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0章
慧安被他這般盯著,這般問著,到底生了羞澀之心,面上便是一紅,將水盈盈的眸子輕輕閉上,便湊上了自己的紅唇,四唇相接,關元鶴渾身一顫,只覺備受折磨的心突然就活了起來,他一把扣著慧安的后腦勺便展開了攻勢。
手臂也是一緊,將慧安軟軟的身子揉向他火熱的胸膛,聞著她身上散出的幽幽女兒香,他的一顆心也跟著柔成了水一般。
關元鶴有力而激亂的心跳聲便響在耳邊,慧安閉上眼睛,勾起唇角。
慧安被他的大掌四下點火,只覺身上越來越熱。
關元鶴瞧著她那媚惑的模樣只覺一陣暈眩,渾身肌肉都似要崩裂了。
慧安卻忽然沖他拋了媚眼,猛地推開他,跐溜一下便跳下了床,拉攏了衣襟往屋外跑了兩步,這才轉回頭來,瞧著面色有些不妥的關元鶴嘴角微揚,眉眼微挑,聲音卻無比歡愉的道。
“丫鬟們還等著爺隨人家回院子呢,我……我出去等你,我們回去再……”
慧安的話沒說完卻紅了面頰,嬌羞含怯地抬眸又瞧了關元鶴一眼,轉身便出了屋,那微微散下的青絲輕輕在身后蕩漾著。
關元鶴聽著她那甜糯如醴的話語,瞧著她那面頰緋紅羞怯怯的小摸樣,暗道,真真是勾人的妖精,偏他整個人都如喝了老酒般熏熏然起來。待慧安出了屋,他又舒了兩口氣,平復了身體的躁意,這才起身壓了壓臉上有些控制不住的笑意,邁著大方步跺出了屋子。
雖說定國夫人允了慧安回鳳陽侯府住上兩日,重修新房,請大師來誦經。可慧安是殺過人的,關元鶴更是個整日滾爬在鮮血中的,兩個人還真都不在乎這些,慧安先前在定國夫人面前哭的委屈,那也不過是做戲。
加之若她真為這些事回了侯府,再叫崔氏往侯府去請她,這事便是有理也變成她這個做小輩的無理張狂了。京城的高門府第,哪個宅門里每年不打死個把奴才,這若真是計較這個,還真就沒有能住人的地兒了。
故而當夜慧安和關元鶴還是住棋風院,慧安出院子時已吩咐叫方嬤嬤收拾廂房出來。她從外書房將關元鶴勸了出來,便忙叫秋兒跑一趟福德院給定國夫人報個信兒,免得老人擔憂。
揮退了下人,兩人一路踩著星光往棋風院走,并肩而行,越靠越近,慧安瞧著地上被夜色拉地交疊在一處的兩道長長影子,不覺勾起了唇。
夜涼如水,清風吹拂起慧安散落下來的一縷長發,掃過關元鶴的脖頸,直撩地他渾身一癢,他側頭瞧向慧安,夜色下她的面頰白瓷一般精細。關元鶴不由抬手,撫上她的臉,將那碎發掛在了她的耳后,慧安抬頭接觸他幽黑發亮的眸子,心一顫便笑了起來。
關元鶴放下手,卻抓了她垂在身側的手,十指交握,拉著她往前行。
慧安低頭望了望兩人交纏的雙手,不覺輕笑,道:“以后和我鬧別扭,莫像今日這般到外頭來了,夜里天涼若真再著了寒氣,生起病來,我的罪過可就大了,祖母定然要罰我跪祠堂的。”
關元鶴聽慧安語氣調侃,似在取笑方才他的鬧脾氣,見她得了便宜還賣乖,他不覺譏笑一聲,卻道:“我若不摔門出來,你的大戲還怎么唱下去。”
慧安聞言便捂著嘴咯咯的笑,關元鶴卻是一把將她攬在了懷中,緊緊錮住她的腰,用了狠力似要將她的腰身壓斷擠入他的身體一般。
慧安一疼忙抬手推在他的胸前,感覺到他緊繃的肌肉,僵硬地力道,這才抬眸瞧向他,卻見他目光帶著些灼熱的銳利一瞬不瞬的盯著她,慧安被他瞧的一慌,完全不知他要干什么,想著不遠處還跟著丫頭們,不由有些哀求地瞧著關元鶴,輕聲道。
“你快放開……有什么話我們回去再說。”
關元鶴卻未曾放過她,低下頭來,聲音有些發沉地盯著她道:“以后不準再這般了,我極不喜歡。”
慧安聞言一愣,恍惚一下,這才明白他還在說著她將他推給一群丫頭的事,方才在書房他便因此事惱怒,慧安原想著他的怒氣已經下去了,倒沒想到這會子他竟還在意著。
關元鶴怎么能不在意,這種感覺太過糟糕了,方才在書房他被慧安一撩撥,雖是暫時消了火,可他心里卻未曾放下此事,如今瞧著慧安,便又想起此事來,心中的感覺便像是遭到了最親密之人的背叛一般。
慧安愣住,盯著關元鶴在夜色下有些朦朧的眼眸,那黑沉的眸子里分明寫著堅持和霸道,只那眼底深處滑過的一絲轉瞬即逝的流光,那是受傷嗎……
慧安的心一顫,她因知道關元鶴定然不會碰那些丫頭們,這才為了自己的目的將他推了出去,丟給那群心懷不軌的丫鬟們。早先她并不覺著自己那般做有什么不妥之處,甚至方才她也沒覺這是什么大事,甚至覺著關元鶴的氣惱有些小孩子性。可如今瞧著他一而再的堅持,慧安卻心中蕩起了不安和歉疚來,隱約中還翻騰起一絲喜悅和激動來。
他說他極不喜歡呢……
妻子給夫君納妾這是這個世界的規則,只有這樣的女子才會被夫家認可,才顯賢良淑德,才會得到夫君的愛重。所以慧安將關元鶴丟給丫鬟,她完全沒有覺得有任何的不妥之處。
可如今關元鶴卻說他極不喜歡,他眸中卻寫著煩躁,寫著受傷。這是否說明在他心中只愿和她親近,慧安的心翻騰著,越跳越快,在關元鶴黑沉沉的目光下,她只覺整個人都要醉了,連腰間他不知輕重的力道帶來的疼痛感,似乎都變得舒服了起來,疼的她整顆心都甜滋滋的。
半響慧安才漾起了甜美的笑容,輕聲問道:“為何?”
關元鶴聞言一愣,其實他也不知自己這般堅持這個問題,非要擰著這件事不放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他只知道自己極不喜歡慧安的這種作為。這種不煩躁的心情在她前幾日令那些丫鬟在他眼前晃來晃去時已經出現了,在昨日她放縱丫鬟來爬他的床時達到了頂點,他不知道為何自己會這般,但卻知道若慧安再行這種事,他定會暴躁的瘋掉。
慧安見關元鶴蹙眉不語,目光流轉,笑著道:“若是我有孕了呢?若有了孕事便不能再伺候,卻是需得給你納妾的,世人皆是如此呢。”
關元鶴聞言一愣,卻想到了二叔關白瑾。二叔并非貪戀美色之人,又和二嬸青梅竹馬,二嬸有孕時也是做主將身邊的陪嫁晚夏開了臉,給二叔收了房,便是這樣祖母也不喜二嬸,只道她擅嫉,不賢惠,容不下人,以往有五弟在倒還好些,自五弟過世之后,二房一下子斷了血脈,祖母對二嬸更是沒了好臉色,為給二叔納妾一事不知生了多少是非,若非二叔執意只怕祖母連叫他休妻的心都起了吧……
關元鶴想著這些不覺就是一陣煩心,他瞧著慧安望過來的水盈盈的眸子,不知為何心頭那股煩躁又平復了些,放在她腰間的手不覺松了些力道,接著他便閉上了眼,將她摟進懷中,在她耳邊低聲道:“我不管世人如何,你卻不能!”
慧安聞言整個人都禁不住微微顫抖了一下,心中涌起一陣狂喜來,只覺人也有些飄飄然,熏熏然,有那么一刻甚至懷疑置身夢中,不,比夢更加的不真實。這種感覺便好似你覬覦了許久的東西,連做夢都想要得到的東西,突然間便從天而降,輕而易舉就得到了。
這個世道對女人太過不公,便是那農戶之家,但凡多個兩斗存糧,尤且就想著納妾,更何況是朱門大戶。寵妾滅妻之事算不得稀罕,女子往往在有了孕事時首先想到的便是給夫君納妾,因這事是不能避免的,用你自己的人,總是要比別人塞進來,或是男人自己尋來的要好上萬千。
而男人抬了妻子為自己準備的妾,卻是對妻子的認可和寵愛,是給妻子體面的行為,已算得上難尋的好夫婿了。這個世道便是這樣,女子但凡行為不端,便會被指罵水性楊花,不被世人相容,但男人卻可三妻四妾享受齊人之福,甚至府中少了幾個小妾,反倒會被人取笑地抬不起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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