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仇嬤嬤聞言便是一嘆,硬將她推回床上,勸道:“老奴已支了喜兒去棋風院外瞧了,姑娘先寬寬心,今兒這事都怨老奴,只想著那燕窩能補身子,卻是害了姑娘!姑娘這一吐,老奴心就慌了,也沒看好院子,這才叫翠煙溜了出去。千防萬防的倒沒想到今兒出了這么大的岔子,老奴對不住姑娘的重托!”
仇嬤嬤說著便跪了下去,云怡瞧著忙扶了她,道:“乳娘別這么說,這些年若是沒有乳娘,我早就活不下去了。人家挖空心思的要算計咱們,哪里能防的住,只是這些年一直承蒙關(guān)將軍的庇護,我卻只給人家添麻煩,若是叫嫂嫂生了嫌隙,我可如何自處……”
仇嬤嬤見她蹙著眉,一臉擔憂,便勸道:“姑娘放心吧,聽說少奶奶是關(guān)將軍自己個兒看重的,能入得了關(guān)將軍的眼,定然是個聰慧的。明兒姑娘說清楚便是了,再說姑娘這會子跑去棋風院算個什么事兒?反倒叫少奶奶多想,這會子天色已經(jīng)這么晚了,只怕關(guān)將軍和少奶奶已經(jīng)安歇了,姑娘去了反倒不美。”
云怡聽了面色一怔,接著才笑了,搖頭道:“是我一著急就想岔了……”
她說著便不再堅持,躺在了床上,任由仇嬤嬤給她蓋上了被子,仇嬤嬤瞧她面色蒼白如紙,心中將那下毒之人恨得罵了祖宗八代,心疼的道:“早知這寄人籬下的日子如此難過,早先乳娘便是拼了老命也該護著姑娘在興安過下去!
云怡卻閉著眼睛輕聲一嘆,只道:“乳娘別說了,我這般模樣若然是在興安,只怕早已不知落得什么結(jié)局了……何況這京城我是定要來的,我不會叫哥哥白白冤死!”
仇嬤嬤瞧著云怡那雖蒼白卻難掩絕色的面龐,不由就嘆了口氣。
姑娘這般容貌,偏少爺又去了,興安只有那兩三個不遠不近的親戚,又都是見利忘義的,姑娘說的是啊,這般好模樣,若然沒個護著的人,哪里能活的成。
只有在關(guān)府這樣的詩禮人家,上頭有關(guān)將軍庇護著,才能平平安安的。雖是寄人籬下,遭人白眼,又處處不得自由,如履薄冰,但到底不必擔憂被人糟蹋。
少爺?shù)脑┣,姑娘心里的想法,她多少也能猜到一些,可那宮中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啊,這相府之中她們整日深居簡出,尤且不得安寧,更何況是那宮里!
姑娘這身子骨,真要進了宮,又沒有雄厚的家族做依持,豈能活的下去?只怕還沒能為少爺洗清冤屈,便要香消玉殞在那層層宮墻中……
仇嬤嬤想著面色就不好了起來,只她瞧見這一會兒工夫云怡已是沉睡了過去,不覺就心疼的紅了眼,給她壓了壓被子,這才坐在一旁就著昏黃的燈縫起衣裳來。
慧安是被癢醒的,夢中一只毛茸茸的黑貓瞪著綠幽幽的眼睛,趴在她身上一個勁兒的用尾巴掃著她的肌膚,她拍開它,它便轉(zhuǎn)開身子又掃了起來,只撓的她心口胸腔癢的難受。
她便發(fā)了狠,一巴掌拍向那黑貓,那黑貓似惱了,一爪子便抓在了她的心口,生疼生疼,那感覺太過真實,慧安便猛的睜開了眼睛。
入目卻見關(guān)元鶴趴在她的身上,正瞪著眼瞧過來,黑漆漆的眸子里寫滿了無奈和寵溺,而她的手卻撫在他的面上,被他用手按著。
慧安登時便有些傻眼,弄不清楚為何榕梨院的閨房,她的床上會多了個人。她眨巴了眨巴眼睛,這才想起昨夜的事來,見衣裳被關(guān)元鶴拉的大開,忙裹了下,瞧了眼外頭灰蒙蒙的天光,道:“幾時了?”
關(guān)元鶴見她醒來就裹衣服,心里就有些郁郁,一手握住她的腰,自己往床上一躺,手臂一個用力便將慧安帶了起來,叫她趴在了自己身上。
天翻地覆,慧安一驚,徹底清醒過來,迎著關(guān)元鶴炙熱的眼眸,慧安只覺這姿態(tài)太叫人難堪,剛掙扎了一下,關(guān)元鶴便緊緊箍住了她的后腰,令她更緊的貼到自己身上,瞧了眼她松散的衣襟口,便是一笑,頭微抬起輕啄了下慧安的耳朵,低聲道:“這么瞧更美了……”
“你快放開我,別叫丫頭們瞧見了……今兒還得認親呢,若是晚了,我也別活了!”
關(guān)元鶴一覺睡的極沉,只比慧安早醒那么一刻,也知時辰不早了,倒也沒想著如何,只他睜開眼睛瞧見慧安甜美的小臉便躺在自己的臂窩里,感受著自己擁著的是一具遍體生香的玉肌,他就忍不住想揉捏她兩下。
如今瞧著慧安急了,他卻越發(fā)開懷,裂開唇角一笑,目光灼灼的盯著慧安,只想著這世上怎么會有這樣的妖精。
緋紅的臉頰怎能像朝霞一般艷麗,吹彈可破的肌膚,還有那雙水靈靈的眼睛,便是睡了一覺也那么干凈漂亮,一點穢物都沒有。
他不由抬手改而撫上她的臉蛋,用指腹的粗糲磨蹭了兩下,見那肌膚上竟真染上了兩道微紅,他的眼中便閃過驚嘆。
想著她的嬌美,就有些后悔昨夜的粗魯,若不然慧安現(xiàn)在怎會這般抵觸他的撫摸,可這般被她嫌棄的感覺可真是不好啊……
他想著便道:“親我下,我便松開。”
慧安聞言不由嬌嗔地瞪了他一眼,面頰就越發(fā)的紅了,聽到外頭的動靜,生恐耽擱了時辰,又恐丫頭進來,不由掙扎著,道:“你快松開,天……天都亮了!”
關(guān)元鶴卻是不依,目光幽幽的瞧著慧安,固執(zhí)的道:“快親我下,不然現(xiàn)下就把你剝光了!”
慧安瞧著他,只覺此刻的他像是個孩子,平日里那么冷漠的性子,怎就能如受了傷的孩子一般如此委屈又理直氣壯地沖她叫囂撒嬌呢!
慧安瞪著他,心里就升起了一絲甜蜜,兩頰發(fā)熱,卻是顫抖著睫毛俯下頭在他菱角分明的唇上磨蹭了兩下。
關(guān)元鶴的目光便亮了亮,見她兩頰紅的猶如盛開的海棠,心情大好,在慧安撤離前按住她的后腦,加深了這個吻。直到外頭響起丫頭小心翼翼的叫起聲,他才拍了拍慧安的小屁股,松了固在慧安腰上的手。
慧安忙一個轱轆翻身下了床,汲上鞋子便如脫了狼口的兔子般一溜煙地沖進了凈房,關(guān)元鶴瞧著她那溜之不及的模樣,便好笑的揚了揚唇,心里想著,真是傻丫頭,如今已進了他的門,還能跑到哪里去。
待她從凈房出來關(guān)元鶴已不在屋中,慧安松了一口氣,在梳妝臺前坐下,方嬤嬤便給她通開了頭發(fā),瞧慧安面色緋紅,目光晶瑩,眉梢眼角滿是嫵媚之色,身姿也輕盈,不由笑開了。心里想著姑爺?shù)降走是知道分寸的,這樣便好。
慧安坐下,方嬤嬤給她通開頭發(fā),一邊兒道:“昨兒老奴便打聽了,從這棋風院到老太君的福德院只需穿過兩道垂花門便可,也就一盞茶的功夫便能到。老太君平日是卯時初起來,到小佛堂念兩盞茶的經(jīng),這才移步用膳,平日也不叫夫人們過去伺候膳食,幾位夫人都是辰正才過去請安。如今天亮的早,卻是辰初便過去了。今兒姑娘要過去敬茶,卻是要更早些的,如今才剛卯時,姑娘用罷膳動身正好!
方嬤嬤說著便給慧安梳了個繁瑣的朝鳳髻,又挑了一套華麗的東珠赤金頭面給慧安插上,在綴上一對紅寶石的耳鐺,這才笑著道:“姑娘這般打扮,有富貴又喜慶,老太君瞧了一準喜歡!
慧安早已見過定國夫人,喜不喜歡卻也不是一個打扮便能改變的,她心知方嬤嬤惦記著昨夜的事,這才給她刻意收拾的華貴逼人,不由撫了撫方嬤嬤的手,輕聲道。
“嬤嬤放心,如今我有鳳陽侯府,又有太后撐腰,舅舅更是一心的為我好,我富貴已有,來此不求財不為利,腰桿也硬,后路寬闊,還怕什么?我來這府中是要過日子的,卻不是來受氣的,我只謀夫君的心,旁的人……誰要敢給我氣受,我卻是不依!也萬沒受著忍著的道理!”
慧安言罷,方嬤嬤微微一怔,只覺今日的姑娘異常光彩奪目,目光灼灼發(fā)亮,映的整張臉都明亮了幾分。方嬤嬤細細一想也確實是如此,這關(guān)府便是狼巢虎穴,她們又不求什么,大不了就回侯府去,還有什么怕的。更何況依她看,姑爺卻是極疼她家姑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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