做好離開的準(zhǔn)備。”
而等平息心情的劉寒雨上樓之后等待她的卻又是另一場暴雨。手才剛剛搭上門把,屋子里的三個人同時轉(zhuǎn)過頭來看著她,臉色不豫的沈離看見她登時從鼻子里哼了一聲惱火的將頭轉(zhuǎn)向沈穆:“到底答不答應(yīng)?”沙啞的聲調(diào)讓人起疑,急速起伏的胸膛更是像一個備足了勁的火箱。
沈穆頭痛的捏捏眉角:“這人是你弄進來的,為了她你還把你嫂子給弄家里待著了,怎么現(xiàn)在又要趕人走了。”
“兩位沈總你們冷靜一下,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說呢。”撞到炮灰口上的方經(jīng)理一邊在心里抹著汗一邊苦哈哈的扮著合事佬,有些明白兩位上司是為了什么吵架,他向進來站在那里有些手足無措的劉寒雨投去意味深長的一眼,果然是被小姐看中的人,一下子就挑起了兩兄弟的矛盾,從他進公司以來還沒見到他們紅過臉呢,而現(xiàn)下爭得臉紅脖子粗的都是這個女子惹出來的。
“兄弟兩個吵什么呢,哥哥讓點弟弟,弟弟尊敬著哥哥,不就什么事都沒了嗎?”
“你閉嘴。”沈離的下巴猛的抽緊,“我們兄弟兩的事情不用你插嘴。”
“沈離你這話是說給我聽的嗎?”沈穆緩緩的敲擊著桌子,有節(jié)奏的篤篤聲讓幾人聽了不禁開始冒出冷汗來,“在我的面前罵著我的下屬,是在甩臉子給我看。”
“我看他不順眼。”沈穆的話讓沈離的身子抖了下,眼底一絲恨意竄出,“大哥的下屬好像也是我的下屬難道我罵不得嗎?”
“這話聽著更像是責(zé)怪我了,到底出了什么事。”
“沒什么事。”沈離執(zhí)拗著不肯回答,卻突然語出驚人的道,“大哥,我要你辭了他,和劉寒雨一起,把他們通通辭掉,我不想再看見他們。”
方經(jīng)理楞住為何這話題突然轉(zhuǎn)到他的身上,而且沈離竟然直接要求將他一起辭掉,劉寒雨他尚且可以理解,但是他,這就讓他百思不得其解了,現(xiàn)在的情形不對,兄弟兩吵架波及的卻是他們,他小心翼翼的挪動著腳步,希望將自己不動聲色的淡出他們的視線,這樣也許可以換來一絲生機。
但是就在他快要成功離開的時候,沈穆緊鎖的眉頭下,黝黑的眸子也將他逃竄的影子牢牢的鎖在眼底,他忽的抬高聲音:“你想做就做什么吧,這個公司也有你一半的股權(quán)在內(nèi)。”方經(jīng)理腳下踉蹌,倉促回身,只見沈穆神色從容,仿佛他剛剛說的不過是一句簡單不過的話,卻不知是主宰了兩人的命運。
而沈離臉上也有一點不可相信,半晌后他才目光放在大哥的臉上:“大哥你。”
沈穆擺手對著一臉呆滯的方經(jīng)理緩緩言道:“方經(jīng)理,我們兄弟之間的事讓你見笑了,我會通知財務(wù)給你三個月的薪水,介紹信我在近期給你寄過去,從明天開始你就不用過來了。”
沈離側(cè)然:“你可以不用答應(yīng)我的要求的。”方經(jīng)理是設(shè)計部的一把手,如果他貿(mào)然離開恐怕會引起一大片的慌亂,而如今只因為他的意氣用事,大哥竟然真的就將他辭去,難道是他錯怪了大哥。
沈穆?lián)u頭:“這家公司遲早是你的,如果你說的話不能兌現(xiàn),又有誰會將你視做真正的領(lǐng)導(dǎo)。”
方經(jīng)理更是難掩心中驚訝,細(xì)雨時節(jié)不是沈穆視若瑰寶,即使是他的家族企業(yè)也不能將他的注意力稍稍分走些許,而現(xiàn)今他竟然說出細(xì)雨時節(jié)遲早是沈離的話,這又是什么意思?而更讓他奇怪的是,沈穆竟然開口答應(yīng)了,沈離的要求是一回事,但是沈穆的應(yīng)允卻又是另一回事,以沈穆的性格他是斷然做不出損害已身利益的事,難不成,這兄弟兩的感情并不像外界傳的那樣子深厚,以致于沈穆會答應(yīng)他這無禮的要求。
沈離滿意的離開,方經(jīng)理也準(zhǔn)備默默的回去收拾東西,卻見沈穆?lián)]手留住了他:“對不起,阿離他執(zhí)意如此,就算我剛剛逆他的意強留下了你,依著他的性子只怕你日后在這里的日子也不會好到哪里去。”
“我知道,謝謝沈總。”方秘書感動的幾乎快要落下淚來,他手足無措的看著和他道歉的人,沈穆將剛剛送進來的紙箱放在他的面前:“這是我讓他們給你收拾好的東西,你看看有沒有少什么東西。”
看著紙箱,方經(jīng)理心中突然有咯噔一下,不會是他們兄弟倆串通好,打的就是將他辭退的主意。
沈穆微嘆氣后開口:“不讓你回去,也算是我的私心,阿離他畢竟是我的弟弟,有些事情就不用說的那么明白了。”
他緩下口氣,原來如此,是怕他回去說些什么冷了員工的心。
“你一直是我工作上的得力助手,發(fā)生這樣的事情,就當(dāng)是我欠了你,以后有什么需要我?guī)兔Φ谋M管來找我。”
沈穆說的擲地有聲,方經(jīng)理的心緩了下來,兩人走到門邊,方經(jīng)理回頭:“沈總,你不用送了,我知道。”
而許久沒有出聲幾乎已經(jīng)被當(dāng)做了隱形人的劉寒雨張口卻在沈穆的淡淡一撇中黯然咽回所有的放在,默默的收拾起自己為數(shù)不多的物品離開。
在他們離去不久后,沈離便從外面竄了進來笑的格外詭異的看著沈穆:“大哥,我演的如何,有沒有將那種愛非所非為情所怒的男人演活了。”
“演的是不錯。”對于他迫不及待想要得到夸獎的模樣沈穆實在是無法認(rèn)同,他將他一把揮到沙發(fā)上,“我都要懷疑你為什么不去當(dāng)演員呢。”
“如果我去做演員了,那些什么金鐘啊,金馬的影帝必定是非我莫屬。”沈離帥氣的一甩頭,顯示自己的魅力無限,“對了大哥,你是什么時候看出那個人有問題的。”
“從幅射案出來的時候我就開始懷疑了,只有內(nèi)部而且是高層的人才可以做得出手腳,再經(jīng)過我?guī)状卧囂剑绻俨恢牢揖筒灰谶@個商場上混了。”
“那為什么不名正言順的辭掉他?”
“沒有確鑿的證據(jù)貿(mào)然的將他辭掉只會引起公司員工的不滿,借著這次機會把他辭走,倒不失是一個好時機。”
“你說是誰給了他這么大的膽子在我們眼皮底下做手腳,他就不怕我們會起訴他嗎?”沈離百思不得其解。
“自然是給他這個膽子的人很厲害,厲害到他認(rèn)為我們不能動他,你說這樣的人會有多少?”沈穆淺笑,修長的手指點點他。
“為什么人總是不肯滿足,總是去奢望不屬于自己的東西,難道不知道太過貪心只會讓自己更加一貧如洗。”
沈離長嘆,所謂兄弟同心他又豈不知,沈穆那一順間眉宇間的陰霾讓他隱約猜到了一點,未此他只能長長嘆氣來表示自己心中的無可奈何。
“一而再的挑戰(zhàn)我的耐心,引起我怒火的后果既然他們自信可以承受那又有什么顧慮。”
“你真的想要決定這樣做了?”沈穆語氣中的絕決讓沈離知曉了什么,他正色嚴(yán)肅的道。
沈穆站起身來,冷酷道:“我絕對不會再給他們翻身的機會,以前是我不知道,但是現(xiàn)在,想要保護住自己在乎的東西,首先就把那些具有威脅的人先打翻在地讓他們永遠(yuǎn)也無法威脅自己。”
頓時隨著他的聲間只有空調(diào)轉(zhuǎn)動的呼呼聲,沈離一窒,為他不容辯駁的堅決震住:“那么就放手去做吧,我會盡最大的力量不讓你有后顧之憂的。”
沈家的大門口又一次的停滿了車子,一樓的大廳里燈火輝煌,水晶燈下的是一張張笑容翩翩其實內(nèi)里去不知是何真實的臉孔,沈氏集團的創(chuàng)業(yè)百年慶會在家中舉行,邀請的都是與沈家有著深厚交情的各方面人物,而被邀請的人又何嘗不給沈氏面子,門口的草坪上早已停滿了各式各樣的名車。
一番觥籌交錯下來,沈離有些壓煩這無止際的奉承試探,他尋了一個借正欲逃開,卻不料腳步還未邁出就已經(jīng)停住,他的視停滯在一處,角落處的那一處圈子里圍著的一男一女,那女人身著銀色的長款禮服,舉手投足間都有一番大家風(fēng)范,細(xì)長的手指間輕舉著一只和主人一樣優(yōu)美的香檳懷一口口輕啜。
那人不是梨梨還是誰?
而她挽著胳膊的那個男子身著同款式的銀色西服,謙和的眼角深處卻時不時的閃過一些不可一世的張楊與跋扈,似乎是感覺到他的注視,男子抬頭向他這邊看來,眉頭微微皺起,飛楊入鬢的眼角向上一抬,然后對著梨梨低語了一陣,兩人攜手向他這邊走來。
“好久不見,沈離。”梨梨舉著自己的懷子含笑和他打著招呼。
“真的是好久不見,聽說前一陣你身體不適,一直沒有時間去看你,希望可別在心里罵我啊。”沈離笑呵呵的道,眼睛轉(zhuǎn)向一邊的男子,“這一位是?”
“我的堂弟,杰睿,他剛剛學(xué)成歸來,現(xiàn)在管的是家里房地產(chǎn)方面的事業(yè)。”
男子手臂前伸,眉宇間有著沈離可以感覺出來的高傲還有一份疏離,沈離不以為意,神情淡淡與他握手。
“坦尼爾家族果真是人才輩出,一個你就已經(jīng)讓人佩服,現(xiàn)下又有了一個青年才俊,真是讓人羨慕不已啊。”
“哪里哪里,我堂弟什么還不知道,還要你們兄弟好好指點指點呢。”梨梨環(huán)視一周后有絲奇怪的道,“怎么沒見到你哥,他沒來嗎?”
“我哥這兩天身體有些不好,所以在家調(diào)養(yǎng)呢。”
姐弟兩對視一眼,沈氏周年慶,沈穆不來,身體不適這個理由似乎不太充分。
梨梨輕嘆口氣:“我還以可以和他說說關(guān)于那塊地的事情呢,沒想到他竟然還缺席了。”
沈離來了一絲興趣的問:“什么地啊,大哥他不是對這些房產(chǎn)事情不感興趣,怎么你想起來要和他談。”
“你大哥上次聯(lián)系我說對杰睿手中剛剛盤下的一塊地有興趣,聽著他的意思是蓋座寫字樓,但杰睿吃不準(zhǔn)來問我的意見,我琢磨著有些不太對,可是卻又沒下文了,所以想趁今天的機會看到沈穆問問他是什么意思,是要呢還是不要,總不能老是把那么一大塊的地留在手里捂著呀,沒想到他竟然生病了。”梨梨單手一攤神情失落不已。
“不用問了,我同意買了。”沈離大手一揮,無比肯定的答應(yīng)下來。
“啊?”措料不及,梨梨失聲,她察覺到自己的失常忙掩口微笑,“可是你大哥的意思可沒明確呢。”她可沒看錯她說出這話時沈離眼底一閃的陰霾,果然屈居人下的滋味并不是每個人愿意嘗的。
“我決定就可以了。”他再次輕聲開口,飄乎的語氣似乎一點也不在乎那隨之將要付出的大筆資金,輕晃著酒杯,看著琥珀色的液體在杯子里淺淺撞擊溢出輕香,“或者說你是在質(zhì)疑我在沈氏的決定權(quán)嗎?”
梨梨淺笑著擺手:“我從不懷疑你的權(quán)利,但是眾所周知,即使你大哥的事業(yè)重心在細(xì)雨時節(jié)上,但他依然是沈氏的第一繼承人,他說的話自然……”她沒有繼續(xù)說下去,有些事情不用說的太明白,點到為止即可。
“只要你記住現(xiàn)在在公司里有決定權(quán)的人是我就可以了。”
“那就好。”梨梨露出坦然放心的笑,“我們坦尼爾家族最喜歡和最強最果斷的人談生意,而沈離你自然是我們合作的不二人選。”
“如果想要長期的合作,也許將來我還需要你們家族龐大的勢力來幫我一把。”
“那是自然。”這次一口應(yīng)承的卻是在旁邊聽了許久卻始終沒有發(fā)表意見的另一位男士,“我們坦尼爾也不是目光短淺之人,沈二少爺?shù)哪芰κ潜娝苤热欢贍旈_口了,我們坦尼爾家族會給你想要的一切力量來達成你的目地。”
沈離狐疑的望著他,見狀梨梨淡淡解釋道:“杰睿他將是坦尼爾的下一任族長。”
他恍然,難怪他倒可以一口應(yīng)承:“我說呢,原來竟是這樣的身份。”
三人相談甚歡,心情也變得極其愉快,不論怎么說此行的目地不都達到了嗎?這周圍的一切看起來也不是那么的刺眼了。
而事情拍板的那一天,財務(wù)找沈穆預(yù)支定金時,沈穆才得知這一消息,當(dāng)時硬生生的將玻璃懷子捏碎在自己手里,整個那個鮮血淋漓啊,但是沈穆一把揮開想要上來替他包扎的人,連聲吼著要沈離上來解釋那是怎么一回事。這是在場的經(jīng)理們一致親眼目睹的,不一會就傳遍了整個公司,而據(jù)消息靈通的人透露,這次沈穆氣的不清,而沈離卻也強著脖子不肯認(rèn)錯,兩兄弟幾乎是大吵一架,不歡而散,沈離揚長而去,屋子里一片狼藉。
看到現(xiàn)場的人無不一一在心里打著小鼓,這兄弟倆不會是真的鬧翻了?
這讓細(xì)雨時節(jié)乃至于沈氏集團人心惶惶的事件傳到郊外的一間別墅里,梨梨放下電話,看著正閉目彈著鋼琴的杰睿身上,隨著他的指間在黑白鍵盤上一斷的跳躍,優(yōu)美的音符也隨之流出,看來他的心情很是不錯。
“是好消息。”停下手接過一旁等候許久的梨梨手中的熱毛巾,他直起身。
“果然不出我們所料,沈穆兄弟倆大吵了一架,而且場面頗為慘烈。”
“沈穆是什么樣的人,只要他靜下心一想不難會猜出其中的味道。”將擦干的毛巾隨手扔進一邊的垃圾筒里,“現(xiàn)在就要讓他沒有時間也沒有力氣再去想其中的奧秘。”一個壞消息不夠,那么就來兩個三個,讓他措手不及無暇分身。
“沈氏那么的大,一個錯誤的投資并不會引起多大的轟動,但是如果那塊地里有問題的話,那么引起的后患我相信他們一定會很頭疼。”那塊地他早就讓人將它的始末查得清清楚楚,下面埋了幾十噸的泵污泥在里面,即使已經(jīng)過去很多年,但是肯定還有殘余的污染,一般的儀器卻又是探測不出,但如果被人知道沈氏買得這塊地里有問題的話,要么白白的花費大筆現(xiàn)金買塊廢地回來,要么隱瞞消息繼續(xù)開始的目地,那么等到大樓成功時,也是沈氏名譽掃地之時。
“一環(huán)扣一環(huán),的確讓人意料不到。”梨梨走到他的身邊和他一起看著窗外,“這個消息一旦傳出去,給沈氏帶來了損害肯定很大,不論金錢還是名譽上,負(fù)面效果一定很理想。”
“我要的就是沈氏的崩盤,這樣我們才會有機會,用最小的本錢來收獲最大的利益。”被風(fēng)吹得的四處擺動的樹枝在他的臉上形成一片片的陰影,光怪陸離,他扭頭,“這個結(jié)局應(yīng)該是堂姐你顯而樂見的,這樣也可以得到你想要的,不是嗎?”
梨梨默然,只是同他一起將自己的目光轉(zhuǎn)移到陰沉沉的天空上,天又要變色了嗎?
在沈氏與坦尼爾的簽約儀式上,鎂光燈閃個不停,即將又要見證一次龐大的合作,梨梨和沈離相視而笑,款款回答著記者各式各樣的問題,卻沒有看到一邊的杰睿突然按下了手機臉色深沉的出去。
各自的助理將合同擺放在兩人面前,細(xì)細(xì)看下條款無一漏下,沈離滿意的點頭拿筆,再待落筆,耳邊卻有一聲慢著讓他們停下各自的筆,沈穆抬眼正是剛剛不見人影的杰睿,他握著手機急急走來。
梨梨不悅的皺眉,即使他是未來的族長但卻不能在這樣重要的場合貿(mào)然的喊出阻止的話語,如果他沒有一個好的理由,她定不會給他面子。
“什么事情可以讓你這樣毛燥,你不知道現(xiàn)在的情形是多么重要?”
“姐這塊我們暫時不能出手。”他低聲,梨梨挑眉:“什么,你要反悔,這可是商場上的大忌。”
“合同我們還沒有正式簽下,只要把訂金退還給沈離就可以了。”
“到底是什么事讓你做出這樣的決定?”
“怎么回事?”見他們姐弟探頭探腦的商量了一段時間,沈離放下筆。
梨梨歉意的看著他:“沈離很抱歉,我們現(xiàn)在不能把那塊地賣給你了。”
語一出口立刻引起全場不小的轟動,記者們交頭結(jié)耳紛紛議論,一時間大廳里嗡嗡聲不絕于耳,沈離更是使料未及,他雙手環(huán)胸嚼著一絲淺笑靜靜等著他們給自己的解釋。
只見杰睿環(huán)視了周圍一圈后,用著不大但卻可以讓全場聽清的聲音對沈離解釋道:“剛剛我的助理打電話來說,剛剛他們才探測出那塊地的下面還有殘余的泵污泥,所以于情于理,我不能把這么一塊有問題的地轉(zhuǎn)手給你。”
“天哪。”人群中有人失聲叫了出了,泵污泥這玩意,埋在哪里哪里就會倒霉,污染及大,一句話,有它存在的地方,一切長出來的東西全不能吃,不能用,全部污染了,就連流過那里的水也會帶上污染,碰過這些被污染的人,尤其是孕婦,不但容易流產(chǎn),而且就算平安生出來的也會是一個有問題的孩子。
而制造出這些污染的公司廠家會糟到社會的譴責(zé),但是那些明知道有污染卻還為了利益將那些污染問題置之不理的人更是可惡。
今天交易的那一塊地數(shù)目不小,即使在簽約前知道了實情,但如果他不說也無人知曉,可是像他這樣說出來,并斷然拒絕再將這塊地轉(zhuǎn)手別人,寧可自己吞下這個苦果的,人們看著杰睿的眼光不禁變得正經(jīng)起來。
杰睿輕瞄他一眼又轉(zhuǎn)身向還在議論不已的人道:“不好意思讓大家白跑一趟了,我在這里向大家先陪個不是了。”
沈離勉強一笑,但是一旁臉色難解的梨梨縱然百思不解堂弟為何會突然在大家面前爆出這件事情,但依她對堂弟的了解讓她即使心中疑惑,卻還是端起應(yīng)有態(tài)度和堂弟一起陪著不是。
她沒有遺忘去看看另一個人,卻發(fā)現(xiàn)沈離的眼神暗淡,放在腿上的手在微微顫抖,她在心中微嘆,錯誤的判斷,即使沒有釀成惡果,但是卻也可以引起沈氏高層對他的質(zhì)疑,尤其還是他和他大哥之間的矛盾也會在不短的時間里給他帶來不小的沖擊。
只希望他現(xiàn)在有這個能力和心理服去面對即將到來的暴風(fēng)雨了。她會在心里祝福他的,好歹大家也曾經(jīng)住在同一個屋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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