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頂流喝茶事件
九點半，臨州警局內。
陶琦和喬放面對面坐在審訊室內，與外界連接的監控鏡頭時刻監視兩人的一舉一動，將全程記錄審訊過程。
一位女警端進兩杯水，冒著熱氣，在這寒冬里足夠溫暖人心。
喬放微微一笑，向女警道過謝，隨后端起水杯輕輕吹了幾下，慢慢送入口中。
陶琦捋了把短短的發茬，挑眉看向喬放，見對方從容不迫，心里也略微起疑。
這樣的人怎么可能和火災有關系？
“你好啊喬影帝。”陶琦客套開口，“我叫陶琦，負責何雅雅一案�！�
喬放頷首，說：“你好陶警官�！�
“喬先生，秦昂先生說你和何雅雅一案有關系，有什么想說的嗎？”陶琦拔開筆帽，有模有樣地做出記錄狀態。
喬放不以為意地聳聳肩，說：“說話是要講道理的，有什么證據嗎？”
陶琦暗暗捏了把汗。
沒有。
沒有任何明確指向的證據。
秦昂將劉梓航的證詞全盤托出，并說如果有必要可以讓劉梓航去做筆錄。但是聽到對方只是個十歲的小孩子，還只有一段推斷性的證詞，陶琦又覺得所有的線索又斷了。
所以，他只能和喬放打心理戰，在喬放身上尋出一些蛛絲馬跡。
“我們在現場找到了一些指向你的物證�！碧甄嫔蛔�，語氣平靜，“喬先生，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犯了錯就要承認，我們也可以省去些麻煩�！�
審訊室的天花板上吊著一盞燈，位于兩人之間，周遭盡是黑暗。
喬放的臉上布滿白光，聽到陶琦的話嗤笑出聲：“陶警官，沒做就是沒做，如果你們有指向性證據，現在也不會來審訊我，我也不應該是犯罪嫌疑人，而是罪犯�！�
喬放頭頭是道，陶琦到底還是年輕，經驗太少，說的話漏洞百出。他輕嘆一聲，說：“那你犯罪了嗎？”
“沒有。”喬放答得篤定，“我沒有犯罪。”
監控室內，臨州市刑偵組組長凌志辛坐在屏幕前，扣著耳麥，聽著審訊室內的對話，靜觀一切。
喬放過于平靜，陶琦也在極力掩藏內心的慌亂。
警察最怕遇上高智商罪犯。
他們的反偵察能力過強，對于警察的威逼利誘也并不上套，所有的一切都盡在掌握，任爾東南西北風，他們該怎么做還是怎么做。
只要拿不出關鍵證據，他們就可以永遠逍遙法外。
陶琦來回拔了幾下筆帽，暗中觀察著喬放的神色。他本來可以不用加班，誰能想到突然遇上這么件事，還真是讓人頭疼。
“何雅雅跟你有什么關系？”陶琦不抱希望地隨意一問，卻瞧見喬放的眸色一動，又轉瞬即逝。若不是他目睹一切，還以為是自己花了眼。
喬放摸了摸鼻子，說：“沒有任何關系。”
一句話，否定了一切。
陶琦蹙眉，手指靈活地轉著筆，分析現在所掌握的情報。
如果站到秦昂和吳允那一方，那么喬放肯定是和火災有脫不開的關系，不是主謀也是個幫兇。如果按照喬放的筆錄，他又成了一個深夜無辜進警局喝茶的受害人，倒像是秦昂和吳允亂咬人。
剛剛的那一瞬間，他明顯從喬放眼里讀出了某些不明的情緒，似是悲嘆，似是惋惜，似是不舍。盡管沒有維持多久，但陶琦還是覺得喬放和火災有密不可分的關系，心中的天平默默偏向了秦昂和吳允那一方。
破案不能憑直覺，陶琦勸著自己。
“火災那天，你在哪？”陶琦刻意將話題向火災上引。
“臨州。”喬放不卑不亢，“凌晨回來的，全程有助理跟著，但是火災發生之前，我沒有不在場證明�！�
很好，喬放都會搶答了，省了陶琦不少時間。
陶琦記錄好后，接著問：“聽說你在火災事件后休息了一段時間，那段時間怎么了？”
時至今日，喬放的隱私已經沒什么不可窺探，他坦白道：“腰傷復發，在家養了一段時間。”
陶琦掃了他一眼，問：“聽說秦昂和吳允今晚找過你，聊了什么？”
“他們兩人非要說我是兇手�！眴谭潘剖菬o奈，“我說了我不是，可他們顯然不信，否則我也不會坐在這了�！�
“陶琦�！�
陶琦正想再問些什么，藍牙耳機中響起了凌志辛的聲音。
“問他除了秦昂和吳允外，有沒有人聯系過他聊火災的事情。”
陶琦了然，按照凌志辛吩咐那樣，問道：“除了秦昂和吳允外，有人找人聊過火災的事情嗎？”
喬放搖了搖頭，一口咬定道：“沒有�！�
凌志辛的聲音又響起：“問他有沒有找他聊過何雅雅。”
“那何雅雅呢？”陶琦又從了凌志辛的意。
提到何雅雅的名字，喬放眼里又閃過了那抹熟悉的情緒，和剛剛一樣，轉瞬即逝，卻再次被陶琦捕捉。
“沒有�！眴谭砰_口道，依舊平靜。
陶琦打趣道：“喬先生還真是無辜，一問三不知啊�！�
喬放雙手搭在桌上，手銬磕上桌面發出哐當一聲，正對著陶琦，說：“我什么都沒做當然無辜，這東西銬著我怪不舒服的，能解開了嗎？”
陶琦進退兩難，凌志辛突然說：“放他走吧。”
陶琦站起身，收好筆本，說：“喬先生，打擾了，你可以離開了。”
喬放隨即站起，沖陶琦笑道：“沒關系，弄清案件真相比什么都重要。”
陶琦點點頭，沒管喬放，打開審訊室的大門離開。
監控室內，凌志辛看著喬放的手銬被女警解開，在陶琦走后不久也離開了審訊室。
他摘下耳麥，捏著眉心，聽到身后門聲響起。
“師傅�！碧甄鶐еP本坐到凌志辛身邊。
凌志辛四十多歲，正是男人大好的年紀，由于長時間的鍛煉，看起來就像三十左右，氣宇軒昂，自帶一股狠勁，與大腹便便的油膩中年大叔截然不同。
“笨死了�！绷柚拘亮R陶琦，“好在補救得及時�！�
陶琦面色一訕。他習慣了凌志辛的欲揚先抑，但每每聽到說他不好時，心中仍在打鼓，生怕下一秒就迎來劈頭蓋臉一頓罵。
“師傅，您怎么看？”陶琦巴巴地望著凌志辛，雙眸間透露著崇拜，說起話來都畢恭畢敬。
凌志辛睨了他一眼，反問：“你怎么看？”
陶琦實話實說：“我覺得喬放和何雅雅有關系，剛才我審他的時候，提到何雅雅他的情緒就不對勁，說別的倒是應對自如。但我覺得，火倒未必是他放的，兇手另有其人�！�
凌志辛點了點頭，說：“照這個方向查吧，和報案人做好對接，讓他們有什么進展一定及時匯報，不要再隱瞞�！�
陶琦敬了個禮，說：“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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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放進警局喝茶一事隔天便暴露在大眾視野。
媒體只知道喬放深夜進了警局，卻不知道他為什么進警局，寫出來的東西也模棱兩可，亂七八糟，什么嫖娼，吸毒全部寫上，但都加了“懷疑”兩字，最后的結果就是喬放安全回家，一切都是一場誤會。
吳允看著媒體的報道和喬放進警車的照片，心里這個痛快。
借警察之手來公報私仇，顯然非君子所為，但吳允哪顧及那么多，喬放白白遭罪，反正她挺爽的。
誰讓喬放是個不識抬舉的人。
秦昂剛打完電話，從臥室里出來瞧見吳允得意洋洋的模樣，湊到她身邊，問：“心情好了？”
“當然啊�！眳窃事N起二郎腿晃蕩著，“他睡不安生，我睡得挺香�！�
秦昂嗤笑一聲，坐在沙發上和吳允肩并肩，說：“今天晚上我朋友約我吃飯，你去嗎？”
吳允眨巴兩下眼，扭頭對上秦昂期待的小眼神，說：“誰啊？我認識嗎？”
“隊友�！鼻匕捍�，“琳琳你上次見過，還有一個你沒見過，叫黃若霖�！�
“黃若霖�！眳窃市÷曕洁熘�，思索片刻后，搖了搖頭，“確實沒見過�！�
吳允沒見過是正常的，咖位不同，所處的圈子不同，她還不經常關注內娛的消息，只顧著看和自己相關人士的，自然是缺乏了解。
秦昂沒說什么，摸了摸她的頭，說：“好，那晚上見一見�！�
他說這話時語氣過于正式，搞得吳允以為自己是要去見家長。她打開秦昂的手，說：“我同意了嗎？”
“那你同意嗎？”秦昂笑臉盈盈地看著她，絲毫不懼。
吳允覺得自己實在太慣著秦昂了，脾氣比之前都收斂不少，搞得秦昂得寸進尺，反拿捏住她的心思。
她噘起嘴，嘀咕道：“不去怎么辦，沒人做飯我不得餓死�！�
這套說辭漏洞百出，她給自己找了個并不算正當的理由，答應下這頓晚宴。
晚上六點，吳允和秦昂到達雨季酒樓。
雨季酒樓的包廂是全封閉式，是豪門和藝人選擇聚餐的不二之選，服務員的嘴也是個頂個的嚴，見到什么人聽到什么話絲毫不會透露半分，畢竟惹怒這里的客人后果著實擔待不起。
兩人進入包廂時，劉琳琳和黃若霖早已恭候多時。吳允已經做好打招呼的準備，卻瞧見對面兩人皆是一怔，迷茫地看向秦昂。
吳允沒懂什么情況，秦昂摟住她的肩膀，說：“這是吳允，事先沒跟你們說�！�
此時此刻，吳允才明白，原來秦昂是想借她來秀個恩愛，向隊友們宣布：怎么樣，把我追了好久的人帶來吃飯，老子厲害吧！
“嫂子好！”劉琳琳率先從怔愣重脫離，笑嘻嘻地向吳允打了個招呼。
在劉琳琳的話說完，黃若霖才喊出一句：“嫂子好。”
“你們好，不用叫我嫂子，我是來蹭飯的。”吳允得體地打了個招呼，和秦昂坐到了空出來的對面。
四人招呼服務員點菜，吳允顯然是沒把對面的兩位兄弟當成外人，看到想吃的就點了，也不管吃不吃得完，反正吃不完有秦昂，實在不行還可以打包。
點好菜后，服務員退出包廂，給四人相處的私密空間。
秦昂給吳允擺好碗筷，劉琳琳見狀，酸溜溜道：“有女朋友真好啊�！�
吳允剛想反駁，秦昂便先她一步：“還沒到那份上，不過你趕緊找個女朋友吧，讓人管管你的脾氣�！�
“我不急�！眲⒘樟照f完，撞了下黃若霖的肩膀，“若霖都不談，我也不談�！�
黃若霖抬起頭，看起來沒什么狀態，笑道：“嗯，行�！�
燈光照耀下，少年的面容暴露在吳允面前，好巧不巧，兩人正好對視，黃若霖卻很快偏過頭。
吳允看了他幾眼，微微蹙眉。
秦昂發現吳允盯著黃若霖看，低聲問：“怎么了？”
吳允撐著桌子，沒理會秦昂的問候，而是喊了一聲黃若霖，隨后問：“我之前是不是見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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