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二天早上,西門和美作果然又來到了醫院,他們在醫院的走廊里遇到了谷蘭。
“谷蘭。”西門隔著老遠就開始叫道。
谷蘭的心情很好,對西門和美作也露出了難得的笑臉。
“你的那位曹子墨學長今天好點了嗎?”西門問。
“好多了。”谷蘭說,“他現在正躺在病床上看書呢。”
“這么用功,那我們還是不打擾了。”西門對美作使了個眼色,本來他們來的目的也不是為了曹子墨。
美作收到西門的暗示后立刻建議:“今天的天氣不錯,大家到外面走走吧。”
走出長長的走廊,三人來到住院部后面的草坪上。此時的晨光柔柔滑滑,伴隨著涼爽的晨風一起飄灑大地。谷蘭在草坪上坐下,輕輕舒展身體,讓新鮮的陽光和青草的馨香驅散一身的勞頓。
西門和美作分別在谷蘭的兩側坐下,看到她那光潔的額頭被疲憊侵噬,心中不免生出不忍。
“這幾天一直照顧學長,累壞了吧?”西門的語氣柔軟得像棉花糖。
谷蘭嫣然一笑:“還好,重要的是學長沒事。”
“看得出,你很在意這位學長。”
“我們,我們相識很久了,他就像我的大哥哥一樣。”
“是嗎。”
“嗯。對了,學長的研究生導師今天早上打來電話說,和學長預約見面的時間往后推遲了。”
“很好。”西門自言自語,“看來宮澤老師還是答應了我的請求。”
“你說什么?”谷蘭望著西門。
西門微微一笑:“昨天我向宮澤老師講了曹先生的情況,拜托他將見面的時間向后推遲幾天。”
“真的?”谷蘭一臉的驚愕和感激,“是你拜托學長的導師?”
“曹先生的傷不合適馬上下地走動,因此推遲見面的時間比較好。”
“真是太感謝你了。”
“我只是略盡綿薄之力。”西門輕輕笑道。
“不過話說回來,你竟然可以讓東京大學的研究生導師答應你的請求,簡直不可思議。”谷蘭滿臉的崇敬之情。
其實不僅是谷蘭驚訝不已,就連美作也完全沒有想到。美作只知道西門為了谷蘭打算介入曹子墨的事情,卻沒想到他會親自去拜托宮澤潤一,那個人可是出了名的嚴厲,還有點古板,沒有一點私情可講,真不知道西門是用什么方法說服了那個不茍言笑的老頭。
西門輕描淡寫地描述了一番過程:“因為宮澤老師是我爸爸的好朋友,我才拜托他幫忙,其實我也不能確定宮澤老師一定會答應。”
盡管如此,谷蘭還是十分感激西門,他幫了曹子墨這么大的忙,谷蘭現在對他可是當作恩人一般。西門笑而不語,心里卻是樂開了花,從今以后,谷蘭一定會對他另眼相看,說不定還有可能將他的地位提高到與曹子墨同等高度。心情舒暢的西門越發覺得今天的天氣實在是明媚,連他最討厭的醫院也變得可愛了。
“我說過要回送你一份禮物的。”谷蘭想起自己以前說過的話,“本來應該在茶道表演賽上奉上,不過現在我要好好想想送什么了,其實什么禮物也抵不上你的幫忙。”
西門還沉靜在自己制造的快樂之中,隨口說道:“什么禮物都好啦,都是一片心意嘛。”
雖然西門這么說,但谷蘭還是決定送一份有特殊意義的禮物,可是一時之間又不能決定該送什么,也許該向子墨學長請教一下,他一定會有好主意。
然而想到曹子墨今后的生活,谷蘭的心情黯淡了許多:“其實學長能來日本東京大學讀研究生挺不容易的。學長的家境一般,能湊足第一學年的學費并不容易,好在東京大學是國立大學,學費相對來說低一點,但是生活費也是個不小的開支,聽說東大的學習很緊張,沒有多余的時間打工,而且導師也不希望學生將時間耗費在打工上。不過學長可以通過獲得高額獎學金來彌補,他既聰明又刻苦,一定沒問題的。”
說到曹子墨的功課,谷蘭的臉上滿是自豪,還有一點點心疼。這個男人的喜怒哀樂都牽著她的心,他高興她會快樂,他憂愁她會傷心,他有難處她會竭盡所能為他排憂解難,而她最大的幸福就是看到他露出燦爛的笑臉。
西門和美作望著谷蘭清秀的小臉,心里感到陣陣酸楚。他們習慣了被不同的女人所敬仰,成為她們談論的話題,愛幕的對象,只要他們一出現,焦點就不可能轉移到別的男人身上。可是在谷蘭這里,他們卻感覺不到任何優勢,就像現在,當著他們的面為別的男人憂心。一向自信過剩的兩位公子哥切身感受到了普通人的失落。
“在你的心里,學長是一位無比優秀的男人,是嗎?”西門的語氣里有股酸酸的味道。
谷蘭的小臉飄上一朵紅云:“我爸爸也認為他很優秀。”
“我又沒問你爸爸的看法。”西門在心里嘀咕。
“這么優秀的男人應該有很多女生喜歡吧。”美作故意大聲說。
谷蘭的羞澀從臉上向心里滲透,最后化為一絲苦澀。
“是啊,是有很多。可是學長是個負責任的人,他很愛他的女朋友,對待感情很認真,也很專一。”
看著谷蘭強裝出來的堅強,西門和美作難掩一陣嘆息。這個小丫頭明明喜歡曹子墨,卻把感情強壓在心底,還要為別人的感情牢固拍掌叫好,這樣的大度也太難以接受了。
“他女朋友也在東京嗎?”美作問。
“不,她在澳大利亞,她學的專業和學長的不同。”
“異地戀,很辛苦啊。”西門感嘆。
谷蘭看了一眼西門,對學長的戀情表示樂觀:“沒關系的,他們可以利用假期見面。平時學習那么緊張,應該沒有太多時間感受相思之苦吧。”
西門望著這個單純的小姑娘直嘆氣:“你那位學長是不是一鉆進書本就忘記其它的事情了,感情是需要經營的,冷落了太久就變得無味了。”
“不是冷落。”谷蘭強調,“是情非得已。”
“都一樣。”西門說,“你還是提醒你的學長多多注意,女人的心易變,況且還隔著太平洋冰冷的潮水。”
“才不會呢。”谷蘭小聲地反駁。
真是個倔強的姑娘,西門和美作無奈地搖著頭。愛情會讓人變堅強,愛情也會讓人變愚蠢,愛情更會讓人變得為了一個本不可能的想法一條道走到底,不碰得頭破血流,遍體鱗傷不知回頭。可谷蘭是為了別人的愛情而執迷,無論結果如何,注定傷了心的都是她自己。
太陽漸漸爬上頭頂,氣溫變得熱烈,谷蘭要回去陪學長了,她怕曹子墨有事找不著她。西門和美作請谷蘭代為向曹子墨問候,他們以后再來看望。
西門和美作剛離開醫院就接到了花澤類的電話,花澤類請他們到郊區一片盛開野菜花的洼地察看一下,如果發現有異常就立刻打電話給他。
花澤類的請求讓西門和美作摸不著頭腦,但好友的忙還是要幫,況且花澤類又是個不會輕易求人的家伙,這次拉下臉面必定是心有苦衷。
西門騎著摩托載著美作把郊區所有長野菜花的地方都轉了一遍,終于找到了花澤類所說的那片洼地。
那里地勢低洼,與周圍的高地相差有一米多高,如果有水流急涌而下,幾分鐘就可以將其淹沒。不知道是誰在洼地里建了一間簡易的小木屋,木屋地基很淺,用手搖動幾下似乎就能被推倒。
西門和美作在周圍仔細察看了一會,并沒有發現有什么異常,不知道花澤類到底讓他們看什么。
“你看出什么了嗎?”西門問。
美作搖了搖頭:“不明白。這里和其它地方沒有什么區別,只不過附近開了片很艷的野菜花。至于這片洼地,也是自然形成,只有這間小木屋擺在這里令人奇怪,而且看起來像是剛剛做好放在這里的。”
“也許是小孩子玩過家家,或者是哪個無聊的人為了打發時間做的無聊的事。”西門說。
二人將周圍的情況又細看了一遍,然后返回花澤類家。
西門和美作一走,躲在暗處的新島一健馬上給千葉惠子打電話。千葉惠子告訴新島一健,她料定會有人到洼地察看,不是花澤類就是他身邊的人。新島一健不明白千葉惠子葫蘆里賣的什么藥,千葉冷笑著讓他靜觀其便。
西門和美作急匆匆趕到花澤類的家里,將他們看到的一切詳詳細細地告訴了他,花澤類聽了二人的描述后陷入沉思。
西門和美作還是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花澤類到底要做什么。
“類,你讓我們到那看什么?”西門忍不住問道。
花澤類的眉頭皺得很緊,臉上的表情也異于平常。
“類,出什么事了?”美作也終于耐不住性子開口問道
花澤類在二人的面前來來回回走了好幾趟,終于說出了緣由。
“昨天,星野給我打電話,約我明天到郊區的那片洼地見面。”
“好啊,她終于主動約你了。”西門替花澤類感到高興。
“但這件事發生在千葉惠子去找星野后不到十分鐘的時間里。”
“你懷疑和千葉有關?”美作問。
“不會這么巧吧。”西門覺得花澤類和美作都有點神經緊張。
“我認為很可疑。”花澤類還是堅持自己的觀點。
“如果和千葉有關的話,她到底有什么陰謀?”美作想不明白。
西門問花澤類:“星野說過約你有什么事嗎?”
花澤類搖了搖頭。
“她為什么約在那個地方見面?”美作越想越感到糊涂。
西門不愿再費腦筋:“打電話問問星野不就清楚了嘛。”
“我問過,星野什么也不說,只是叮囑我一定要準時赴約。”花澤類說,“我本來想親自去那個地方看看,但怕千葉惠子會盯上我,所以才讓你們代為過去。”
“怎么搞得像間諜似的。”西門抱怨。
“類,你要是不放心,明天就早點過去看看,或者帶著星野離開那里。萬一發生什么事,就給我們打電話,我們明天的時間就交給你了。”美作對花澤類做了個打電話的手勢。
花澤類思慮著也只有如此,他只希望明天一切都能夠順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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