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女子微黑的俏臉稍稍柔和一些,知道這些弟兄情深,也是擔心楊平。
搖了搖頭道:“十板子罷了,他還會挺不住,你們快快出去,該干嘛干嘛,不要再讓主公惱了。”
眾人聽了她這話,想到主公現在心情正是不佳,可不要撞到槍口上,趕緊散了。
冰仁走進里屋,趴在床上的楊平輕聲說道:“都走了?”
冰仁嗯了一聲,走到床邊繼續(xù)幫他上藥。從背到臀,腫得一寸高,顏色發(fā)黑發(fā)紫,讓她忍不住又落下淚來。
楊平見她傷心,勉強笑道:“哭什么,我的身子骨硬得很,不會有事。”
冰仁氣道:“都是那個碧家五小姐,若不是她,清遠也不至于不愿回來,甘愿去做內線。這次又害你挨罰,你跟了主公這么些年,何時挨過罰?”
楊平怪異冷漠的臉在看著冰仁時露出淡淡的溫柔,竟讓他本來很丑的臉看起來順眼多了。輕輕勸道:“不要再怪她了,事情是我沒有考慮周全。主公罰得不錯。而且難得讓你照顧我一下,這傷也值得。”
冰仁聽他話語柔情脈脈,心中一甜,嗔道:“真是無賴,凈想些亂七八糟的。”
楊平見她嗔怪的笑臉,心中暖洋洋的,說道:“我沒辦法去洛陽,你事事要多操心了。”
冰仁點點頭,“放心,不會有事的。你好好養(yǎng)傷,回來時可要看到你完好如初。”
楊平點點頭,兩人相視一笑。
不知睡了多久,頭一直痛,身上象散了架的痛。
她想起來自己被人劫持,然后跳車逃跑,然后、、、、、、碧蘿睜開眼,自己現在在哪里,不會還是落入劫匪手中了吧。
連轉身都不可以,碧蘿只看見頭頂上藕合色花帳,聞到一股濃濃藥味。
想轉頭看一下,可頭一動就更加劇烈痛疼起來。
不由哼了一聲,床邊有個女子聲音說道:“咦!你終于醒了。”
一張俏臉看了過來,她看見碧蘿笑了一笑,竟是極風流嫵媚。碧蘿張嘴想問她這是哪里,喉嚨里似卡住了東西,發(fā)不出聲來。
那女子搖了搖頭對她說道:“你不要說話,你頭部受傷很重,影響了你說話,過幾天才會好。不要擔心,你現在很安全。我叫紅云,我會照顧你。”
碧蘿虛弱得點點頭,看到這陌生的地方和陌生的人,她第一個念頭便是家中情況。
娘肯定急瘋了,得請她去通知家里。可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她急得直喘氣,身體又動都動不了,她一點辦法也沒有。
而眼前的這個女人,是她救了她嗎?她看起來好面善,不像壞人。
邊上有個女子聲音說道:“紅云姐姐,藥煎好了。”
紅云拿過一條帕子圍在碧蘿脖子上,然后試了試藥燙不燙,再對碧蘿說道:“來,吃藥了。”
碧蘿看著濃濃的藥汁,皺起了眉頭。
紅云嫵媚一笑道:“死都不怕,還怕吃藥?來,乖乖喝了,傷才好得快。”
碧蘿此刻完全動不了,完全被她控制,只能喝掉那苦得掉渣的藥。
喝完又昏昏睡去。
也不知睡了幾天,碧蘿只知道在她暈睡時,紅云一直在按時替她換藥,喂她吃藥。
中途醒來時,會有人喂她吃點粥。
她傷重不能想太多,但她能感覺得到身邊這些人對她的善意,這讓她安心多了。
只有家里,她稍稍清醒時會擔心得不得了。
家中不知她的情況,一定亂成一團。
觀音廟啊觀音廟,還是沒有去成,這段日子她真的很倒霉,小病不斷,大災接著上。
看來,這次真是要好好休養(yǎng)一段日子,然后誠心誠意去上上香了。
日子一天天過,慢慢清醒的時候多了,碧蘿也能夠在婢女的攙扶下坐起身來,但因腳受了傷還不可以下床。
漸漸也能說話了。
這日清晨,碧蘿于睡夢醒來,便隱約聞到縷縷清香,睜開眼一看。只見窗前幾上不知何時端來一玉石條盆,里面栽著一盆子單瓣水仙。香味便是由此而來。
聞了這么多天的藥香,待聞到這花香,真有恍如隔世的感覺。
碧蘿掙扎著起身,邊上一名叫蓮兒的婢女忙上前攙扶。
碧蘿坐起身問道:“哪里來的花。”聲音仍舊略略沙啞。
蓮兒答道:“回小姐,是紅云姐姐送來的。”
碧蘿看著花征征發(fā)呆,紅云!她在床上躺了這許多天,就是紅云姑娘在照看她。
其實碧蘿并不喜歡長相過于嫵媚風流的女子,她總覺得這樣的女人讓人不放心,就像她三娘。可是自從認識紅云后,她覺得人真是不能光看表面,紅云是個長相極其嫵媚的人,卻一點也不風流,而且心地很善良,對一個素不相識的人她也這么用心照料,可見一個人好與壞是不能用外貌來評定的。
等她好了,一定要好好謝謝她。
不知道她在這里呆了多少天了,家中是否知道她的情況。
正想著,門外傳來腳步聲。
紅云掀簾進來了,后面跟著婢女小葉,手中端著一個盤子。
紅云看見碧蘿坐在床上,她微微一笑,“小姐今天精神倒好,這么早就醒來了。”
碧蘿也微微一笑道:“早。”
紅云走了過來,把了把碧蘿的脈,然后走到桌邊打開抽屜拿藥。不用看,碧蘿也知道她是拿一個粉紅色的小瓶子,那里面裝了一種白色的膏藥,有淡淡清香,每天清晨在碧蘿吃早餐前,紅云都會在她受傷的地方涂這種藥。那藥對外傷似有奇效,碧蘿身上的傷口幾乎都未留下痕跡。
果然,紅云拿了那粉紅色的瓶子走了過來。
坐在床邊,看了看碧蘿的臉,那些擦傷幾乎都快看不見了,只剩了幾條粉紅色的淡淡的印子,再涂幾天這種藥,就會連印子也看不見了。
輕輕在她臉上涂上藥膏,涼涼的滑滑的感覺很舒服。
碧蘿忍不住問到:“紅云姑娘,這是什么藥,感覺好舒服。”
紅云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道:“這是西域大月國進貢的外傷藥,名叫紅果膏。是由大月國境內沙漠中生長一種紅果草的果實提煉制成的。這藥于傷口愈合有奇效。”
碧蘿拿起瓶子看了看,道:“是嗎,真看不出這藥竟是西域的,難怪都沒有見過,也不認識。”
紅云心里笑道:不要說你沒見過,天下見過此藥的人都不出十個,用過的人,你也許是第三個。這藥極珍貴,西域也只進貢了二瓶,一瓶在宮里,一瓶便在這里,已經被你用了十之七八。
主公對你算是用心了。
紅云再又替碧蘿將身上的傷口涂了一遍。
碧蘿是大戶人家小姐,平日里事事皆有下人服侍,但沐浴更衣換貼身衣物這些事還是自己動手。可受傷后,這些事情皆是這幾個侍女為她做,實在覺得羞澀萬分。
就象此時,二個侍女為她除去身上衣物換藥,她們倒沒什么,碧蘿卻已是羞紅了臉,雖同是女子,但還是不習慣。
紅云看她神色頗為難堪,心想她也太害羞了,都這么多天了,還是這樣別扭。
涂完藥習慣交待下人,過一刻鐘再讓姑娘吃東西。
然后走到桌邊收拾小葉端來的東西,好像是藥材。
碧蘿靠在枕頭上說道:“多謝你送盆水仙來,很漂亮。”
紅云抬頭向那水仙花看去,還只開了零星幾朵,嬌嬌俏俏的惹人憐愛。
她笑道:“不用客氣,你喜歡就好。”
“紅云姑娘,是你救了我嗎。”
紅云并不回頭答道:“我去采藥,見你暈倒在山邊,便將你救了回來。”
“那我來了有多少天了?”
紅云低頭想了想,回頭說道:“差不多有二十多天了。”
“那、、、、、、不知我家中可知我在此?”
紅云聽她問到這里,款款走到床邊挨著床沿坐下。
然后微笑說道:“你傷勢太重,頭幾日我問過你家在哪,你都無法回答。我想過幾****清醒一點再問你,可后來一忙就忘了。對不起,是我疏忽了。我這就安排人去通知府上。”
她那樣笑意盈盈的說對不起,任誰也生不起氣來,而且她對自己有救命之恩,碧蘿怎可能會去埋怨她。
只得笑著說:“沒關系。我只是擔心我娘,家里人都不知道我在這里,一定以為我出了事。麻煩你盡早通知我家里。我閨名叫碧蘿,是如意山莊的五小姐。”
紅云點點頭笑道:“原來小姐就是如意山莊的五小姐,久仰大名!”
碧蘿難堪笑了笑,沒有察覺她語氣的心不在焉。“家父若知是姑娘救了我,必會重金酬謝。”
“那倒不用,這本是我們行醫(yī)之人份內之事。”紅云說完起身離去。
碧蘿這下放心了,她最擔心的就是娘,沒想到一晃都二十天了,娘肯定以為她已經遭遇不測了,一定傷心極了。呆會娘知道自己還活著,不知會高興成什么樣。
婢女蓮兒、小葉端了個小桌子走過來,恭身說道:“小姐可以用早膳了。”
碧蘿不禁皺了皺眉頭,她們這四個婢女說話做事畢恭畢敬,直叫人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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