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十七章解惑,注定的糾葛
從俱樂部出來。
龍澤宇領(lǐng)著大家來到一間寺廟。
一個和尚正在敲鐘,鐘聲在院子里傳出混勻而高亢的回音,久久未有散去。
雷諾看了一眼那和尚,又詫異地看著龍澤宇:“難道D哥他——?”
所有人都向龍澤宇投去了詫異的目光。
龍澤宇沒有說話,繼續(xù)往大殿走。
這時,一個留著一小撮山羊胡子的老和尚走出來,雙手合十,對他們行禮,“施主,請留步!”
所有人停下腳步。
龍澤宇上前和老和尚說了幾句悄悄話。
老和尚朝右邊的走廊一拂手:“這邊請!”
龍澤宇和老和尚并步同行,邊走邊聊:
老和尚:“何故比約定的時間晚了一個星期?”
龍澤宇:“出了一些小狀況。”
老和尚:“他們都是他的朋友嗎?你所說的需要解決的問題都與他們有關(guān)嗎?”
龍澤宇:“是的!”
老和尚嘆息著說:“浮塵世事,因果循環(huán),皆盡皆空!”
龍澤宇也嘆息著說:“該來的終歸要來!”
大家都是滿腦子問號,沒懂他們說的意思。
雷諾嘆著氣,小聲嘟囔:“D哥肯定看破紅塵出家做和尚了!”
其他人都沒說話,默默跟在老和尚和龍澤宇身后。
穿過了走廊,老和尚領(lǐng)著大家來到一間房子里。
非常陳舊的擺設(shè),古色古香。屋子里陰氣沉沉,透著一股子陰森的詭異氣息,時不時還有陣陣陰風(fēng)吹過,令人發(fā)顫,毛骨悚然。
“這些是什么啊?”米璐璐對木架格子里擺放的小壇子產(chǎn)生了興趣。
“不要動,那是骨灰壇子。”
“骨……骨灰?”
璐璐正準(zhǔn)備用手去摸去其中的一個非常精致的壇子,被龍澤宇叫住了。一聽是骨灰壇子,嚇得她趕忙縮回手去,渾身直起雞皮疙瘩毛骨悚然。
若雅有些按耐不住了,朝龍澤宇一瞪眼,不耐煩地問:“領(lǐng)我們來這種鬼地方做什么?阿D呢?”
老和尚嘆息著說了一句:“紅塵事,紅塵了!”然后默默離開了房子。
龍澤宇深深地嘆了口氣,一指木架,默然應(yīng)了一聲:“喏!”
所有人都愣住了,整個屋子里頓時安靜下來。
若雅回過神來,走到木架前,仔細(xì)地看了看,某個小壇子上赫然寫著“陳朝陽”三個字。
“不會的!怎么可能?”她無法相信眼前的一切。
Kinjo緩緩走過去,神情哀傷地看著阿D的骨灰盒。此時,他的心頭就好像被一塊巨石壓著般難受而沉重,眼眶不由自主地紅了起來。
所有人都面露驚色,表情麻木,神情哀傷。
突然,若雅一把抓住龍澤宇的衣領(lǐng),吼道:“你找個和尚,又隨便弄一陶瓷瓶子,你想糊弄人啊?”
龍澤宇的眼睛一下子紅了,猛地甩開若雅的手,歇斯底里地吼道:“早在你想到要找他為昕薇報仇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去陪昕薇了!這一年來,為了找到他,你算是絞盡腦汁機(jī)關(guān)算盡,黑白兩道你都發(fā)動了,就連加拿大和美國你都派去了人。可是,你怎么沒有想到去民政局查查他的死亡記錄呢?”
Kinjo神情低落,哀愁地望著龍澤宇;“宇,告訴我,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
龍澤宇的聲音低沉下來:“這就是他不能出現(xiàn)的真正原因!”
柯倫搭上話:“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說來話長!”龍澤宇深深嘆了口氣,濕了眼眶,哀愁地說:“昕薇死后,他消失了一段時間,后來,我們在昕薇的墓前找到了他,他吞下了一整瓶安眠藥,我們趕到的時候,他已經(jīng)斷氣了!”
若雅還是無法相信龍澤宇說的:“怎么可能?冷血無情的魔王Devil怎么可能會為了一個女孩自殺呢?你在騙我,你一定是在騙我!告訴我,他到底在什么地方?”
“騙你?”龍澤宇似笑非笑地“呵呵”了兩聲,說:“他一早就和昕薇約好了殉情,后來因為中途出了狀況,所以失約了。”龍澤宇沉默了一會兒,又對若雅吼道:“昕薇死了,他那么愛昕薇,你以為他會茍活嗎?說起來,整個事件的罪魁禍?zhǔn)资悄愀绺缬攘摇J怯攘覍?dǎo)演了這場悲劇,你清楚嗎?”
“我哥?“若雅很疑惑。
所有人也都感覺疑惑。
艾雯:“這又關(guān)尤烈哥哥什么事?早在昕薇姐姐自殺的前一個多月,尤烈哥哥就已經(jīng)因患血癌病故了。”
“對!……”大家都點(diǎn)點(diǎn)頭。
“果然你們什么都不知道!”龍澤宇繼續(xù)說:“尤烈為了得到昕薇,設(shè)計讓學(xué)校開除了Devil,從那以后,Devil的人生出現(xiàn)了大逆轉(zhuǎn)。他爸爸病故,媽媽去了美國,朵兒也去了加拿大;還有,尤烈為了讓昕薇不再和他相見,連續(xù)一個多月都將昕薇鎖在了房間里。后來,因為受不了這一連串的打擊,Devil開始變得意志消沉,終日酗酒,還染上了毒癮;因為吸毒,他再也不能賽車了,短短幾個月的時間他失去了一切。這一切都是尤烈造成的!而昕薇,所有人都知道她有多愛Devil。我也多多少少聽過昕薇的一些故事,我想那個時候她的思想也開始消沉了。他們相約殉情,就是想要掙脫這裂變的塵世,從而在新的世界里繼續(xù)他們的愛情。”
“既然是這樣,為什么他會失約呢?”若雅質(zhì)問。
“因為他媽媽從美國回來了,他被鎖在房間里,他媽媽想帶他去美國。后來在機(jī)場,他假借上廁所逃脫了。”
柯倫哀愁地點(diǎn)點(diǎn)頭:“我都明白了!”
若雅沉默下來,眼淚嘩啦一下流了出來,心頭空了很大一塊,悶得她喘不過起來。
Kinjo想了想,問龍澤宇:“之前在加拿大,我姐說見過我哥,那是怎么回事?”
“是我!我穿著Devil的衣服戴著他的頭盔,當(dāng)時朵兒正處于深度昏迷,為了讓她堅強(qiáng)活下去,我想到了模仿Devil,為朵兒加油打氣。”
“那么,之前我看到的人也是你?”
“對!為了使你成為真正的強(qiáng)者!”
雷諾追問:“為什么D哥的死我們一點(diǎn)消息也沒有?”
“因為她媽媽!這是他媽媽的主意,你們都清楚,Devil的媽媽一直把朵兒當(dāng)親生女兒看待,她也知道朵兒有多愛Devil,當(dāng)時朵兒正在加拿大接受治療,如果Devil的死訊傳出去,讓朵兒知道了,那么后果不堪設(shè)想。”
“我明白了!”雷諾哀然點(diǎn)點(diǎn)頭。
龍澤宇用深沉而惆然的聲音追問了一句:“你們還有疑問嗎?”
所有人再度安靜下來。房子里一片寂靜。每一張沉默的臉上都流露出無盡的唏噓、感傷,還有悲嘆。
陳朝陽(Devil)、昕薇、尤烈、伊朵兒(Emma)、龍澤宇(Kidol)他們那一代人糾纏不清的情感糾葛竟然延續(xù)下來并且深深影響了這么一大群人。
注定的糾葛,注定了糾纏,注定的緣分……
若雅神情麻木地凝望著阿D的骨灰盒。她終于找到了阿D,可是這并不是她所預(yù)想的結(jié)果。一直以懲惡揚(yáng)善為己任的她,終于找到了那個罪大惡極的惡魔,此時她卻感覺無比茫然。
無法形容的心情——
像是心頭突然空掉了一塊。一種患得患失的感覺。
難道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錯誤的?
從此,人生將失去一個執(zhí)著。
很可怕的感覺!
“走吧姐!”艾雯本想說一些安慰的話,可是不知從何說起,看若雅的樣子又好像并不是悲傷。
若雅一臉傷感,點(diǎn)點(diǎn)頭:“走!我們?nèi)タ搓哭苯憬悖 ?br />
“嗯!”
柯倫帶頭,大伙兒一個接一個地給阿D上香。
柯倫:“說實(shí)話,在這之前我一直挺瞧不起你的,而現(xiàn)在,我——”柯倫不知道該說什么,想了很久,最后只是哀愁地說了一句:“走好!”然后將香插在香爐里,出了房子。
雷諾走上去:“哥,我挺想你的!”
小刀哭了起來:“哥,你還沒教會我怎樣不用剎車,然后換擋減速呢!”
米璐璐走上來,她不知道該說什么,只是拜了拜,然后將香插在香爐里,默默退開道一旁。
Kinjo走上來,凝望著阿D的骨灰盒,沉默了許久后,這才對大家說:“你們都走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陪陪哥!”
雷諾、小刀、米璐璐離開。
龍澤宇拍了拍Kinjo的肩膀,安慰他:“節(jié)哀順變!我想哥他現(xiàn)在過得很好,因為他終于和昕薇在一起了。”
Kinjo沉默了許久后,轉(zhuǎn)過臉望著龍澤宇:“他走了,我姐怎么辦?!”
龍澤宇嘆了口氣,說:“這些我都想好了!他的死現(xiàn)在還不能讓朵兒知道,朵兒的病雖然好了,但是情緒還不是很穩(wěn)定。我會模仿他的筆記給朵兒寫一封信,就說去美國了,要她不要掛念。”
“這能行嗎?”
“沒問題的!”
“嗯。但愿這件事能就此終止!”
南郊墓園。
傍晚的墓園,夕陽垂落,鳥倦歸林,有涼風(fēng)習(xí)習(xí)而過,帶來了薔薇花淡淡的馨香。
從若雅將那束鮮艷的薔薇花放置在昕薇墓碑上記起,差不多已經(jīng)有兩個小時了,若雅只是呆呆地站在昕薇的墓前看著墓碑上昕薇的遺像發(fā)呆,一句話也沒說。
艾雯一直陪在若雅身邊,也是沉默不語,她知道,此時此刻,若雅最需要的是安靜,她需要平靜下來思考一些問題,一些一直以來都困擾著她,使得她壓抑、心慌、茫然的問題。
——這個世界,到底有沒有真愛?!
天空漸漸低沉下去。陰郁的暮色籠罩出一層凝重的悲涼。
直到那個守墓的老爺爺步履蹣跚地走過來,低聲勸慰“孩子們,時候不早了,該回家了”的時候,艾雯看了看若雅,嘆了口氣,又悵望著遠(yuǎn)空濃墨重彩的景象,
若雅回過神來,哀愁著,默默對著昕薇的相片說:“姐,幸福!記得要幸福!我知道阿D愛你,我很高興,我替你感到高興!”
艾雯低聲向老爺爺?shù)乐x,然后牽著若雅依依不舍地跟著他穿過一排又一排的墓碑,最后,看著他鎖上了那扇分隔生死的鐵門,她們這才坐上車,朝著萬家燈火的城市而去。
一周后。
某些感覺發(fā)生了變化。整個格斯艾蘭好像變得不大對勁了。至于哪里發(fā)生了變化,所有人都說不出個具體來。
這些天,若雅總是悶悶不樂,垂著頭,一副若有所思心事重重的樣子。
因為失去了某些執(zhí)著,所以開始感覺無所事事,是這樣嗎?
偶爾看到那些在校園里偷偷約會擁吻的情侶,若雅只是假裝生氣地瞪了一眼男生,然后陰著臉默默離開,心里暗自對她們說:既然愛了,就給我認(rèn)真愛!
還是那種患得患失的感覺。
天使團(tuán)這個組織,從一開始成立,就只是為了保護(hù)女生不被男生所傷害;現(xiàn)在想來,做這些事情是多么的幼稚啊!
再往深處想想,其實(shí)一直以來,并不是不相信愛情,只是不相信男生。就像那晚看到艾雯和柯倫擁抱在一起,她也沒有多大反應(yīng),因為柯倫向她證明了他有多愛艾雯。之后雷諾和LoLo的事情也再一次向她證明了真愛的所在。最后得知阿D死在了昕薇的墳前,若雅卻開始感覺茫然了。
放學(xué)后。
天使團(tuán)的女孩們從教室出來,正好撞見DK一伙人從對面的教室出來。
大伙兒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腳步。
柯倫給艾雯眉目傳情。艾雯指了指前面的若雅,示意柯倫還有問題沒有解決。
雷諾叫了一聲小LoLo。LoLo給雷諾回了一個鬼臉。
小刀和小敏稍稍相似而對,又各自羞紅了臉環(huán)顧左右。
覺得氣氛有些尷尬,兩幫人又繼續(xù)往走廊里擠。
走廊里人滿為患,比肩繼踵,突然——
只聽得“嗷嗚”一聲,接著只見若雅猛地推了一下Kinjo,便開始破口大罵:“姓薛的,替我問候你祖宗!你以為你踩的是海綿地毯啊!自己的爪子踩了別人的腳,居然還蹬了兩下,抽風(fēng)啊你!”
走廊里所有人都停下腳步,圍過來看熱鬧。
Kinjo站穩(wěn)身子,回過神來,別了別脖子,一臉不以為然,酷酷地說:“我說是誰會這么白癡,把自己的爪子當(dāng)成海綿地毯讓我踩,原來是尤大小姐啊!”
“你——”若雅被頂?shù)脝】跓o言,憤憤然望著Kinjo。
Kinjo一臉不屑:“看什么看?你不爽啊?”
“我……我跟你拼了——”
“姐,好啦好啦!大家都在看著呢!”
若雅掄起拳頭正準(zhǔn)備朝Kinjo沖過去,被艾雯一把抱住了。
Kinjo看了一眼若雅,漠然甩了一句:“瘋子!”然后繼續(xù)朝前走。
“別攔著我,我要宰了他喝湯——”
若雅死命地掙脫,見艾雯招架不住了,LoLo和小敏趕忙上來幫忙。
雷諾朝走廊里揮揮手,大喊:“散了散了,沒見過干架啊!”
很快,人群散去,走廊里安靜下來。
接下來幾天,若雅和Kinjo的關(guān)系鬧得更僵了,兩人就跟斗雞似的,一見面就怒目相對劍拔弩張。
大家又開始了新的困擾,生怕這格斯艾蘭兩大幫派的首領(lǐng)會激生出什么可怕而極端的思想來,從此大伙的戀愛自由又將進(jìn)入萬劫不復(fù)的境地。
最早發(fā)現(xiàn)這一情況的人是柯倫,為了革命能勝利落幕,柯倫和艾雯在圖書館樓頂?shù)拈w樓約見了若雅。
“有什么事情你們說吧!”若雅坐在沙發(fā)上翹著二郎腿,一臉很不耐煩的表情。
艾雯拉住柯倫的手,一臉堅定,對若雅說:“我和倫在一起了。”
“我知道啊!”若雅不以為然,“那晚你們在我家后院卿卿我我纏綿悱惻,我都看到了。第二天一大早天沒亮,雯雯你偷偷摸摸回來的,我也知道。”
柯倫疑惑地看著若雅:“你不生氣?”
“我很生氣,非常生氣!不過,身體是我自己的,氣壞了你們誰也不能賠給我!”
柯倫一晃神,猶如踩到了若雅的尾巴,趕忙借題發(fā)揮:“是啊,身體是你自己的,氣壞了誰也不能賠給你!那為什么這些天你一見到Kin就臉紅脖子粗的?”
“我——”柯倫的話音剛落,若雅立馬又怒火沖天:“我就看不慣他那副自以為是、自鳴得意、得理不饒人的樣子!對,我承認(rèn)我之前做得有些過火,但是事情都過去了,為什么他見了我就更見了仇家似的?”
柯倫想了想,說:“Kin就是那樣,你又不是不知道,總是一本正經(jīng),喜歡耍酷。也許他壓根就沒有把你當(dāng)仇家。”
若雅倔強(qiáng)地一甩頭:“我不信!”
艾雯接茬說:“我知道,你們格斯艾蘭有頭有臉的人物,都愛面子,一旦發(fā)生矛盾,誰也不會低頭。”“艾雯心里還藏著一句:“我也知道,這也就是你們當(dāng)初分手的原因。”
柯倫接過話頭,繼續(xù)說:“據(jù)我回憶,之前得理不饒人的好像是你,那天他不小心踩到了你的腳,你一開口就罵了他祖宗。”
“是那樣嗎?”若雅一臉無辜的表情。
“嗯!”艾雯看著若雅,很肯定地點(diǎn)點(diǎn)頭。
若雅無奈地嘆了口氣,往沙發(fā)上一靠,淡淡然說:“要我去道歉是不可能的!”
“那——”
“好吧!”柯倫正準(zhǔn)備開口,若雅打斷了他的話,笑著說:“我知道,按照你的風(fēng)格,接下來一定是長篇大論開始給我講大道理!知道嗎?我最煩這個了!”
柯倫望了一眼艾雯,一攤手掌,一臉無奈。
“呃——?”若雅想了想,說:“按照你的風(fēng)格,講大道理之前一定會先講一個精彩的小故事。我不喜歡聽大道理,但是我喜歡聽小故事。”若雅一臉小女生的可愛。
“OK!”柯倫給艾雯示意了一個眼神,笑了笑,對若雅說:“我們知道你最近感到茫然而困惑,你不知道自己之前做的是否正確,是否有價值。還有針對你和Kin之間的問題,我和艾雯每人準(zhǔn)備了一個小故事。你想先聽誰的?”
“還真是夫唱婦隨!呃——”若雅一指柯倫,“你先來!”
“位于北美大陸的黃石國家公園,你知道嗎?”柯倫問。
“黃石國家公園啊,呃——,從來沒聽說過!”
“OK!”柯倫繼續(xù)說:“二十世紀(jì)初期,當(dāng)?shù)氐陌兹藶榱吮Wo(hù)羚羊和野牛,殺光了包括美洲獅、美洲花豹、叢林狼、野狗之類的所有掠食動物,他們以為這樣就可以有效地幫助羚羊和野牛的繁衍。那時候,他們對所有的掠食動物都有一種近乎于扭曲的仇恨心理。可是,后來他們發(fā)現(xiàn)黃石的植被遭到了空前的摧殘,無奈之下,他們只好每年殺死超過五千頭羚羊和兩千頭野牛來維持黃石國家公園的生態(tài)平衡。你知道這是為什么嗎?”
若雅想了想,說:“因為所有的掠食動物都掛了,生物鏈斷了,生態(tài)也就不能平衡了。”
“對!”柯倫點(diǎn)點(diǎn)頭,繼續(xù)說:“同樣的原因,你為了保護(hù)女生,將所有的男生都視為掠食動物,你想盡辦法杜絕男女生來往,同樣的,格斯艾蘭就好比黃石國家公園,正常的生態(tài)開始不正常了,正常的人際關(guān)系開始不正常了,接著便產(chǎn)生了一系列的問題,這些問題出在大伙的心里,只是你不知道而已,大伙也是敢怒不敢言。”
“什么問題?”
“青春期,懵懂的情感,男孩女孩相互吸引、相互愛慕,正常得不能再正常,而你所做的卻將這種正常的情感關(guān)系打亂了,所有人都生活得十分壓抑,失去了校園生活最基本的色彩。其實(shí)我并不是在這里提倡中學(xué)生談戀愛,我只是想說,大家必須正確地看清楚自身的心理,用正確的方法來處理和異性之間的關(guān)系,從而維持和諧的校園,而不是在臉上貼上‘異性勿近’的標(biāo)語。”
“那么,這種關(guān)系要怎么處理才是正確的呢?”
柯倫想了想,說:“我本人認(rèn)為,各自自重,懂得保護(hù)自己,尤其是女生。將友情和愛情分清楚、理透徹。我們正處于一個感情勝于理智的年齡階段,很難把欣賞、愛慕和愛分清楚,很容易因為心悸突然的波動而影響思考問題的思緒。到底什么才是愛情,我想我們并不清楚。”
若雅想了想,說:“你的話我聽得一知半解,但是基本還是解決了我的困惑!謝了!”若雅又看著艾雯:“雯雯,該你了!”
艾雯看著若雅:“我就說一個《珍妮與小狗諾比》的故事吧!”
若雅點(diǎn)點(diǎn)頭。
艾雯繼續(xù)說:“有一天珍妮的鸚鵡飛進(jìn)了她家屋后的森林,為了找回心愛的鸚鵡,珍妮帶上了狗狗諾比前往森林尋找。她十分自信自己能夠?qū)ⅪW鵡找回來。第二天夜幕降臨,食物吃光了,珍妮又累又餓,鸚鵡沒有找到,而且還找不到回家的路了,她決心放棄尋找鸚鵡,開始尋找往家的路。她將外套撕成布條,纏在樹干上做標(biāo)記,她非常自信自己能夠找到回家的路。結(jié)果她又在森林里迷失了兩天。她害怕諾比會和她走散,于是用布條做成繩子拴住諾比,然后牽著它。到進(jìn)入森林的第五天,珍妮徹底絕望了,她已經(jīng)完全沒有力氣在去思考如何走出森林了,就這樣,她牽著諾比,漫無目的地在森林里走著。第五天深夜,珍妮又累又餓,在一片草地上睡著了。第六天早晨醒來,她發(fā)現(xiàn)自己原來躺在了自己家后院不遠(yuǎn)處的草坪里,而且她的鸚鵡也在旁邊的樹枝上朝她鳴叫。珍妮試著回憶,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將她帶出森林的是她的狗狗諾比。珍妮曾經(jīng)聽媽媽說過,狗這種動物,無論離家多遠(yuǎn),它都能找到回家的路。”艾雯舒了口氣,“好了,我的故事講完了!”
“就說完了么?”若雅一臉費(fèi)解,“這個故事的寓意是什么啊?”
艾雯:“過分的自信很容易忽略身邊他人的力量。而姐你就是因為太過自信,才會有今天的迷惘。你總以為憑借自己的力量,足以改變一切,直到所有的事情都朝著你所預(yù)想的方向背道而馳的時候,你便開始迷惘了。我并不是想要指責(zé)或者說教于你,我只是想說,請你相信你的朋友。人類是依群而居的生物,單靠自己的力量是不可能生存下去的。任何時候,都不要忘了你的親人和朋友。我知道,你對Kinjo他們有很深很深的成見,我一直想做些什么來消除你們之間的隔閡,可是,我無從入手。我想告訴你的就是,Kinjo他們真的是很好很好的人,尤其是對朋友,用一個成語來形容,就是‘兩肋插刀’。或許你已經(jīng)將那段友誼遺忘了,可是他們無時無刻不再為了挽回和維護(hù)他們曾經(jīng)擁有過的友誼而努力。我想,他們沒有忘記你們之間的友誼。他們愛你,他們尊重你這個曾經(jīng)的朋友,所以他們對你處處忍讓。我想,若是換做別人,以他們的性格,格斯艾蘭早就硝煙四起了。要知道,沉默不代表屈服,怒言不等于武力。”
艾雯說完。若雅一臉惆然,思考了許久,最后猛地一起身:“好!我知道怎么做了!”
若雅猛地一腳踹開了九班教室的門,站在門口滿教室巡視。
九班教室里一片驚恐的表情,全都望著若雅。
“K九呢?他死哪里去了?”
雷諾站起身來,指著門外:“廁所!”
若雅又猛地將門帶上,一甩頭,雄赳赳氣昂昂大步朝廁所走去。
九班教室里議論紛紛,一個個搖頭嘆息:
“不會吧!矛盾升級?”
“魔女發(fā)飆,非同小可!”
“完了!”
“沒事,Kinjo哥也不是吃素的!”
這一邊,若雅沖進(jìn)了男廁所。
廁所里一片驚慌失措,男生們一個接一個呼啦啦往廁所外沖,還有幾個男生沒來得及撤離,正在手忙腳亂地拉拉鏈。
若雅大吼了一聲:“沒你們什么事,趕緊滾蛋!”
那幾個男生邊扯著拉鏈,邊遮遮掩掩地往門外撤。
若雅順著隔間一個門一個門地敲著:“K九……K九——”
“在這呢?”Kinjo蹲在最后一個隔間里,剛剛沖完廁所,準(zhǔn)備出去,聽見有人在喊自己,便隨口應(yīng)了一聲,應(yīng)完之后一愣,“尤若雅?”又滿隔間環(huán)顧了一周,頓時滿腦子疑惑:“難道蹲錯廁所了?”
若雅在隔間外,雙手抱胸:“K九,你沒死在里面吧!”
Kinjo懶得理她,推了推門,發(fā)現(xiàn)門被反鎖了。
這時,幾個男生急匆匆走進(jìn)廁所,一見若雅,一臉尷尬又撇進(jìn)了旁邊的女廁所,頓時女廁所內(nèi)傳出一陣尖叫聲。
Kinjo額頭滴著冷汗,慶幸自己沒有蹲錯廁所。
見許久沒有聽見Kinjo做聲,若雅拍了拍隔間的門:“你必須給我道歉,我才能原諒你。”
“道歉?去死吧你!”Kinjo沒有應(yīng)聲,只是動動嘴皮子,小聲嘟囔著,一臉的不屑一顧。
若雅繼續(xù)說:“你不道歉就別想出來,我已經(jīng)將門鎖上了,臭死你。”
隔間里仍是沒有聲音。
若雅這下急了,吼道:“你到底道不道歉?”
Kinjo沒有理她,慶幸自己已經(jīng)上完廁所了,隔間里一點(diǎn)臭味都沒有,甚至還能聞到一股樟腦丸的香味。他暗暗笑了笑:“耗吧,我陪你耗!耗到二零一二年都沒關(guān)系!”又索性蓋上馬桶蓋,坐在馬桶上看起了雜志,
若雅氣得直跺腳,在隔間外來回踱步。
這時,上課鈴響了。
若雅耐不住性子了,猛地將門打開,惡狠狠地盯著Kinjo,準(zhǔn)備開罵——
還沒等若雅開口,Kinjo將手里的雜志扔在了她臉上,不緊不慢地站起身來,冷冷地扔了一句:“上個廁所都不讓人消停!你太會搞事了吧!”
若雅回過神來,掰門準(zhǔn)備再次將他鎖在里面。Kinjo一把摁住門,都沒有正眼看她一下,酷酷地說:“耐不住性子沉不住氣,很容易吃虧的!”
“你——”
“沒空和你玩!”說完,Kinjo走到洗漱池邊,洗好手,甩了甩,瞥了若雅一個冷眼,“白癡!”然后瀟瀟灑灑地出了廁所。
“氣死我了——”
廁所里傳出若雅震耳欲聾的咆哮聲。
放學(xué)后。在九班教室。
雷諾剛走到門口,忽覺眼前飛來了什么東西,條件反射地閃開,回頭一看,一支像是武俠電影里那樣的飛鏢直直地插在了門上,飛鏢上還拴著一張紙條。
“嚇我一跳!搞謀殺啊?拜托!這不是拍武俠片!”雷諾拔下飛鏢,翻開紙條:“哦——?”
“什么東西?”Kinjo走上來問。
柯倫、小刀、米璐璐也走了過來。
“喏,你自己看吧!”雷諾將紙條遞給Kinjo。
Kinjo接過紙條。
“什么啊?”柯倫問。
“呵!誠意?”Kinjo冷笑了一聲,將紙條交給柯倫。
柯倫看完紙條后,一拍Kinjo的肩膀,說:“走吧!你的誠意是道歉!”然后將紙條交給了小刀。
紙條上的內(nèi)容是:五分鐘之后在圖書館樓頂,和平談判,帶上你的誠意,過時不候!K九收!
天使團(tuán)和哈哈黨商討和平解放的消息不脛而走,很快,圖書館樓前便圍滿了人。
DK黨應(yīng)約到了圖書館樓頂。
天使團(tuán)從閣樓里出來。兩幫人面對面站著,一種像是要干架的場面,只是某些人的小思想在開小差——
比如說:柯倫朝艾雯偷偷舉著大拇指示意她“OK了”,艾雯朝柯倫笑了笑。雷諾朝LoLo揮手打招呼,LoLo朝他做了一個安靜的手勢。小刀和小敏各自心悸澎湃羞紅了臉。
格維爾感覺不大對勁,回神一想,原來自己站錯方陣了,于是趕忙跑到了DK黨這邊來了。
若雅雙手抱胸,一臉“我是老大”的囂張表情,對Kinjo拽拽地說:“你的誠意呢?”
“我的誠意?”Kinjo裝瘋賣傻:“金銀珠寶還是城池屬地啊?”
柯倫扯了扯Kinjo的衣角,示意了他一個眼神,小聲說:“好男不跟女斗,她說什么就是什么吧!”
“好男不跟女斗?”若雅隱約聽到了柯倫的話,臉一陰,說:“算你們識相!跟我斗,我會讓你們哭得很有節(jié)奏!”
雷諾搭上話:“女人就是麻煩!你要什么就直接說吧!這不是拍港片,不是黑幫談判!”
LoLo一個“你找死”的眼神朝雷諾盯過來。雷諾趕忙解釋:“我不是說你……我不是說你!”
若雅想了想,對Kinjo說:“你必須為你之前對我的不恭敬做出誠懇的道歉。”
真是小心眼!
——Kinjo沒當(dāng)回事,沒精打采地應(yīng)了一聲:“對不起!”滿臉的心不甘情不愿。
“不夠誠懇!”若雅一臉認(rèn)真的表情,看著Kinjo:“至少你的態(tài)度就不夠端正,而且吐字含糊。”
真是麻煩!
——Kinjo挺起胸膛,裝作出一副很認(rèn)真很誠懇的樣子:“對——不——起——”
若雅臉上露出了勝利后得意的笑容:“嗯,不錯!態(tài)度還算端正了,吐字也清楚了!好吧!我勉為其難原諒你了!”
Kinjo不耐煩地甩了一句:“接下來呢?”
若雅一聳肩:“沒事啦!你們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吧!”
小刀疑惑地問:“不是說和平談判嗎?”
艾雯笑了笑,說:“談判已經(jīng)順利結(jié)束了!格斯艾蘭從此解放!”
雷諾一臉興奮,看了看時間,握拳一揮,“好!”神情激動地說:“現(xiàn)在是北京時間十三點(diǎn)過五分,格斯艾蘭歷史性的一刻。記住這個歷史時刻吧!”然后跑到護(hù)欄邊朝校園里吶喊:“同志們——解——放——啦——”真恨不得手里有桿大旗,搖一搖,感覺就更靠譜了。
頓時,整個校園沸騰起來。
解——放——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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