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新島一健回到家后直接躺在了客廳里。他覺得全身又酸又麻,鼻子比剛才還要痛,仿佛馬上就會從臉上掉下來,心里的怨氣憋得他頭腦發漲,整個腦袋似要裂開一般。新島一健現在特別恨花澤類,恨他當著眾人羞辱自己,恨他不讓自己見真琴,恨他有權利去安慰真琴,更恨他可以令真琴服服帖帖,心甘情愿地聽從他的安排。他到底使了什么花招,不僅讓真琴對他另眼相看,就是星野先生和夫人也不再拒絕。新島一健捧著腦袋,越想越感到煩躁不安,頭痛難忍。
新島夫人發現兒子回來后,一聲不響地躺在客廳里,而且還流著鼻血,嚇得她驚慌失措,語無倫次,下人們聽了半天才明白她的意思是馬上打電話給私人醫生。
新島一健沖母親揮了揮手,有氣無力地說:“媽,不需要,你給我簡單處理一下就好了。”
“這怎么可以,一定要看醫生的,萬一傷了鼻骨就麻煩了。”新島夫人非常重視兒子的鼻傷,不打算草草解決。
新島一健正心煩著呢,新島夫人的小題大做令他不由自主地來火,他沖著新島夫人吼了一句:“我說了不需要醫生。”
新島夫人被兒子嚇了一跳,心里也不痛快。但她很快發現兒子的情緒不對,兒子一直留在醫院里照看星野真琴,難道是星野真琴惹兒子生氣了?還是星野夫婦為難了兒子?想到這些,新島夫人決定一定要問出原因。
新島一健不想回答這些令他心煩的問題,起身準備回自己的房間。
新島夫人不依不饒,一把拉他坐下,很嚴肅地再一次問出了什么事。
新島一健還是不愿回答,他現在根本無心談論這個問題。
新島夫人似有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決心,不得到滿意的答案絕不罷休。
僵持之下,新島先生走了進來。
“一健回來啦,星野真琴的情況怎么樣?”新島先生很熱心地問。
“她,還好。”新島一健懶散地說。
“你沒有留在醫院里陪真琴嗎?”新島先生又問。
新島夫人不滿意了,責怪丈夫:“一健都陪了一夜了,難道不應該回來休息嗎?”
新島先生不理會妻子,繼續問:“星野先生和夫人還在醫院?”
“嗯。”
“花澤類呢?”
新島先生這一問正好問到了新島一健的煩心處,他不作回答,氣呼呼地瞪著地面。
從兒子的神情,新島先生猜出了大概。花澤類留在了星野真琴的身邊,而兒子被迫退了出來,這不是個好兆頭。
“你看過真琴了,她沒有和你說點什么嗎?”新島先生問。
“我根本就沒見到真琴。”新島一健沮喪地說。
“什么,忙了一夜,盡然不讓你見真琴?”新島夫人可不是吃素的人,馬上為兒子打報不平。
“一健,發生了什么事?”新島先生感覺出問題的嚴重。
“真琴不愿見任何人,包括她的父母。后來花澤類進了她的病房,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竟然讓真琴的情緒穩定了下來,星野先生和夫人這才得以看到女兒。他們現在對花澤類可是感激涕零啊。”新島一健苦笑道。
“什么?星野真琴誰也不見,唯獨肯見花澤類?”新島先生很吃驚。
“不知道為什么星野的父母會讓花澤類進真琴的病房,結果讓他有機可乘。”
“后來呢?你就回來了?”
“不回來干嘛,難道留在那里任人欺負嗎?你看看一健的鼻子,都流血了。”新島夫人心疼地說。
新島先生望著兒子的鼻子問:“怎么回事?”
“沒什么,只是不小心碰到了。”新島一健回答。
“一健,在父母的面前就不要再裝堅強了,告訴媽媽,是不是他們欺負你了,是星野先生還是夫人?”
“不是。”
“難道是花澤類?”新島先生猜測。
新島一健雖然沒有明確回答,但也等于默認了。
新島夫人得知是花澤類將兒子打得流鼻血,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嚷嚷著要老公為兒子報仇。
新島先生瞅了一眼妻子,問:“對花澤類,你要我怎么做?”
新島夫人的氣焰在這一句問話里頓時消減大半,是啊,對花澤類又能怎么辦呢,老公的公司前不久還想著能與花澤總公司合作呢。
“現在這是兩個男人之間的較量。”新島先生對兒子說,“一健,如果你還想讓星野真琴像從前那樣對你,就打起精神來,打敗花澤類。”
新島夫人對老公的話皺起了眉頭:“你還真打算讓一健娶那個丫頭?”
“如果一健愿意,我會支持他的。”新島先生說。
“一健,你真的喜歡星野真琴?”新島夫人問。
新島一健沒有回答,他也需要好好考慮這個問題。
回到自己的房間,新島一健先洗了個熱水澡,再吃了點東西,然后躺到床上休息。雖然折騰了一夜,可他并無睡意,腦子里一直在回放著宴會上的情景。昨晚的星野真琴是他不曾見過的,他沒想到星野的內心也存在著那種不為人知的熱情。她的迷人,不僅在于她用小提琴拉出的動人樂曲,更多的是從她的身體里散發出的魅力,而那種魅力掩蓋了她身體上的缺憾,也許那就是吸引花澤類的地方。
說實話,他從沒有考慮過要娶星野真琴為妻,可是也沒想過哪一天她會成為別人的新娘,讓他把真琴讓給別的男人,心里總是覺得別扭,就好像自己的東西突然被人搶走了。這種感覺讓新島一健自己都覺得詫異,對別的女人,他可從來沒有這種感覺。會不會只是可憐她呢?同情和喜歡可是兩回事,他新島一健可絕不能在這件事情上犯糊涂,萬一做錯了決定,無論對誰都是傷害。真是見鬼,為什么又開始替那丫頭擔心了,她現在有花澤類陪著,根本不需要別人的關心。
新島一健正在為星野的事煩心的時候,他在法國認識的女朋友淺倉希突然給他打來了電話。淺倉希的開場白是一段很老套的說辭,就是一個女孩對心上人的深深思念,然后話峰一轉,便興致勃勃地開始介紹自己現在在法國的有趣生活。新島一健靜靜地聽著她講述新鮮的趣事,腦子里卻在想著另外一件事。
淺倉希:“一健,我講了這么多有趣的事,你現在可以發表你的評論了。”
新島一健:“我沒有評論。”
淺倉希:“沒有評論?怎么可能?這可不像我認識的新島一健啊。”
新島一健:“確實沒有評論。”
淺倉希:“好吧,不強求你了。現在告訴我,在分別的日子里,你有沒有想我?”
新島一健:“啊?”
淺倉希:“有沒有想我?”
新島一健:“這個,這個問題很復雜,我要考慮一下。”
淺倉希:“這個問題怎么復雜了?有沒有想我還要考慮嗎?一健,你是不是又遇到別的漂亮女孩了?”
新島一健:“漂亮女孩是見了不少,不過卻沒有一個讓我動心。”
淺倉希:“真的嗎?好吧,我就相信你一次。”
新島一健:“在這件事情上,你應該相信。”
淺倉希:“好了,我知道了。不過聽你的口氣好像怪怪的,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新島一健:“沒有,什么事也發生。只是最近爸爸給我安排了一些公司里的事情,整天都忙得焦頭爛額。”
淺倉希:“這樣啊。那你一定要注意自己的身體,千萬別太累了。”
新島一健:“好,小希,我要工作了,以后再聊吧。”
新島一健匆匆掛了淺倉希的電話,轉身睡去。
正當新島一健為星野真琴煩心的時候,新島先生和夫人也在為兒子與星野的事爭執不下。新島先生又萌生了與星野家聯姻的念頭,而新島夫人卻堅決反對。
新島夫人的反對除了有對星野真琴的臉介意的因素外,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星野夫人。出生于富貴之家的新島夫人一直有著很強的優越感,從小到大,她都是所生活的圈子里的佼佼者。然而自從遇到星野夫人后,她的自信和優越感就在無形中打了折,這讓她很難接受,即使是想盡辦法也難以輕易改變,況且星野先生對夫人寵愛有加,總是有意無意地放大妻子的光芒,而這一點,自己的老公就欠缺了很多。所以,她不想再把星野真琴弄進家門,這個丫頭雖然傷了臉,卻和她的母親一樣有著無形的氣勢,這種氣勢令新島夫人感到十分壓抑。
由于存在這樣的想法,新島夫人決定勸說老公不要再堅持:“您還是存在不切實際的幻想嗎?當年您就曾向星野先生提出過孩子們的婚事,可是他婉拒了,難道現在您還要舊事重提?”
新島先生明白妻子的心思,不過他也有自己的打算:“兩家聯姻是件好事,況且孩子們也不反對。”
“那是以前,現在星野真琴的身邊有了花澤類,而一健也有自己的女朋友。”新島夫人說。
“花澤類的事還會有轉機,至于一健的女朋友,都是隨便玩玩的女人,她們哪一個也不會成為新島家未來的少夫人。”
“您就那么想讓星野真琴嫁給一健?”
“良子,真琴成為誰的妻子已經不是一件單純的事情了,除了一健,在昨晚的宴會上,還有許多富家公子對她報有幻想,對星野家報有幻想。”
“可我不想拿兒子的幸福成全你的幻想。”
“娶了真琴,一健未必就不幸福。如果一健真的對真琴一點感情也沒有,他就不會垂頭喪氣地回來,也不會對你的問題避而不答。”
新島夫人啞然,老公所說的情況確是事實,她也發現了兒子這次回來后對星野真琴態度的轉變,如果說以前把她當作一般朋友,那么這次就不僅僅停留在一般的概念上了。
“可那也許是因為真琴不小心落水的原因,畢竟一健和她是從小到大的朋友,不可能不對她表示關心,這也是人之常情。”新島夫人還在盡力爭取。
“如果那只是朋友的關心倒也罷了,只怕一健他會重新認識到自己內心的真實情感。良子,不要過于強求,我們都給一健一些時間,讓他自己選擇吧。”
新島夫人妥協了。感情的事情確實不能強求,也許是應該交給一健自己做決定,但是如果有必要,她還是會做點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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