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紅云一聽,疑惑回過頭說道:“太后!莫非你一早進宮跟太后說了什么?”
冰仁忙搖了搖頭,低聲在紅云耳邊說道:“我可沒說什么,只是你想想看,主公來了這些日子,既不上朝,也未進宮請安,中秋節主公也沒有回去,皇上未說什么,太后豈能安心!
紅云聽她這樣說,也點了點頭,只是如此一來,又得擔心主公跟太后怎么交待,她是更煩心了。
遠處腳步聲傳來,冰仁抬頭一看,匆匆而來的是黑炭,黑炭走近看到她二人便問:“主公在不在殿內?”
紅云扭頭不答,冰仁上前笑道:“在,有事么!
黑炭一聽在,抬腳便要向里沖,冰仁嚇得一把拉住他,低聲喝道:“你怎么總是這樣沒規矩,不要通報便要闖進去么?”
黑炭回頭著急說道:“楊平那邊有信來了,主公說過的,只要楊平那邊來消息,他便是睡著也得叫醒來。難道主公在午睡!碧ь^看了看天,已近申時了。便疑惑道:“這么晚了,還在午睡?”
冰仁暗自搖頭,只覺與這個大老粗無法溝通,無奈道:“信呢,給我吧,呆會等主公醒了我送進去!
黑炭搖了搖頭,抱胸站在那里不動了。
冰仁也知凌軒煌吩咐下來的事,各人各負各責,此事沒交給她,她便不能過問,也不再多說,走到紅云身邊一同靜候。
夜深人靜,正是入夢時辰。
鏡月殿中書房一隅卻仍舊燈火通明。人與物還有時間,都似在靜止中,唯熏爐中的青煙是活動的,它淡淡地筆直地升起,到了空中再裊裊散開,一陣風撫過,青煙一抖,片刻之后又恢復原有軌跡。
夜靜得可怕!
又一陣風過,書桌上薄薄的信紙倏地飛起,如紙鳶在空中滑翔,借著風力信紙似脫韁的野馬直向桌外掠去,卻突然橫向里二只修長的指快速伸出,將它輕輕夾住收回,便見燭火輕輕一晃,燭光落在斜倚在榻上的男人身上,便失了它微弱的光彩。他斜斜靠在扶手上,一腳躬起踩在榻上,一腳遠遠伸出,隨意擱在地上的踏幾上,身上只穿了白色褻褲與白色絲袍,絲袍未曾系起,隨意地在他身側垂下,露出他健壯胸膛和結實的小腹,身上幾處舊傷和胸口觸目驚心的新傷更添男人的粗獷與狂野,只是他的長相卻恰恰相反,非常優雅的俊美,尤其一雙深邃的黑眸,如仲夏的夜色般迷人,但見黑發行云流水般自他肩上垂下,妖媚地在他身后展開,泄得滿榻都是,滿榻都是他的魅惑。
掩蓋了他此刻隱藏的怒意。
似累了,他眼睛半瞇半睜,眸中冷意也浮浮沉沉隱晦不清,殿內殿外的人都屏氣凝神不敢稍有懈怠。他自看了黑炭送來的秘信,足有二個時辰不曾說話,誰也不知他在想什么,也沒人敢上前問一句。
目光落在信上他似想到什么,慵懶地支起上身,略略坐正來,將信拿到眼前又細細讀了一遍,就見他眉頭微微皺了起來,輕輕揉了揉太陽穴。
堂下便有一人大膽走近,紅衣紅裙,容顏嬌媚。
她走到他身后,輕輕扶住他的頭,在他太陽穴上輕輕按摩。
見他眉心漸展,柔聲問道:“主公可舒服些了?”
她的手法天下無雙,他滿意地點了點頭,輕聲問道:“夫人的毒果是寧神丸之毒?”
紅云低頭答道:“是!所以此事蹊蹺,想不到夫人會中此毒,是何人得到此毒,又如何下的毒。更想不通的是,夫人一直在府內是誰有那么大的本事,在戒備森嚴的王府里為夫人暗中診治,夫人身上這些事真是迷一樣難解。
而且,替夫人解毒之人是個高手,不但用毒解毒是高手,武功也是高深莫測。要護住夫人心脈不損,唯有主公修行的修羅式可以做到,只是修羅式天下唯有主公得緣修習,那人……”
“那人既也會修羅式,便不是個普通人,你自然一時想不通。此事不用你再多想,也無須讓其他人知到,你只要替夫人解毒便可!
紅云點頭稱是,又道:“紅云配制的解藥針對夫人體內毒性已弱,每日服用增加夫人抵御能力,若再毒發,身體可自行化解,只是寧神丸的解藥尚在研制中,還得花些時日才會有結果!
凌軒煌手一揮,紅云便垂手退到一邊,“你得快些研制出來才是!
紅云低頭應允。
凌軒煌便站起身來,將信伸到燭火之上,只見藍色火焰升起,瞬間吞噬了那張薄薄的紙,只剩一層白灰落在桌面上。
凌軒煌又淡淡問道:“夫人身體……”
“不會有太大影響!
凌軒煌轉身看著紅云,認真問道:“我是問夫人身體可否承受生養之艱辛!
紅云臉色一滯,身子微微一晃,差點站不住。只覺心中痛如刀挖,緊緊咬唇,咬牙答了句:“紅云盡力!”聲音雖還是柔軟動聽,卻略帶傷感。
凌軒煌目光凜冽看她一眼,逼她不得不低下頭去。
便聽他冷冷說道:“你記住,不是盡力,而是一定!
紅云從未受過他如此冷硬的語氣,心中一時無法承受,便直直跪了下去,凄愴答道:“夫人若有閃失,紅云以死謝罪!”
凌軒煌看她半晌,默默上前將她扶起,見她眼中似有淚花閃爍,轉身背對著她,淡淡說道:“你是我身邊愛將,我不希望夫人有事,也不希望你有事。你若能明白,就好好做自己份內之事,不要再讓我擔心你!
他這話雖有情義,卻生生將紅云心中的期盼斬斷,知她此生再無希望,雖痛苦卻也有如釋重負的放松,看了看窗外明月,一時竟心如月明,淡然道:“紅云知錯,再不敢逾矩,請主公放心。”
凌軒煌點了點頭,輕輕說道:“夫人之事便全權由你負責!
將他心中最重要的人交給她,他對她終還是信任放心的,想到這,心中便又是另一種的滿足,紅云再又跪下,誠懇說道:“主公重托,紅云自會盡力而為!
凌軒煌點了點頭,揮手命她退下,紅云走到殿前,突然想到什么,便折回身躬身問道:“主公,失聲丸的解藥可要給夫人服用?”
凌軒煌淡淡搖頭道:“不用!奔t云點了點頭,躬身退下。
凌軒煌坐了下來,瞟了眼案上的奏折,近日來很有幾處秘報都與青龍教有關,無非是青龍教暗中集結勢力,既有官方的也有民間的,便冷冷一笑,心想:這般沉不住氣,能成什么氣候。
只是奏折中隱隱透出信息,似青龍教后面有人在暗中支持,不然憑它小小青龍教怎能在短短時間內壯大。
凌軒煌于權術和勢力異于常人的敏銳,表面上的現象,他常能判斷背后的實質。這也是他能手握大權非常重要一點,在敵對勢力還在萌芽階段便能將其擊滅。
不過這一次,似乎形勢比以往更加嚴峻,他靠在墊背上,腦海中出現楊平來信內容:火蓮教消失,寂月失蹤!還有線索,待屬下再查實,三日后回京面呈!
火蓮教一直是他在江湖安置的眼線,何時竟起了外心他竟不知,又是何人可以控制住寂月,直覺蘿兒之事與寂月脫不了干系,到底是誰在背后操縱著這一切。
一時理不出頭緒,便覺有些困了,低聲問了句:“什么時辰了!
殿外冰仁聽到他問話,靜靜走進殿內看了眼漏壺,躬身答道:“卯時了!
卯時了,竟這么晚了。
凌軒煌站起身來,向寢室走去,一邊懶懶道:“都下去吧,不用伺候了!
便有侍女悄無聲息進殿來,將書房這邊的燭火盡數滅了,只留下四角的夜燈柔柔燃著。
整個正殿便暗了下來,夜色真正浸透每個角落。
凌軒煌輕輕走到床榻邊,透過鮫綃帳隱約可見嬌小玲瓏的身體蜷縮在角落里,嘴角微微一勾,眼光柔和起來。輕輕撂起帳子向里一看,借著床邊微弱燭光,便見極大的床上,她緊抱著身子收成一團側臥在最里面,錦被卻被她冷落一旁,竟還是個踢被子的小女人。他不由淡淡一笑,卻還有些擔心,雖是夏日,但湖中夜里很涼,她不要著涼了才好。便急褪了身上衣物,挨著她躺下,拉過錦被蓋好,再將她緊緊摟在懷中。有了熱源,她便直覺回身向他擠來。
她果是極涼,心疼得再又緊了緊手臂,她睡得沉了,被他摟得緊了,也只是略略掙扎了一下,再不動了。
摟著她,鼻尖飄來她淡淡的體香,竟是難得的安心,他閉上眼,不一會,便也隨著她進入沉睡中。
夜依舊是靜,月色透過鮫綃帳灑在相擁的二人身上,潔白又輕柔,溫暖而甜蜜。
書房里楊平、黑炭、官鵬都在,他們各自闡述了自己的觀點,其實大家經過分析后,基本上意見是統一的,只是一些小問題上有分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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