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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 出師


  他一直在找尋慕飛雪,幾年來不曾間斷。

  慕飛雪找到了,天野為難。倘若慕飛雪不是菩提老祖的孫女,不是無冕城主。他一定毫不猶豫的帶著她回去揚州。

  菩提老祖的名號太過響亮,全天下想要和菩提老祖攀上關系的比比皆是。此時和慕飛雪挑明關系,天下人定會以為慕家也想攀上菩提老祖。慕天野做不出讓慕家蒙羞的事情,不能讓義父義母死后還要背上罵名。

  古道城的轉變已經引起各個朝廷的矚目,她還被冠上無冕城主。這時候帶著她回去揚州也不是明智之選。

  朝廷一旦知曉無冕城主和慕家的關系,受波及的首當其沖就是慕家。義父義母已經身故,慕家還在靠著一些旁系支撐。受不住朝廷的刁難。

  古道城樹大招風,動·亂在所難免。現下還有菩提老祖在,慕飛雪安全無憂。倘若有一天菩提老祖不在,慕家就是慕飛雪最后的依賴,斷不能莽撞行事。

  既然已經肯定慕飛雪的身份,慕天野心中的巨石終于落地。匆忙從慕府門口離開也是怕有心人士捕風捉影……

  看見慕飛雪神采飛揚的從外面回來,王小虎趕忙迎上去。

  “飛雪。你今天很高興?”王小虎小心翼翼的看著慕飛雪,想要確定她的心情。

  “廢話!”慕飛雪朝著王小虎吐個舌頭,不再理他。這叫什么話?本小姐哪天不高興了?臭小子誠心的是吧?

  “嘿嘿……”王小虎撓撓后腦勺,聽到慕飛雪橫他,他只是嘿嘿傻笑。

  “我說?是不是幾天沒捏你,你皮癢了?”停下腳步,轉身捏起王小虎的雙頰,慕飛雪雙目瞪得大大的。臭小子,叫你哪壺不開提哪壺。

  “疼。奇怪,都多大了,還成天和小時候一樣。”王小虎揉揉臉,嘴里抱怨,臉上卻掛著笑容。

  好幾天了,飛雪終于恢復正常。就算被捏,王小虎也心情大好。這才是飛雪嘛!哪像那幾天他都懷疑飛雪變了一個人。

  這么多年過去了,王小虎還是改不了小時候的習慣。只要是見著飛雪他就還是認命的當個跟班。這個跟班也不容易,不但時時被飛雪欺負,還得會看飛雪的臉色。那天匆匆趕來古道城見飛雪一身男裝玩的盡興,他也不去打攪。

  慕飛雪有時候難免犯迷糊,王小虎就充當救火員。那天飛雪一心關注那祖孫倆,拿了人家的糖葫蘆也忘記給錢,還是王小虎好心給她解圍。這樣的事情,這幾年來發生的還不少。

  “小家伙,你剛才嘀咕什么?”進來大廳,慕飛雪笑看一眼跟在身后的王小虎。多大了?哼!別說是才過來幾年。就是幾十年過去,他在她的面前也還是那個只會傻笑的小家伙。

  “沒!沒!我什么也沒說。”王小虎大呼呼的坐在椅子上,雙手搖的飛快。他哪敢說什么,被師傅知道還了得?別說是師傅,就是被她知道也不行。他的臉可還在疼。嘿嘿,其實也不是那么疼。只是這么多年來喊疼喊習慣了。

  “沒有最好。”慕飛雪眼神一轉,坐下看著大妞給她沖泡茶水。

  正在斟茶的大妞好笑的看著慕飛雪和王小虎的互動。這王公子真可憐,在小姐面前哪還有什么威嚴?還菩提老祖的關門弟子?我看根本就是菩提老祖給小姐找的出氣筒。

  見大妞偷笑,慕飛雪忍不住將視線轉向王小虎。王小虎臉上還掛著忐忑不安的表情,看著王小虎憨厚的樣子,飛雪勾起嘴角。

  真好,這才是這小子該有的樣子。幾年前一起離開方寸山,王小虎就越來越老成。還記得剛到古道城,王小虎就出乎意料的廢了大妞她爹的手。那時候王小虎的神色簡直就不像是個7歲的孩童。

  后來飛雪就發現王小虎的罩門,他怕疼。特別是捏他的臉,他就叫的更歡。漸漸的,慕飛雪也不知道從何時開始,捏他的臉就成了她的習慣。好在這些年過去,王小虎也沒有變的像李逸那樣。

  是啊,這些年過去了,這個習慣當真得改。慕飛雪若有所思的看著王小虎。

  她的神色太過怪異,王小虎一愣。見飛雪盯著他的臉頰,趕忙和飛雪說。

  “飛雪,我不疼,真的不疼。”王小虎著急,話都說的斷斷續續。

  “小虎?你快過生辰了吧?”笑看一眼王小虎,沒去理會他的叫喚,慕飛雪想起另外的事情。

  “飛雪……”王小虎緊張,這是飛雪第一次叫他的名字。

  “記得爺爺說過,過完這個生辰你就能出門歷練了。”慕飛雪笑得惆悵。

  真快,王小虎都能出徒了。她還在原地踏步。

  “師傅是說過。”王小虎雙肩下沉,語氣凝重。出徒?比起飛雪的悟性,他就該再好好被師傅教導教導。

  “小虎想要什么樣的禮物?”王小虎出徒是件高興的事情,慕飛雪興致勃勃的看著王小虎,想著該給他一個什么樣的出徒禮。

  “飛雪……”王小虎的語氣越來越低沉。

  “小虎不想出徒?”慕飛雪后知后覺的看著王小虎,對方哪里有興奮的樣子。

  “不是。”王小虎糾結。

  “那你是不想出門歷練?”慕飛雪神情一愣。原來這家伙是在擔心這個。真是小孩子,都不會換個方法想事情。

  “到時候又要出去好久……”王小虎嘟著嘴,嘴里嘟噥出一句。

  慕飛雪來軒轅王朝八年,王小虎是她認識的第一個朋友。多年來兩人甚少分離,就算王小虎經常往來在各個山寨,兩人也沒有經歷過大的分別。王小虎的別扭,慕飛雪懂。看著王小虎糾結的樣子,慕飛雪心下一軟。

  “小虎,出門歷練就是說不在師傅的庇護下生活。”慕飛雪笑得輕松,話語中帶著引誘。

  “獨自生活?”王小虎抬頭,語氣不再低沉,眼神還沒恢復。

  “比如……”慕飛雪笑笑,這小子,可算沒傻的徹底。

  “在古道城也一樣?”王小虎高喊一聲,從椅子上站起來,神情激動。

  “呵呵……”慕飛雪狡猾的轉換語氣,順手拿起茶杯,嘴角勾起“我可沒說。”

  “不行,我已經聽到了。”王小虎蹦起來,搶過慕飛雪手上的茶杯。這怎么可以?明明他都聽到了。呵呵……古道城也可以,那就是說他有更多的時間能跟著飛雪。嘿嘿……出師,怎么還要好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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