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他最是喜歡她的大方、明事理,故邪邪逗她道:“比伺候你輕松多了。”
熟悉的口吻,寵溺的味道叫寂月身體一酥,拿帕子的手轉到他散開的胸前,一陣捏掐,笑道:“討厭!”
將她纖腰一扶,笑道:“走吧,可不要在此發騷,你會吵到公主的。”
聽他說到她時口吻極輕極愛護,忍不住心中又泛酸意,只得極力忍住,低頭淺笑:“真壞!”
他低聲一笑,摟著她一同離去。
夜色迷離,池中火蓮在夜色下幽幽透出藍光,更加妖美。
池中水花四濺,不知是他銀色發絲還是水花閃亮,亮得如同月光。瑩瑩閃亮的水花中,兩具纏綿的身軀演繹著綿綿情意,表不盡的風流旖旎在水中蕩漾。
她黑色的卷發將銀發絲絲纏繞,似想永遠繞住那份眷戀,然而一波一波的水波襲來,生生將糾結的發拉開。
“龍,讓我永遠陪……”話未說完,他吻住她,極盡熱情的深吻過后,他在她耳邊輕聲說道:“寂月,跟著我只怕沒有未來,與其讓我給你承諾,不如盡情享受這一刻的快樂。”
似無情卻有意,他的話聽在耳中,痛在心底。但畢竟還有些憐惜她,僅此一點,她也不顧一切了,忍不住抬頭想告訴他,她愛他愛到為他死也無悔,愛到沒有希望也要堅持,只求他允許她愛他。
卻發現他的眼中沒有她熟悉的熱情,他似看客——看她動心動情,明明是他讓她失了心,他卻當他自己是個看客!
她忍不住傷心地哭了起來,在他懷中哭得喉噎氣堵,沒有半分教主的樣子。
她哭得這般傷心,讓他意外。
只知她嫵媚、熱情、獨立、聰明,卻從未見過她這樣嬌弱的一面,似一個脆弱的小動物在尋安慰,竟讓他想到了竹屋中虛弱的公主。
欲望瞬間膨脹,將她的臉輕輕抬起,他極低聲說道:“你這樣——我喜歡!”
是誰說過,眼淚是女人最有力的武器。
動情后,他妖媚的臉如夜色迷離魅惑,粗重的呼吸聲也讓她著迷,心想著:就算他是夜,在他身邊只有危險與未知,在他身邊永無白日,她也要追隨。
終于激情落下帷幕,他即刻清醒過來。
寂月卻仍陶醉著不愿醒來。
卻見又適時收身,心底一痛,欲阻止他的動作,眼中流露期盼。
他微微一笑,將她手拉起,放在唇邊輕輕一吻,笑道:“寶貝,還不知足,你可是唯一一個一直在我身邊的女人。”
“龍——
——君上”他冷冷投來警告的目光,寂月不敢再造次,默然讓他退出,見他有些疲憊地躺在水中,上前為他捏拿。
他滿意一笑,摟著她肩簡單說道:“乖!”再閉上眼小憩,一副不愿再說話的樣子。
寂月看著他俊美的臉,不禁想道:他曾說過,這天下有資格叫他名字的,不出十個,她顯然還沒有這個資格。所以真心的愛,從來不是資格的一部分,也不是他重視的。
她卻還抱著一點點希望,希望他可憐她!
嘆了口氣,她淡淡問道:“君上,她活下來的希望有幾成?”
話題到她,他果有了說話的興趣,睜開眼,神色稍許一柔,低聲道:“今夜子時之前若能醒來,便有五成機會。”
寂月不敢相信,為了這未知的五成機會,他竟然耗費他那么多心血及內力。
他是極愛惜身體的人,沒有十成把握他向來是不會冒險的,這個女子真這么重要,他竟不惜為她改變原則?心不禁有些顫抖,卻也不敢稍露不悅,只說道:“連你也只有五成把握,莫非是法子不對。”
他轉頭看了看空中明月,臉色漸漸嚴肅,輕道:“‘寧神丸’畢竟是天下第一毒,這些年來我試著找解法不下百種,一直都未有結果。此次也只是賭一個天意。
此毒至陰,我用其做藥引,再用至陽之毒‘五珍’以毒功毒,一陰一陽,毒性可相抵。方法可行,卻是耗她極大體力,加上須將毒性全部逼至她血液中,昨日第一次逼血,她體內喪失三成血液——就怕她捱不住。萬幸的是,她曾服用玉蟾百蓮丸,有此藥先行護體,中毒在后,才讓她堅持到現在,不然五成希望都沒有。”
“那你救她也只是個試驗,成與不成都不知道。”
他眼眸一深,笑道:“我勢在必得,她一定會活下來,因為天意不可違,老天爺既安排了這諸多巧合,就是不想讓她死。”
“那是不是寧神丸的解法便有了?”
他漠漠搖頭,“我說了這次是巧合,我們對她早有準備,在她中毒一個時辰內救她,當時便逼出了她體力尚未擴散的六成毒性,才得以有機會救她,若是超過一個時辰,便是神仙也救不了了,解法!只有這一次有效,以后終還是未知的。只不過總還是可以吸取部分有用經驗。”
寂月頗遺憾,寧神丸的制法只有那人知道,卻又無人有解藥,這點處處受制于他,終是弱點。
小心問道:“她若好了,你——打算將她怎樣?”
她口氣中的酸味明顯得叫他好笑,低頭看她嬌紅的臉,調笑道:“怎么,怕你地位不保,放心寶貝,再怎么本宮也不會不要你的。”
寂月氣得將他一推,故意嗔道:“我哪里擔心什么了,要擔心早也擔心了,我只是提醒你,君上是父,公主是女,你可不要亂來!”
他哈哈一笑,說道:“我是男人,她是女人,有何不可?”
寂月轉過身去,不再理會他。
他便又貼在她身后,柔聲道:“好了,我不碰她便是了,你可放心了。”
寂月微微一笑,伸手握住他的手,十指交纏方覺方有些安全感,她低聲問道:“你說那賢親王為何要置她于死地,不是說他很在意她么,而且聽北方的消息,他將小憐收了房,看來還是喜歡她的,又為何要殺她。”
君上在她耳邊低沉笑道:“枉你跟了我這么久,還不懂男人,他殺她不是因為不喜歡她,就是因為太喜歡,怕自已把持不了對她的感情,成大事的人豈能拘泥兒女情長。
不過從這倒看出公主對他意義非同尋常,不然我為何要苦心救她,他即要她死,我卻偏要她活。失而復得后是不是會更難舍難分了?
哼!他倒真心狠,竟下得了手,所以他才是最難對付的。”他聲音低低沉沉帶著些陰冷之意。
寂月點了點頭,放下心來,他果然分得清輕與重,不會貪戀公主的美色。
“既如此,為何小憐還是沒辦法迷住他。”
“若能那么容易就迷住他,也就不是凌軒煌了。若那么簡單就能代替公主,凌軒煌也就不必殺了她以絕后患了。”
寂月轉過身,對他笑道:“那倒也是!那你呢,不曾動過殺掉誰的心思么?”
他嘴角笑意越來越深,握住她下巴笑道:“當然有過,日日也有呀!我日日叫你欲死欲仙,不是么,還嫌不夠。”
寂月忙身體一縮,鉆入水中,他總是這樣,對她的感情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叫她看不清。
卻也知道了他是要江山不要美人的人。
碧蘿虛弱地睜開眼,眼前迷蒙一片,她不知道自己中了毒,還是天下第一毒,毒性正影響她身體每一處,包括了視覺。
她更不知道自己已經醒醒昏昏了一個月,因為體力及中毒的原因,她就算是醒著的時候思想都是停滯的,說起來她這一個月來跟死人并無分別,只是有一口氣在罷了。
不過她這次醒來,是可以叫做醒了,因為有了思想。
再次眨了眨眼,依舊看不到什么。
便疑惑她為什么看不到,現在又是什么狀況?想動一動,卻覺得身體不受控制,仿佛體內是空的,她好像一絲游魂,除了思想,一切都不屬于她。
卻是真累,累得就想將眼閉上,一直睡下去,連思考的力氣都快沒有了。
再次昏睡前,有個人影在眼前一晃,聽到有人在說:“快通知君上,公主醒了。”
來不及想誰是君上,誰是公主,她又再入陷入黑暗之中。
只是她既然醒了,就是活過來了。
三日后再次醒來,仍舊是無力,但可以感受到肉體的痛,不是受過皮肉之苦后的酸痛,而是一種從骨到肉到皮鉆心的痛,身體回來了,她又活過來一分。
卻依舊看不清,聽到身邊有個略粗的聲音說道:“她真的醒了!”
那人的口氣似乎很高興,碧蘿順著聲音傳來方向看去,只看到人影晃動,張嘴想問問出了什么事,卻發不出聲。
這才有點驚恐,她看不清,說不出,不能動,陌生的地方,陌生的聲音。
出了什么事!
雖然仍是極度虛弱,現實卻逼迫她不得不回憶一下她可以想到的一切。
只記得百靈被鞭打,她去求凌軒煌放過百靈,然后——
然后的回憶竟是不堪入目,她只簡短想了片刻,便覺臉也熱了,身也燙了。她竟成那般模樣,還叫她怎么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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