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希跪在地上，看著熾熱的液體沿腿根流下，眼中浮現出悲戚的自嘲。

　　這才是她的真正用處……是啊，因為他給她的東西太過美好，害她幾乎都忘了，她是多么低賤的一個人……

　　嚴希拿過桌上的紙巾，將自己擦拭干凈，重新整理好衣服。再度站起身時，已然恢復了平常的樣子。

　　她不再是從前那個只會躲起來哭泣小女孩，不再遇到難題只想到逃避，她會承擔起自己的錯誤，并為此贖罪——這是她唯一可以做的事。

　　嚴冽看到她走路不穩，眼睛里閃過什么。

　　嚴希站到他面前，翻開文件，依序念出各個部門匯總出來的報表內容。她的語調平穩，聽起來沒有任何異樣，甚至表情也是再平常不過，只是，特別蒼白。

　　嚴冽聽的心不在焉。

　　她逞強的樣子，讓他心浮氣躁，根本沒心情聽下去。

　　“這個月的……”嚴希下腹一痛，聲音突然斷掉。她強忍著不適的感覺，平靜的繼續念著報表，可是背后冒出的汗，已濕透了她的衣服。“企劃預算超出……但是……收益比上個月高出3%……”

　　嚴希的聲音忽然消失，只見她的身子微微搖晃了一下了，豎直向后倒了下去。嚴冽一怔，快速起身走了過去。

　　“小貓，小貓！”

　　嚴希失去了意識。

　　醫院，急診室外。

　　嚴冽站在走廊，低沉的面龐略顯凝重。

　　不一會兒，診室的門打開，披著白大褂的沈醉從里面出來，摸出口袋里的煙點上。

　　“檢查沒有任何異常。”

　　“沒有？那她為什么突然暈倒？”

　　“可能是精神方面的原因吧，你最近是不是給她太多壓力了。”

　　嚴冽沉默。

　　“女人需要疼，別用你的標準去要求她，她不是你，也永遠成不了你，讓她做個無憂無慮的小貓咪不是挺好的？干嘛把她扯進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里面……”

　　“沈醫生！你又在醫院里面吸煙！”走廊那頭傳來小護士的驚叫。

　　“呃……我先閃了，小貓在最里面的那間病房，你自己去看她吧。”

　　“沈醫生，你不要跑！”

　　“我沒有抽煙……”

　　“那你藏在背后的是什么？”

　　“糖……棒棒糖……”

　　嚴冽在病房門口停住，透過玻璃窗看著里面的人。對于她突然暈倒的原因，他再清楚不過……

　　嚴冽推門進去，輕緩流動的空氣驚擾了她。嚴希睜開眼睛，看著陌生的房間，以及手上插的針管，迷蒙的眼睛現出一絲清明。

　　嚴希看著站在床前的人，幽聲問。“我怎么會在醫院……”

　　“你昏倒了。”嚴冽的聲音很沉，聽不出情緒。

　　她不記得了……嚴希試著移動身體，卻發現四肢虛軟，沒有力氣。

　　“沈醉給你做了全身檢查，沒有查出問題，但是，”嚴冽停頓了一下，又說：“那里沒有檢查。”

　　嚴希會意，默默的低下頭。

　　嚴冽看了她一會兒，語氣不自覺放輕。“很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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