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古？
  嘯天心里一驚，嚇得說不出話。
  “您不是……”
  嘯天記得以前看過的盤古的故事結局。
  “盤古倒下后，他的身體發生了極大的變化。他呼出的氣息，變成了四季的風和云。他發出的聲音，化作了隆隆的雷聲；他的雙眼變成了太陽和月亮。他的四肢，變成了大地上的東、西、南、北四極。他的肌膚，變成了遼闊的大地。他的血液，變成了奔流不息的江河。他的汗，變成了滋潤萬物的雨露……”
  照著這個傳說的話，盤古大神不是已經隕落了很久嗎？甚至應該是在大羿射日之前隕落的才是嗎？
  而且黑風也曾經提到過盤古的故事，究竟是黑風只是代入自己人類的視角后的隨口一提，還是盤古大神現在的情況在仙界也是鮮為人知的？
  盤古大神似乎是看穿了嘯天的想法。
  “和你們世界傳說的故事不一樣，吾并未隕落，只是開創空間的情景被傳說成了開天辟地而已，可以理解，當時的非神生靈并沒有時間與空間的概念。”
  看著盤古大神的眼中的確是沒有怒意，嘯天也是輕松了不少。
  至少盤古大神并沒有因為自己不尊敬的想法而生氣。
  “你身上發生的事情吾等都知道了，這次意外確實是那幾個孩子不小心，但這個世界上畢竟也有你所留戀之人，我們便沒有急于將你送回。”
  嘯天對盤古大神的話也是有所預料。
  他明白自己和周圍所有人的一舉一動多半都是被神明所關注的，他也明白，他沒回去那個世界，也是因為神明允許他暫時不回去。
  但一想到師父和師兄，自己這么一走還有可能能夠回來見到他們嗎？
  嘯天心中下定決心，雙膝跪下，在盤古大神手上重重磕了一個頭。
  “晚輩雖無長生之愿，也明白壽元在各位神明眼中并不值一提，只愿大神能讓晚輩與家人們生活，待他們都壽終正寢，晚輩肯定當牛做馬，為各位大神奉獻自己綿薄之力。”
  看嘯天語氣真摯，盤古大神反而卻有些面露難色。
  “吾等并非不知你的想法，但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么簡單。罷了，讓那位來和你說罷。”
  語畢，嘯天只覺神識瞬間又被轉移，再睜開眼，卻只見自己處在了沒有任何波瀾的水面。
  是水面，亦或是什么其他的東西？嘯天也弄不清楚，因為天空也是一望無際的藍，他現在甚至已經無法分清楚腳下的水面，還是天空。時間仿佛只剩下腳下的這一個面，日月星辰都完全消失，但光卻依然存在，即使沒有任何的光源。
  “犬子有蒙先生照顧了。”
  一個聲音在嘯天的身后響起，嘯天想要記住或是形容那個聲音，卻是完全無法感知到，甚至無法在聽到后的一秒鐘內回憶起這個聲音。
  嘯天回頭看去，只見一個渾身赤裸的男人盤腿坐在平面上。
  雖然那男人是赤身裸體，但嘯天完全無法聯想到任何不好的，世俗的事情或是詞匯，嘯天同樣想要去形容這完美的軀體，可除了完美這種抽象的形容詞，嘯天也無法想到任何具象的形容詞來形容他。
  嘯天看得到他坐在那，聽得到他的聲音，但也是僅此而已，他無法理解和記憶這個男人的一切信息。
  一瞬間的呆滯之后，嘯天才開始思索他的話。
  犬子？照顧？
  父親是神明并且被他照顧的話，要么是黑風的父親，要么便是……
  男人完全看穿了嘯天的心聲，嘴唇未動，聲音卻是傳出。
  “你并未猜錯，我便是金烏的父親，帝俊。”
  嘯天是驚得已經有些腿軟，今天見到的神，是不是有點太過于超出自己的認知范圍了？
  盤古，傳說中的最初之神，帝俊，日月女神的夫君，傳說里至高無上的天神。
  沒給嘯天反應的機會，帝俊便繼續說話。
  “這片空間已經被我用神識封鎖，外面的神無法探知到我們的對話，但若是存在太久，還是難免被發現，所以我盡量長話短說。”
  嘯天也是強行將自己的思緒拉回，勉強地開始思考起來。
  見嘯天已經不是一臉懵的狀態，帝俊也沒有再多廢話。
  “培養下屆世界的部分生靈成為神明，這便是我們明面上交給你的任務。但若只是這般，我們并不會讓你接觸如黑風和金烏這樣的存在。”
  “仙界目前來說也是動蕩不已，各種勢力現在已經是在很大程度上劍拔弩張了。我盡量簡潔明了地給你用你能理解的層次的語言去解釋。”
  嘯天干嘛點點頭。
  “神明成神需要神格，我們中的一部分天生具有神格，一部分后天修煉而成，但世界被分開后，修煉出神格的難度驟增，我們東方便少有新神了。而已經與我們統一戰線的佛法神明，他們的神格多半是思想達到極高境界，或是功績達到極高程度，而這種成神方式卻也是極為少有和困難，增長速度雖然略快于修煉成神，但也是極為緩慢地出現。”
  “但其實神格還有一種極為簡單的凝聚方式，那邊是信仰，生命的信仰不光能夠凝聚出神力，甚至可以創造出本不應該存在的神明。西方勢力多為信仰神明，而近期，一種本不應該存在的神明卻是得到了很多的信仰之力，我認為你應該也聽過它的名字，便是克蘇魯。”
  嘯天咽了咽口水。
  “克蘇魯，那不是小說里的存在嗎？”
  “小說，我認為那東西的存在應該比所謂小說更加久遠，人類一直都有它們的信徒。但因為它們對你們人類和妖族的生命威脅過大，我們一直將它的本質神格所封印，但它最近卻是凝聚出了信仰的第二神格，甚至與西方神明內部有所勾結。”
  說實話，這些信息量讓嘯天有些難以接受，克蘇魯這種可以直接攻擊思維和認知的神明，居然是真實存在的？
  但帝俊似乎是有些趕時間了，也沒來得及給嘯天多思考的機會，繼續解釋。
  “我們東方本質和西方神立場一致，需要抑制克蘇魯神系的復蘇，但西方神內部已被腐蝕，近期總是給我們施壓。例如，想法設法地牽制我們的后輩……”
  “我和你說過，天生所具有神格的克蘇魯被我們封印過，并不是它本體弱小，而是天生神格的脆弱性，而我們后代，往往沒有其他神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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