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金鳴還在一個勁的發牢騷,我湊到桌邊,開了幾瓶酒,然后將桌上的二十四個空杯全部倒滿。
“待會罰他們喝酒,一人喝二十四個,你看怎么樣?”我說道。
“罰酒?”金鳴氣憤的說,“老子今天不鬧出點事來,對不起自己。”
看來,金鳴根本不打算咽下這口氣。在對待所謂的朋友感情上,他已經喪失了理性,而這一切完全歸功于酒精的麻痹。我想方設法緩和一下他的心情,付出的所有努力都毫無意義。我只能選擇沉默,這也許是最好的辦法。
我們等了將近十幾分鐘,朱宇他們還未回來。金鳴一口口不停的呼吸著香煙,卻一分一秒也不能壓抑他的暴劣心理。
“蕭敏,過來陪我喝兩杯。”金鳴沖著那個女生沒好氣的說道。從他這句話里,這樣的陪就似乎成了那個名叫蕭敏的女生應盡的義務。
我第一次記住了她的名字,蕭敏。
蕭敏從沙發邊上靠了過來,似乎她也承認她有這樣的義務,從桌上拿過一副色盅說道,“看你們情緒一個比一個糟糕,那就陪你們玩會。”
這個我第一次聽到,并且感覺那么輕柔脆弱的聲音里的內容,不禁讓我對她的一切好感全失,又重新回到鄙視。我無法忍受酒場上的陌生女生說出這樣不陌生的話語。這句話猶如冬天滑冰時不慎掉入冰窟窿里一樣,冰水帶給肉體針刺一樣的疼痛。我的先前的一切思考,在此時此刻此景戛然而止,甚至被我有意識的封殺在腦海里。我仿佛對一直以來信守的教條有了滿足感。我無法再在這個包間里承受這樣的失望和打擊,也不會將目光和思緒繼續投放在一個我認為不知所謂的女生身上。我從沙發上一躍而起,向門口走去。“砰”的一聲,金鳴手中的杯子落地了,我回過頭看過去,金鳴已經從沙發上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接著,另一個酒杯從我的眼前直奔門口去了。又是“砰”的一聲。
“金鳴,我們有話好說。”少杰突然出現在門口說道。
“說個屁,反正我背著處分,大不了再回去復讀。”金鳴扔掉手中的一長節香煙說,“你們他媽的太不是東西了。”
金鳴手里提了一個酒瓶,從酒桌邊搖搖晃晃的繞了過來,正向門口的方向沖去。我知道這一刻意味著什么。金鳴的脾氣就如同他的長相一般讓人畏懼,我必須扮演他一部分的角色,化解這場無謂的暴力。一個有暴力傾向的人,在實行暴力前并不希望暴力有所延續,他只是想以自己的暴力征服他人的懦弱,但是當他真正實行暴力的時候,這種暴力將會在過程中更加的暴力。所以,我只要把握住這種暴力傾向的前奏,而不至于讓他延續,一切將不會像想象中那么糟糕。
我搶在金鳴前面正要揮拳向少杰打去,朱宇突然陰差陽錯的與我的拳頭會了面。朱宇是個大腦子,不講理的人。他的暴力傾向不亞于金鳴,吃了我狠卻不重的一拳,立馬暴露出不理智的本性。他將我狠狠的推到了沙發上,隨之而來的便是一拳,被他重大一百六十斤的肉體壓在下面,我實在沒有還手的余地,無助又無奈的等待著他一記記重拳在我的臉上揮霍。
“狗日的,敢打濤子。”楊華從門外竄了進來,一腳踹開了朱宇,然后就和朱宇廝打在一起。
蕭敏和門外的那幾個女生看到了這樣的暴力場景,紛紛驚叫著逃離了這個是非之地。
朱宇和楊華撕打得難解難分,金鳴看到此景,憤怒也漸漸減退。其他人都在竭力阻止他們的廝打,金鳴則在一邊看熱鬧,等到大家快要將他們阻止的時候,金鳴走到朱宇和楊華廝打的那個沙發上,一把將氧化摔到了門口。朱宇卻仍粘著不依不饒,他還想繼續向楊華報復,一邊罵著那些耳不忍聞得粗語,一邊提起一個酒瓶向楊華沖去。
“你他媽的還沒個完了。”金鳴對著朱宇的臉面狠狠的扇了兩巴掌,繼續說道,“今天要不是濤子沖鋒陷陣,你們都得死。狗日的,就數你不算人,不講義氣。老子這兩巴掌是替濤子打得。”金鳴沖著朱宇又是謾罵又是教育,如同一個黑社會老大一樣。
“那他也不能沖著我呀,分明是和他老子有仇。”朱宇不服氣的說道。
“去你媽的,就你這種人,天生欠打。”楊華也怒氣未消的說。
“好了,誰在多一句沫子,老子真就不客氣了。”金鳴說道。
此時,金鳴的危言已經平息了所有暴力,而我也成功的化解了本應更嚴重的事態。此時的包間里,充溢著一股濃郁的煙草味,每個人都拼命的吸吮著煙草,借以平緩憤怒的情緒。地下的酒瓶不知何時被踢得滿地都是。在這個烏煙瘴氣,滿地酒瓶的包間里,我感覺到了自己的墮落,迂腐。我甚至更加痛恨這所父親中意的醫學殿堂,它的神圣,它的純潔,在它為諸如我們這類的醫學生們創造的這種泯滅人性,烏煙瘴氣的環境里被玷污的一錢不值。
“好了,今天就喝到這,我們回吧。”金鳴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來,穿好了衣服準備散場。
“你們先走吧,我外面還有幾個哥們。”我抽著悶煙,低聲說道。
“濤子,今天要不是你,他們全躺著了。”金鳴拍拍我的肩膀說,“那我們走了。”
“少杰,你先等等,我有點事想問你。”我對少杰說道。
朱宇怒氣未消的樣子,他穿好衣服氣沖沖的走了。金鳴、楊華、虎子安慰了我幾句,各自穿好衣服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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