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回:物是人是事事明
逃出皇宮的雨芬儀在儷鶴樓被發(fā)現(xiàn),其全家都被處置了。現(xiàn)在全國都貼出了襄兒和秦姬的畫像,這讓我恐慌,也讓我安心。是不是證明著,這樣的話,每個人都以為死在屋內(nèi)的是我和繽凌呢?
但已經(jīng)沒時間想那么多了,那天官兵離開后,我們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回到了客棧,拿上包袱便退房離開了。我們已經(jīng)不敢在烈焰游玩下去了,因為我在離開客棧之前,從窗戶上看到了一隊隊官兵在街上游蕩。帶隊的,幾乎都是烈焰征戰(zhàn)時沒有立什么大功的兵卒。
去北夏之時,到了邊境遇到了點小麻煩。我沒有官府的通行路證,本來獨孤穆清是遠遼皇族,繽凌有北夏的令牌,可以帶著我過去的,但是又害怕北夏和遠遼交往密切讓人懷疑。我正愁著怎么辦呢,獨孤穆清又摸出來了一塊北夏的令牌,和繽凌一起帶著我進入了北夏。
踏上北夏的土地,我終于感覺到完完全全的解脫了。我回家了。
獨孤穆清已經(jīng)游歷過北夏,于是便沒有跟我們一起。儷鶴樓的那件事以后,我們之間總有些尷尬,所以我也樂意。他走之前把他的北夏令牌交到了我手里,說是以防萬一。我沒有拒絕。
我和繽凌游歷著北夏的每一個角落,我貪婪地呼吸著它的每一縷空氣。我多么想對著山峰大喊,我再也不離開了。但是我忍住了,因為我沒有辦法保證。我的故事到底是什么樣子,有什么結局,沒有人知道。上天給我安排了這樣的人生,我除了接受沒有任何辦法——無論如何,人生都是安排好的,安排好了多種結局,必須要自己去選一樣。一瞬間的選擇,便會影響整個人生。我不可能逆天而行,我只能用我的堅強和從容來和上天談判。
只是下一次,我應該在誰面前哭泣和傾訴?不親密的人不信任,親密的人又不忍。顧忌的太多,我到底為誰而活?再一個不小心,我將發(fā)白如雪,枯萎凋零。
看著山水,才明白自己經(jīng)歷的太少。然而下一段故事又要開始,我和繽凌邊走邊玩邊感嘆,不知不覺就到了京城。
繁華落盡的將軍府,還是原來的模樣。“赤誠將軍府”的牌匾閃閃發(fā)亮,門口有人守衛(wèi)。我看著守衛(wèi)的人,一陣心酸——難道我回自己家,還要翻墻?然而沒有。繽凌拉著我的手,大搖大擺走到了大門前,拿出了一塊金牌。
我呆呆地看著熟悉又陌生的每一間房,繽凌不知道什么時候離開了。家中每個人的靈位都擺在靈堂中,我跪在他們前面,喃喃道:“我能跪在這里,已經(jīng)是滿足的了。”不管后面我遇到的是誰,是什么事,只要他們好,我就高興。
我閉著眼睛,默默地給他們訴說著我的故事。恍惚之間,我聽到府外百姓整齊的呼喊聲,然后有人喊了我的名字……
我的腦子似乎轟的一下炸開了,眼淚倒回眼睛里面后,我緩緩睜開眼睛,小心地回頭看——
至尊華貴的龍袍被穿在那樣英武挺拔的身子上,和太陽的光芒一起襯托著畫一般的眉眼。謫仙一般不可靠近,我卻那么熟悉。
我終于知道為何北夏會同意好好供著早已無生命的將軍府,我也終于知道為何慕容傾翊一直不愿意告訴我北夏王室的情況了。
慕容傾翊在雪國亡后也不愿讓我的位分在貴妃之上,是因為她?還是因為我?
但是身份根本不重要,八年的時光匆匆流去,我還沒有反應過來,竟已柳暗花明。物是,人亦在。
明了,是一瞬間的事情。我咧開嘴,像十四五歲時那樣甜甜地笑了;眼淚,卻再也不能被控制,淚珠爭先恐后地在我的臉上流淌。
他身后的眾人都行禮后悄聲離開,或許剛才是擔心皇帝的安危吧?但是我竟然無視了那讓我務必厭惡的皇家排場。
有的只是激動和感動。我的身后,家族諸位都在看著,他們也是開心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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