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聽說我們分手過
傅之行的電話響了,但他們置若罔聞,還這么抱著。
姿勢別扭而僵硬,卻舒服又安心。
“我一直以為,是從我媽走之后我才變得一無所有的。”季燃說,“后來我才明白,我是從一出生開始,就沒有什么,我爸媽愛他們的事業(yè)遠(yuǎn)勝過愛我,即便我媽后來想要彌補,但父愛母愛對我來說,一直都是很空洞的東西!
傅之行拍了拍季燃,想要給他擦眼淚。
但季燃沒放開:“你讓我說完!
“是因為有你,因為一直有你,我才覺得沒有他們的愛也可以!奔救嫉碾y過仿佛到了一個閾值,“沒有你,我就什么都沒了!
再不出發(fā)真的來不及,陳穩(wěn)又不死心地來敲門:“傅總……”
“走吧!奔救及讶朔砰_,抽了兩張紙抹臉,“別耽誤你正事。”
傅之行一副“那算什么正事”的表情,卻也不得不、不情不愿地去開門。
“我臨時補充了些信息,不多,您路上看看就好!标惙(wěn)笑著說,自以為體貼又得體。
卻不知此刻,傅之行炒了他的心都有。
從陳穩(wěn)手里接過資料,傅之行淡然說:“陸總喜歡賽車,我?guī)Ъ救既ィ憔土粼诠菊砻魈扉_會用的數(shù)據(jù),辛苦。”
……
季燃開了自己的跑車去,這次他把車開得很平穩(wěn),烏龜賽跑的車速對他來說簡直毫無挑戰(zhàn),所以一直能分出眼神來,往副駕上瞟。
他在等傅之行開口。
都哭成那樣了,傅之行不該說點什么嗎。
直覺告訴他,傅之行當(dāng)初決絕地離開,是有不得已的苦衷,絕對不是逃避他那么簡單。
但他不會逼問,他要等傅之行主動告訴他。
屆時,他再把傅之行從黑名單里放出來。
還以為要等很久,但一個60秒的紅燈,傅之行就傾身過來了,滾燙的字句敲進(jìn)他耳朵。
“你有我!备抵姓f,“我知道道歉沒用,但我不會再離開你,只要你還需要我,我就不會走,你會一直有我。無論以什么身份,我會一直在你身邊!
“真的嗎?”季燃摸了摸發(fā)燙的耳朵,不太相信。
“真的。”傅之行說。
“那你發(fā)誓。”
“……”
“還用發(fā)誓嗎?”傅之行說,“傻子,我也只有你啊!
季燃還是不信:“真是這樣你就不會走了!
傅之行:“……”
他一個幾百號人的老板,從沒干過發(fā)誓這種幼稚的事,倒是季燃,拉鉤上吊簡直家常便飯。
“不發(fā)誓也行!本G燈亮起,季燃繼續(xù)前進(jìn),退而求其次道,“你記著你說的,你是男人,說話算數(shù)!
傅之行隨之想起季燃曾經(jīng)“我一定會讓你幸福的”的承諾,那時他的想法應(yīng)該是單純的。
可現(xiàn)在,季燃的語氣和態(tài)度都帶了些曖昧的顏色,傅之行琢磨不透,想試探一二,于是坐回了身問:“耳根怎么這么紅?是不是有人想你?聽時總監(jiān)說,小花好像對你有意思!
“小花……”季燃沒對上號,“誰啊?”
“沈嫣花!备抵姓f,“大家都叫她小花。”
“哦。”季燃并不接。
傅之行繼續(xù):“你是不是招人家了?”
“我招她干嘛,沒那個心思,”季燃說,“再說我不喜歡那樣小鳥依人的,我喜歡依別人!
傅之行繃緊了神經(jīng)追問:“依什么樣的人?”
“不是早就說過!奔救加址中目催^來一眼,但眼神里的笑意看起來不懷好意,“前男友那樣的!
傅之行惆悵:“誰是你前男友?”
季燃一副你真能賴賬的表情:“那你親也親了,摸也摸了,想白嫖?”
……
又來。
季燃一說起這些傅之行就頭疼,好一個有名無實的前男友。
半響,傅之行吐了句:“真是前男友,要做的可不只有親和摸!
“那還有啥?”季燃內(nèi)心期待,語調(diào)卻充滿了調(diào)戲,“讓你補回來?”
也不知道是真不懂還是裝不懂,傅之行有點被戲耍的無奈,默默抽起了煙。
季燃沒追過人,也壓根沒喜歡過人。
他目前所有的第一次都給了傅之行,第一次親吻,第一次給人碰,第一次心動,第一次推翻自己,第一次勇敢追愛。
所以即便目的明確,操作起來完全是無序而混亂的。
他別有用心的進(jìn)攻招數(shù),傅之行并不買賬。
沒使對勁兒的小少爺有些沮喪,臉色沉下來,是掩蓋不住的傷心和后悔。
早知道,早知道三年前他就豁出去體驗。
也好過現(xiàn)在他百般討好,傅之行一個眼神都不愿意施舍給他。
不知過了多久,又一個紅燈。
季燃踩了剎車垂下頭去,沒再自討沒趣地分心看人,看多了會招人煩的。
然而他聽見一直沉默抽煙的傅之行嘆了口氣問:“怎么發(fā)?”
“什么?”
“發(fā)誓,我沒發(fā)過那個東西,要怎么發(fā)?”傅之行并起三根手指,“這樣嗎?”
“把手放下!泵髅髟摳袆樱救紖s被傅之行逗笑,“你這個手勢讓我以為你想干別的……”
傅之行:“……”懂挺多啊。
“手放下你也別不說話啊!奔救贾,也越來越不把總裁的威嚴(yán)放在眼里,“他媽快點!”
逃不過,第一次發(fā)誓的傅之行斟酌著措辭,慢慢開口:“燃……燃燃,我不會再躲你,也不會再不聲不響走掉,我會,努力讓你明白我的心意,如果我說話不算話,就……”
“就怎么樣?”季燃指點他,“可別給我來天打雷劈不得好死那一套!
“就……隨便你想怎么樣,”傅之行說,“什么代價都可以!
季燃覺得有點不夠味:“沒了?”
傅之行盡量說得別致:“就是死,我也會帶著你一起的!
季燃:“……呸呸呸!
媽的還不如不發(fā),不過那聲燃燃倒是叫得人心癢癢。
“怎么你不愿意?”傅之行問,“是誰天天掛嘴邊好兄弟一輩子照顧我來的,耳朵都聽出繭子了,好兄弟可不就同生共死么。”
“……”
季燃是說過一輩子照顧他,可從沒說過“好兄弟”三個字,哪怕他曾經(jīng)確實覺得這個稱呼更恰當(dāng)。
傅之行也是犯賤,沒完沒了地試探季燃對他的態(tài)度,想知道季燃嘴里的“還跟從前一樣”,是不是真的一模一樣。
季燃聞言皺起了眉:“年少無知么,現(xiàn)在不那么想了。”
傅之行偏頭看他,刨根問底:“不哪么想?”
“什么好兄弟,”季燃說,“都是自欺欺人。”
呼……話說出來舒服多了。
他余光瞥了一眼傅之行,這話應(yīng)該說的沒問題吧?
從傅之行微妙的表情來看是滿意的。
已經(jīng)表露太多心意的季燃放了一首歌給氣氛升溫,車廂里漂浮著躁動的音符。
傅之行滿意,他便也滿意了。
后面的路程,傅之行拿出資料快速翻了翻。
不得不說陳穩(wěn)分門別類整理得很對他胃口,是個難得的助手,如果對他沒動什么別的心思的話。
其實傅之行不讓陳穩(wěn)跟著,最主要的原因還是想跟季燃多些單獨相處的時間和空間。
因為助理,他不打算讓季燃做太久,畢竟以后是要做總裁夫人的人。
上下級談戀愛,在公司的影響也不好。
再者,季燃每天在公司咋咋呼呼、招蜂引蝶的,還是在他眼皮子底下,著實另他不爽。
季燃看傅之行發(fā)呆,問他:“想什么呢?”
“在想要不要多給司機小趙兩個月的陪產(chǎn)假!备抵姓f。
“兩個月?那么久!”季燃吃驚,“咱們公司是慈善機構(gòu)嗎?白養(yǎng)個人?”
不解風(fēng)情。
“開你的車吧!备抵袘械美硭恼f養(yǎng)你才是白養(yǎng)。
季燃一秒鐘頓悟,別過頭笑了笑:“那你要給我開雙薪哦。”
他又滿意了。
傅之行也又滿意了。
-
他們要見的是一個非常年輕的總裁,叫陸敖。
傳聞也非常奢侈,剛從老爸那里接手了集團(tuán)的一個知名電商平臺。
新官上任,陸敖?jīng)Q定把公司所有的系統(tǒng)、網(wǎng)站、app都逐一更新,是個不小的工程。
傅之行雖為總裁,但他喜歡親力親為,此次來拜訪,便是為了爭取這個機會。
如果能爭取到,不僅能擴(kuò)大連鎖業(yè)務(wù),增加效益,更能好好給自己的品牌打廣告。
見了面,傅之行才知道所謂的“奢侈”到什么程度。
辦公室有兩百多平,儼然裝修成了一個小型滑板場。
他跟季燃被助理引進(jìn)門的時候,陸敖人還在滑板上。
身后有半面墻的滑板,旁邊的架子上擺滿了各種頭盔和賽車模型。
嘖,還有收藏癖。
滑板上的人似乎對傅之行和季燃的到來很期待,看到人就問了句:“一起玩嗎?”
……
從這一句話開始,傅之行就覺得陳穩(wěn)給他準(zhǔn)備的資料可以扔了。
一個季燃就可以把陸敖搞定。
陸敖很喜歡季燃送的限量版頭盔,也很喜歡跟季燃一起玩滑板。
或者說,對季燃很感興趣。
兩個人切磋了一會兒,走到沙發(fā)邊分別坐下。
陸燃的助理送來三杯咖啡,季燃端起傅之行面前的那杯檢查了一下,跟助理客氣道:“不好意思,麻煩換一杯不加奶的。”
助理道了個歉,去換了。
這一幕被翹著二郎腿半葛優(yōu)躺的陸敖盡收眼底,包括剛剛傅之行看季燃的眼神,以及兩個人之間約等于沒有的距離。
他笑了一下打趣道:“我聽說,傅總是帶著助理來的啊。”
“我就是啊。”季燃端起咖啡喝了一口,“不像嗎?”
“哪里像!标懓秸f,“你直接坐他腿上得了。”
這個時候傅之行開了口:“也可以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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