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她再嫣然一笑,潮紅的臉上竟是柔情蜜意,捧著他臉在他唇邊輕輕呢喃道:“玉郎,我——愛你!”這一刻她的心中沒有了清遠,也沒有了牽掛,只有面前這個男人,她渴望與他就此纏綿至死!
媚藥真有那么大的力量,竟可以將人心都迷失么,還是在媚藥的作用下,人,可以正視某些自己無法面對的感情。那三個字說出來,她的心底也如同身體此刻的感受——快樂與舒暢。
三個字最終落入他唇中,沉入他心中,心瞬間填得滿滿的。
明知她是因為藥力,卻當(dāng)她是真心表露。
低頭深深凝望著她,她——好美。
如深潭中的秋水一樣讓人沉醉無法自撥,也不愿自撥。
原以為自己是可以抗拒她的,卻原來是因為她不曾以柔情相對。
她是中了媚毒,而她本人更如他體內(nèi)的媚毒,一輩子都無法解的毒。
此番纏綿直至夜深,當(dāng)她身體終回復(fù)正常,他也回復(fù)冷靜。
錦被下,兩人的肌膚仍親密地貼在一起,空氣中歡愛的味道還未散去,心卻開始警覺提醒他該遠離了。他輕撫著她的臉,眼中雖還有愛憐,但更多的是理性,心中不停想著父皇臨終前的話,耳邊也凈是楊平的聲音,再看一眼懷中的美人,微微一笑輕輕對她說道:“你為何要生得這般美麗,女人生得過于美麗也是一種錯,更會讓男人犯錯!
沒想到末了,她竟還讓他有如此銷魂一夜,真是個完美的情人。嘴角露出貪婪殘忍的笑容,指背輕輕撫弄她的臉頰,臉上閃過一絲不舍,卻也只是一閃而過。
輕聲說道:“本王知你個性要強又潔身自好,醒來后若回想起今夜是何等放浪形骸,想到主動承歡于本王,肯定會受不了。所以本王覺得蘿兒還是——不要醒來更好!”
她似乎聽到他的話,臉上忽現(xiàn)一抹笑意,美得如絢爛煙火。
他再度低頭吻她。
床邊有動靜,是影衛(wèi)來了。他不理,繼續(xù)與她纏綿,只吻得她要醒來,才松開。
帷帳內(nèi)懶懶伸出一手,一個黑影人上前一步,將一丸藥放在手心,帷帳一閃,再次不見動靜。
他看了看手中的藥丸,火紅色,再嗅了嗅,無味。
淡淡一笑——‘寧神丸’!多好聽的名字,卻是世上最完美的毒藥:無痛苦,無解藥,價值千金,所以才配得上他的女人。
此藥吃下后與正常人無任何不同,只是會讓服用的人睡著,然后在夢中心跳會慢慢減慢,直至停止跳動,讓人死得即無痛苦又安靜。
因無解藥所以他可以真正放心除掉他的敵人和——他的弱點。
再又看了她一眼,冷冰殘酷的目光中再無留戀,他將她摟入懷中,將藥丸放入她口中,按了按她的喉嚨,藥丸落入她腹中。
一氣呵成,快得他來不及再思考,一切就都結(jié)束了,此事他便再無退路了。
他暗贊自己是個最出色的領(lǐng)袖,拿得起放得下、不手軟、不留戀女色!
比他父皇更出色。他的父親,愛上那個女子后,差點連江山都送給那女子了,而他不會的,這次既可抵御她的魅力,將來便不會再為任何女人動心。
將她衣物一件件為仔細她穿好,連襟口的紐子,腰間的束帶也不落下。
還有她一頭秀發(fā),也替她整整齊齊梳理好,末了,還是將錦被裹在她身上,地下很冷,怕她冷到!
——怕她會冷到!
皺了皺眉,終不再看她,將她連被子一同遞給床外黑影,只說:“小心!”
黑影更無半分表情,一人接過她,馬上消失了。
他冷冷笑了起來,起身走下床,叫侍女過來替他更衣,今夜他不可能再睡得著了。
衣服剛穿好,楊平在外稟報:“那人到了,約主公三日后見面!
他微微一笑,來得好,當(dāng)以國事為重,他來得倒是時候。
點點頭說道:“去準備準備!庇窒氲绞裁,冷冷對楊平說道:“冰仁擅自做主,二十杖!
楊平臉色大變,直直跪下,情急中脫口而出:“請主公饒恕冰仁,她一心也只是為了主公。”
凌軒煌冷冷一哼,怒意漸彌漫到空中,“你敢蔑視本王,杖二十,若還敢求情,再加二十!
楊平再匍匐在地,低聲懇求道:“冰仁乃弱質(zhì)女子,請主公同意讓臣代為受罰!
凌軒煌微瞇著眼打量他,冷冷笑道:“楊平,看不出你還是個情種,即如此,本王倒不得不成全你了。下去領(lǐng)四十杖好了。”
楊平一磕到地,冷靜答道:“謝主公成全,臣心甘情愿受罰。主公英明”
凌軒煌仰頭大笑,英明!好!他理應(yīng)當(dāng)如此英明。
長袖一甩,大步向外走去。
楊平這才抬頭看他消失的方向,心中一時不知是喜是憂。
近十五,月色清朗,方便夜歸的路人。
這個時辰,城中店鋪幾乎都已打烊,只有一個偏僻的小酒樓依然挑著招牌在迎客,向酒樓內(nèi)大堂內(nèi)一看,卻也不見有客人。只有二樓的包間傳來些許聲響。
樓梯口上坐著幾個酒保,都是睡眼迷蒙,當(dāng)中一人抬頭看了看包間,無奈地搖了搖頭,低噥道:“那個漢子喝了一夜,不但不走倒還又叫了人來,真是不讓人休息。”若不是那漢子的酒錢夠店里整月酒資,掌柜也不會讓這么多人在這守著。那人邊說著邊打了個哈欠。心想:掌柜的視錢如命,卻苦了他們這些下人。
哈欠還才打了一半,樓上傳來極響亮的聲音:“拿酒來!
聲如洪鐘倒是嚇跑了酒保們一半的睡意,抬頭看著那間屋子,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還要酒?店里的酒都被他喝光了,那漢子到底是不是人。
卻也不敢拖拉,趕緊去取從別家酒樓借的酒。
將酒壇放在桌邊便跑了,因為這屋里的二個人都不是好惹的主,一個兇巴巴的酒鬼喝了一夜的酒,怕要發(fā)酒瘋,后來的那個男人酒喝不多,臉色卻駭人得很,被他盯上一眼,身上冷得就像結(jié)了冰。
而且看這兩個人都高大得很,像練家子,覺得這兩個男人都不是好惹的主,還是趕緊溜為上。
黑衣漢子一手拎起壇子,倒了滿滿兩碗,一碗送到對面的男子面前,大聲說道:“凌,再來一杯,我先干為敬!”說完豪爽地先喝光了。
這漢子身材極高大魁偉,黑黝黝濃眉大眼,一頭粗硬的長發(fā)未束起,如雞毛一般亂蓬蓬插了一頭。為防眼前的發(fā)擋了眼,額頭上用一根束帶緊緊箍住了頭頂部長發(fā),這種粗獷的帥氣在南方并不討好,看他坐在桌前橫向就占了整整一邊,就算放在北方人中,也算得上個頭大的。
他對面的白衣男子與他則完全不同,白色繡銀線暗紋錦袍沒有一處褶皺,綴金點玉緩帶束腰,讓他身形看起來更修長,及腰長發(fā)整齊束在腦后,一絲不亂更覺優(yōu)雅高貴,加上固定發(fā)髻用的鑲玉黃金雙股龍形釵,修長指上一枚碧綠玉戒,腰間垂掛的龍鳳吉祥白玉佩,此番衣飾盡顯精致華貴。
如此不同的二個人,坐在一起,感覺甚是怪異。
黑衣男子見白衣男子不言一語,又不喝酒,習(xí)慣了他的冷漠,他并不在意,將酒壇子抬起又是滿滿一碗,然后挺著背脊又是一口喝光,再后來便是他自己一碗一碗向腹內(nèi)灌酒,連灌了十來碗后,將碗重重擱在木桌上,震得桌子也一抖,大聲道:“沒味道,江南這邊的酒始終不如北邊的酒有勁!
說完看向?qū)γ婺凶,似乎是征求他的意見?br />
他對面坐著的男子并未回答,只淡淡看他一眼,閑閑散散向后一靠,懶懶靠在椅背上,這般隨意卻還淡淡流露著威嚴與霸氣,與他差不多的高,卻不覺粗壯,只覺修長。一張極俊美華貴的臉上,淡淡流露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意。
黑衣男子心中一凜,“凌,為何一言不發(fā)?”
白衣男子目光停在他手中拿著白瓷碗上,手輕輕轉(zhuǎn)來轉(zhuǎn)去,碗中的酒也似漣漪般一圈圈蕩漾開來。他忽然抬頭將碗中之酒一飲而盡。
然后將碗一扔,只聽啪地一聲,碗落在地上,碎了,黑衣男子一愣,他今夜喝一碗扔一碗,已扔了十來個碗了,真是太浪費了。
那男子卻并不在意,站起身來,走到窗前,望著沉沉夜色,一雙眸子卻比夜色更深。
黑衣漢子隱隱覺得他今日有點不同,雖然他往日也是這般泠漠,但是總覺得他今夜不止是冷,還有點淡淡的傷感,因而更冷。
不由疑惑,他那樣的男人還有什么事可讓他心煩。
重拿一碗倒?jié)M酒走上前去,走到他身后,說道:“凌!我們久未見面,今夜不醉不歸!”
窗前男子回過頭來,接過碗,一語不發(fā)又是一飲而盡,然后隨手一拋,啪地又是一聲,碗又碎了一個。
看他這樣,那黑衣男子無奈地搖了搖頭,探究的目光向他看去,月光沐在他身上,他如敷了層冷冷月華,負手而立,高高在上如嫡仙般飄逸。只是冷漠的臉又帶著股邪佞之氣。他是他見過的唯一一個可將仙的靈氣與魔的魅惑完美融合在一起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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