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7章
全公公聞言仔細瞧了瞧那玉佩,這才笑著道:“不愧是尤麗王鐘愛之物,果真不管玉質還是雕工都是極品,只是此物貴重……”
慧安聞言便笑著道:“萬壽節眼見便要到了,還請公公代為呈現皇上,這也是下臣的一片心,還請公公務必幫我。”
全公公聞言便哈哈一笑,將那玉佩好生的裝好,卻道:“天色已不早了,明日沈大人還要進宮早朝,灑家便不再打攪了,就此告辭。”
當時全公公已步出花廳,卻又笑著回道,只說了一句:夫人是懂得取舍之人,必有厚福……
慧安想著這些,不覺搖頭一笑,而她恍惚間轎子已到達了宮門前,慧安低眉順眼地進了廣場,站在了百官之后。
今日太仆寺和她一起見駕的便只有云大人,慧安和他站在一起,一老一少,倒是極惹人注目。
只大臣們對此事早已知曉,遇那熟識的便只打個招呼就各自尋到自己的位置恭敬地站定,等著時辰一道好按序進殿。
當悠揚而又威嚴的鐘鼓聲在一重重紅墻碧瓦間跌宕回響,金臺上傳旨內侍清亮的聲音高高響起,又響過三聲鳴鞭后,慧安才深吸一口氣跟在文官之后緩緩走入了高殿巍峨之處。
腳下的臺階像是一直走不盡一般,四下靜寂,只聞大臣們整齊的腳步聲,肅穆而威嚴,慧安本沉靜的心便在這一節節的高階上變得動蕩了起來,一股敬畏之情畏懼之意油然而上。
待進了殿,和眾大臣們一起跪拜過賢康帝,臺上傳來全公公的叫起身,慧安才跟著起了身,恭敬地低著頭站在了最靠門口的末位。
上頭賢康帝似心情極好,說起邊疆的馬瘟,他先贊賞了茍大人兩句,茍大人出列說了兩句場面話,卻是將功勞推給了她和云大人。
慧安知曉,早在她未曾回到京城時,關元鶴已暗中令人上折子請恩,向賢康帝為她討要該得的恩賞,自云大人回來后,更是聯名太仆寺的幾位獸醫博士也向賢康帝進了言。
而今日賢康帝既將她宣上了這神圣的金鑾殿,此事應是十拿九穩了,可如今聽到茍大人提及自己,慧安竟是手心冒出了一層虛汗。
“朕也聽云大人等人言道此次馬瘟能夠及時得到消除,功勞最大的便是沈愛卿,若非沈愛卿發現引起馬瘟的病因,只怕我大輝今年要遭受極嚴重的災難。沈愛卿實乃我大輝巾幗,甚肖其母啊!”
慧安聞言忙出列跪了下來,道:“能治好馬瘟乃全部太仆寺官員共同的功勞,微臣不敢貪功,望皇上明鑒!”
慧安說著已是恭恭敬敬地拜了下去,賢康帝卻是朗聲而笑,道:“朕賞罰分明,沈愛卿放心,太仆寺的官員朕統統有賞,只沈愛卿和云愛卿的功勞至高,卻也是定要單獨受賞的。”
賢康帝說著沖一旁站著的全公公抬了抬手,全公公便忙將草擬好的圣旨取出來,上前一步,揚聲道:“太仆寺丞云大人,主事沈大人接旨。”
全公公聲音一落,一旁的云大人忙也站了出來,俯身跪下。
全公公的聲音便再次響起,慧安手心捏了一把汗,根本沒聽清他說的一堆話,只聽到擢升云大人為正四品太仆寺少卿。慧安心中便是一定,云大人本是從六品,立此一功竟連升了四個臺階,那么對她想來便也不能再不疼不癢地賞賜些什么金銀之物了。
慧安正想著,那邊全公公已經念了起來,“奉天承運,皇帝詔曰:鳳陽侯沈強隨太祖起兵衷心可表,為朝廷立下汗馬功勞,其女沈清承父之志,巾幗不讓須眉,特受先帝恩賜承襲鳳陽侯之爵位,依祖例,鳳陽爵位,可世襲罔替。今女侯之女沈慧安雖系女子,然卻多次于國有功,猶勝男兒,今朕特允其繼鳳陽侯之爵,并勝任從六品太仆寺主薄一職,望卿自勉之,欽此,謝恩。”
慧安聞言,只覺心口怦怦直跳,一時間大殿中似都空蕩虛無了起來,待全公公又念了一遍謝恩,慧安才忙恭敬跪倒,顫聲道:“微臣謝皇上隆恩。”
全公公步下臺階,將那明黃的圣旨交給慧安,慧安抬起雙手卻只覺著那薄薄的錦緞竟是如有千斤般,她抬眸那圣旨的側邊上繡著仙鶴,正是大輝封侯襲侯專門的紋飾。和鳳陽侯府的祠堂中供奉的那道當年母親襲爵時的詔書一模一樣……
慧安眼眶登時便紅潤了起來,手指已是顫抖不止,當年母親是否也如她這般,因保全了沈府的榮耀而興奮喜悅呢。
母親,您看到了嗎?侯府,女兒這次守住了!
慧安都不知曉自己是怎么恍惚地站起身,又是怎么跟著眾大臣們退出大殿的,更不知道一路是怎么回到了鳳陽侯府中,待童氏欣悅萬分地將她抱入懷中,激動地說著話時,慧安才慢慢回過神來。
花廳中除了童氏,文景心,聶霜霜,新雅,汪明茵和二夫人等人也在,眾人皆是一臉的喜悅,大家都是聽聞慧安立功一事又知今日賢康帝在金鑾殿上召見慧安論功行賞,這才一早便前來了鳳陽侯府等消息的。
慧安瞧著這一張張明媚的笑臉,只覺一顆心都都充地滿滿的,漲漲的,竟全是快樂和幸福,只可惜最該陪在她身邊的那人卻是還遠在邊關,只慧安卻知道他此刻定然也有感覺,定然早已料到這一日。
“安娘啊,以后我們見著你難道還要恭恭敬敬地行大禮不成?”
“不能再叫安娘了,要叫沈女侯……”
謝云芝和文景心打趣著慧安,慧安只瞪了兩人一眼便拉了一旁聶霜霜的手,笑著道:“早便聽聞文大人調了吏部,我還想著到時候咱們能一道回京呢,偏巧我后腳到太奉,你們前腳卻是走了,太仆寺的馬車又行的慢,這便晚了一步。我瞧著你氣色極好,倒是和上回見你沒多大差別,今兒怎沒帶言哥兒過來我瞧瞧?”
言哥兒正是聶霜霜為文思存生的嫡長子,這段時日以來慧安和聶霜霜也是常常通信的。自聶霜霜生下了長子,文思存便將那小妾主動打發了,府中如今也只聶霜霜一個,慧安自聶霜霜的信件中便能感受到她的幸福和滿足,如今見她面色極好,人也豐腴了些,整個人都煥發著神采,便知文思存是真正的待她好,心中也替她高興。
而聶霜霜聽聞慧安問起兒子,面上便浮現了慈愛的笑容,道:“那孩子皮的緊,倒是你,那會子聽聞你中毒的事可把我嚇壞了,只那時候我身子正巧最沉,也不能回來瞧你,到底是幾人自有天象,那日在沈府瞧見果果,真是個討喜的孩子,小模樣長的……將來定比你還要好看上三分呢,一雙大眼睛黑溜溜的,人一逗就笑,一瞧便是個機靈鬼兒,真真是好呢。”
聶霜霜說著竟是眼眶微紅,慧安只她為自己擔心了。先前她生下兒子,回京報喜時還曾特意的交代,讓瞞著她這消息,想來便是恐當時她剛剛得知中毒聽聞這消息后反會觸情生情,傷心難過。最后還是她連翻問起,文景心才將消息送了過來。
聶霜霜這般心意,慧安自是感念的,握著她的手,笑著道:“這處如今也就你我做了母親,來日咱倆好好說說體己話,就咱們倆,誰都不叫。”
“好啊,這要背著我們謀算什么呢!沈女侯這可不厚道,如今承襲了爵位,總歸是要好好擺上一桌席面邀眾姐妹們來吃上一回的,可不能只給聶姐姐這面子,卻將我們都給忘了。”謝云芝偏巧聽到兩人的話,當即便嚷嚷了起來,一時間屋中又是一陣的鬧騰,歡笑聲直飛出老遠,蕩出院子令鳳陽侯府的奴婢們也都說笑著精氣神兒十足了起來。
慧安在京城中沒呆上幾日邊關就傳來了北胡兩大部族大鬧瘟疫,征北軍趁勢出擊,大敗北胡的消息。而北胡的大汗厄爾倫遭受重擊后已率北胡各部北遷撒云河以西避難,這消息傳到京中,舉國歡慶,可賢康帝卻尤覺不足,只道這是大好時機,大輝應趁勝將胡人一舉趕出莫漢大草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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