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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我們可不可以重來◎

  商令玨實在不懂工作人員,  是怎么做到連續兩個“所以”之間,毫無邏輯的。

  “商商,你選個地方吧。”

  因為天已經黑了,  不管在哪里,  光線都不算太好。商令玨單手支頤,  懶洋洋的。

  剛好和閣樓上的女人對上了視線。

  那張姿容絕世的臉在閣樓的小燈下,  越發朦朧幽遠,  可以看見女人眼里含著一片清寒的水光,  暈染出幾分委屈和薄怒。

  偏偏緊咬的唇瓣浸透著無可奈何的自嘲意味。

  原來司珥也有發作不了,只能強行忍著的時候。

  “在海邊棧橋上,  ”商令玨輕巧起身,  神色淡漠地看了眼四周昏黑的環境,  嗓音清冽地說,“那就快點吧,  好像要下雨了。”

  “好,  來來來,  燈光準備。”

  “不用打燈,  刺眼,又不是拍電影,”商令玨低垂的雙眼,  帶著淡淡慵懶厭倦的意味,“光線不明,  才更有氛圍感吧。”

  工作人員一想,  商令玨說得也對,咱講究的就是一個氛圍感。

  于是,  就剩下一個固定的攝像頭。

  搖曳的燭光下,  商令玨剛喝過酒的臉頰漾著淡淡的紅暈,  狹長的眼睛微斂,散發著不加掩飾的頹靡感。

  “商商,我們……”蕭韞看著商令玨逐漸靠近的精致面孔,手心稍稍有些出汗。

  她微微揚起頭,剛想抓住商令玨的衣領,卻被女生的手擋開了。

  “商商?”

  看著蕭韞略帶疑惑的模樣,商令玨替她撫平肩上的衣服褶皺,彎下腰在蕭韞耳邊輕聲說:

  “蕭韞姐,你不用害怕,我知道怎么借位。”

  商令玨在心底笑笑,這大概是她和司珥在一起,唯一學到的演員技巧。                        

                            

  “不,我不是害怕,我愿意和你……”蕭韞還沒反應過來,就發現商令玨與自己快速接近后,又即刻離開。

  表面上看她們好像貼近纏綿,但實際上,商令玨只是側著臉,與她低聲說了說話而已

  如櫻花墜落般。

  女生身上清新迷人的薄荷冷香,轉瞬即逝,淡似微風。

  “拍好了吧?”商令玨打了個響指,驚醒一眾人等。

  “拍好了,好了。”

  攝像和其他工作人員皆是有些懵圈,他們還以為初次在鏡頭前,兩人怎么都會不太適應,可能要拍很多遍。

  哪里知道商令玨把角度找得極好,兩人仿佛命定般地在海邊棧橋相遇,四目相對,溫柔而纏綿。

  “哇,她們是真的親了嗎?好唯美好浪漫,”趙子嫣恨不得把頭探出去看。

  從閣樓上看去,她們只能看見兩個人背影重疊,長發交纏,似乎很順利,也很享受。

  司珥沒有回答趙子嫣的疑問,女人烏發垂落,唇線深抿,半張臉隱沒在半明半昧的光影里,看不清表情,只是隱隱感覺禁欲克制的清冷感更強了。

  恍若浸在薄冰里的玫瑰,是烈火灼灼的前奏。

  本以為棧橋那邊都準備開始收工,各個燈光和攝像陸續準備撤掉,結束一天的拍攝。

  結果,蕭韞在臉色恢復正常,不再那么紅之后,一起身,唇間就不由自主溢出痛呼。

  “商商,我好像站不起來,好疼啊,可能是剛才崴到腳踝了。”

  剛要吹滅蠟燭的動作頓住,商令玨低頭看了看蕭韞的腳踝,感覺好像是有些腫,“你先別動。”

  未燃盡的燭光下,蕭韞媚眼如絲,似乎傷得不輕,“商商,能不能抱我回去?”                        

                            

  【臥槽,蕭韞好媚,段位好高,我恨不得沖進屏幕替商商抱住她。】

  【她們兩個真的不是公費來談戀愛的嗎?我今天晚上已經磕瘋了。】

  閣樓的木窗里,趙子嫣已經激動到站起身往下看,她撐著頭,笑容越發蕩漾,“我的這位觀察對象也太會撩了,司珥,我感覺你的那位觀察對象很快就會招架不住了。”

  彈幕也跟著贊同趙子嫣的話:

  【對不起,我之前還磕學姐學妹,現在我已經轉磕妖嬈狐貍精X直球真木頭。】

  【蕭韞:商令玨,我恨你是塊木頭。】

  彈幕和趙子嫣的話一股腦地像是炸彈一樣,在司珥心底炸開,女人瞳仁漆黑澄澈,唇角嫣紅,淡淡地說:

  “也許吧,不過我感覺商令玨還是游刃有余的樣子。”

  “哦,那司珥你的建議是商令玨和誰比較般配呢?”

  “和……音樂,”司珥唇瓣彎著極淡的弧度,長睫輕撩,冷漠又妖冶,“她應該是學性戀。”

  “什么東西?”

  一旁的彈幕飄過——

  【哈哈哈,司珥是說商令玨愛學習。】

  聯想到之前有關商令玨的退學傳聞,趙子嫣總感覺司珥在一本正經地瞎扯,但她沒有證據。

  司珥的神情認真又篤定,半低著頭的時候,漂亮白皙的耳尖隱沒在柔順的長發間,透著清淡的冷白色。

  看上去溫雅禁欲,根本不可能是在滿嘴跑火車。

  原來,司珥其實是這么幽默風趣的人嗎?

  大家對司珥的誤解果然還是太深了。

  海邊棧橋上,蕭韞輕輕扶著商令玨的手臂,整個人都傾向商令玨,“好像真的扭傷了,好疼啊。”

  “嗯,你別怕,”商令玨看見蕭韞穿著銀色高跟鞋的腳踝,腫起的跡象越發明顯。                        

                            

  她雙手抱住蕭韞,可還沒等蕭韞反應過來,她就把蕭韞扶回椅子上,然后一溜煙兒跑不見了人影。

  眼睜睜看著商令玨跑不見了,趙子嫣笑得直不起腰來,“這就是不解風情的妹妹嗎?跑什么啊。”

  “讓我們來看看這兩人的資料,蕭韞,舞蹈界的瑰寶美人,最喜歡陽光和泳池,自曝談過四次戀愛,”趙子嫣調出兩人的資料,盡職盡責地分析起來,“商令玨,頂流女團的隊長,唱作俱佳,喜歡螃蟹和橙子,還有賽車,沒談過戀愛。”

  司珥靜靜看著商令玨興趣愛好那一欄,想起當初還想和商令玨一起去賽車場,現在還有機會嗎?

  彈幕頓時又熱烈起來,還有人吵著想知道司珥戀愛過幾次,趙子嫣就跟著起哄開口問了出來。

  “司珥,要不滿足一下她們的八卦之心,你和幾個人在一起過啊?”趙子嫣不想承認,但是她也特別好奇司珥的感情經歷,到底什么樣的人能打動司珥。

  “在一起的人啊,”司珥的聲音輕輕的,散漫無情的桃花眼里滿是溫柔之色,“只有一個。”

  “哇哦,”趙子嫣完全沒繃住,甚至有些跑題地問道,“那你們現在還在一起嗎?”

  “我們暫時沒有在一起。”

  “我能問一下是誰說的分手嗎?”

  司珥輕輕側著頭看向棧橋,沒有立刻回答這個問題,瘦白贏弱的手腕,在閣樓的小燈下更加透白。

  聞言,趙子嫣大驚失色,“司珥,該不會是對方提的吧?看你好像對這個人念念不忘的樣子……”

  彈幕這時也跟著跑偏:

  【女神也會失戀?天吶,演員的情感也太充沛,讓我一下入戲想到前任了,不說了我先去哭會。】                        

                            

  【司珥姐姐忘了那個他,康康我吧,我能撩能打能扛,乖得一比。】

  【女神會失戀,我也會失戀,我=女神。】

  “大家都在勸你放下那個人呢。”

  “回憶太多,忘不掉的。”

  “但人的大腦就像一個必然會消磁的卡片,新回憶產生總是會抹掉舊回憶的,”趙子嫣此時翹著二郎腿,儼然一副午夜電臺,知心姐姐的模樣。

  忘掉舊回憶嗎?司珥仍然半低著頭,披散的長發柔順光澤,遮住了她的側臉。

  其實,稍微想一想,她人生里的回憶,除了演戲和工作,其他的一大半都和商令玨有關。

  很多個寒冷冬天的早晨,B市都會下很大的雪,她們一起坐在開著暖氣的陽臺上,好像什么有意義的事都沒有做。

  窗外的雪越落越大,四下變得很安靜,只有電視里重播著《西游記》,八戒喊著要回高老莊的聲音很大。

  那時,自己總會笑著對商令玨說她們這是在虛度光陰,可其實她一直希望這樣的早晨,能夠多一些,長一些,長到沒有盡頭。

  可司珥從未對商令玨說過,說過自己想和她,從晨光熹微消磨到星光燦爛,日復一日。

  這時,樓下傳來了一群人跑動的腳步聲,商令玨帶著隨行的醫生和自己的助理,拿著冰袋和噴劑,朝蕭韞走過去。

  樓下一陣混亂,最后還是商令玨背著蕭韞慢慢往大家住的那棟小樓走去。

  因為出了這樣的意外,今天的觀察任務也暫時告一段落。

  然而,屏幕后面的導演和一眾工作人員卻樂開了花,本來他們還尋思在開播第一天多買幾個熱搜。

  結果現在商令玨和蕭韞,司珥已經給節目組帶了兩個熱搜來。                        

                            

  #原來我和女神并沒有什么區別#

  #詭計多端的姐姐和不解風情的妹妹#

  這兩個熱搜一前一后,一下把《心動二十一天》的數據推到了綜藝第一。

  蕭韞的房間里,醫生給她檢查了傷勢,囑咐她不要亂動,先冷敷消腫,就提著醫藥箱離開了。

  商令玨給她倒杯溫水放在床頭,一看時間已經快十點,就說自己也要回房間了。

  “商商,我還睡不著,你陪我說會話嗎,床很大哦,而且房間里沒有攝像頭。”

  一旁的助理看了一眼商令玨,聳聳肩說:

  “現在是你的自由時間,楊姐說她比較放心你,我現在要去看看林棠。”

  說完話,助理也一下跑走,沒了影子,房間里只剩下商令玨和一臉嫵媚的蕭韞。

  

  從閣樓結束拍攝后,司珥就獨自一人回到了頂樓的房間里。

  幾個月前受傷的右手,除了使不上力之外,其他都還好,也不像前段時間那樣,會一直疼得睡不著。

  只是,右手腕骨那邊留下了一條長長的痕跡,像是一根褪色的藤蔓,糾纏著生長,盤旋。

  導致她現在都會穿長袖,就算不得不穿裙子,也會想辦法遮一遮。

  洗完澡之后,司珥吹干頭發,發現已經快十一點了。

  但商令玨還沒回到房間里來。

  陽臺的風很大,還帶著濕潤的水汽。

  聽著海浪的潮聲,司珥穿著黑色的真絲睡袍,拉上被子,側身陷入柔軟的床墊里。

  半明半暗中,有一個黑影慢慢地朝床上走來,黑影的腳步很輕,以至于閉眼假寐的司珥并沒有馬上發現。

  然后,就是兩個物體的直接碰撞。

  “嘶……”司珥倒吸一口涼氣,捂著胸口好久沒能說出話來。                        

                            

  “商令玨,你回來怎么都不開燈,”司珥眼睛里沁出了淚,細白的脖頸纖細脆弱,仿佛輕輕一握,就能完全掌控。

  這是她第二次被商令玨撞到這個脆弱的部位了,真的很疼。

  躺倒在另一邊床上,商令玨稍稍有點懵,指尖還殘留著溫暖柔軟的感覺。

  “司珥,我進成你的房間了嗎?”商令玨半是驚愕,半是疑惑。

  聞言,司珥垂下眼睫,帶著鼻音輕輕說:“晚上冷,你進來,蓋著被子。”

  染著冷香和體溫的被子蓋在商令玨身上,聞見司珥身上的味道,商令玨終于恢復了些許思考能力。

  她陡然瞇起眼。

  “你從陽臺跑到我的床上了?”

  “你不是我床上的好朋友嗎?”司珥試探性地抓住商令玨的衣角,見女生瞇著眼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她輕輕靠了過去,“商令玨,你撞得我好疼,真的好疼。”

  “很疼嗎?”商令玨知道自己剛才算是直接撲倒在床上的,力道肯定不小,“要不開燈看看……”

  下一秒,商令玨自己就先愣住了,她這是中了什么邪,說出要開燈看的這種胡話。

  開燈看,那是能看的地方嗎?

  房間里的氣氛,似乎瞬間變得旖旎靡艷起來,軟軟的被子來回起伏波動。

  黑暗中,商令玨能聞到這清冽醉人的冷香,女人每一寸肌膚都溫潤如玉,不用眼睛也能感受到每一根線條的纖細柔軟。

  司珥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真絲睡衣,除此之外,未著寸縷。

  “其實,也不用開燈看,”司珥輕輕呼出一口氣,平躺在床上,聲音軟糯,“都已經腫了。”

  商令玨沒敢接話,只聽見女人輕輕“嗯”了一聲,然后側過身,眼神晦暗不明地看著自己。                        

                            

  下一刻,商令玨眼前出現一片陰影,呼吸近在咫尺,紅唇輕覆,全面侵襲的柔軟。

  來回碾磨。

  甚至舌尖也傳來微麻的刺痛。

  “你這是什么……報復行為?”

  商令玨感到一陣酥。麻,仿若過電般眼前炸開絢爛奪目的煙花。

  她躺在床上,全身虛軟,仿佛一只任人宰割的小綿羊。

  “消毒。”

  司珥幽幽地說,紅唇含著靡艷迤邐的水光。

  雪膚紅唇,兩種色彩濃烈的對比,浸透出女人骨子里的冷艷放肆,紅顏禍水,媚骨天成。

  “你以為你是84消毒……”

  “是42。”

  商令玨快被司珥奇妙的諧音梗搞得羞憤欲死。

  最可恥的是,她能感覺到自己被弄得不上不下,甚至升騰著隱秘的感覺,猶如火燒。

  尤其司珥還在自己的左耳邊,喘著靡靡的氣息,就連清冷的聲線也染上暗。欲的顏色。

  “商令玨,還要消毒。”

  “消什么毒,我看你比較毒,”商令玨沒敢用力推開司珥,她是知道這人肌膚薄又嬌氣,一點點力道就會惹出一圈痕跡。

  在床上像個能被輕易弄壞的瓷娃娃。

  偏偏這個瓷娃娃每次都還是一副不怕疼的樣子……

  商令玨回想了許久。

  于是,司珥又不知從哪里,拿出一張染著冷香的絲綢手帕,折成小方塊輕輕挨上商令玨的唇角。

  一下又一下。

  “怎么,司老師,是嫌我臟了?”商令玨捉住司珥的手帕,故意發問道。

  “不臟,“司珥任由她握著自己的手,往常凌厲散漫的桃花眼里一片軟媚。

  商令玨急忙把司珥的手放回被子里,她實在看不得,女人這副任你為所欲為的嬌氣模樣。                        

                            

  以前的那幾次,整個過程,司珥清冷驕矜的面容,神情都似現在這般妖冶可欺,恍若瓷白的玉器,染上暗。欲的色彩。

  “既然不臟,那你……”

  “我之前以為你……接受洛伊雨了,”想到早晨無意間聽到的對話,司珥思前想后還是說了出來。

  “沒有,”商令玨怔了怔,還是接上了司珥的話,“學姐很好,我不想再耽誤她。”

  “可是,為什么呢,”司珥抱著被子,眼睛亮晶晶的,語氣卻有點低落,“身邊的人,包括網友,都覺得你們很配,很合適,就連陳言她們也這樣認為。”

  奇怪于司珥深夜的求知欲,商令玨也跟著側躺下來,單手摸著枕頭邊邊。

  “司老師,你為什么要打聽這么多?”

  為了防止商令玨在說出什么“社會人的事你少打聽”這種類似的話,司珥連忙往前靠去,指腹按在商令玨漂亮柔軟的唇上。

  “想更了解你一些。”

  或許是女人桃花眼里瀲滟著動人的水光,瑰麗撩人。

  或許是商令玨突然有了神奇的傾訴欲。

  反正,她輕輕嘆了口氣,拉高被子遮住耳朵,思考了一會才開口。

  “學姐人很溫柔,唱歌很好聽,做飯很好吃,看書的品味和我差不多,喝咖啡也和我一樣不喜歡加糖,”商令玨鄭重地想了一會,緩緩地說著,“之前一起參加比賽,我們合作得也很默契。”

  聽商令玨絮絮叨叨,講了一堆洛伊雨的優點,司珥從一開始的吃醋嫉妒,到隱隱想知道自己在商令玨心里的樣子。

  可她不敢問。

  想到今天趙子嫣說的有關回憶消磁的話,司珥婉轉迂回地問道:                        

                            

  “你現在記得這么多,會不會有一天就慢慢遺忘了?”

  “遺忘什么?”

  “很多都遺忘,”司珥輕輕擰著眉心,最后的話幾乎隱沒在溫熱的唇齒之間,“很多里……也包括我。”

  商令玨或許聽清了司珥的話,或許沒有,她只是在這個深夜里,暫時放下了對司珥的戒備。

  “應該會吧,人的記憶有限,總要為新的生活騰出位置,忘掉不該記得的東西,會更好。”

  海島的夜里,商令玨白皙好看的臉呈現出玉石般的質感,說話的語氣也是云淡風輕的。

  忘掉不該記得的東西……嗎?司珥的心口突然疼了一下,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商令玨所認為不該記得的。

  可是,就算上天安排別人給商令玨,在自己絕望祝福商令玨前,能不能讓她再擁有一次機會啊。

  司珥緊緊攥著商令玨的衣領,明艷絕色的臉上滿是認真的神情,“商令玨,我不想做你的背景板,我不想有一天,你心里會抹去所有關于我的回憶。”

  女人呼吸急促,完美無瑕的臉上神色凄婉又倔強,毫無保留地袒露出她心底的希冀。

  商令玨像是著魔似地回望著司珥,兩人就這么穿著薄薄的衣服,躺在一張床上,默默地望著對方。

  “阿令,從來叫的都是你,是商令玨,”司珥努力平復著呼吸,桃花眼里水光瀲滟。

  “在我面前,你不需要裝乖,不需要掩藏,你喜歡賽車,喜歡搖滾,喜歡游戲,都很好。”

  “我一開始所認識的你,就是桀驁不馴的你。”

  “可你也是很乖的,你做喜歡的事的時候,真的很乖很耀眼。”

  “商令玨,和你相遇我很開心。”                        

                            

  “其實,是我需要你,不是你需要我,我自以為自己很重要。”

  “你比以前長大了好多,然后離我越來越遠,可我不想和你分別,不想和你當陌生人。”

  “我們以后都不要當鋸嘴葫蘆,你不開心了就告訴我。”

  “我也不會那么自以為是,忽略你的感受。”

  “我會努力地理解你。”

  “也讓你理解我。”

  想起一年前在馬場最后和商令玨吵架的那一次,應該是她們之間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吵架。

  多少次午夜夢回,司珥從夢中驚醒,腦海里一遍遍重播著,和商令玨分別的畫面。

  如果分別不可逆轉,她到底能怎么辦?

  ……

  司珥不斷在說著很長很長的話,抽抽噎噎的,眼淚沾濕了枕邊的長發。

  有的話到了后來,甚至語無倫次邏輯混亂。

  女人眼里的微光,偶爾像是星星一樣亮起,偶爾像是樹葉飄落般熄滅。

  可是,商令玨感覺自己好像看見當初相遇時的司珥,又好像重新認識了司珥。

  女人的眼瞳很黑,仿佛與世隔絕的平靜湖面,雖然澄澈透亮,卻孤獨地映著整個世界。

  “其實,”商令玨突然出聲打斷了司珥,她也同樣認真地看著司珥,輕聲說,“很困難的。”

  “什么,”司珥感到眼前視線模糊,她淺淺地用手背拭去眼角的水跡,“什么很困難?”

  見司珥把自己眼角揉得發紅,像個要不到糖的小女孩,商令玨把臉埋進枕頭里好一會,才重新恢復清冽的嗓音。

  “忘記回憶,很困難,忘記你,也很困難。”

  兩人之間好像被什么外力按下了暫停鍵,司珥幾乎忘記呼吸,直到感到憋悶才輕輕地喘起來。                        

                            

  “商令玨,我不想忘記你,”司珥默默低下頭,濕潤的睫毛如輕羽般撩過商令玨的肩。

  商令玨感受到自己心口微跳,好像沾滿灰塵的琴弦,被纖細素白的手指輕輕撥動,塵埃落定,裊裊琴音,足夠讓兩個人都不寂寞。

  “要不……”在這樣的氣氛中,商令玨突然兩頰浮上可疑的緋紅,她刻意看著別處說,“你還是擦點藥膏,腫得是有點厲害,我包里有,去給你拿。”

  “腫得厲害……”

  司珥順著商令玨最后的視線往下,發現自己的睡衣衣扣不知什么時候,解開了好幾顆,一片炫目的雪白中,紅腫十分明顯。

  一想到自己剛才哭得稀里嘩啦,結果一邊哭一邊敞著衣服……

  商令玨拿著藥膏回來的時候,就看見司珥紅著鼻尖,用力攥著衣服的領口,眼神空洞甚至于麻木地坐在床邊。

  像是被自己那個什么了似的。

  “你先別哭了,把藥給……”

  怎么搞的,越說越像那種莫名其妙的語錄,商令玨拿來偏軟的抽紙,替司珥擦干眼淚。

  “好丟臉,”司珥重新躺下,把臉埋進被子里,然后用小指輕輕勾著商令玨的手。

  “也沒什么的,又不是沒看過……”

  司珥唰地一下把薄被掀開,眼角紅紅地瞪著商令玨。

  商令玨立刻閉嘴,拿著藥瓶比劃半天,問司珥要不要過來擦藥。

  然后,司珥又迅速鉆回被子里,悶悶地說:

  “要擦,很疼。”

  看著薄被下曼妙的起伏,商令玨皺著眉,聲音微微有些嚴肅,“你擋著我怎么給你擦藥?”

  “嗯,那把藥抹在手上,你進來。”

  司珥蔥白如玉的小指撩在商令玨柔軟的手心,像是小鉤子一樣,癢癢的。                        

                            

  “我的手又沒長眼睛。”

  “我牽著你。”

  司珥還真就“言出必行”,輕輕圈著商令玨的手,緩緩停在該擦藥的傷處。

  冰涼細膩的藥膏讓女人低呼出聲,在這個寂靜的夜里,無限惑人。

  “商令玨,我們可不可以重來,用SL大法重來?”

  不知怎么回事,商令玨陡然發覺,自己和司珥一同罩在彌漫冷香的薄被里。

  黑暗中,呼吸相聞。

  “我想你,一直都想你。”

  商令玨能聽見自己的心,在砰砰地跳。

  深夜明明沒有太陽,卻仿佛能感受到溫暖,像是泡著溫泉水一樣暖洋洋的。

  只是,她還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以后再說吧,我還沒想清楚。”

  出乎意料的是,司珥沒有繼續追問,而是乖乖地挪進商令玨懷里,輕輕說了聲好。

  “司珥,你是不是在發燒?”商令玨忽然抬手放在司珥額頭上,總覺得手心微微發燙。

  “嗯,最近身體差,晚上的時候體溫會有點高,”薄被下,司珥的臉頰緋紅,吐氣如蘭。

  “篤篤”兩聲,門邊傳來敲門聲,驚醒越來越近的兩人。

  商令玨一下從被子里出來,借著月光看見一片美景,又趕快給司珥蓋上被子。

  “藏好點,我去看看是誰。”

  “嗯,快點回來,”司珥臉色緋紅,桃花眼里滿是瑰麗的色彩,紅唇水潤飽滿。

  回答完商令玨的話后,她又鉆回了被子里。

  打開客廳的燈,商令玨深呼吸了好幾次,才打開房門,門外站著那個陽光活潑的妹妹,宋桃兮。

  宋桃兮一開口就是元氣滿滿的味道,“商商,不是說好今天晚上一起打游戲的嗎?”                        

                            

  “啊,是的,”商令玨心底一驚,自己被司珥“襲擊”,把這事情完全搞忘了,“是要打游戲。”

  “咦,你還沒把電腦從臥房搬到客廳嗎?”宋桃兮走進客廳,沒看見電腦,就往臥室里走去,“我來幫你搬出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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