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 過街老鼠
小文向前一步擋在前面,緊張的說道:“老爺,之前您與李家掌柜商議,李家掌柜給您一間點心鋪子,您就把艷兒姑娘讓給他的,現在您不讓艷兒姑娘去,這該怎么跟李家掌柜交代啊?”
看到急得直冒汗的小文,吳紹云無所謂的笑笑,不過大胡子擋住了,小文是看不見了。“李掌柜都已經那把年紀了,艷兒肯定不愿意的,還是算了,點心鋪子已經給我了嗎?”
小文搖搖頭,說道:“劉師爺說本來是準備下午的時候給您的。”
吳紹云點點頭,說道:“沒事,你跟我來,我有話要問你。”
小文趕緊跟上,關上房間門,又給吳紹云倒杯茶這才恭敬地站在吳紹云不遠處,等著回話。
吳紹云抿口茶算是漱口了,說道:“你對我很忠心。”
小文忍不住笑了笑,真誠地說道:“老爺救了小文的性命,小文肯定要報答老爺的。”
吳紹云點點頭,說道:“下午春風樓我就不去了,你回頭跟我到街上轉轉。”
小文怔住,連忙擺手,說道:“不可啊,老爺。”看到吳紹云的疑惑,小文滿臉通紅,支支吾吾的說道:“李家掌柜算得上是咱令縣首富不能得罪,而且,令縣百姓無不知道大人長相,若是出去,恐怕會有不妥。”
看著小文尷尬的樣子,又想到這個軀殼還是個貪官,估計出去還真的會出意外。但是相信,自己能到古代體驗一遭,如果不親眼去見識見識,估計都對不起自己。
忽然想起臉上的大胡子,如果刮掉,似乎就安全了。吳紹云轉向小文,說道:“不如我刮掉胡子吧,這樣就安全了。”
小文連忙擺手,說道:“老爺您不是說過這一輩子都留著大胡子嗎?小文還記得劉師爺勸您刮掉胡子的時候您說是去世的老夫人交代的,說是一輩子都要留著大胡子的。”
吳紹云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但是貌似大家都沒有見過吳才德刮掉胡子后的面容,這事情就蹊蹺了。雖然自己很想看,但是自己總是要回去的,萬一刮掉壞了吳才德的事,似乎不是很厚道,那就算了。
不過,嘿嘿,還是要出去的。
“小文啊,有沒有辦法弄一頂帷帽?”吳紹云捻著自己的胡須,問道。
小文立刻點頭,說道:“老爺稍等一會,小的現在就去給您找來。”說罷就轉身出了門,動作十分利索。”
吳紹云開始在屋里翻箱倒柜的找錢了,沒錢怎么出門,至少買點東西過過癮啊!但是,為什么一個銅板都找不到呢?!
無奈地重新再椅子上坐下,吳紹云有點奇怪,春兒和艷兒穿的戴的看起來可不便宜,為什么吳紹云的房間里竟然找不到一件值錢的東西呢?!
小文這個時候捧著一頂帷帽出現了,吳紹云并沒有說出自己的疑惑,沒錢就不買吧。
戴著帷帽不是十分舒服,看不太清楚,但是黑色的紗布卻擋住了外面人的視線,所以,吳紹云是安全的。兩個人從后門悄悄地溜到了大街上,因為是午飯時間,所以大街上人并不多,吳紹云這才算是放下心來。
但是一到大街上,吳紹云就不淡定了,這是街道嗎?墻角都是一堆一堆的垃圾,不知道為什么竟然沒人清理,爛菜葉子什么的腐爛味道實在是不太好聞。街道不是很寬,鋪的都是青石板,但是可能是年久失修,坑坑洼洼的走起來十分難受。
吳紹云嘆口氣,真是覺得幻想破滅了,自己到底在什么地方啊,為什么是這么一副破敗的樣子?
道路兩邊沒開幾家店鋪,就算是開門做生意,似乎生意也不怎么樣,來來往往就沒啥人!
吳紹云不死心,再往前走,迎面有一老漢牽著一架牛車,黑壯的大牛把吳紹云嚇了一跳。老牛一扭頭竟然卷起了吳紹云的帷帽大嚼特嚼,這下子,吳紹云徹底曝光了。
本來就不熱鬧的街道因為吳紹云的露面徹底鴉雀無聲,連那頭黑牛都識趣地低頭不做聲,讓吳紹云很是無奈。
在吳紹云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所有人一窩蜂的后退,簡直神速,但是下一秒,吳紹云笑不起來了,無數個爛菜葉子鋪天蓋地的兜頭撲過來,嚇得吳紹云和小文落荒而逃。
這一遭遇對吳紹云來說也算是百年難得一見了,真是不明白,這吳才德到底做了什么,竟然有本事在半年之內將人做到了過街老鼠的境界,實在牛叉!
兩個人灰溜溜的逃回府里簡直狼狽之極,帷帽沒有了,渾身都是酸臭味,小文因為一直護著吳紹云,身上頭上一片狼藉。
剛回來就被艷兒逮個正著,看著兩人狼狽的樣子,艷兒仍舊是不急不慢地吩咐小丫鬟去燒水給吳紹云洗浴。
吳紹云感覺自己臉上火辣辣的,雖然不是自己做了壞事,但是現在承擔者百姓怨怒的是自己,自己還霸占著吳才德的身體,所以有那么一瞬間心里是滿滿的愧疚感。
甩甩頭,想著一覺醒來又是自己熟悉的世界,想著吳才德估計會繼續做一個貪官,吳紹云就覺得自己太不負責任。如果自己一直在這個身體里,吳才德就回不來,自己就可以阻止他做壞事了。但是,這樣的念頭仍舊是一閃而過。
等洗浴完畢,已經是申時了。因為拒絕了艷兒伺候自己沐浴,所以這個艷兒一直用很奇怪的眼神盯著吳紹云,讓他覺得十分心虛。其實艷兒不過是奇怪為什么吳紹云不愿意與自己親近罷了。之前吳才德見到艷兒就跟貓兒見到魚一樣,現在這幅避之不及的模樣讓艷兒以為出了什么事情,自然像多觀察觀察咯。
既然不能出去,吳紹云覺得自己不能浪費這個時間,應該多了解一下古代的東西,這些可都是真東西啊,跟在博物館里見到的可不一樣。在這里,我想怎么摸都行,因為都是自己的,哈哈!
吳才德的房間根本連本書都沒有,所以想要見識一樣古籍還是等等吧。
房間里的擺設實在是十分簡單,房間也不大,除了一張床,一張長桌子,幾個木架隔墻之外,也就那幾個衣柜值得看了。
在房間里一陣翻箱倒柜,噼里啪啦嗑嗑喇喇的聲音讓門外的小文頭皮發麻,但是吳紹云又不準他進去,只能干著急了。為什么會有那么大的聲響,主要是因為吳紹云不熟悉啊,第一次打開難免磕到這碰到那的,還把他自己嚇了一跳呢。
在房間內倒騰這么久,看也看夠了,摸也摸過癮了,吳紹云終于是心滿意足的打開了房門。
小文見到吳紹云安然無恙立刻安心了,連忙上前為吳紹云整理衣冠,當真是盡職盡責。
吳紹云準備去院子里溜達溜達,但是小文卻說劉師爺派人又來請了。吳紹云才沒有心情去呢,一想著吳才德是打算賣了艷兒就覺得想罵人,沒有給他一巴掌算是自己脾氣好,現在還要去見他,吳紹云怕自己忍不住破口大罵啊!
“我說不去就不去,你再說老爺我可就生氣了啊!”吳紹云擺起范兒來自我感覺不錯,小文自然是嚇得趕忙住嘴。其實吳才德的聲音聽起來不錯,真的很想知道為什么非要弄出來一臉胡子,搞得自己都沒有勇氣照鏡子啊!
這縣衙后院真的是不大,所以逛起來根本花不了多少時間。
本來準備不去春風院的,但是沒想到劉師爺和李掌柜竟然親自上門來了,這下完了,想躲都沒地兒躲!
小文忙前忙后的端茶倒水,劉師爺的臉依舊黑得像鍋底,李掌柜也好不到哪里去,眼神像刀子一樣在吳紹云身上嗖嗖嗖地劃來劃去。
吳紹云十分淡定,他們又不能把自己咋地,好歹自己還是個縣令呢,怎么著也比他們厲害吧。可是,吳紹云你忘記你不是吳才德了,吳才德那真的是草包一個哇!
李掌柜斜著眼睛給劉師爺打了個眼色,劉師爺說道:“大人,艷兒姑娘可還好,趕快領了來交給李掌柜吧!”
吳紹云沒想到劉師爺這么直接,只得說道:“我想過了,艷兒我十分喜歡,還是得自己留著。”
李掌柜一聽頓時急了,直接站起來指著吳紹云的鼻子說道:“吳才德你想過河拆橋?!今天無論如何我都要帶走艷兒姑娘!”
劉師爺趕忙拉住李掌柜,說道:“李掌柜莫急,艷兒姑娘你也是知道的,吳大人也是費了些功夫才弄到手的,這估計是一時半刻舍不得了,待我勸勸就好。”李掌柜聽罷,這才哼哼兩聲坐下。
吳紹云氣的要命,怪不得艷兒對自己連個表情都欠奉,要是自己,指不定就一巴掌呼過去了,還等著人賣嗎?!
不等劉師爺開口,吳紹云直接說道:“艷兒我永遠不賣,你們死了這條心吧!”
李掌柜怒極反笑,說道:“吳大人怕是忘記了,您還欠我好五百兩銀子呢!”吳紹云愣住了,這都哪跟哪啊,怎么還欠一屁股債啊!
劉師爺尷尬笑笑,說道:“李掌柜,怎么能這么跟吳大人說話呢,怎么說吳大人也是一縣之主,在這令縣的地界上誰不仰仗著吳大人,你說是不?”
李掌柜哼聲道:“劉師爺,別怪在下不給您面子。吳大人上任不到半年,在下就孝敬了不少銀子,更別說平時吃飯喝花酒的開銷。在咱令縣的地界上,有誰能不給我李大富三分薄面的。劉師爺也是聰明人,我李大富是個什么角色您是知道的。艷兒姑娘在線可是想了很久,今兒個無論如何都要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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