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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飛走的心


  一只手忽然搭在我的肩上,冷不丁被嚇了一跳,眼睛剛好對上華文軒溫柔真誠的目光。他微笑著對我點點頭,“不要著急,我們再對一下戲。”我也是有脾氣有性格好強的人,我本就害怕在這么多人面前做些讓我自在的動作和神情,失敗了這么多次,我幾乎都要放棄了。

  華文軒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他柔聲細語的說,“你別害怕,其實你做的很好,不然就會挨陸導的罵了,我們之所以沒過,是因為我們還可以做的更好。”他板正我的身子,深深的看著我,“你不要去想象初塵,你忘記她,你就是你,你不要去想初塵,她根本就不存在,你才是真實的。”

  我一遍遍回味著他說的話,在心里一遍遍默默的念,直到我再次尋回屬于我自己的感覺。于是,陸思淼和文軒的幫助下,我順利的通過前兩場戲,最后一場是演我和年輕時的劍神在湖邊彈琴舞劍,過著神仙般的生活,他深情俯視著我,我也含情脈脈的看著他,這是個近景,對我們的眼神要求很高,這其中不能參雜一絲一毫的演。

  在‘action’傳來的那一瞬間,我渾身的細胞都在顫動,涌動著我的心上下擺動。它再一次安靜不了了。華文軒看出了我的緊張,他把手輕輕的攬著我的肩,我本能的一抖,看向他。天哪,那簡直就是一汪渾然天成的泉水,我忍不住這般純潔美好的蠱惑,深深的望了進去。那一秒,我的心動了,瘋狂的跳個不停,這是我長這么大以來頭一次有這樣的感覺。我癡迷的看著他嘴角的微笑,以及那眉眼間的柔情,我既控制不了自己的眼睛,更控制不了自己的心,這一刻,我的心飛走了。

  “卡!好,過。”這一聲像是一個警鐘,夢醒了,心卻走了。我忙的轉過頭,克制著自己不再去看他。陸思淼高興的沖我們豎起大拇指。攝像師跑過來歡笑著說,“給你們合張影吧,這還是我跟陸導這么年來,頭一次拍攝這么唯美的鏡頭。”我和華文軒相視而笑,“好啊,是該紀念一下。”華文軒一邊說,一邊拉我到他身邊。

  我一副規規矩矩的樣子,然后露出一個極其淑女的笑,攝影師似乎并不買賬,探出頭來說,“你們倆是夫妻得親密點兒,瞧你倆的距離,像個陌生人一樣。”

  還不等我回答,就被華文軒一把攬到他的雙臂里,我的臉唰的就紅了,尷尬的要命。攝影師邊拍邊叫好,還不停的要我倆換姿勢。華文軒漸漸的露出他大男孩的本性,在他的感染下我也放開了很多,不一會兒,好多別的演員和工作人員也都央求著跟我們合影,一時間,我倆光榮的變成了眾人合照的景點,場面好不熱鬧。

  就在此時,我那機靈的耳朵出來一聲不懷好意的抱怨,“什么呀,不就是個配角,哼,還真當自己是誰呢。”聲音嗲的我五腹六臟一陣翻滾,不幸的是這話好像就我一人聽到了,我頓時沒了興致,本想離開,就在這時,伴隨著一聲慘叫,一個人影掉落湖中。

  那湖水看似清澈實則污穢的很,夏妍妍不停的在水里掙扎。就在眾人還沒緩過來發生什么事的時候,華文軒一身縱入湖中,朝著夏妍妍的方向游去。一幫人都慌了,呼喊聲混作一團,聽都聽不清楚,陸思淼在一旁叫人拿長棍。我拍了下一邊驚惶的小穎,“快去拿文軒的衣服。”她這才反應過來,點著頭跑開了。

  文軒水性很好,一會兒便拖著夏妍妍奮力上了岸。我心疼的看著被臟兮兮的湖水浸濕的他,心里不禁產生了一個疑問,你這般奮不顧身,可是喜歡她嗎?

  夏妍妍和華文軒馬上就被眾人圍做一團,我不禁感慨這情形也太像電視劇了,接下來毫無疑問的要上演一場人工呼吸。眼看著華文軒就要不顧身份的以身搭救,我忙攔住了他,小聲說道,“你不方便,還是我來吧。”他先是疑惑的看了我一眼,很快便釋然了。

  我是個多少有些潔癖的人,若不是怕華文軒平白攬上不該有的花邊新聞,我才不愿意獻身呢。這湖水不是一般的臟,一般的臭,連我都被熏得夠嗆,我就不信這嬌滴滴的甜妞會忍到何時。

  她痛苦的咳了兩聲,湖水順著她的嘴流了出來,眾人也都放下一顆懸著的心。她一睜眼,模模糊糊的尋找到華文軒的臉,然后對著他說,“是你救了嗎?”華文軒一臉為難,“不。。。不是,是。。。”夏妍妍立刻紅了臉,嬌聲說,“你不用推脫,我看到了,是你救的我。”

  我總認為英雄救美,以身相許的事情只會出現在虛構的熒幕上,沒想到夏妍妍卻讓我接受了現實中也會上演這種老套的戲碼。我不愿再看下去,不停的用手嫌棄的抹著嘴,然后悻悻的回到化妝間卸妝更衣。

  我看著鏡中的自己,腦海中不停的回想著那段戲,不,我不喜歡他,我只是欣賞他,我不能喜歡他,喜歡他會讓我萬劫不復。我一遍一遍的在心里默念,一遍一遍的往自己臉上灑水,我要讓自己清醒下來,冷靜下來。

  電話在這時響起,打斷了我的思緒,“豆豆,怎么了?”電話那邊傳來豆豆恐慌的聲音,“卓凡姐,出事了。”

  我忙打開電腦,搜索顧俊熙三個字,然后一張清晰的床照走進我的視線。“小凡。”我轉過頭,看到一臉清新的華文軒走了進來,我忙站起來,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跟他說什么,他本是一臉笑容,見我慌亂的神情,不由得看向電腦,也怔了。

  “你先別急,我想事情沒那么簡單,俊熙是愛玩,可也懂得分寸,你不要太生氣。”他真好,還這么貼心的勸我,我擠出一個笑容,無奈的搖搖頭,“沒事兒,我司空見慣了,只是,這樣的他還是真是叫我。。。怒不可遏。”

  他有些沮喪,想安慰我,又不知該怎么說,兩只手不停在面前晃來晃去,他是舞蹈出身,不管他做哪一個動作我都覺得美極了。“我沒事,你別擔心,我會處理好的,只是,今天晚上的聚會怕是要取消了,因為我要趕回去。”

  他抿著嘴遺憾的點點頭,“有什么事,不管是好的還是不好的,我隨時恭候。”

  我急匆匆的跟陸思淼辭行后就趕著晚上的一班飛機回到北京,直奔華娛。當我氣沖沖的來到辦公室的時候,看到一個不停來回踱步的豆豆和一個安坐在沙發上的顧俊熙。眼里充滿了恐懼。這樣的俊熙反倒將我心里的火澆滅了一半。

  隨著豆豆喜出望外的一聲呼喊,他也如見到救星般的站起身來。

  “你怎么在這里?你不是還有兩個月才能拍完嗎?”

  他手足無措的說,“我。。。”看的出來,他現在一定懊悔極了。“卓凡姐,怎么辦?我們今天下午回來的時候,就被一群記者團團圍住,他們的問題好苛刻,導演會不會因此而換掉俊熙呢?”顧俊熙也是一臉期待的目光,像是一個等待救援的難民。

  “戲已經拍了一多半兒了,換角的可能性應該不大。你老老實實的告訴我,那個女人是誰?那晚你們在哪里?”

  他開始拼命的回憶,“那晚沒有我的戲,我就想放松一下,剛好幾個哥們兒找我出來,我就出去了,我記得我只是跟他們喝了會兒酒,醒來的時候,就在酒店的房間里,我怎么都想不到有這個女人出現。”

  我盯著他,看他還怎么繼續,他看出我的不相信,一下子著急了,“真的是這樣,我。。。我也不知道怎么會這樣,你再看看這個女人,這根本就不是我的菜嘛。”

  “夠了,顧俊熙,虧我還對你千叮嚀萬囑咐的,你就是這樣答應我的?去喝酒?荒郊野外的,要找酒吧也得開兩小時的車才能到城里,顧俊熙,你什么時候才能把自己的前途放在第一位?”

  他急的火冒三丈,“你不相信就算了,虧我還這么相信你盯著風頭從橫店跑回來,你不幫就算了,我顧俊熙自己解決。”

  他憤怒的摔門而出,我看著窗外,想到那個月朗星稀的夜晚,文軒,我好想你。

  一夜無眠,我一大早就來到顧俊熙的公寓,他也是一臉倦容。看來,這次的事真的是嚇到他了。我不由得回憶了所以顧俊熙的緋聞經歷,他是愛玩,可總是有個分寸,之前被拍到的,最大的也只是他與緋聞對象當街擁吻,也從不找女人過夜,無論多晚都會回到公寓。而這次的女人也顯然較于之前的拉低的一個等級,我不禁感慨,這樣的女人連我的眼都入不了,又怎能入得了顧俊熙的眼?

  “你怎么來了?”他還在跟我賭氣,我心平氣和的問,“昨天大家都太累了,我沒太聽清楚,麻煩你再將經過跟我仔細的講一遍。”我看看他,“你最好一個細節都別落下,制片方一早就給了我電話,他們。。。有可能會換角。”

  他頓了一下,臉色慘白,看樣子,他是很喜歡這部戲這個角色的。他乖乖的坐到我的對面,對我詳細講來。

  “哥們兒?”我努力的在腦海里回憶,“是啊,其實你也見過的,就是上次在停車場和我吵架的那幾個人。”

  “是啊,你怎么會認識他們的,那幾個人一看就不是好人,我不是叫你不要再跟他們來往的嗎?還有,你不是跟他們弄翻了嗎?他們怎么又會跟你喝酒?”

  “他們就是我上學時的同學,我不是跟你說過,我結交了一些差生嗎?哎呦,那次吵架是因為他們跟我借錢,我當時確實沒錢,他們就說我忘恩負義,剛好那天我心情也不好,就吵起來了。可我們男人跟你們女人不一樣,吵是吵了,可感情還在。”

  他說的輕松,我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顧俊熙此次的艷照事件就跟這群小混混有關。正想著,就聽顧俊熙的電話又響了,我和他都成了驚弓之鳥,他看了下,臉色更加蒼白,“是。。。顧偉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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