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待來到正廳。天依請賢宇在位上坐下,吩咐燕兒奉上兩盞清茶。
賢宇將四處打量了一番,點頭贊道:“依兒真是雅逸俊秀之人,這正堂布置的倒是精巧大氣。”
天依聞言,輕笑道:“賢宇兄過獎了,芙蓉閣原本是師父的住處,這里的大部分都是師父布置的,自我住進來也只是略微改動一下,要說好,那也是師父的水準高,可不是天依的功勞。”
賢宇聞言置之一笑,繼而說道:“有其師必有其徒。鬼手婆婆如此高雅,依兒也定不會是個俗人。”
天依聞言,不置可否,扯了扯嘴角,岔開話題道:“此次賢宇兄自谷外而來,不知一路可曾聽到過什么趣聞軼事?天依一直深居谷里,不曾外出,對江湖之事知之甚少,還望賢宇兄能告知一二。”說著此話,天依挪動身形,向賢宇靠了靠,眨動著那雙靈動的大眼睛,直視著賢宇,目光中滿是期待,一副饒有興趣的神情。
賢宇見此,忽然玩心大起,想借此逗逗天依。故而裝作一副痛苦思索的表情,眉頭緊皺,以手扶額,聲音斷斷續續的說道:“這個嘛……呃……這個……請容我好好想想哈,這一路走來確實是聽到了不少的消息,可是……可是這消息太多,我都記不太清了,一時還真難說得上來……”說著這話,賢宇還時不時的拿眼偷瞄著天依,觀察著她的表情變化。
天依聽說消息不少,神情一喜,繼而又聽到他說‘記不太清了……難說得上來……’不禁喜色僵在臉上,眼中掠過失望。
賢宇見此,心中一陣暗笑。但見天依黯淡的眼神中瞬間閃過一絲亮光,又向自己靠了靠,瞪著波光粼粼的大眼睛盯著自己。接著,聽她口氣小心謹慎、生怕驚嚇到什么似的輕聲輕語道:“賢宇兄再仔細想想,好好想想,看看能不能記得起一點大事?不用說那么多,給我講講幾件就行了,就幾件……幾件就好,再想想,想想……”
賢宇輕抿嘴唇,忍住笑意,低頭看了眼桌上的茶盞,而后,恍然若悟般,一拍腦門,語氣十分慷慨的笑道:“我還真想起幾件來了呢,那就說給你聽聽吧!”說著,用手撫了撫衣袍,端起茶盞輕抿了一小口,放下。繼而說道:“現如今,江湖上有三件大事,被傳得沸沸揚揚。”說著,伸出三根手指頭,在天依面前晃了晃。
天依一眨雙眼,接著問道:“哪三件?”
賢宇正了正身形,端起茶盞,又抿了一小口道:“其一,江湖第一大莊——弈墨山莊的莊主夫人近日不知身中何毒,現已臥病在床,危在旦夕。弈墨山莊已向江湖發出拜求帖,四處重金尋求解毒之法。一些江湖中通透藥理,善于用毒的高手,陸續不斷的前往弈墨山莊診治,但事到如今,竟沒有人能辨得出那是何毒,亦沒有人能夠解得。為此事,弈墨山莊上上下下早已雞犬不寧,一邊尋藥解毒,一邊查尋下毒之人,立誓要將下毒之人碎尸萬段!”
聽到此,天依一驚,不免心中疑惑:弈墨山莊?那不是師祖的家嗎?那現在這個弈墨山莊的莊主夫人,不就是當年派人追殺師父的李雨柔嗎?她……怎么會中毒呢?又是何人下毒,要置她于死地呢?
想到此,天依眉頭不禁凝蹙到一起,眼底風云暗涌,心中暗自猜測:李雨柔,并非江湖中人,其父乃當朝宰相,她一個養在深閨中的女子,怎么會和別人結怨呢?難道是嫁入山莊后,又得罪了什么人?可是,即便嫁入了山莊,但弈墨山莊主要從事的是商業,也不會輕易招惹江湖人士。如若是商場上的對手肆意報復弈墨山莊,那也應當是報復莊主上官霖諺,而不是對莊主夫人下手啊!這……究竟是何人會對一個女人下手?
想到此,天依深不得解,無奈的搖了搖頭。轉而神色一凜,心中念道:當年李雨柔下狠手要除掉師父,可終究還是讓師父逃脫了。前些日子,師父突然急著要將這谷主之位傳于我,說自己時日無多,還讓我立誓保衛清風谷。莫非……。莫非這毒是師父下的?師父想在有生之年報復李雨柔,繼而早就預料到這一切了,知道弈墨山莊不會善罷甘休,定會找出真兇嚴懲不貸,所以才急著平定清風門的內亂,找個合適的人繼承谷主之位,繼而保住她多年的心血???
想到此,天依不禁驚出一身冷汗,面色微微泛白,神情慌亂。
賢宇見天依神色異常,不禁心中詫異:依兒怎會對這件事反應如此強烈?難道……難道依兒知道些什么內情??想此,賢宇不禁認真的審視了一番天依,繼而心中有數了一般,緩了緩神情,輕聲問道:“依兒也覺得此事蹊蹺嗎?我看你臉色蒼白,不知依兒對這件是何感想?”
天依聞言一驚,慌忙從自己的思緒中回過神來,察覺失態,繼而訕訕一笑,道:“哪里,我只是感覺奇怪而已,上官夫人一介女流之輩怎會招惹得別人下此狠手呢?”
賢宇聞言,知道天依是在敷衍,也不多說,轉了轉眼珠,繼而輕笑道:“想來是樹大招風。那弈墨山莊乃第一大莊,想必平日里招惹了一些小人的嫉妒,所以那些無聊之人才會干出這等無恥之事,對上官夫人下毒,借此報復罷了。依兒也不必多想,此事,上官莊主定會處理得當的。”此話言外之意就是:那是人家弈墨山莊的事,你就不要多管閑事了。
天依聞言輕笑一聲,道:“也對。不關我們的事,我們還是不要插手的好。”說到此,天依挺了挺身形,繼而神色如常道:“那……第二、第三件大事,又為何事啊?”
賢宇聞言,放下手中的茶盞,接著道:“這其二嘛……說來也怪。當今圣上不知為何,竟然將一向手握兵權,在戰場上令敵軍聞風喪膽的鐵騎王爺,削去軍權,疏離朝政,還特封了個‘逍遙王’的封號,將其閑置在府,不再重用。自此,那逍遙王,將自己深鎖在書房里,日日飲酒,任其自生自滅。”
說到此,賢宇不免暗自咋舌:想那一位戰功赫赫,胸懷天下的神武王爺,竟然在一夜之間失去了他一直以來最為重視的精神寄托(軍權),讓原本一身的鐵血豪情,遠離沙場,埋沒在家,對一個有將軍之才的王爺來說,著實是一個晴天霹靂,打擊匪小。
天依聽到這個消息,心中也不免一震。努了努嘴,道:“此事確實是怪。皇上為何要這么做啊?有那么一個得力的兒子不用,卻讓其遠離朝政,不知皇上心中是怎么想的。自古帝王的心思便沒人能猜透,常言道‘伴君如伴虎’,在臣民中,朝封夕貶的事兒是不勝枚舉,但不知這帝王對自己的兒子竟然也這么無情。虎毒還不食子呢,這皇上還真恨得下心,看著自己的兒子淪落頹廢下去不管不顧,白白毀壞了一個棟梁之才。”
賢宇聞言,抬眼看了看天依,嘴角一笑道:“依兒和我想的一樣啊!看來我們還真是‘心有靈犀’呢!”
天依聞言翻了個白眼,道:“賢宇兄,以后請你在說話之前考慮清楚,不要用錯了詞!什么叫‘心有靈犀’?你應該說‘英雄所見略同’!”說著,還不忘又送給賢宇一記白眼。
賢宇聞言卻不以為窘,繼而輕笑兩聲,狡黠的眨了眨鳳眼,道:“我說錯了嗎?即便是現在永不到這個詞,那也難保以后不會用到,我只是做了回先知,說了句未來的話罷了。依兒也莫要見怪啊!呵呵呵……”
天依聞言狠狠地瞪了賢宇一眼,冷哼一聲,轉頭不再看他。
賢宇見此,知道自己方才那番話惹得天依不高興了,繼而忙說道:“依兒不要生氣了,怪我說錯還不行嗎?我在此給你道歉了,還請原諒。”說著,就站起身,來到天依身前,鄭重的行了個禮。
天依見此,也不再任性,繼而面色陰冷的說道:“賢宇兄也不必多禮,天依只是想請你說話注意一下,以后這種玩笑可不能隨便亂開,天依并沒有怪罪之意。”
賢宇聞言無奈一笑,道:“是,賢宇日后定當注意。”話雖如此說,但心中不免有些苦澀的想道:依兒,我愛慕你那么久,難道說句這樣的話也不行嗎?
想此,賢宇長嘆一聲,繼而正色道:“這第三件事,便是武林人最為關注的事。百年前,武林各派各自侵占殘殺別門別派。一時,人心惶惶,不得安寧。整個江湖都充滿著腥風血雨,處處潛伏殺機,秩序混亂不堪。最終,一場空前絕后的武林巨戰席卷了整個江湖。在那場戰爭中,各門各派都元氣大傷,損失慘重,很多門派都不堪重負,從此便一蹶不振,難以東山再起。所以,各門派就相互兼并,最終形成了現在的格局。據說,在那場血戰中,曾出現過一位神秘人物,沒有人見過他的真實面貌,亦沒有人知道他的身份,甚至是男是女都不得而知。但那人武藝高強,橫走整個江湖幾乎難于敵手。當年他就是憑借著一把‘凌血寶劍’,殺盡了所有招惹過他的人。隨著江湖的穩定,那人也便消失了蹤影,從此再沒有人見過他出現在江湖中,而那把令所有武林人爭得面紅耳赤的凌血寶劍也不得而蹤了。但是近日,武林盟主卻廣發英雄帖,說在一個月之后召開武林大會,得勝者便可一見凌血寶劍的風采。聞此,很多武林中人都忙著趕往靖遠山,參見這場比武。此番承諾也不知是真是假。畢竟,凌血寶劍消失了那么多年,也沒有人知道它的主人是誰,怎么會突然就到了武林盟主之手呢?我倒是覺得,此事還有待于認真思考,再作打算。”
說到此,賢宇看著天依,等著她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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