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七章是巧合還是真有其事
坐在微涼的行人椅上,沈穆沉靜的看著在噴泉邊玩鬧的兩人,臉上的表情隨著兩人的舉動在不斷的變換著,時而緊張,時而會心一笑。
口袋里傳來沉悶的震動,他眉頭微微皺起,為了不想被人打饒,他與別人聯系的手機已經放了家里,而帶在身邊的卻是只有幾個人才知道的,而這個時候沈離又是萬萬不可能打電話進來。
他掏出手機,顯示屏幕上跳躍著陌生的號碼,可是熟悉的前綴區名卻他明白這個電話來自何人。
靜默了一會,沈穆還是按下了接聽的鍵。
蒼老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慈愛,還掩藏著一絲小心:“阿穆,工作是不是很忙。”
“還好。”
“這么大的人怎么還不知道照顧自己呢,肯定又是一頭撲進工作堆里對不對,阿穆,男人是以事業為重,可是也要注意身體啊……”聲音繼續著,可是沈穆卻將耳邊的手機放在身邊,任由那頭的人在那說道,他的眼睛轉瞬又凝在了那對母子身上。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繼續將手機拿起放回自己耳邊,那邊的叮嚀還在繼續。
“這些我都知道,您就放心吧。”他開口打斷。
“阿穆,剛剛和爺爺通完電話,和爺爺說了什么怎么把爺爺氣那個樣子。”
“沒什么,只是一些瑣碎的事情。”
“你和爺爺就是一個脾氣,兩人都不肯退一步。那人嗔怪,“我好久沒看見謙宜了,過幾天讓梨梨帶他一起過來,這都快半年了,梨梨這丫頭怎么就像沒了蹤影似的,連個電話也沒有。”
“我和她已經離婚了。”
“什么離婚。”那頭傳來驚叫聲,“你和梨梨的感情不是一直都很好的,怎么突然離婚了,而且謙宜呢,你打算讓謙宜以后都沒有媽媽在身邊嗎?”
“她有把謙宜當過兒子嗎?沒了這個媽媽謙宜倒還自在些。”他冷諷道,前面一個興事問罪的,后面就是走柔情路線,難道他們就真的不知道他面對那個女人根本就沒有一點熱情。
他真的很懷疑,當時他是怎么同意和她結婚的,甚至還有謙宜的存在。
那邊的人似乎被他的話噎住,半晌沒有回音,然后語氣委婉的道:“可是那也不能離婚啊,你知道離婚對一個女人來說是多大的傷害啊,現在梨梨還不知道怎么痛苦呢,離婚的事再考慮下好嗎?”
為什么這段時間過來的電話都是圍繞著這個話題,除了沈離外,每個人都不贊同他的決定,甚至還有人上門來質問,呵,他和自己的妻子離婚難道還要經過別人的同意。
即使忍耐力再好,沈穆也快按奈不住了:“我們已經簽字了。”
“可是還可以復婚。”
“奶奶,我們的事情你就不要再插手了。”他抬高了聲音遏止住老人興沖沖的聲音,都到這種地步了還不死心。
“阿穆你……”
“奶奶,好好照顧好爺爺的身體就可以了,我們小輩的事情你就不用再操心了。你要是想謙宜的話就直接過來,我會讓人去接您。”他干脆利落的打斷,不愿意再在這個問題上糾結下去。
“那好吧,你自己注意身體。”
掛完電話,他心中的煩躁陣陣的涌上,可是眼睛在看住那對母子時,眼里的笑意一層一層的彌漫,他起身走上前加入當中,玩笑大起的將一捧水潑在了本就狼狽的人身上。
滿意的換來一聲尖叫,和緊跟而來的還手。
而在另一頭,一個白發老人放下手中的電話,坐在她身邊的年輕女子緊張的看向她:“怎么樣,奶奶他怎么說。”
“放心好了,梨梨,你是我們親自挑的兒媳婦,阿穆絕對不可以就這樣和你離婚的。”她拍拍她的手安慰道。
“可是我已經在離婚協議書上簽了字,這怎么還可以挽回呢。”她輕皺眉頭,一幅無可奈何的樣子,早知如此,她當初就不應該那么爽快的簽字。
“簽字又有什么?還可以重婚啊。”老人更加笑容燦爛,像是一切都在掌握當中。
“那萬一他身邊有別的人在呢。”
“有又怎么樣,你只要記住你將會是阿穆唯一的妻子,任何女人都休想占奪你的位置。”她瞇眼,即使有女人又如何,阿穆何嘗對那些女人上過心,只是除了十年前的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生,可是她不也乖乖的讓位給梨梨。
如果真的還有不知好歹的女人存在,她會讓十年前的事再次上演的。
老人臉上浮過的陰沉讓年輕女子心中竄起寒意,沈家的人果然是為了目地不擇手段,再想想十年前那個早早香隕的女人,她不自覺的向旁邊側了側身子。
“哥,為什么要帶我來這里?”柴紫晶拽拽身邊人的袖子滿意的看他湊過耳朵,她壓低聲音不高興的質問著。
前幾天接過奪命的電話讓她急匆匆的趕過這家酒店,卻發現自己被騙來參加別人的婚禮。
而始做涌者卻還一臉陽光燦爛的看著前臺上的那對新人,她不滿極了,現在他好歹也是有家室的人了,像這樣參加婚禮這類的事情他應該直接找桐桐來,而不是她這個妹妹陪同。
“丫頭,我是為你好。”同樣的低聲,柴牧陽順著眾人一起鼓掌祝福新人,“你都快三十了,還不找個物件,你想急死我和爸啊。”
嘩,柴紫晶的頭上齊齊降下數根黑線,她就知道這個大哥有好事是絕對不會想到她的。
“你不知道我有多想抱抱小娃娃,可你偏不讓我省心,到現在連個男人都沒有。”
“想抱娃娃自己生去。”她咬牙切齒的擠出話來。
“可是桐桐怕痛不肯生,所以小妹你就趕快找個男人吧。你看這里面有這么多還沒結婚的青年才俊,你瞪大眼睛仔細看看,只要你覺得滿意了,剩下的就包在哥哥身上了。”柴牧陽很阿莎力的拍拍自己的胸膛,表現出一幅有大哥在你想干嗎就干嗎的模樣。
柴紫晶幾乎是無語的看著他,實在是很頭痛,她不知道該如何應對突然改行做起媒婆的人。
正在她猶疑之間,敬酒的新人已經來到她們這一桌,她如獲大赦的急忙起身。
“恭喜恭喜。”柴牧陽端起酒懷。
“柴總親自前來讓我真是蓬壁生輝啊。”新郎與他一碰懷面上有著掩飾不住的喜悅,在看到柴紫晶的時候他微愣,“這位是?”
“這是我的小妹,柴紫晶。”
“柴小姐看起來頗為眼熟,我們是不是曾經見過面呢。”新郎疑惑著開口。
“哪里哪里,我長的是一張大眾臉,很多人都說過同樣的話。”
“柴小姐真會說笑,若柴小姐是一張大眾臉,那天下可有八成的女人是丑八怪了。”
柴紫晶勉強一笑,不愧是在商場上混的,這么會說話。
“可有對象?”
“沒呢。”不等她答話,柴牧陽就急急的將話頭搶了過去,“我這小妹啊對自己的事就是不上心,我都念叨她很多次了,她就是不肯和朋友出去,寧可呆在家里,這樣子怎么能認識到好的男孩子呢。你如果有什么滿意的人選可要先告訴我啊。”他的眼光不住的瞥向大廳里。
柴紫晶無力的撫著額頭,大哥他當是清末大甩賣嗎?這么急吼哄的向別人推銷她。
她有些垂喪,不再去關心自家哥哥的自產自銷活動,她將注意力轉向了桌子上,剛剛上來了一盤紅燒獅子頭,令人垂涎的味道讓她食指大動,她抓起筷子就向它發起了進攻。
只是可惜出師未捷身先死,在她瞄準自己看中的目標筷子也準確無誤的夾上它時,身邊的一個人和她做著同樣的動作卻是沒有那么幸運,筷子間的肉圓在空中顫巍巍的向自己靠近,然后,在她不祥的預感中啪的一聲準確無誤的掉落在了她面前。
叭的一下,四散開來的汁水濺了她一頭一臉,連她身邊的柴牧陽也未能幸免,手忙腳亂之后,兄妹兩個對視著同樣狼狽的彼此,不約而同的笑了出來。
而在身邊不住說著抱歉的人他們搖頭表示無礙。但是油膩的觸感讓有著潔癖的紫晶無奈的起身去整理。
在洗手間里打理好自己確認自己身上不再有油漬,她才走出。
孰料剛一出門她便很不走運的遇到了一個渾身酒氣的人直沖沖的向她撞來,她飛快的閃過,那人見撲了個空嘴里念叨了一句睜著眼睛搜索著繼續向她撲來。
不大的地方,她卻已經快要摸熟,在心里暗暗咒罵,為什么男人喝醉酒怎么都變成這一幅德行。
微微閃神之間,她懊惱的發現自己竟然被逼到了死角,轉頭便看到向自己襲來的人,她大驚失色幾乎無法可想。
可是那人的身體并未得逞,他的手在距離她僅有一厘米處便不能再向前。紫晶凝神看去,那人的衣領正被人拎在手里,可是等她滿懷感激的想要對救美的英雄說聲謝謝,卻無比尷尬的發現英雄正是在她家白吃白喝了好久的人。
清理完人沈穆皺著眉看著自打看清他后便一直以腦袋頂對著他的人:“你怎么會到這里來。”
“我來參加別人的婚禮啊。”她瞪著腳下的地板,他不是應該在上海呆著呢,怎么一轉眼就跑到她面前了,而且剛剛一瞥,她很清楚的看到他緊抿的嘴唇,那是他不悅的表現,沒來由的,她心中竟有一股莫名的心虛,老老實實的說出原委。
“一個人嗎?”
“不是,和哥哥一起。”她干嗎要解釋啊,這人一聲不響的跑去上海也不是沒有和她吱唔一聲嘛,她暗暗的唾棄著自己。心虛,她虛個屁啊,她可是正大光明的出門,而且還向家里的男性報備過了的呢。
“和你哥哥,需要我去和你哥哥打個招呼嗎?”他抬腿欲走,卻察覺自己的衣服很快的被人揪住而無法邁出步伐。
“不用了。”她眼疾手快的阻止他的動作,開什么玩笑,去見她哥哥,讓哥哥看到她身邊有這么一個優秀的男人,而且還在目前她還著這人孩子的前提下,他還不得用光速的速度把她迅速的給嫁了。
“我的意思是我哥哥他很兇了,看到我身邊有陌生的男子都會大發雷霆,然后神經錯亂的追著狂打,有很多的男孩子就是這樣子被我哥哥打得重傷住院。”對不起啊,老哥,請原諒妹妹的口不擇言,老天知道事情的真相,所以你不用擔心我在詆毀你的名譽。
“難怪那個人要到十幾年后才敢對你說曾經喜歡過你,原來都是因為這個原因啊。”他低下頭抬起她的臉,靠近她,卻發現這個不經意的動作讓這個膽小如兔子一樣的女人向后縮去。還好他還牽著她的手又立刻將她拉了回來,許是力氣大了些,她撲到懷里的時候他清楚聽到一聲沉悶的呼痛聲。
果不其然,一雙紅通通的眼睛在控訴著他的暴力。
他失笑,拇指按住她撞痛的地方輕輕揉捏,在她舒服的半閉上眼時壞心眼的用力,她啊的一聲尖叫,睜開眼后淚汪汪的看著他。
他搖頭,伸手將她散落在頸側滑動著的頭發撥到耳邊。
看著她因為驚訝而瞪得滴溜圓的眼睛,他難得的喜悅了心情,飛快的湊上前在她唇上吻了下,笑道:“要我等你一起嗎?”
“不……不用,我哥會送我的。”她結結巴巴,任何字眼都不足以形容她現在的心情,有誰相信,除了珠胎暗結的那一夜,還有那天的挑逗之外,他們未有過任何親密的舉動,所以當現下沈穆對她做的舉動讓她無法克制心中的驚訝。
“那好吧,別待的太晚。”
呼低著頭走過來一個男人,卻在抬頭的瞬間看見親密的兩人,他尷尬的垂頭連連說著抱歉,走了兩步卻突然回頭,眼睛瞪得銅鈴一樣,似是看見了什么不可思議的事情,一邊揉著眼睛一邊迅速離開。
看著倉皇離開的人,柴紫晶頹喪的一推沈穆,被人看見了,她慘了。
“紫晶。”遠遠的傳來叫喚的聲音,她抬頭:“我哥在叫我,我走了。”
“去吧,小心。”
“知道。”她頭也不回地揮揮手,沈穆好笑的望著她一蹦一跳的身影,然后轉身離開。
“哥。”柴紫晶上前親熱的挽著出來找尋她柴牧陽的胳膊。
“你剛剛在和誰說話?”柴牧陽凝視著遠處,那個背影看起來頗為眼熟。
“哥你看錯了,我沒有和誰說話啊。”
“是嗎?”
“當然了,對了哥你婚宴結束了嗎,你怎么提前出來了?”
“你還說,要不是看你這么長時間不回來,我怎么會偷偷跑出來,快跟我回去。”將柴紫晶的手抓在手里,柴牧陽忘卻心中的疑惑,板下臉對著她。
柴紫晶一吐舌頭,乖乖的和他一起回到大廳中。
兩個人擦肩而過,如果柴牧陽能夠正仔細的看看,他就發現他心中的并不是疑惑而是事實,那個人真的就是他心里的那個人。
而在另一間包廂里閃進了一個人,他小心的將門掩上,坐到一起來的同伴身邊壓低聲音道:“你知道我看到什么人了。”
那人明顯的不在意,意興闌柵的回道:“你在這里能夠看到誰。”
“沈穆啊,他竟然和柴牧陽的妹妹在一起。”他搖頭,一開始他還以看錯了,可是他他又回頭看了一下,的確是沈穆,還有柴紫晶,這兩人怎么會湊到一起呢。
“他們在一起怎么了,反正兩人的家境也差不多,算得上是門當戶對,而且沈穆不是已經離婚了,那么兩人在一起有那么讓你驚訝?”那人不以為意,反倒覺得同伴有點大驚小怪。
“你不知道,就算沈穆今天找的是個乞丐,也沒有這個女人讓我驚訝。”
“怎么說?”那人來了興趣。
“你剛回國,肯定不知道,柴沈兩家在經過那件事后,已經是徹底翻臉。”
“到底是什么事,啰啰嗦嗦的。”那人的興趣明顯來了,可又很不滿對方的拖拉。
“你一定不知道十年前柴牧陽坐過牢吧。”
“怎么可能,他是因為什么事情?”清晰的抽氣聲。
“聽說是柴牧陽和沈穆狠狠的打了一架,商場上勝敗是在所難免,可是這種直接了當的付之于拳腳恐怕還是頭一次。”
“兩大企業的繼承人互毆,這可是一個多大的新聞,可是怎么一點風聲也沒有呢。”
“你知道什么,這件事情被兩家同時壓制下來,所有知情在場的人全部被封口,讓人一點訊息都不會知道。”對于這一點兩家倒是達成一致,一起出手封閉消息。
“那你?”
“因為我也在場,那場架打的真是讓人憋曲啊。”
“怎么說?”
“從頭到尾都只有一個人在動手。柴家大少發了狂似的住死里揍,而讓人奇怪的是沈家少爺卻也是中了魔一樣呆呆的任由他打,到最后,傷痕累累的暈在地上。聽說沈穆送到醫院的時候差點就掛了,沈家大怒,使勁手段卻也只讓柴牧陽在監獄里呆了半年。”
“他們為什么會打架呢?”他更好奇這個。
“沒人知道,也許是為了女人,也許為了利益,總之一句話,柴沈兩家從此斷絕關系,沒有任何的往來,就連在商場上,有柴家的地方絕對不會有沈家,而現在,我看到沈穆和柴紫晶在一起,還有什么比這個來的讓人驚訝呢。”
“這倒也是,可是十年前究竟發生了什么事呢。”
“問這么多干嗎,又不關我們的事。”將自己心里憋了幾年的秘密說了出來,他登時輕松了很多,同伴的問話讓他不以為然,別人的事情又何必操心呢。
“也對,喝酒喝酒。”同伴附和著,舉起懷子開懷暢飲起來。
今天天氣真是不錯啊,這是柴紫晶站在陽臺上看著外面由衷發出的感慨,可是這么好的天氣,如果不拿來好好利用一下怎么可以呢。
她拍拍手,轉身沖進書房,現在是兩父子的房間,用力一掀被子。
沈穆睜開眼迷惑著看著她然后轉身抓過枕頭繼續睡,而小小孩謙宜則是縮縮手腳嘴里呢噥了兩聲,連眼睛都沒有睜開過。
柴紫晶眼睛眨眨,這兩父子倒是同一個德行,睡覺的時候嚴禁任何人打擾。
可是現在在她家,都得聽她的。
她上前單腳爬上床跪坐在兩人的中間,一只手拿著一個鬧鐘放在他們的耳朵邊,然后按下按紐,清脆的鬧鈴聲響起,兩父子同時躍起,終于醒了,她滿意的點點頭。
“干媽,星期天不讓我們睡覺干什么啊。”沈謙宜打了呵欠,被人打斷睡眠的感覺真的是超不爽啊。原本他可是沒有誰懶覺的習慣,可是干媽說誰懶覺是最大的享受,躺在床上什么都不用做,想什么時候起來就什么起來,多舒服啊。
而且一個小孩子本身就有睡懶覺的權利,干嗎因為他有一個腦筋不正常的爹就把他做為孩子的權利全給剝奪了呢。干媽說起這話時的表情簡直就是怒發沖冠啊,可是看到爸爸的時候,立刻所有的脾氣就像戳破的氣球一樣嗖的全沒了。
干媽不信邪,趁爸爸出差的時候硬是壓著他和她一起睡了好多天,雖然頭是點昏,但是那種感覺真的是很不賴。
而爸爸回來之后發現他們的舉動,竟然沒有說些什么,只是淡淡的跟他說不要不分節制,可讓他奇怪的是,爸爸竟然默許了她的舉動。
讓他更是驚訝的是,之后的一個星期天,他朦朧的睜開眼睛,卻發現爸爸還在身邊,一幅還沒有起床的樣子,難道是他醒的太早,可是床頭的鬧鐘上卻忠實的顯示上午11:00。他無語了,原來爸爸不反對的原因是他自己也想。
但是現在,讓人愛上睡懶覺的是干媽,把他們從被窩鬧出來的也是干媽。
“家庭大掃除,人人有責。”手拿著托把柴紫晶站在客廳神氣的道。
什么,大,大掃除。
在他們還是諤然的時候,手中已經被塞進了不同的清潔工具。兩人無奈的對視一眼,挽起袖子聽從她的吩咐干活。
當沈穆將一袋垃圾扔到樓下時,回來卻看不到柴紫晶的身影,他奇怪道:“謙宜,你干媽呢。”
擦桌子擦得小臉紅通通的人茫然的抬頭,視線隨著他的問話反射性的在屋子里搜索一圈,找到了目標人物:“在陽臺上擦窗戶呢。”然后繼續手中的活。
在陽臺上擦窗戶。
沈穆神色一緊,大步向陽臺走過去,就看見那抹纖細的身影正驚險的吊在半空中,瞳孔一縮,可是他立刻遏止住即將出口的話語,緩緩的走近她。
“你下來。”
“沒事,還有一點就好了。”紫晶踮起腳,該死的,那一塊怎么也碰不到,她卯足了力氣,一定要把這里解決到。
努力努力再努力,她的手指已經碰觸到那個地方,她輕呼一口氣,看來今天的打掃應該會很圓滿了。
正當她得意洋洋時,腳下不慎將一邊的水桶踢翻,水立刻濺了一地,而糟糕的并不是這里,而是她腳下的地面濕滑起來讓她無法站穩。
身子在空中搖擺著,柴紫晶努力的平衡著自已,可卻還是無法控制身形,她以讓人膽戰心驚的姿勢摔了下來。
“干媽。”
謙宜驚恐的聲音響起,柴紫晶心中一暖,真是沒白疼這孩子啊。只是現在好像不是夸贊人的時候,她看著逼近的地面,驚慌之下,手指不斷的抓著期望抓住什么能夠阻止,高度不高,摔下來其實也沒有什么事,可是今時不同往日,她經得摔,可肚子里那個可受不起啊。
她閉上眼,可是卻不痛,甚至硬實的地板還帶了一點彈性,她疑惑得伸手戳戳,還帶溫度的呢。
“趴夠了沒,夠了就下來。”
睜開眼,原來是沈穆在下面給她當著人肉墊子呢,她吐吐舌頭,飛快的從他身上下來,腳卻一軟幾乎起不了身,沈穆托著她的手助她起身。
待她站穩,沈穆不悅的看著她,蓬勃的怒氣讓柴紫晶縮縮脖子,不敢和他對視。她幾乎可以想象自己被罵到臭頭的樣子。
可是出乎她的意料,沈穆只是看著她,然后輕輕的嘆一口氣,接過她抓在手里的抹布,長腿一邁上了陽臺。
而柴紫晶卻是在愣愣的看著自己的手,剛剛沈穆的手,冰涼潮濕。
剛一進門,紫晶就被撲天蓋地而來的煙氣熏得咳喇連連,她一邊咳喇一邊用著朦朧的眼睛控訴著還在制造煙霧的人。
沈穆斜斜的靠在墻上,修長指間夾著一只燃燒的煙,神情極為冷竣,看到的剎那,她楞住了,聽到聲音他轉過頭來看見是她,臉上的神情一收換上輕松閑淡,他緩步走回桌子邊。
接著文件時他看到她輕輕皺起的眉頭,和離他遠遠的距離,原來她很討厭煙,他將本準備熄滅的煙狠狠的抽了一口然后猛的拉過柴紫晶,在她的驚呼中將口中的煙氣全數噴散在她臉上。
沒料到他有這一著的柴紫晶被熏個半死,也氣壞了,她連推帶打的逃離他的懷抱,將手中的檔氣哄哄的扔在他的桌子上,走過去將窗戶開至最大,順帶著擱至在那里好久沒有發揮之地的風扇打開對著他吹起來。
回頭才發現那人在對她噴完煙霧后就掐滅了指間的煙,原來他是故意的在逗弄她。
她沒好氣的瞪他一眼,手也恨恨的在他攤在桌子上的手背重重一掐。
一聲強忍的咳喇聲響起,她這才尷尬的發現原來這里并不是只有他們兩個,在屋子角落的沙發里還坐著兩個。
她抬眼看去,男的是沈離,女的,看起來很是眼熟,卻一時怎么也想不起來在哪里見來。
沈離忍住笑意看著兩人的舉動,但是他不得不出聲打斷這兩人之間的打鬧,這可是還有別人在的。
既然有客人在,那么她就不能久待了,她低著頭準備撤退,順便反省一下自己為什么老是出糗呢。
走到兩人身邊,一直垂頭的人突然抬頭,柴紫晶反射性的向她看去,這一看不打緊,一看就出了事情,白如雪的臉龐精致的五官,一雙可媲美黑色瑪瑙的眼睛烏黑剔亮。
尤物尤物啊,她在心底狂吼。
雖然不清楚這里面是怎回事,但是有一點她知道的,就是眼前這個女人對她目前的同居人有著極大的企圖,光看她抬頭不看她面前的人,先把視線轉到沈穆那里晃悠一圈之后才施舍性的給了她一瞥。
但是她這廂還不能自拔,那廂和她對視的女人卻又出了事情。
微微一瞥,那人似是很不屑的將眼睛轉走,可沒過一秒,她又立刻轉了回來,直勾勾的看著她。
甚至在中間還不敢相信的連連揉捏著自己的眼睛,當她確認自己沒有看錯時,她的臉色越來越白,手指顫巍巍的抬著指向她。
沈離眉頭一皺,上前一步半攔在兩人之間,如果有什么事情,他在這個在中間好歹也有一些緩沖的作用。
她的手指在紫晶的鼻前抖抖:“你是人是鬼?”
紫晶玩心大起,她做著鬼臉湊到她的面前,五指張開在空中,惡聲惡調的嚇唬:“我是鬼,回來找你算賬。”
那人更是驚恐,啊的一聲尖叫,手在空中不住的揮打著,整個人也在不斷的向后退去,直到整個人都貼在墻壁上。
看著紫晶孩子樣的舉動,沈穆無奈搖頭,他起身慢慢走到她的身邊,可卻在瞧見她的動作后,立刻一個垮步上前將紫晶拉到自己的懷里。
紫晶從他懷中探出頭來,神思不解的看著奇怪舉動的人:“她怎么了,做了什么虧心事情這么害怕鬼上門。”
不斷的搖頭中,茫然的一抬頭,又正對上紫晶,紫晶沖她一吐舌頭,她的臉更加蒼白起來,眼仁一陣收縮,她急促道:“不關我的事,不是我害的你,你不要來找我。”
說著說著,似是承受不了打擊,她眼睛一翻便坦坦然的暈劂他們面前。
柴紫晶走出來,手指試探性的戳戳她的臉蛋,沒有反應,她不可思議:“不是吧,這樣就暈過去了,不過。”她臉一垮,“我長的有那么像鬼嗎,看見我就問我是人是鬼,現在竟然還嚇暈了,真是嚴重打擊我脆弱的心靈。”她捂著自己的左胸口,做出一幅深受打擊的樣子。
兩人同時失笑,可是沈穆看向暈劂的人時,瞳仁中閃過一絲精光,他沒聽露她說的那幾句話。
*本文版權所有,未經“花季文化”授權,謝絕轉載!
(https://www.dzxsw.cc/book/27696/1752215.html)
1秒記住大眾小說網:www.dzxsw.cc。手機版閱讀網址:m.dzxsw.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