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慧安和聶霜霜不由驚得站起身來,緊張地瞪著那邊。
但見程敏瑜就在撞上看臺的千鈞一發(fā)之際,一名身著青色錦衫的男子突然從看臺上跳了下來,竟剛剛巧地將程敏瑜接了個正著,只程敏瑜的沖勢實在太強,兩人摟抱著在地上滾了兩下這才停下。不過顯然沒出什么意外,兩人沒一會便在學子們的扶持下站了起來。
眾人這才紛紛松了一口氣,再觀場上,姜紅玉卻似完全沒有注意到后面的情況,一徑地奔馳而過,至觀騎樓下時她老遠便一個騰挪掛在馬車,準確地掠了那弓和箭在手,一個勒馬揚弓搭箭,嗖的一聲那箭如流星般飛出,正中紅心。場上頓時便響起了喝彩之聲,尤以太學那邊為勝。
慧安見姜紅玉射中靶心,這才道:“不知程妹妹怎么樣了?剛剛你瞧沒瞧見救了她那男子是誰?”
聶霜霜嘆息一聲,道:“好像是關(guān)將軍的那庶出弟弟關(guān)晨之公子。真是可惜,我本瞧著程妹妹那樣便是贏不了比試,也能和姜紅玉平分秋色的!
這場比試毫無疑問,姜紅玉替太學勝出,比試結(jié)果宣布,已是正午時分,學子們坐在廣場上瞧了一上午的比試早已是饑餓難當,祭酒一宣布可以離席自去食譽齋就膳,大家便三五成群地轟然而散。
慧安亦和聶霜霜一起往看臺那邊去尋文景心,準備一道去就膳,剛走兩步,便聽那邊傳來一聲異常嬌美的女聲。
“大哥哥!
慧安只覺那女聲很動聽,本能回頭去瞧,卻見竟是顧妤馨喚了一聲,直向剛從觀騎樓上下來的關(guān)元鶴而去。然后關(guān)元鶴便沖李云昶說了幾句,李云昶先行離去,只余關(guān)元鶴與顧妤馨站在那里說話。
兩人本就穿著相近顏色的衣服,如今站在一起,男的挺拔英俊,女的嬌柔清雅,端的是一對璧人。已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紛紛往那邊瞧。
“快看,快看,那顧小姐和關(guān)將軍站在一起說話呢,你說顧關(guān)兩大世家會不會再續(xù)姻親啊……”
“瞧著這樣,倒是極有可能。”
不遠處不知是誰討論了幾句,慧安聞言便不再往那邊瞧,轉(zhuǎn)了頭和聶霜霜一道離去。
慧安幾人到食譽齋時樓中已是人滿為患,平日只一層便能松松乘下國子監(jiān)所有學子的樓中,今日上下兩層均坐滿了人,男女很自然地分了開來,男學子在下層,女學子在上面。
因尚未開膳故而樓中亂糟糟的,大家都在眉飛色舞地討論著今日上午的比試。
慧安和文景心等人上了樓,選了靠窗的位置落座,便見許嫣然帶著幾個小姐也上了樓,那日許嫣然在教舍被慧安落了臉,一直想出了胸口悶氣,如今見她坐在那里,登時來了精神,滿臉擔憂地同身邊人道。
“哎,三藝我們國子監(jiān)已經(jīng)輸了兩場,下響除非兩場都能贏,才能比過人家太學。書比自是不用說,聶小姐定能為咱們國子監(jiān)出口氣,只是那琴藝比試便就叫人擔憂了……”
“誰說不是,我瞧著下響的兩場比試也不用去瞧了,沒什么懸念,今兒比試一畢就該放年節(jié)了,下響的比試沒什么意思,若非祭酒要求每個學子都要到場,我都不想去呢。”
“是啊,琴藝比試某人是代表我們國子監(jiān)參比的,丟了臉,咱們也要跟著被太學的看輕,真不愿意去呢,沒得讓人嘲笑!
許嫣然幾人的聲音著實不小,她們這邊一議論,樓上的小姐們便紛紛向慧安這邊瞧,不少人已是跟著議論了起來。
因著國子監(jiān)的學子多數(shù)清高,不少都瞧不起太學的人,如今被壓了一頭,她們本就憋著氣,人人都覺丟了臉面。如今聽聞許嫣然幾人的話,登時便如炸了鍋,紛紛將錯都歸到了這次參加比試的幾名人選上,文思存贏了自不必說,白御臨她們也不敢非議,再加上那場比試不少人心知肚明,自不會去責罵他。
故而所有的錯便都歸到了程敏瑜和連參比都未曾參比的慧安身上,那話說的難聽的不在少數(shù),好似只要不是慧安,隨便一個人上場都能贏了琴比一般。
女人多的地方本就是非多,何況京中的女子還互相有利益相礙,你的名聲大了沒來由的別會壓別人一等,有了更差的,你就是偶然犯了什么錯也不用怕做那墊底的,這些造成國子監(jiān)女學子們尖酸刻薄的不在少數(shù)。
自然也有不少人雖不參與謾罵,但卻幸災樂禍地瞧熱鬧,也有些目光悲憫去瞧慧安的,如文景心、聶霜霜這樣一臉憤慨的倒也有,但卻不多。
慧安見文景心怒的欲要拍案起身,不由按住她,笑著道:“算了,人有時候是這樣的,會覺著使勁埋汰了別人,便能提升自己,殊不知在她們埋汰謾罵別人的同時,自己的模樣也猙獰了,身份更是跟著掉了價。別理她們了,你越理會她們便越是起勁,姑且由她們?nèi)ィ凑膊粫賹悠,和她們計較沒得掉了自己身份,你且瞧著,一會子她們瞧著沒意思便會說別的事。”
聶霜霜聞言,啪啪啪地拍了兩下手,笑道:“妹妹果然是個通透的妙人,真真和傳言中一點不一樣呢,姐姐就喜歡你這性情,夠真夠直,更夠傲。”
她這一說,和慧安一起坐的幾位小姐紛紛點頭稱是,這幾位小姐皆是平日和文景心和聶霜霜交好的,多是出自真正詩書禮儀的清貴世家,性情也類文、聶二女,她們見慧安神情淡定,氣質(zhì)從容,已是高看了她一眼,如今再聞她如此說,更是心生了幾分親近歡喜之意。
果然,見慧安猶自和文景心幾人笑說著,竟似完全沒有注意到樓中氣氛,眾女也就松了勁,說起別的事來。
樓中眾女亂七八糟的聊了一陣,慧安卻聞不遠處太學的一名女子突然道。
“你們方才瞧見了沒有,那程小姐從馬上跌落,關(guān)二公子救了她,兩人起身時,恰程小姐扭了腳晃了晃身,那……白嫩嫩的小臉可不正撞上關(guān)二公子……這大庭廣眾的,摟也摟了,親也親了,程小姐這閨譽算是給毀了,真是可憐。”
不知是她顧念著有些事不好說,刻意避過,還是離的遠,反正慧安有幾句沒聽清,但聽那意思,關(guān)家二少爺竟親到了程敏瑜。慧安和聶霜霜對視了一眼,不由都蹙了眉。
“可不是嘛,當時那邊口哨聲吹的震天響,怎么會沒瞧見。那程小姐已經(jīng)被送回去了,也不知會不會想不開!
“想不開?呵呵,你們可真是白替人家擔心,依著我看,這事十之八九是好事。那程小姐雖是庶出,但到底也是五品官家的正經(jīng)姑娘,關(guān)二公子平白毀了人家閨譽,這事能說的過嗎?這么多人都瞧見了,那可是想賴也賴不掉!
“你的意思是關(guān)家會讓二公子抬了程小姐做妾?”
“做妾?怎么會,只怕是要做那正房奶奶的。”
“那怎么可能,關(guān)家的公子,便是庶出也沒可能娶個五品官的庶女啊。何況程小姐這閨譽都毀了,更不可能了!
“這眾目睽睽的,是關(guān)家的公子占了人家女兒的便宜,可不是人家女兒自己不檢點。沒有你糟蹋了人家閨女,還讓人家做妾的道理。自然,若是關(guān)家真不認賬,那這程小姐閨譽沒了,可真得哭天抹淚了。不過話說回來,關(guān)家估計也不敢不認賬,若那程小姐真想不開上了吊,嘿嘿,關(guān)大人就等著被彈劾吧,不過那樣又有熱鬧瞧了!
她們這邊的議論很快便一波波地往外擴散,轉(zhuǎn)瞬間大家都知曉了這事,紛紛談論著。
慧安見此目露擔憂,雖說今日事急從權(quán),那關(guān)二公子抱了程敏瑜,若只是這樣倒談不上什么毀了閨譽,翌日別人說起也只談笑兩聲罷了,但不妙就不妙在,關(guān)二公子竟眾目睽睽下親到了程敏瑜。
這不管如何,卻是有些過了,慧安想著不由瞧向聶霜霜,道:“依你看,關(guān)家會去程府下聘嗎?”
聶霜霜點頭,“會的,關(guān)大人歷來重禮儀,講臉面,若不下聘就是仗勢欺人。今日這事也算是程妹妹的造化,但愿她以后能幸福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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