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凌天一
夕陽西下,水面波光粼粼中摻雜著那微波蕩漾,我單手拂過岸邊翠綠的樹枝,仰頭對著天空云朵諸多之處深吸一口,天際有著烈火般的紅艷,很美,可惜的是,那也是每日夕陽之時才有的獨有景色,曇花一現(xiàn)的短暫,彎身坐在腳下集草之上,不愿再離開這眼前的美景了。
“公主!公主!”身后傳來嗲氣的聲音,聽聲音就知道來者是誰,自然也不需要再去浪費那個無意的一個轉(zhuǎn)頭之舉。
她來到我身邊,不忌諱腳下的綠坪的干凈如否,也隨我坐了下來,雙手很自然的放在了膝蓋之上,同樣看著我舉目投去的地方。
“公主,剛剛皇上問起你了,快隨我回去吧”她目光僵硬前方的跟我說著。
“你呀,眼里只有我父皇,我這個公主自然上不了你的心,父皇命令如山,我的話語就如塵埃了”我故作一副極其冤枉,值得同情的可憐人。
“才不是呢,只是這天時不早了,皇上也是擔心公主的安危才讓星翠在天黑之前就把公主請回去的”她反而裝作比我還要無辜,拉著委屈的臉龐,看著我,我注視一會,不禁笑出了聲音,食指在她額上戳了下,對她做了個鬼臉,便起身揮去身上的塵土,向身后那條蜿蜒的小路踏去。
“公主你等等我”星翠加快腳步跟在我身后,進了林中,此時正是花開草綠的季節(jié),頭頂上的濃密樹木,遮出一片片陰涼之處,樹葉的沙沙聲中還摻著鳥兒的啼叫聲,“噗噗”一群群朝遠方飛去,為人,卻還是會時而的羨慕那可展翅高飛的群鷹。
“啊”忽而,一男子沖出林間站我們面前,星翠嚇出了聲音,躲在我身后,面前的陌生人,手持刀劍,鮮血沿著雪亮的刀口緩緩的滴到了地上,像是一朵朵含苞待放的花蕊,但是,對于素不相識的我們,他卻是滿眼怒氣,興許心中的怒火,并沒有隨著身上的傷口,而有所淡然,深知,原因并不是因為我們。
我后退了幾步。
“公主……他……他……”杏兒渾身在打顫,聲音也在哆嗦,她定是認為面前的人,是沖我們來的,但,這卻不是我現(xiàn)在擔心的,他已經(jīng)身受重傷,步履艱難,我們雖無半點武功,但逃脫,卻是綽綽有余。
“砰”最后的支撐力氣消弱,他倒在了地上,但手里的那柄長刀還緊握在手上,我開始慢慢的挪動腳步,在他身邊蹲了下來,伸手探他的呼吸,慶幸還有半條命。
“星翠,將他扶起來”我一個人奈他不何,讓身邊的星翠過來幫忙。
“?公主你該不會要管他吧?”星翠不相信的口吻,這件事本來就是一個意外的碰撞,何況此人身份不明,傷勢告知,這人絕非是等閑之輩,星翠所擔心的就是因此而惹上不必要的麻煩,我深思一會,斷然開口。
“先救活他再說”我吃力的將他扶了起來,星翠無奈,才肯上前,在另一邊撐著,就這樣,將他帶回了宮內(nèi),安置在了我的寢宮,醫(yī)士已經(jīng)請脈診斷,傷口太深,傷處眾多,能否活命要看今晚可否有幸度過,留他不死。
端來清水洗去他身上的摻有灰土的血跡,星翠看著盆中鮮紅的血水,胃中翻江倒海,差點作惡吐了出來,連忙將手中的銅盆遞給了旁邊的宮女,一臉解脫的模樣,呼了口氣,調(diào)整自己的氣息。
坐在他的身邊,仔細看了一番,退去狼狽之后的樣子,卻也是生的俊俏,唯之不足,就是毫無血色臉龐顯的憔悴了些。
“公主”
回神之時,星翠面容離我近中之近,再過來一點,就可碰到彼此的鼻尖了。
“干嘛?”我口氣平平問到。
“公主剛剛有入神看這位公子”她口氣開始在嘲笑我,當然,臉上的笑意,若有若無,如果不花心思,還不知她這般模樣為的是哪般。
“你心思不細,自來是你的專長,看錯了本公主也是不會埋怨與你”我理直氣壯的反駁她,起身離了床邊,對于剛剛的失神之舉,完全否認。
“是嗎?公主每次被星翠猜中心思的時候,都會這樣說來,答案就是十年也不變一次,所以星翠也不追究您心中所想”她在身后伶牙俐齒的說著,反倒是我的不對,我忍氣,轉(zhuǎn)身,用藐視的眼光,將她全身打量了一番,她卻裝作無視的看著別處,對于我憤怒的樣子完全沒有放在眼里,我閉了眼睛,吞下了那口氣,站在門內(nèi),看著遠處雄偉的建筑,花園錦簇,庭院交縱有序,燈火之中閃閃映入眼簾,天空也只是得到星星的憐愛,才不失夜晚的迷人風景,如若不然,便不再有人愿意抬頭將心中的煩惱,思念,寄托與這遠處的星空。
這里是南北國的皇城,我叫南萣瑄,以國為姓,是南北國的公主,父皇與母后獨生了我一女,自然,父皇的后宮受寵之后的女子,也同樣為父皇生下了皇子,公主,只不過,我比他們多點寵愛,這是在這深宮中我唯一的優(yōu)勢,嫉妒與羨慕都處于我一身,偶爾也會聽到哥哥姐姐,弟弟妹妹的在父皇面前的訴著父皇對我的偏愛,雖,逢時介意,但一夜過了,就不必記掛在心上,抬頭不見,低頭也是躲不掉,何必再給父皇增添因子女之間的不合,而造成的不愉快的一幕。
深夜,承受不了隨著時間而帶來的睡意,星翠在一旁的桃木桌上上沉沉的睡去,嘴里還不時的嘀咕著什么,應(yīng)該又是夢見了什么,我淡笑她童心,羨慕她的天真,她七歲的時候,就入宮與我為伴,與我年紀相仿,我與她似于姐妹,因此在她心中,并不當我為公主,口無遮攔,口隨心出,我也已經(jīng)習(xí)慣,曾不與她計較,父皇也知她是我的心腹,便命令她不得離我半步,我性子貪玩,皇宮高墻也擋不住我的去處,父皇的擔心也是理所應(yīng)當,我也不再多舌。
我撐著側(cè)臉,守著床上這個陌生的男子,怕的就是,夜里有何不測,睡眼惺忪睡意襲來,驚醒了自己,一次又一次,便大腦空白,撲在了床邊。
當我不覺疲倦之時,天已經(jīng)亮了,唯一關(guān)心的便是這躺在床上的人,看他面容安靜,臉色也恢復(fù)了,至少沒有昨日初見時的蒼白,我暗自在心中松了口氣,伸直雙臂,放松著極其酸痛的腰骨。
這時,躺著人睫毛微顫著,我屏住了呼吸,全身心注意在他面部微表情,希望不是我急于心切而產(chǎn)生的幻覺,稍等幾秒鐘之后,他緩緩的睜開了眼睛,對于醒來見到的這一幕,他滿是心奇,卻沒注意到身邊的我。
“你醒了?”我開口問到,他這才將目光轉(zhuǎn)到了我身上,沒有任何的表情,也許是陌生而產(chǎn)生的心理反應(yīng),他二話不說的就撐起身子。
“你的傷口還沒好,不可以亂動”我起身,按住他的肩膀,他斜眼看去,才發(fā)現(xiàn)男女授受不親,我卻沒有忌諱觸碰他單衣的身子,于是我快速的收回手臂,氣氛尷尬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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