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忍無可忍
“我說了，這是我的自由！你無權干涉，我不去說不去，就不去�！鳖櫩∥鯕夂搴宓淖谝巫由�，一條腿翹在桌子上，簡直就像個無賴。一團久積于胸的怒火終于忍不住噴發出來。我狠狠的給了他一記耳光，速度快的連我自己都被嚇到。
“我也跟你說明白了，你必須去！這是你的工作，是你的職責，顧俊熙，不要認為這個世界上就只有你一個藝人，也不要以為得到幾千個粉絲就相當于得到了整個天下，更不要以為演了一部青春偶像劇，自己就是大腕兒，事實上，你什么都不是，在我心里，你一直都只是個蛀蟲，一個不僅滿身狼藉卻還要害人害己的蛀蟲！你從不把自己的青春和前途放在眼里，更不懂得如何去尊重別人和別人的工作，你就是一本壞賬，一本早該被消掉的壞賬！”
他氣的眼中冒火，臉色鐵青，一只拳頭高高的舉過頭頂，胸腔急促的上下起伏。我本著不知哪來的勇氣狠狠的瞪著他，臉上火辣火辣的，心里卻不住的顫抖。
“你！我要解雇你！”
我低哼一聲，從一堆資料里拿出一個信封，然后極為漂亮的甩在他的面前，“不必了，我卓凡雖不是個人物，但也絕不會任由你這樣的人渣來解雇我。從我確定做你經紀人的那天起，這份辭職報告就一直備著，謝謝你，讓我這么早就可以解脫。”
我滿意的看著他驚訝，生氣又無奈的表情，然后瀟灑的從他視線里離開，我挺起胸膛，無比自信的打開門，卻被眼前扒在門口偷聽的工作人員給嚇了一跳。他們低下頭，不好意思看我。姚瑤依舊一副高傲的眼睛低眺著我，好像我在演戲一般。豆豆紅著眼睛，怯懦的看著我，“卓凡姐，你真要走？”一股酸楚莫名其妙的涌上心頭，此時此刻，我居然不敢回答。膽小如鼠的我，仿佛是法海金鍋下將要現行的白蛇。
我的腳步越來越快，越來越急，我什么都不想，只想盡快離開這里。我用有史以來最快的速度跑到天臺，大口大口的喘氣，天臺下偌大的北京盡收眼底，卻唯一看不到我的心。
我的心情糟糕透了，我想任性的大喊一聲，卻怕惹來無數人質疑的眼光，我恨。一直想把自己打造成世外高人的自己，到頭來終究不過是個俗人。
我用力的將手中的文件狠狠的摔在地上，力氣在這一刻被抽空殆盡。我不顧形象的坐在地上，毫不淑女的瘋狂的抹著眼淚。可它們卻像是一場停不下來的傾盆大雨一般，不停的從眼眶中流出。
電話在這時響起，我心煩意亂的接通電話，本想告訴那幫無聊的記者，本小姐不再伺候那個低能白癡了！沒想到，憤怒剛要沖出，卻從電話那頭出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小凡�！贝竽X先是停滯了幾秒，復而很快的將這個聲音搜索了一遍，“博文？”剛說完兩個字，我的眼淚就又不聽話的刷刷的往下掉，我盡量克制自己，不讓自己抽泣的聲音傳到那邊去。
“你哭了？出什么事了？”
討厭的楊博文，害的我淚水一把，鼻涕一把的混在一起，泣不成聲。我想告訴他，我只是看了一部感人的小說，然后跟他說我過的很好，可是，卻什么都說不出來。我急急的按了手機，抱著雙膝又哭了良久，直到夜幕悄然降臨，直到滿城夜燈照亮我的眼睛。
我站起來，最后抹了一把眼睛，轉過身，詫異的看著門口的人。心中的陰霾一掃而光，我手足無措的看著他，“文軒，你什么時候來的？”
他還戴著那頂最常戴的鴨舌帽，一身休閑，卻依舊可以站出另一番筆挺帥氣。“沒什么，我剛回來，就聽說了你們的事情。。。你。。。還好吧？”
我好開心，像吃了蜜一般，他居然這么關心我。我笑著搖搖頭，有些不好意思。他露出一張看破紅塵的笑臉，“走，我請你吃飯。”
這是我第一次和他單獨吃飯，第一次和他面對面，第一次戴著口罩偷偷摸摸的吃飯。我時不時的摸著自己的口罩，真是，這個樣子怎么吃飯？我在心里不停的嘀咕，不想卻瞥見了文軒一抹淡淡的笑，他笑起來真的很好看，彎彎的眼睛像極了天上的銀月。
待服務生將飯菜上齊，帶著滿心疑惑走出包間那一刻，我的心徹底放松下來。他笑著說，“沒想到你到現在還不習慣�！�
我不滿的說，“可不是，我本來就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凡人，哪里受得了這般待遇�！彼粗铱┛┑男Γ妒前盐医o笑懵了，我滿臉疑惑，“有那么好笑嗎？”
他搖搖頭，“你知道嗎？你是唯一一個能制服俊熙的人，我還是頭一次見他一個人在休息室里靜靜的待了一整個下午，攝于你的威嚴，他都不敢出門。”
我面無表情的吃著面前的美食，“那是他活該�！�
他笑笑，吃了一會兒，然后一本正經的說，“其實，俊熙這個性格也不完全是他的錯，有一多半是因為他的家庭。。。也許你可以換個方式和他交流�！�
一提到他我就氣不打一處來，“不管是什么原因，懂得尊重他人是一個人最起碼的素質和標準，而這一點卻完全被他無情的踐踏在自己的腳下。他的緋聞沒有一件不是真的，甚至有些還是他自己刻意制造出來的，他不遵守時間，沒有一次通告不遲到，沒有一次訪問不被電視臺負責人埋怨，沒有一次攝影是順利的，這樣沒有藝德的藝人居然還有人喜歡，我真是替那些人不值。”
我稀里糊涂的說了一大推，說的那個爽。猛然一抬頭，卻看見文軒正認真的看著我，我忽然覺得自己有些過，畢竟他也是個藝人。
他見我停了下來，將目光轉移到食物上，默默的。我一下子不知道該怎么繼續我們的“約會”，氣氛尷尬的要命。
“那么，你真的決定了？”我看看他，知道他問的是我辭職一事，我坐直身子，心中竟然有些不舍，我知道那是因為誰。鬼使神差的我點了點頭。我不太敢看他，但還是忍不住瞟了一眼，竟也捕捉到了一絲不舍，但是我不確定。
“也是好事，我總覺得你不適合這個圈子。”他聳聳肩，抿了一口果汁。他的動作優雅的讓人嫉恨�？墒�，即便他是我的偶像，即便他完美到了極點，他的話還是觸動了我的神經。“為什么”。他抬起頭，“我總覺的你的氣質不適合，從你當他助理開始，我總覺得你更適合些高端的領域。”
我訝然，手勁一大，一小塊被割下的牛肉‘嗖’的一下飛了出去。我的臉唰的紅了，心里不住的嘀咕。他不會是知道我的學歷？該死的裴書瑜，是她告訴的嗎？
文軒驚訝的看著我，一雙秀氣的內雙眼滿是天真的疑惑。我紅著臉低頭盤算著怎么解釋剛才的不禮貌，可恨腦海中一個合適的詞兒都沒有。
“呃。。。我不是說做經紀人不好，不高端，只是，我想說的是。。。你更適合娛樂行業以外的。。。你懂嗎？我不太會說話，總說不好，讓人誤解�！�
他一臉的愧疚，看的我一心的歡喜。我抿嘴笑笑，“你總是這樣把所有的不好攬在自己的身上，那么你就沒想過，也許，你的性格也不適合做這行？”
他瞥瞥嘴，挑挑眉，可愛的就像是他最愛的那只京巴雪兒�！昂呛�，我跟你不一樣啊，我19歲就出道了，到今天也有十幾年了，更何況，我現在做的就是我喜歡做的事，即便是有千萬種困難，我也欣然接受。”
是啊，他已經出道十幾年了，從出道爆紅，到雪藏五年，再從內地從零做起，到現在，年近不惑之年的他，竟也歷經風霜，滄海桑田。好在老天眷顧，給他一副不老童顏，讓人一直不得不一直沉醉在他20歲的年華里。而我，不也正是其中一個嗎？
第二天，我站在方致遠的辦公室里，坦然的看著他的眼睛。他的聲音厚重而有磁性，“我現在不能答復你，因為你，有可能會讓俊熙乃至是整個華娛遭到媒體的攻擊。你還沒有看今天的報紙吧，我很榮幸的告訴你，你成功的讓俊熙登上了頭版頭條！”
他指的是我‘炒了俊熙魷魚’的事兒嗎？我滿心疑惑的拿起那張報紙，碩大的一張俊熙的帥照印入眼簾，‘偶像明星顧俊熙再爆猛料，據悉，顧俊熙早已不滿華娛為他安排的經紀人，欲將其炒魷魚，不巧卻被反炒。’天哪，我不得不佩服狗仔的力量，這么隱秘的事情都能給挖出來，其速度之快，內容之精，堪稱一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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