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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四月二十二號是一個很舒適的周末,我和納旭又被應邀參加在XX大學舉辦的一個大型的歌手大賽。那天,我穿著一件很時尚的T恤,一條黑色皮褲,一雙黑色休閑皮鞋,蕭敏則穿著一身迷彩裝備,配上一雙白色運動鞋。我抽到了幾乎最靠底的號碼,便很郁悶的和蕭敏站在離舞臺最遠的一棟宿舍樓下。這棟宿舍樓是我非常熟悉,而且經常登錄的體育系的男生宿舍樓,也是我曾經夢想著要入住的地方。經常閑來無事,不遠五十里來到這所學校,和我曾經的夢想重逢片刻,相緒幾日,略微給自己淺淺的滿足感,以求心理上的絲毫安慰。在這里有和我曾經奮斗在一個戰壕的密友,通過他們也結識了很多體育系的男生,經常聽他們談論一些關于體育方面的趣事,也是別有一番美妙而傷感的滋味。

  蕭敏一邊認真的聆聽著歌手們優美的歌聲,一邊聽我不停的向她講述著我對體育的情有獨鐘,偶爾也會用她那不太通順的語言表達一下對我的同情。忽然間,我感到大腿一陣瘋狂的震動。大腦也隨之震動了起來。我掏出手機,是馬存榮的來電。

  “喂,濤子。你在哪呢?”

  “我在你們宿舍樓下,你怎么知道我過來了?”

  “今天的歌手大賽,聽說全是各個大學里的精英,當然少不了你了。”

  “原來如此。”

  “你等著,我們馬上過去。”

  不一會,馬存榮和以前的幾個高中同學走到我們身邊,和他一起的還有吳源。

  “濤子,別光顧著發煙,先給我們介紹一下我們嫂子吧。”吳源看著蕭敏說道。

  “這是我女朋友,蕭敏。”我說。

  “你們倆的裝備太有意思了,嫂子穿迷彩,你穿皮褲。”吳源沖著我笑著說道。其他人也跟著笑了起來。

  “濤子,今天何哥帶學生來參加體育專業考試,就住在市區,我們要不要過去看看他老人家。”馬存榮說道。

  “我還不知道呢,當然得去了。都好久沒和他聯系過了,要不我們過去請他吃頓飯。”我說。

  “恩,我也是這么想的。”馬存榮說道。

  馬存榮給何哥打了電話,約好中午一起吃飯。此時的歌手大賽,進行的如火如荼,每個歌手上臺后都會有足夠的時間去展示他們的歌喉和舞姿。一個小時下來,連三分之一的進程都沒有結束。眼看快要到了馬存榮和何哥約定的時間,大家焦急的等待著我的登場。

  “走吧,存榮。我不唱了。照這個進度,估計輪到我都天黑了。”我說道。

  “也只能這樣了,何哥那邊估計已經在等我們了。”馬存榮說道。

  公交車上,我們聊了很多曾經一起訓練時與何哥的開心事。他們也不斷的詢問著我和小敏的愛情史。

  我們來到了鼓樓西側的一個招待所里,在何哥的房間里小坐了一會。后來在一家餐廳里吃完便飯,何哥借口我們請客讓他的心里過意不去,而請我們喝酒。

  忘了介紹,何哥是我高中時的體育老師,也是我們那時體訓隊的教練,因為彼此的關系已經遠遠超越了古板的師生關系。所以,我們都親切的稱呼他為何哥。何哥在我高中的運動生涯里給我的記憶烙下了深深的印記,更在我圓夢的旅途中給了我深深的啟發。我的第一次體育高考失敗后,他流下的眼淚,打傷了我所有的沮喪和失落,讓我收獲了永遠抹殺不去的感動。他很幽默,很樂觀。和他在一起的那段時光里,從他口中說出的粗語連同附加的肢體語言,對于那時懵懂的我們來說,簡直覺得不可思議。但他就是這樣一位受人尊敬的老師,一位值得我們永遠銘記的朋友,一位前輩般的大哥。他在我們的詞典里,留下了無數的經典語錄,時隔將近兩年仍記憶猶新。在我每次即將倒下的時候,都會想起他的那句“男人最忌諱不頂兩字,行不行都要頂起來”,并激勵我又重新站起來。曾經是這樣,現在也是。這就是我們的何哥,我的何哥,一位可愛、仁義的老師。

  走在尋酒的路上,蕭敏突然間問我,“原來你們所說的何哥,是位老師呀!你們可真夠不禮貌的。”

  我邊吸著何哥發給我的煙,邊笑著說道,“這是一個謎,我都不記得什么時候開始這樣叫他的,也許是高一,也許是高二,也許是高三……總之,我們的師生關系向來都很融洽。他先是任我們籃球隊的教練,后來又是田徑隊的教練,再后來又是體訓隊的教練。也許師生關系太融洽了,就會不自然的演變成另一種更融洽的關系吧。”

  “反正我是第一次聽說老師和學生稱兄道弟的。”蕭敏仍舊好奇的說道。

  “何哥要是比我們年齡小,說不定就管他叫弟了。”我呵呵大笑起來。

  “濤子,你快點。薄情寡義的家伙,有了女人就忘了兄弟了。”何哥在最前面喊道。

  “天底下還有這樣的事情,真是不可思議,我真是很難想象你們上高中的情景。”蕭敏聽到何哥的呼喊,無奈的說道。

  我們進了一家燒烤店,何哥點了一支扒雞,一些串燒,一件啤酒。這個燒烤店沒有喝酒用的酒杯,所幸,大家就在何哥的倡議下,每個人端起一個盛拉面的大腕喝了起來。一邊用手撕著雞肉,一邊喝著啤酒,我們就如同梁山好漢一般,真是愜意。

  酒到中途,何哥問起了蕭敏,“妹子,你是哪里人?”

  蕭敏聽出來何哥的口音,便用同樣的方言回答著何哥,“聽你的口音,我們是老鄉。”

  “你個臭小子,以后要好好照顧俺老鄉,俺們那的女子可實在了,你要是欺負人家,我第一個不答應。”何哥沖著我說道。

  “廢話,我的女朋友我不好好照顧,難道要你來照顧。趕緊喝酒,欠了三碗還賴。”我對著何哥面前的三碗酒說道。

  那天,除了一直躲酒的馬存榮,還有一直賴酒的何哥,其他人都喝醉了。尤其是吳源和馬明軒,他倆的酒量是所有人之中最好的,但是由于何哥無數次的賴酒,導致他們兩個雙雙歸一。我也是何哥賴酒的間接犧牲品。吳源橫躺在路中央,一邊吐著酒肉,一邊罵著何哥。何哥則像個小孩一樣,蹲到吳源面前回罵著。兩個人的飛液最終在一排很長的汽車轟鳴聲和路人的責罵聲中停止。蕭敏攙扶著我,進入了一輛紅色的出租車,還沒來得及道別,我已經不省人事了。

  連著兩天,我的醉意還依舊未消,而蕭敏的手機也總是避開我,她的短信息也和我沒有了任何關聯。整整兩天,我體會到了沒有蕭敏的孤獨,整整兩天,我又回到了以前的無奈。我坐在陽臺邊上,不停的的撥打著蕭敏的手機號碼,一次又一次在絕望中撥打。

  這天下午,我終于撥通了蕭敏的號碼。

  “喂,蕭敏,你在哪呢?怎么這幾天都不接我的電話呀,是不是因為那天喝酒的事,我知道錯了,以后再也不往醉里喝了。”我說道。

  “不是的,我這兩天忙著處理一點私人問題,和你沒有關系,你千萬別多想。”蕭敏說道。

  “你在忙什么事情,這么重要,連和我約會的時間都沒有嗎?”我問道。

  “對不起,我真的不能告訴你,你好好休息吧,等事情處理完,我會告訴你的。”蕭敏說道。

  “那就這樣吧,事情處理完了給我打電話。”我說。

  我們同時掛斷了電話。楊華不知什么時候進了宿舍,他好像從我郁悶的表情里聽出了什么,問道,“濤子,怎么了?愁眉苦臉的,有什么事情說給我聽聽,說不定我能幫上忙。”

  “沒什么,就是這幾天聯系不到蕭敏。剛才通了電話,她只說是忙著處理自己的事情,但是什么事情卻不跟我說,我現在很郁悶。”我說道。

  “濤子,既然她不搭理你,你就甩了她算了,以你的才華,不怕找不到比她更好的。”楊華安慰著我說道。

  “你不了解情況,在我最彷徨失落的時候,是蕭敏一直陪在我身邊的,要不是她,我早就崩潰了。”我接過楊華遞的一根煙繼續說道,“我不做負心漢,哪怕是緊緊的三個月時間,我也會和蕭敏開心的度過的。她現在遇到的事情聽起來好像不是小事,但是她又不告訴我,我真擔心她一個人扛不住。”

  “濤子,說實話,我真佩服你這種對待感情上的執著勁,如果像最近這樣大的事情發生在我身上,我早就扛不住了。”楊華說道。

  “那段時間全靠蕭敏給我打氣,也別光說我了,你也找一個女朋友吧。以前我還認為戀愛是浪費時間,現在真覺得不戀愛簡直就是耗費生命,所以你要抓緊點,戀愛的感覺真的很好的。”我說道。

  “呵呵,”楊華詭異的笑著說道,“我也談戀愛了,和任曉麗。”

  “那不是丁皮的夢中情人嗎,怎么又成你的女朋友了?”我問道。

  “丁皮每次送她的零食,其實大半都到我宿舍了。今天我約她在足球場,一起去吧。”楊華說道。

  反正我也閑著沒事干,就隨口答應了這份電燈泡的差事。已經兩個晚上沒有去過那片每晚帶給我快樂和希望的樂土了,內心甚是懷念。

  到了足球場,我撥通了蕭敏的電話。

  “蕭敏,你現在在哪?”我問道。

  “在南門見個朋友,馬上就回去和你約會,別擔心我。”蕭敏的聲音伴著噪雜的聲響傳了過來。

  “那你快點,我們在足球場等你,楊華要給我們介紹他的女朋友。”我說。

  “哦,我先掛了,路上太吵了。”蕭敏說著掛斷了電話。

  我和楊華在球門里坐了下來,任曉麗不一會提著一堆零食走了過來。

  “你怎么把我們部長也叫過來了?”任曉麗瞥了楊華一眼,然后沖著我說道,“部長好,怎么今天沒帶嫂子過來?”

  “她有點私事來不了,你們速度挺快的嘛,”我說。

  “那個丁玉林天天纏著我,我也沒辦法呀。”任曉麗說。

  “你這叫什么話?什么沒辦法,好像和我找是為了躲避丁皮一樣,那我豈不是成了替死鬼了。”楊華聽到任曉麗的話后很是郁悶的說道。

  “你看看你,就這點度量還……我都不想說你了,好好和我們部長學學吧,我們部長可是很優秀的,我們從他那里學到了很多東西,怎么你和部長這么長時間的同學,就一點也沒有染紅呢?”任曉麗說到。

  “你么倆別吵了,是不是我的瓦數太大了,要不我回避一下。”我說道。

  “濤子,別和她一般見識,女人就是天生的沫子王,我們抽煙。”楊華說著給我遞過來一支煙。

  我和楊華一邊抽著煙,一邊吃著零食。天色已經黯淡了下來,夜幕即將拉開。我拿出手機看看時間,已經快八點了。于是,我又焦急的撥打著蕭敏的電話。一次、兩次、三次、四次、五次、直到我第十五次絕望地撥通蕭敏的電話后,終于喚來了回音。

  “衛濤,我很安全,你就別再擔心我了,我很快就回去了。”蕭敏的聲音里夾雜著哽咽和抽泣。

  我預感到一種不祥的事情即將發生,不安的說道,“不管怎樣,一定要早點回來,我在足球場等你。”

  “恩,你一定要相信我,不會有事的。”蕭敏說道,聲音里還是帶著哽咽和抽泣。

  當我的第一種預感還沒有完全消散時,蕭敏的這句話又一次讓我不安靜了起來。楊華和任曉麗看到我緊張的樣子也跟著緊張起來。

  “怎么回事?”楊華緊張的問道。

  “沒什么事,”我說著又開始瘋狂的撥打蕭敏的電話。

  在我一陣瘋狂的呼叫中,蕭敏的電話終于接通了。

  “你到底在哪,能告訴我嗎,我去接你。”我焦急地說道。

  “我真的沒事,你就放心吧。”蕭敏哽咽著說道。

  “你讓我怎么能放心呢,你可不可以告訴我你在哪,和誰一起?”

  “我也不知道這是哪?”

  “那你和誰在一起?”

  這時,一個男人的聲音突然出現在電話的那頭,“衛濤,是吧。你先別問我是誰,問了我也不告訴你。蕭敏和我在一起,她很安全,你放心我不會動她一根汗毛的。”

  我立刻從草坪上站了起來,沖著手機破口大罵,“你他媽的,趕緊把蕭敏給老子送回來,否則讓老子找到你,你他媽的死定了。趕緊告訴老子,你們在哪?”

  “你就放心的回去睡覺吧,我和蕭敏有些私事需要當面處理一下,我會把蕭敏安全的送回去的。”那個男的死活不告訴我他們在那,口口聲聲說著讓我憤懣的話。

  楊華看到我憤怒的樣子,立刻從草坪上一躍而起,不顧及任曉麗的存在,同樣憤怒的表情對我說道,“濤子,你先在這等著,我去叫幾個兄弟,今天搜遍全城也要把這個龜孫子找到。”

  我一邊詢問著那個男人的情況,一邊勸阻著楊華。

  “你是干什么的?”我問道。

  “我是混江湖的。”那男的說道。

  “去你媽的,老子不管你是混江湖的,還是混飯吃的,你有種告訴我你在哪,老子一會就到。”我憤怒的說道。

  這時,蕭敏接過了電話,她固執的一邊哭泣著,一邊說道,“衛濤,請你一定要相信我,我不會有事的。”

  “蕭敏,我相信你,可是我不相信那個孫子,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們在哪?”我焦急地說道。

  “他是我以前的男朋友,這兩天我一直躲在宿舍,不想見他。今天,我要和他做個了斷。”蕭敏哭泣著說道,“衛濤,真的很謝謝你能相信我。”

  我們同時掛斷了電話。楊華此時似乎顯得比我更加的憤怒,他拿出手機正準備給他幾個善于打架的兄弟打電話,叫他們幫忙去打倒那個不知姓名,聲稱“江湖中人”的人。我立刻制止了楊華,并對著楊華,沒有底氣的說道,“算了,是我挖了人家的墻角。”

  挖墻腳,是我這個曾經信仰單身主義的頑固者最痛恨的一件事情。我很鄙視那些破壞別人愛情的土工們,但是今天這樣的事情竟然發生在我的身上。我再一次不知所措了。、

  “挖就挖了,這有什么呢,誰有本事誰上,人之常情嗎。不要太自責了,先想辦法救人再說。”楊華說道。

  我沒有理會楊華所說的話,又一次撥通了蕭敏的電話,和那個“江湖中人”推心置腹的交談了一番。最終他答應我,將蕭敏于明天凌晨六點鐘準時送回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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