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可她這身衣服,這打扮。他心底嘿嘿一笑,她想逃走,卻誤到此地,不是自投羅網(wǎng)么?
想到她要逃跑,這讓他感到十分不悅,臉色漸漸冷淡下來。
竟想逃,除了他要放她走,她以為她逃得掉么?
只要他一句話,就算她今天逃出這里,終也逃不出他的手心,天涯海角他也可輕松將她抓回。
“小姐這身打扮,莫非想做我的婢女?”
碧蘿看到他愈加冷漠的雙眼,聽到他滿是戲謔而不悅的口氣,心中嘆了口氣。剛剛還在想他有書生儒雅之氣,卻愿來是因為沒有同他交流。
不曾想今夜事情會發(fā)展到這里,一時之間也不知說什么好,可眼下已經(jīng)這樣了,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微微恭身淡淡一笑道:“我還沒有來得及多謝公子搭救之恩,在此先行謝過。”巧妙將他的問話撇開,并出言討好,只希望他會因顧及如意山莊及齊王府而放自己走。
見她落落大方,他心中一笑,產(chǎn)生了一種奇怪的想法:她總是這樣的淡定自然,他其實是喜歡看她失態(tài)的樣子——在他面前失態(tài)的樣子,想到此心情從未有過的愉悅起來。
身體微向后傾,靠在了椅背上。
慵懶地舒展身體,如一只獵豹看著一只小兔子:完完全全的藐視、絕對的戲弄、根本不在意它會逃得掉的神情,那樣子的看著碧蘿。
碧蘿心底一陣發(fā)毛,避開他的玩味而犀利目光。
“救你的是紅云,你不用謝我,去謝她就可以了。”
“紅云姑娘的大恩我自然不會忘記,可她是你的屬下,我當然也該謝謝你。”
“哦?那你想如何答謝!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我之間還有三個協(xié)議,那三個你尚且無法完成,這下你欠我的又更多了。”
碧蘿知道他說的是當日她曾答應的要為他做三件事,她原本以為不會再遇見他。卻沒想到過了這些日子,她與他之間更加糾纏不清。分明是他將她強留在此,倒叫她還要口是心非感謝他。
還說救她的人是紅云,分明撒謊。她已記起了當時的情形,他還想瞞她,無非是想證明他并未故意留下她。
碧蘿雖心里這樣想,但也知道路有些話在有些情形下是不可以挑明來說的,那樣的話會逼得對方無退路,更會因此讓自己無退路。
所以眼下,她不便揭穿他。
可是既然說到了答謝,她干脆提一提回家之事,試試看他到底是何用意。
碧蘿恭身一福,低頭說道:“答應公子的事,小女子自不敢忘。只是我身體已經(jīng)康復了,無須再逗留在貴府麻煩公子。
而且家中肯定也甚惦念我,還煩請公子放我回家。家父若知是公子搭救我,定會重謝公子大恩。”
語氣平平淡淡,不帶一絲感情,但他卻分明感到她是怨他的。他半晌沒有說話,兩人之間冷意漸盛,冷冽的空氣仿佛都凝固起來。
碧蘿疑惑抬起頭,只見他抱住雙臂正看著自己,他最愛這樣放肆地看人!忍不住對他投去警告的目光。然后將臉轉(zhuǎn)向別處不再看他。
過了半天,他冷冷的聲音才慢慢從書案那邊傳了過來,“你以為是我留下你!五小姐,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其實紅云早已著人通知府上你的情況,只是如意山莊至今無人來領(lǐng)回你。你叫我如何是好?我總不至于將你棄之門外,不管不問,那樣的事我也做不出來。”
領(lǐng)回她,當她是沒人要的孩子么,他的話讓她好氣,可是話中的內(nèi)容更讓她驚慌。
碧蘿猛然抬起頭來驚道:“你說什么,怎么可能?”
終于見到她驚慌的樣子,他忍不住心里暗暗一笑,站起身來走到她面前,高大的身影將她完全籠罩住,更顯得她的嬌弱無助。
他不禁默默想到:她也一樣是他的獵物,這樣驚恐膽小的反應更加適合她的身份,他不允許她那樣淡然地面對他!
碧蘿抬起頭看著他,喃喃自語:“不可能,爹和娘若知道我活著怎么可能不聞不問?”
倉皇間她沒有發(fā)覺他離她那么近。
伸出指拈起她一縷秀發(fā)細細看了看,滑滑地、軟軟的,散發(fā)著淡淡的藥香——這讓他不禁心馳神往。
那一夜,那個吻,在他腦海漸漸清晰,渴望在慢慢積蓄!
現(xiàn)在她如此近,近得觸手可及,他的喉嚨也干澀起來。
“或許——你的父親又想將你送給我也說不定。”沙啞的聲音帶著蠱惑人心的意味。
而碧蘿此刻心中充滿疑惑不解,充滿了茫然,并未在意也并未聽清他的話。
她只覺得不可能,爹媽不會不顧她的生死,這其中定有什么誤會,難道是他在撒謊!
是他將她一直留在這里這么久,不可能是爹娘對她不聞不問!
想到這,碧蘿抬起頭厲聲道:“你在撒謊,我不相信家里得知我的消息會不聞不問。”
聽到她的責問,他眼中閃過一絲怒火,只是一瞬間又湮滅下去。
松開她的頭發(fā)轉(zhuǎn)身離開她,然后冷冷說道:“碧小姐,你太放肆了,天下還沒有人敢用這種口氣和我說話。我體諒你的心情不佳,不計較你所說。
至于貴府為何不來接你,我并不想過問。你下去吧!”
碧蘿聽他說完,看他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心中稍稍冷靜一點。
心想:也許真是她錯怪他了。
可是她覺得就算他說得也沒有錯,家中不來接她不是他的錯,可是她還是不相信他,他安排人守在她居所外防她逃走,他刻意隱藏他自己,若不是今天在此見面,還不知他要隱瞞她到何時,更不知他要困她到何日。
碧蘿吸了口氣,她還不能得罪他,畢竟她現(xiàn)在是在他的地盤。
與他爭吵,對她沒有一點好處。
目前,回家才是最重要的。
微微恭身一福,碧蘿淡淡道:“碧蘿想家心切言語多有冒犯,請公子見諒。多謝公子說明情況,既然公子是一番好意,碧蘿必牢記于心,明日一早我就回家看看家中到底出了什么事。”
凌軒煌臉色微微一變,他原本就安排好了將她明日送回,可是聽見她一直說著回家,他忍不住怒火上升,她以為這里是飯館,任人想來想去?
而且她口氣中始終對他抱有懷疑。
原本只是逗弄她的心不知何時被她激怒了,他卻還未發(fā)覺自己的變化,更未發(fā)覺因為回家二字是從她嘴中說出,所以他有多么的憤怒。
她可以回家——前提是在他允許的情況下。
而她私自想回家,便是對他的藐視與不敬。
男人,有時候真的好幼稚,幼稚到讓人受不了。
回過頭,看她正轉(zhuǎn)身向外廳走去,他冷冷說道:
“你要知道,穿上這身衣服,便是我的家奴,沒有我允許,永遠都出不去了。”
游戲似乎從此刻才真正要開始了。
碧蘿聽見他的話,覺得無理又好笑,腳步停了下來,轉(zhuǎn)過身她淡淡說道:“就算你是當今圣上,也不能憑一件衣服隨意決定一個人的一生。”
他臉色一沉,冷冷看著她。她一反嬌怯的模樣,不卑不亢站在那里,一雙清澈明亮的雙眼大膽迎向他,他心不由一動,心底似有某處再次被輕輕觸動。
然而,他從小到大都是不允許有人挑釁的,更何況還是個女子,天下沒有人敢不臣服于他腳下,即便她此刻是一只鳥,可不可以飛翔也由他來決定。
慢慢走到她面前,他的靠近帶來一片陰影,整個人在他的影子下,感覺被他牢牢控制住一樣。
他好高大,高大到讓她覺得雙方之間體力上相差太懸殊,他們之間不適合爭斗。
碧蘿明智地想退開一點,他卻快速捏住了她的下巴抬起她的頭,狠狠說道:“不要說一件衣服,只要本王一句話、、、、、、是生是死都由不得你了。”
眼神中的殘忍,話語中的陰狠及霸道,更兼冷冷的感覺不到一絲溫度,整個房間頓時象地獄一樣冷得沒有一絲熱氣。碧蘿覺得渾身都冷得要顫抖起來,緊握的手心卻沁出汗來——他的話讓人害怕,他的語氣更讓人害怕,他的語氣中透出的意思分明是——他說得出做得到。
一股強大的壓力和恐懼也隨之迫近。
第一次,心靈至身體都真正感受到了害怕的味道,她感覺得到自己怕他,是因為他的強大,因為在他手中,生命都變得脆弱。
那個雖冷卻還是平和的玉公子去了哪里,那一夜那個溫和、可憐的玉公子哪里去了,怎能一瞬間就似換了個人,變成了一個地獄里的魔鬼,肆意的掌控人的生死,隨意地決定他人命運。
可是,碧蘿從來不害怕‘害怕’,因為‘害怕’是要面對的,勇敢的面對才能真正的解決害怕。
她要回家,在此之前所有的問題便是面前的這個男人。
碧青天是個堅韌不屈的人,面對強大他從來不退縮。碧蘿這點與她父親非常像,所以她是個敢于面對一切都不會害怕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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