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最后一幕 十九
六月的天原本應(yīng)該是天高氣爽的,但是不知是哪兒的烏云飄到了京城的上方,布下了一層有一層的烏云,沒一會兒就電閃雷鳴,豆大的雨點(diǎn)噼里啪啦的往下直掉,只消一會兒,街上便看不到一個(gè)人。
李廣利站在漪瀾殿外,看著這莫名的一陣?yán)子辏睦镆哺鹆藵i漪,昨晚夜觀星象并沒有發(fā)覺有雷云,怎么今天卻下起了雨呢?此雨來的很是怪異。另一邊,站在未央宮里等候陛下的霍去病也覺得這雨著實(shí)來的很怪,怪的奇異。
“下雨了?”聽到雨水拍打磚瓦的聲音,貞心開心的說道。
聽到貞心的話,武帝先是一震,后來又見她說了另一句話,心想:這個(gè)小丫頭是應(yīng)該說她樂觀呢?還是說她少根神經(jīng)呢?
“父親,您能不能護(hù)他一生?他可以不留在史冊上,但請您一定要留他在人世。”貞心推開窗戶,看著外面下的很是急的雨,說。
武帝走到她身邊,不敢相信的問道:“你方才叫我什么?”
“父親,”貞心掉過頭來,看著武帝的眼睛認(rèn)真的說道。
聽到貞心叫自己父親,武帝的心里別提有多開心了,她終于愿意叫自己父親了,不管她是因?yàn)槭裁丛颍灰敢饨芯托校柏憙骸蔽涞垲濐澋纳斐鲭p手,想要抱抱她,可是又不敢抱,只是微微的張開雙臂停在那兒。
貞心可以理解一個(gè)父親的心情,那種孩子就在自己身邊卻不敢親近的心情想來很是難受。于是,貞心走近他,伸開雙臂抱住了他。感受到貞心的擁抱,武帝的眼角開始濕潤,沒一會兒,已是淚流滿面,抱緊貞心,哭腔的喊道:“貞兒,貞兒,我的好女兒,貞兒…”
或許是這幅身子里有他的血吧,聽到他叫自己,貞心的心里也是酸酸的,鼻子也開始抽泣,沒一會兒,淚水也不受控制的流了下來,“父親…”
偌大的漪瀾殿空空蕩蕩,沒有一個(gè)人,在大殿的內(nèi)室只有這對史書上沒有記載的父女二人在享受著親情的滋味。一會兒,貞心哭夠了,輕輕離開他的懷抱,說:
“擦擦吧,我不看。”轉(zhuǎn)過身,將一方絲帕遞給武帝。
武帝接過絲帕,嘴角掛著慈祥的微笑,擦完之后,看到絲帕上的“去”字,看著絲帕,說:“這是…”
“這是我的,是我第一次學(xué)著繡上去的,很難看吧,”貞心拿過絲帕說。
“朕的女兒親自為他做的東西,如果他敢說不好,朕砍了他。”武帝護(hù)女心情絕對可以理解。
“父親,你這是要寵壞我啊!”貞心聽到武帝寵溺的語氣,笑道。
“女兒本來就要寵的,朕的女兒更是要寵,誰要是敢說朕女兒的壞話,朕決不饒他。”武帝霸道的說道。
聽到武帝這么說,貞心算是知道自己的霸道是哪兒來的了。有這樣的一個(gè)父親,想不霸道都難啊!
未央宮
“陛下到底去哪兒了?”霍去病已經(jīng)等得有些不耐煩了。
“回驃騎將軍,陛下一會兒就回來,請將軍等候。”
“又是這話,你們能不能有個(gè)準(zhǔn)確的消息,到底想讓本將軍在這兒坐多久?還是你們是存心想要戲弄本將軍?”霍去病氣憤的說。
“奴才不敢,奴才不敢,”小公公沒見過霍去病發(fā)火,以前只是聽人說過驃騎將軍發(fā)火很恐怖,這次親自見到還真是恐怖,嚇得“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霍去病剛想發(fā)火,突然想起貞兒常說,奴才們也都是有爹娘的,只是因?yàn)榧揖车脑虿挪坏貌粸槿伺槿随镜模麄円膊幌氲摹O氲截憙涸挘钗艘豢跉猓Z氣降了下來,說:“下去吧。”
小公公很奇怪為什么驃騎將軍突然間變好了,這是怎么一回事,但既然將軍發(fā)話了,那還是走的越快越好,“諾。”
椒房殿
“娘娘,李廣利帶著貞心姑娘進(jìn)了漪瀾殿。”鸞衣走到皇后身邊,說。
修剪花枝的皇后聽到這個(gè)消息,沒有任何停頓,繼續(xù)修剪。
鸞衣見皇后沒什么反應(yīng),繼續(xù)說道:“陛下先前也去了那兒,還沒出來,他們便進(jìn)去了。”
聽到這個(gè),皇后總算是有點(diǎn)反應(yīng),放下花枝剪,說:“既然知道了,不會去探探嗎?”
雖說皇后沒有直接發(fā)火,但這樣的語氣已經(jīng)說明皇后很是生氣,“諾,奴婢馬上去打探。”
天門
“主人,事情查清楚了,小姐已經(jīng)下嫁當(dāng)今的國舅爺李廣利。”天問不喜多話,只簡短的一說。
“什么?”歸海無問有些不相信他的話,但天問從不說謊,更何況是這樣的事情,“還有什么?”
“屬下探得,小姐之所以嫁給李廣利,完全是為了門主。”
“為了去病?”歸海無問越來越疑惑,這是怎么一回事?去病不是已經(jīng)安排好了,怎么會這樣?
“皇后出手了。”天問說出了重點(diǎn)。
“原來如此,”歸海無問點(diǎn)頭說道:“貞兒嫁給李廣利是為了牽制住皇后,畢竟李妍的死是她造成了,想來李廣利早就知道,只是暫時(shí)不好動(dòng)她,剛巧,貞兒知道皇后要對去病不利,于是便向李廣利提出了這樣的建議。”
“是,小姐與李廣利只是名義上的夫妻,并無實(shí)質(zhì)。”
“真是難為她了,這么小的年紀(jì)就要經(jīng)歷這些。”歸海無問聽到她能為去病做到這樣,很是感嘆。
“無問,貞兒身邊是不是有一人在暗中保護(hù)她?”歸海無問想到上次在貞心身邊感覺到的不一樣的氣息。
“是,只是那人不像是天門的人,從他的隱藏之術(shù),屬下猜測,他應(yīng)該是殺門的第一隱士—無。”說道無,天問心里也有些余悸,如果不是自己跑的快,估計(jì)這次就成了他的劍下之魂了。
“你們交過手了?”歸海無問問道。
“是。”天問見已經(jīng)被主人猜到,也不再隱瞞。
“你很欣賞他?”歸海無問看到他眼中的崇敬之意。
“是,他是我遇到的第一個(gè)勁敵。”
“你輸了?”
“險(xiǎn)些,如果真的輸了,估計(jì)就回不來了。”
“的確,江湖傳聞,第一隱士無不出手還好,一出手便無活口,天問,你走運(yùn)了。”歸海無問笑道,“行了,下去歇著吧,記住這件事不要讓夫人知道。”
“是,”說完,天問轉(zhuǎn)身退下了。
漪瀾殿外
“父親,我走了,你要好好照顧自己。”貞心看著消瘦的武帝,囑咐道。
“恩,朕知道了,朕答應(yīng)你的事定會做到,你就放心吧,去做你自己喜歡的事,記住,無論在什么時(shí)候你都是朕的女兒。”武帝堅(jiān)定的說道,“李廣利,記住,貞兒想做什么就讓她做什么,無論什么事都不可勉強(qiáng)她,如若讓朕知道你逼著她做了什么事,朕定斬了你。”
“諾,臣遵旨。”李廣利知道貞心在武帝心里的地位,雖說沒公告于天下,但往往這樣的更能得人心。
告別后,貞心在李廣利的攙扶下上了馬車,向回路走去。
未央宮
“將軍,陛下不來這兒了,這是陛下讓奴才交給您的東西。”春平將錦盒交給霍去病。
霍去病接過錦盒,說:“有勞公公了,”而后打開錦盒,就在那一瞬間,一切都停止了,霍去病瞪大雙眼,看著錦盒里的東西,心越跳越快,猛的一抬頭,抓住春平的手臂,焦急的問道:“她人呢?她在哪兒?”
“哎呦,將軍手下留情啊…”春平被霍去病猛地一拽險(xiǎn)些沒把老命給扭掉,這是多大的勁兒頭啊!
聽到春平的呼聲,霍去病嚇得松開了手,一雙焦急的眼睛看著春平,等著他的回答。
春平揉揉疼得發(fā)麻的手臂,說:“陛下還在漪瀾殿,陛下知道將軍在這兒等得急了,就讓老奴來將這東西交給將軍,說將軍肯定想要。”
聽到春平這么說,霍去病原本充滿期盼的眼神瞬間暗了下去,原來不是貞兒。拿起錦盒里的絲帕,看到上面的“去”字,想起了當(dāng)時(shí)她在家繡這絲帕的樣子,只是一個(gè)字,可是她卻整整拆了繡,繡了又拆,來來回回折騰了十來次,總算是有些成果,當(dāng)時(shí)成功之后,她那甜蜜的笑容至今都無法忘記。霍去病將那絲帕疊好揣在懷里,落寞的走出了未央宮,也不管外頭的大雨,直接走進(jìn)雨里,因?yàn)橛晁俅笠脖炔簧纤睦锏挠晁螅憙海愕降自谀膬海?br />
身后的侍官見朝廷的大司馬淋雨,嚇得連忙在后頭喊道:“驃騎將軍等一等,奴才給您撐傘。”而霍去病卻什么都沒有聽到,徑直的向前走去。
“啊…啊…啊…啊…啊……”一聲無助的叫喊聲響徹整個(gè)宮殿。
坐在馬車上的貞心忽的聽到這聲叫喊,挑起簾子,向外望去,是他嗎?
“外頭的雨很大,還是將簾子放下吧。”李廣利很奇怪貞心的舉動(dòng)。
貞心看不到他,暗莫的垂下眼簾,剛才那凄慘的叫聲的確是他,對不起,去病,現(xiàn)在我還不能跟你見面,只有確定了你平安,我才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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