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親了他
江銘玥轉(zhuǎn)身又要進(jìn)門,趙雋身形一閃,擋在了門口。
“不許住!”
她未曾防備,一下撞在他的胸膛上。出于慣性,她的身子猛地朝后倒去。
趙雋奇快地攬住了她的細(xì)腰。
那不盈一握的觸感……
那縈繞在鼻息間的淡淡幽香……
那足可稱之為禍水的容顏……
趙雋的心輕顫,幾乎是慌亂地別開頭,余光瞥見她站穩(wěn),才撤回手,臉色越發(fā)冷寒。
江銘玥抬眸,看了他一眼。
趙雋忽然又看過來,欲言又止,似乎內(nèi)心很是糾結(jié),半晌才憋出一句:“你,跟我來。”
江銘玥跟著他一路走出庭院,來到了隔壁鄰居家。
趙雋二話不說,抬腳就踹門。
這人,懂不懂禮貌?江銘玥眉眼狂跳,欲要阻止已是不及,擅闖民宅真的好嗎?這位小公爺,不僅霸道,還蠻橫不講理,她算是開了眼界。
隔壁住著一對中年夫婦。
夫妻二人聽到動靜跑出來看,剛照面便要怒罵,冷不防隔空拋來一物,恰好掉落在那中年漢子懷中。這漢子打開一看,頓時眉開眼笑。
“這位爺……”
“立刻搬走。”
“這……好好好,爺您稍等片刻,我們這就去收拾收拾……”那漢子抱著銀票轉(zhuǎn)頭就往屋里跑。
趙雋眼神挑釁:“看到了嗎?有錢,就是了不起!你解決不了的問題,本公子輕易就能辦到,服不服?”
江銘玥恍然大悟:原來他打的是這個主意。
服……
才怪!好想揍他一頓。
那對中年夫婦,很快收拾好了包袱,連夜搬走,美滋滋地打算重新買個大房子。這座陳年的老房子,就成了江家姐弟的臨時住所。
趙雋居然也死皮賴臉占了一間房。
理由是:本公子買的!
江銘玥無語至極,行,花錢的都是大爺,喜歡住就住唄,正好他的廂房可以騰出來給患者住。
這晚。
趙雋霸占了一間房,這就罷了,江渝被他強(qiáng)行拉去同住,不準(zhǔn)他和江銘玥擠一間,這就有點(diǎn)……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江渝縮在門后,很是害怕。
聽說……
有錢人家的少爺公子,大多有某種特殊的嗜好,比如喜歡他這種童子……這位小公爺,為什么非要和他同住?
思及此,江渝心中無比忐忑。
“你睡里面。”
“我不……”
“想挨揍?”趙雋示威般揚(yáng)了揚(yáng)沙包大的拳頭。
江渝脖子一縮,急忙避開他,爬上了床塌,直接爬到最里面,縮在角落里嚇得瑟瑟發(fā)抖。他親眼見過,這位小公爺兩次想要掐死他的姐姐,能不怕嗎?可他,真的不愿和此人同住啊!再說了,這位小公爺憑什么不讓他和姐姐同住?
江渝心里不服氣,可是,敢怒不敢言。
趙雋負(fù)手站在床榻前,氣場強(qiáng)大,猶豫再三才開了口:“你叫什么名字?”
“……江……江渝……”
“寶玉的玉?”
“我瑾懷瑜……的瑜……”
“江、瑜!”趙雋點(diǎn)了點(diǎn)頭,“你聽好了,自古男女授受不親,你年紀(jì)也不小了該當(dāng)明白避嫌的道理。否則,你姐姐將來怎么嫁得出去?”
江渝偷偷瞄他,又急忙收回視線。
這位小公爺真是莫名其妙!他心忖:我今年才十歲,和姐姐可是一母同胞的親姐弟,有什么可避嫌的?我姐姐嫁不嫁得出去,又關(guān)你什么事?仗著自己是小公爺,就嚇唬我!
真討厭!
趙雋突然一腳踩在床榻上,手臂撐著膝關(guān)節(jié),兇巴巴吼了句:“本公子跟你說話呢,聽沒聽懂?”
江瑜顫了顫,連連點(diǎn)頭。
趙雋這才滿意了,又問:“你姐姐多大了?”
江瑜不想回答,趙雋指關(guān)節(jié)捏的噼啪響,嚇得他面色一白,慌忙回答:“十六!我姐姐十六了。”
趙雋:“問你話,老老實實回答,別逼本公子動手揍你,明白嗎?”
江瑜瑟縮著頻頻點(diǎn)頭,嚇得不輕。
“你姐姐……可曾……可曾……”許了人家?這話趙雋吞吞吐吐了半天,俊臉漲得微紅,偏偏就是問不出口,急中生智改口道:“可曾去過金陵?”
江瑜搖了搖頭,這次倒是很主動說了他們要去金陵認(rèn)親。
這件事,本就不是秘密。
一大一小就這么有問有答,趙雋三問兩問,便將姐弟倆的底細(xì)摸得一清二楚,至于江瑜這小子有沒有說謊,諒他也不敢!
問完后,趙雋收回腳轉(zhuǎn)身出去了。
江瑜這才敢躺下來,蒙著棉被,把自己裹得嚴(yán)嚴(yán)實實,就怕趙雋待會兒又回來。
外面,已月上中天。
那女人也不知在忙什么,怎么還不回來?該不會……趙雋抬腿就朝隔壁庭院走去,剛出了門,卻見江銘玥迎面而來。
她身著素衣,手里拎著燈籠,獨(dú)自在這條巷子里走回來。
一身寒霜,一身孤傲。
趙雋腳步頓住,竟移不開視線。
這女人,美則美矣,可他趙雋混跡京城煙花柳巷,又時常出入宮廷,什么樣的美人沒見識過?仔細(xì)一想,大家閨秀見得多了,勾欄瓦舍的美人也看膩味了,偏偏還就數(shù)她這種女人從未見過。
她有時,寧折不彎。
她有時,又高高在上。
這女人讓人捉摸不透,偏還生出無數(shù)的好奇,想要一探她內(nèi)心真實的想法……所以他今日旁敲側(cè)擊打聽她的家世背景,甚至心底里有個聲音:若她沒有定親,這樣有趣的美人,納她為妾也未嘗不可,放在眼皮子底下,起碼看著十分賞心悅目。
“小公爺?”
江銘玥自然不知趙雋這些彎彎繞繞的心思,見他看著她發(fā)呆,不由開口喚了一聲。
趙雋回過神,尷尬不已,“咳,何事?”
“小公爺站在此處,是在等我嗎?”
“你少自作多情!誰……”趙雋耳根一熱,抬頭望月,“誰等你?本公子是在賞月!對!賞月!”
江銘玥抬頭,望了望漆黑如墨的夜空,也懶得拆穿這個神經(jīng)病,徑直越過他朝自己的房間走去。孰料,手腕突然被他一拉,二人眼神剛碰到,趙雋又急忙撒手。
“那什么……你弟,今后和本公子同住。”
江銘玥狐疑的目光望來,這位小公爺……又發(fā)什么神經(jīng)?該不會是對她有意思吧?也難怪她有此猜想,委實是趙雋今日諸多行為太怪異。
不許她搬去和趙虎同住!
不許江瑜和她同住!
這是吃醋了嗎?
江茗玥瀑布汗,若非清楚自己兩次差點(diǎn)死在他手里,她還真就……信了。
“哦,知道了。”
“江瑜晚上睡覺總愛踢被子,那就有勞小公爺多費(fèi)心,幫我照顧他。”
“對了,明早取血,小公爺可別忘了。”
取血!取血!
這女人整天心里就只惦記這點(diǎn)破事嗎?趙雋黑著臉瞪了她一眼,惱怒自己為何異想天開竟然打算納她為妾?
論出身,憑她也配?
就這態(tài)度,真想掐死她!
趙雋回了房看見江瑜已經(jīng)睡著了,果不其然,被子被這小子踢開了一大半,也不曉得冷?
他皺眉看著、看著,壞心地想到就這么讓江瑜挨凍一晚,凍病了才好。可轉(zhuǎn)念一想,江瑜若是病了,肯定還要麻煩她,來照顧這小子。
這可不行。
他緩緩邁步向前,合衣躺下時,惱怒地抓起被角,反手扔在了江瑜身上。想了想,又猛然起身。用棉被從頭到腳,將這小子裹了個嚴(yán)實。因為心里有氣,故而他的動作十分粗魯。
江瑜又不是個死人,一下子被驚醒了。
“你……你做什么?”
“閉嘴!”
“救命啊——”
“叫你閉嘴沒聽見?”
趙雋面色難看,可他渾然不知自己正半跪在床榻上。在江瑜看來,等同于半騎在……棉被上。
棉被下,是他!
媽呀!富家子弟果然都有……怪癖。
江瑜嚇壞了,尖叫起來,聲音充滿了恐懼,弱小可憐又無助,他還沒辦法爬下床逃跑。只因被裹在棉被里,趙雋剛好壓著棉被,完全掙脫不開。
“姐——”
“閉嘴!”
“姐姐——”
“叫什么叫?”
……
江茗玥聽到動靜,一路小跑趕來,推開門的瞬間也驚呆了,她想也不想就沖過去。
“趙雋!你干什么?”
“快放手!”
“他只是個孩子,連孩子都不放過,你還是人嗎?”
“……”
趙雋百口莫辯,無語至極。
原本,他只是喝止江瑜大驚小怪,又沒做什么,只是幫這小子蓋被子,僅此而已。江瑜睡夢中驚醒,不明就里,嚇得尖叫出聲求救,也是本能反應(yīng)。江茗玥一進(jìn)門,瞧見趙雋在上,江瑜在下,自己傻弟弟嚇得驚慌失措臉色煞白的場景,哪里還顧得了多想?
床榻本就不大,一下子擠了三人。
塌了——
房間里瞬間安靜下來,連空氣仿佛也凝滯了。
江茗玥傻眼了!
趙雋整個人石化!
江瑜驚呆了!
棉被,連帶塌了的床板,一齊砸在地上。
原本相互拉扯的三個人,也重重疊疊砸在一起。關(guān)鍵是,江茗玥好巧不巧正撲倒在趙雋懷里。
女上……男下……
四唇……
緊密相貼……
趙雋腦中一片空白,只覺得她的唇好軟、好軟。他一只手還朝著江瑜的方向,另一只手早在床板塌下來的同時下意識摟住了她的腰身。
江茗玥整個人都撲在他的胸膛上,手掌下的觸感強(qiáng)壯、充滿力量感。
還……親了!
這這這,好尷尬。
江瑜手腳并用爬起來,慌亂中試圖想要分開二人。他就覺得這位小公爺不懷好意,意圖對他不軌也就罷了,竟然還敢占姐姐的便宜,豈有此理!
“姐姐!姐姐快起來!”
江瑜這一拉不要緊,卻不知趙雋的手掌還摟在江茗玥腰間,不但沒把人拉起來,反而還……
江茗玥的唇,在趙雋的唇上蹭了個來回。
她的雙手均被禁錮在二人之間,無處借力,自己根本站不起來。江瑜不拉她還好,這一拉,簡直弄巧成拙,害她好似故意去輕薄趙雋似的。
這可算得上是真正的親吻了!
她能清晰感覺到,趙雋瞬間起了反應(yīng),摟在她腰間的那只手掌,倏地收緊。
……
江茗玥整個人臉孔爆紅,她不管不顧,單手撐著他的胸膛,借力起身。
二人的唇,這才分開。
姐弟二人互相幫助,費(fèi)了不少力氣,終于爬了起來。江茗玥二話不說,紅著臉拉了江瑜,轉(zhuǎn)身就跑。
獨(dú)留趙雋,躺在棉被里,滿臉呆滯。
她她她……
剛才是親了他,對吧?
此時此刻,他腦海中忽然生出一個念頭:他和她有了肌膚之前,豈不是逼著他……納她為妾……
江茗玥房中。
“姐姐,你還好嗎?”江瑜小心翼翼問話。
江茗玥耳根通紅,滿臉?gòu)尚叩臉幼樱み是頭次看到。雖說姐姐這樣子很好看,可他心底也明白姐姐被那人輕薄了。
“睡覺。”
江茗玥雙手捂著臉,不想接傻弟弟的話茬。
一夜無話。
事實上,這一晚三個人誰也沒真正睡著。
江瑜雖然閉著眼睛,可他聽到姐姐整晚翻來覆去,輾轉(zhuǎn)難眠。
江茗玥的確心亂如麻,想到今早還要見趙雋,就不知該如何自處,也不知趙雋這個神經(jīng)病會不會追究昨晚之事。
趙雋也沒睡,床板都塌了,還怎么睡?
翌日。
未到晨曉時分,趙雋已在院中練劍,今日比往日更早。若是留心分辨的話,便能看出他今日的劍招略顯心浮氣躁。
江茗玥早就聽見了門外的動靜。
隔壁這家的院子,本就不大,也僅僅兩間臥房、一間廚房而已,一扇木門哪能隔音?
她心情煩躁,又翻了個身。
江瑜睜開了眼睛,問:“姐姐,我們走嗎?”
“嗯。”
姐弟二人這才起身,各自洗漱。幸好昨日就將一應(yīng)物品,搬了過來。
洗漱后,江茗玥偷偷拉開了門縫,朝外觀望。
江瑜正洗臉,看到這一幕,若有所思。
他啃著大拇指,暗自責(zé)怪自己,昨晚要不是因為他的話,姐姐也不會被那壞人欺負(fù)。萬一傳揚(yáng)出去,豈不毀了姐姐的清譽(yù)?豈不當(dāng)真害得姐姐嫁不出去?
“姐姐……都是我的錯……”
“要不我去給小公爺賠禮道歉?昨天的事,他千萬不能說出去……”
“他是小公爺,瑜兒知道,我們?nèi)遣黄稹!?br />
“可是,昨天他……他非逼著讓我跟他同住,不讓我和姐姐住一起。半夜里,還突然……突然……我嚇壞了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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