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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楊柳吐青,天氣已經轉暖,春風遙遙拂面,醉人宜人,伴著楊柳的自然清香,剪剪輕風細細沙,悠然的徜徉在復蘇的春色里,心情愜意。

  羽倩站在院子中,仰望著碧藍的天空,凝起了細細的柳眉,一副凝神思索之態。

  “紙鳶?”

  羽倩疑惑的看著空云手中的風箏。

  “恩,今天我們去放紙鳶,你不是很無聊嗎,總是問我有什么好玩的,所以我昨天做了這個蝴蝶紙鳶。”

  紙鳶?不是風箏嗎?不過紙鳶聽起來蠻好聽的。

  兩根細軟的竹蔑支持著風箏的全體,十字交叉,其中一根做成了弧狀,用針線固定住了,一張蝴蝶形狀的薄紙覆在竹蔑的上方,白紙上簡單的繪出蝴蝶的樣子,沒有過多的修飾,只有幾筆抽象的線條,表示那是蝴蝶的五官、觸角,線的兩頭系住十字的上下,中間的那一條紅線便是風箏線,雖然做工很簡單,但是從蝴蝶的構造上可以看出制作的人花了些須心思,令風箏整體看起來美觀輕便。

  “等等我,別跑那么快。”羽倩在空云的身后氣喘吁吁的小跑說道。

  “快點。”

  空云望著羽倩,撲哧一聲笑了。

  風箏在空中恣意的隨風飛翔,許是感到了繩子的束縛,竟掙開牽制,朝遠方飛去。

  空云奔跑在草地上,突然回頭,大聲叫著俯躺在小草上的羽倩,她的嘴里還咬著個草葉,草葉隨著她的嘴唇上下左右的晃蕩著,手里不知道什么時候竟然多出了一個水梨。

  聽到空云的叫喊,羽倩慢吞吞的坐起來,拍打了一下身上的塵土,一粒粒塵埃脫離羽倩的衣衫,重新飛揚在半空中,慢慢的,落地,一陣春風刮來,又重新被吹起,吹向了遠方那不知明的地方。

  “紙鳶,羽倩,紙鳶飛跑了。”

  空云追逐著脫了紅線飛在天空中的蝴蝶紙鳶,羽倩上前也朝著紙鳶的方向追去,嬌小的身軀在山上奔跑,眼睛凝視著那忽高忽低的蝴蝶,想要伸手去夠,卻總是在即將觸碰到的時候又再次被風吹起,吹高,吹的更遠。

  “在那,紙鳶飛到山下了。”

  沒有了風的承載,蝴蝶緩緩下落,卻遠離了羽倩的視野。

  “哪里?”

  羽倩站在石階上翹首以望,身體向前傾了又傾。

  “那里。”

  空云伸指指向山下的一個方向,羽倩順著望去,一縷白色的蝴蝶蝶影飄過眼瞳。

  “我去揀過來。”羽倩微笑的回頭對空云說道。

  長長的石階小路,幽深蜿蜒,羽倩奔跳著下了一個又一個石階,朝著記憶中的目的地探去。

  青石階上,小草叢生,綠油油的裝飾著孤單的青石,為春天帶來了第一道希望的色彩。羽倩走在石階上,左右尋找著,卻沒有發現紙鳶的蹤跡,一個白色的修長身影漸漸出現在眼簾中。

  “這是你的嗎?”一聲悅耳的聲音響起,疑惑的看著一步步走來的羽倩,手中拿著一只白色蝴蝶的紙鳶。

  羽倩撲閃撲閃的眨著自己的小眼睛,指了指男子手中的紙鳶連連點頭。

  對面的男子一身白色布杉,頭發用玉色發冠固定在頭頂,剩余的一些頭發隨意的散在兩肩,鬢若刀裁,眉如墨畫,美如冠玉,他的眼眸中星辰明爍,神采奕奕。

  羽倩心中不禁暗嘆,還是古代的美男多啊!

  “謝謝。”羽倩靦腆的接過紙鳶,輕輕的說道。

  “可惜紙鳶已破,不能再放飛了。”男子可惜的說道。

  看著對面的女子,一身素裝,白皙的面龐上無半點粉飾,膚若凝脂,氣似幽蘭,烏珠顧盼,巧笑倩兮。特別是那一雙眼瞳,似是不受塵世的渲染,清澈的讓人一眼便難以忘記。此時嘟著嘴巴,流露出姣俏調皮之態,凸顯出幾分可愛,別有一番情態。

  羽倩將紙鳶拿在手中反復查看,才發現紙鳶確實已破,嘟著小嘴,心中未免有些失落,這可是空云好不容易做的,竟然這樣弄破了。

  “只要把破的地方補上就行了。”羽倩脫口而出。

  “怎么補?”男子好奇的問道。

  “用膠水一粘就行了。”

  “膠水?那是什么東西?”男子疑惑的看著羽倩。

  羽倩這才注意到自己又把最重要的事忘了,她現在是在古代,古代怎么會有膠水,自己真是夠笨的。

  “那個,沒什么,謝謝你幫我撿風箏,拜拜。”羽倩唇角上揚,微笑的說道,向前跑了幾步,轉身回頭向他擺了擺手,然后又繼續奔上了石階。

  “風箏?”

  男子雙手背在身后,站立在原地,好奇的看著羽倩離去的背影,若有所思的念叨著。

  “風箏?是指紙鳶嗎?”

  “好奇怪的姑娘。”

  “公子,老爺在找你,叫你回去。”

  一個穿著粗布灰衫的中年男子,氣喘吁吁的跑來,半躬著身子,將手置在雙膝上方,大口呼吸著空氣說道。

  “知道了。”

  風兒吹來,吹散開白衣少年的發絲,衣擺悠悠飄起、落下,春鳥相伴啼鳴。

  羽倩手拿著從美男手中找來的風箏,向空云跑去,今天她要來個野外會餐,請空云嘗嘗她的手藝。

  “羽倩,紙鳶找到了嗎?”

  “找到了,在這里。”羽倩從背后拿出了風箏交到了空云手中。

  “啊,已經破了,嗚嗚。”

  “空云,沒事,我會把它修好的,現在我們野餐好不好,我餓了。”羽倩在臨走前,特地讓空云帶來了各種野餐必備工具。羽倩得意洋洋的說道,說到吃,可沒人能比得上她,特別還是在這個古代,她是誰——美食專家。

  “野餐?那是什么?”空云疑惑的問道。

  “一會兒你就知道了。”羽倩走到一條小溪旁,開始了野餐準備工作。

  “空云,你把一半的紅薯埋在土里,蓋著的沙土不要太厚,然后在紅薯上面生火燒水。”羽倩抬頭看向空云,發現她正站在篝火邊看著自己,便象模象樣的指揮起了空云,而自己在河邊繼續洗菜。

  “羽倩,你為什么要把花瓣放在水里?”空云好奇地問道。

  “當然是增加湯水的清香了。”羽倩剛才突發奇想,便摘了不遠處花叢中的一些花瓣拿來煲燙。

  “好香啊。”

  “一會就可以吃了。”羽倩盛出一些湯,然后在鍋里面加了自己剛剛配好的調味料,將洗好的菜放了進去。

  此時,已是落天滿霞之時。

  三刻鐘后,鍋碗狼籍,湖邊坐著兩個人滿足的擦了擦嘴,回味著剛才的美味。遠處站著三個人,為首的男子正好奇地打量著她們。

  “清風,她們在干嗎?”身穿青色衣衫的男子問向身旁的侍從。

  “吃飯。”

  “我知道是在吃飯,我問的是她們在吃什么?”青色衣衫的男子白了一眼他的侍從,清風永遠都是這么沒有情調,說什么都這樣大傷他的雅興。

  “公子,我們該回去了。”

  “知道了。”男子不滿的扭頭看了一下清風,清風依然一臉嚴肅的表情,萬年不化的冰山。雖然嘴上說著,可是腳卻一步一步地向前方走去。

  “姑娘,請問你們是在干嗎?”來人正是那位青衫男子,手中拿著一把搖扇好奇地問道。

  “野餐。”羽倩不滿的嘟起了嘴,看到了還問,想搭訕也不要找這么個爛理由吧,難道古代人都這么弱智,不過羽倩立即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四大發明就是最好的證明。

  “野餐?”男子重復道,有一絲疑惑。

  羽倩抬頭去看男子,本想把這幾天的憋氣向他發泄的,可是一下子便征住了,癡呆的望著他的臉。

  妖精啊!羽倩腦海中突然顯現出這幾個字。

  柔軟的臉部線條中夾雜著些須剛毅,透露出男子的另一種柔美,精致的五官在白皙瑩瑩的玉膚下顯得更加動人,仿若蒙上了一片輕紗,讓人看不真切,超脫凡塵的氣質賦予了他另類的瀟灑,溫婉微笑的樣子加上他微微的蹙眉,眉宇間透出一絲野性和冷意,不禁讓人看呆了。

  “帥哥,有事嗎?”羽倩突然意識到自己的失禮,不過,有極品帥哥在自己的面前,還是忍不住泛起了花癡癥,對美男挑了挑眉。

  男子微怔,但看到羽倩那清澈的無一絲雜質的眼瞳,分明沒有半絲輕挑之意。

  那真的是一雙美麗的眼睛,讓人一看便會沉淪下去,卻升不起任何雜念。

  “在下冒昧,只是有些好奇,未曾見過小姐這種吃法。”羽倩這才想到,不能怪他弱智,古代人怎么會見過現代人的吃法,更何況這還是她在現有的條件下獨創的吃法。

  “要嘗嘗嗎,給。”羽倩從土中拿起一個噴香的紅薯遞給了他,完全是因為被他的外表所蠱惑了,要是雨梨她們三人知道了還不知道要怎么笑她呢,想到這,羽倩也不禁笑了起來,不過在外人看來卻是不好意思的笑了。

  “好香啊!”青衫男子不禁贊嘆道。

  “可惜現在的條件不夠,否則還可以更好吃,知道嗎,紅薯的做法有很多,什么紅薯雞蛋餅、香蕉紅薯餅、拔絲紅薯、薯香糖不甩、紅薯糯米餅、麻香蜜薯、紫薯包等等,這些都各有風味。”聽到大美男的贊嘆,羽倩也不忘吹噓一下自己對吃的研究,看著他們崇拜的表情,洋洋自得。

  “小姐,紅薯還有這么多做法啊,空云從來沒聽過啊!”空云張著嘴,一副饞貓樣興奮的看著羽倩。

  “那是你少見多怪,哪天有時間我給你做幾道讓你知道什么是美食,還有,空云,叫我羽倩,你怎么又叫我小姐,讓人聽了不舒服。”

  “空云不敢。”

  “什么敢不敢的,人都是平等的,哪有什么貴賤之分。你要這樣我可就生氣了。”羽倩諄諄教導著。

  “姑娘的見解真是獨特,我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話。”男子驚訝的看著眼前的羽倩,笑容洋溢著春天。

  “羽倩,我們該回去了。”

  “姑娘,你叫羽倩?”男子拿著紅薯,問道。

  “恩,有事嗎?”

  羽倩回問道,說實話,如果可以,自己真的舍不得就這樣走,但是誰叫自己現在被一個老尼姑管制著呢,在限定的時間內不回去,恐怕自己就要遭殃了,這個山上布滿了她的眼線,自己逃了兩次被抓回來兩次,想想那位靜師太看自己的神情,就一陣后怕,覺得自己也真是可悲,剛來到這里就要被人軟禁。

  “在下晨雨,請問姑娘這座山是什么山?”

  “我不知道,你問她。”羽倩如實說道。

  “姑娘不是這兒的人嗎?”

  “不是,我倒是想走,可惜走不了。”羽倩無奈的說道,不知為何,心中的苦悶想對他抱怨一下,說也奇怪,心中對他升起了隱隱的信任,對一個陌生人的信任。

  “公子,這里是青盲山,天色已晚,公子還是盡快回去吧,羽倩,師太還在等我們哪。”

  空云見羽倩不想走,趕緊催促著她,也打斷了晨雨繼續追問的話語。

  “帥哥,拜拜!”羽倩戀戀不舍的向晨雨揮擺著小手,轉身離去。

  晨雨看著她們的背影,一絲漣漪激蕩在唇邊,咬了一口紅薯,回味的看著漸漸遠去的羽倩。

  “有意思。”晨雨似是發現了獵物般,撓有興趣的把玩著手中的折扇,一擺衣袖,轉身而去。

  原地,被遺棄著一個被人咬了一口的紅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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