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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野獸感恩,離去


  東天上的太陽越來越高,散發著刺眼的光,狂熱的能量經過遙遠空間的傳遞,最終變成溫和的陽光灑在大地上。

  山洞頂上,雪白的小獸在和張牙舞爪的藤蔓對峙,滾到一旁的少年張大著嘴巴又一口噎住,緊張地看著雪白小獸,生怕他遇到危險。

  堅韌的血色藤蔓被小虎咬在口中,用力地往出拖拽,但是小虎的力量并不是很大,拉扯的動作很快就僵持不下,甚至隱隱有些被拖動。

  常發從腰間拔出蛇牙,沖上前去,果斷揮動手臂,割向小虎口中的藤蔓,小虎見常發沖來,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一用力扭過頭,奮力將藤蔓再次拉出一些,留給常發更多的操作空間。

  似乎是感受到危機到來,藤蔓瘋狂的扭動想要掙脫小虎的控制,但常發的動作更加迅疾,鋒利的蛇牙劃過藤蔓的外圍,隨后四五根藤蔓應聲而斷。

  啪——

  隨著藤蔓的斷裂,小虎也受反作用的力,整個身體向后翻滾而去。

  他口中的藤蔓在小虎翻滾的過程中,立刻開始破碎消失,就如同常發在山洞里的那塊藤蔓禁地上一樣。

  “藤蔓不能離開這個裂縫太遠!”

  常發的話音尚未說完,小虎已經后腿一蹬穩住身體,將口中的藤蔓迅速向裂縫的方向甩去一根,然后剩下的在口中快速咀嚼,然后吞咽了下去。

  他知道,常發想要看著藤蔓的玄妙。

  常發見小虎吃下藤蔓,眼中露出一絲不解,隨后就看到小虎雪白的身體上,隱隱發出暗紅色的光,三個血洞傷口剎那間恢復如初,再無一絲受傷的痕跡。

  常發將腳下的藤蔓撿起來放在手中,仔細觀察。

  這根藤蔓的末端呈現鮮血的顏色,在脫離本體的這段時間里,顏色不斷地變得暗沉。藤蔓的表皮上布滿了不規則的線條紋路,從末端的尖向上延伸。它的截面十分光滑,是比表皮的更深的暗紅色,像是灌滿了凝固的血液,藤蔓的最中心是一根細微的空管結構。

  “這里應該就是它吸血的通道,難以置信一根藤蔓竟然有如此的構造,當真奇異無比。”

  但是一截藤蔓,并不能給常發足夠的信息,比如藤蔓如何擁有捕獵的意識,為何離開某個范圍會化成飛灰。

  “或許它有什么大腦,深埋在洞穴的地下吧。等哪一天我能夠深入其中,就一定能找出其中的秘密!”

  小虎跑了過來打斷了常發的思緒,小虎看著常發手中的藤蔓張了張嘴巴,似乎是想要。常發倒也不難理解小虎的舉動,畢竟先前他吃了好多藤蔓獲得了不少的好處。

  常發蹲下將藤蔓遞到小虎嘴邊,三下五除二就被小虎吞下了肚中。他觀察著小虎的變化,心中默默想著這藤蔓中也許蘊藏著巨大的能量和治療身體的功能,假若哪天能夠深入其中,豈不是可以獲得更大的好處?

  進去山洞里面的想法只能留在將來去實現,現在也沒必要再去裂縫旁冒險獲取藤蔓條,小虎的傷能夠恢復已經是意料之外的驚喜,而且他也推斷出一些藤蔓的特性,以后正好能夠利用,常發對此也心滿意足了。

  常發站在山洞西側遠眺,延綿的山谷河流在日光下變得動人靈秀,遠看天地不見盡頭,心潮澎湃之下,常發大聲呼喊著,驚起一片鳥雀從林中振翅而起。

  小虎臨風而立,圓圓的白腦袋上已經長起了淺淺的黑色斑紋,額頭淡淡的“王”似乎也快要凝實了,他登高咆哮,無不透露出一絲王的風采。

  “假以時日,你必然會征服這群山。”常發看著小虎心里想著。

  回到小窩的時候,小虎跳著跑到石臺旁,那只蒼鷹大腿的旁邊,一堆赤紅色的果子格外顯眼。

  常發警戒地看向四周,并沒發現有什么異常,再看小虎已經咬住一顆果子大快朵頤。

  常發還想這果子有毒沒毒,小虎就已經吃了下去,看來也沒啥問題了。

  他也拿起一個果子,用手擦了擦,發現了果子上有兩排細細的牙齒印,不禁露出了一絲笑容,他已經知道果子哪來的了。

  他一口咬下,清甜的果香瞬間充滿他的口腔,甚至能感受到身體都變得輕松無比。

  “野獸亦有感恩之心,人自心存良善之本。”

  常發看著小虎心中不禁想起來那天白虎浮在他的身前,復雜的神情向他傳遞出的訊息無一不是希望他能幫助小虎長大。當小虎落在常發懷中之后,白虎的眼中只剩下了決然赴死的悲壯。

  “小虎,我們走吧!”常發揉了揉眼睛,似乎下定了決心。

  “嗷嗷——”小虎聞聲撲進常發的懷中,圓溜溜的大眼睛中充滿了不解。

  “我之前和你說過,去那片山里看看。”常發頓了頓又說,“現在我改主意了,我們不僅是去看看,而且我們要去那片山里,成為那里的王。”

  小虎的爪子摸了摸自己腦袋,好像還是不能理解常發的話。

  “我想你一定也想成為你母親那樣的王,我相信你的血脈里有著王的記憶。同樣,我也想,我渴望那樣的力量,所以我們一起去吧!”

  小虎聽到母親二字,緩緩低下了腦袋,他的情緒也低落了下來,常發見狀將他抱在懷中,輕輕撫摸著他的后背。

  “你若是不愿或者是想再等等,那我也陪…”

  常發的話尚未說完,小虎已經嗷地一聲跳到了空地上,他咬住一顆果子輕輕一甩拋到了空中,然后后腿微曲,再用力一蹬便騰空而起,兩只前爪凌空一抓,赤紅果子便被劃碎,七零八落散了一地。

  “既然如此,那我們收拾下,明天出發!”

  其實也沒什么好收拾的,一人一虎除了這小窩和兩根蛇牙,再無其他的財產。常發思前想后,覺得自己辛苦搭起來的小窩不能浪費了,于是找了塊枯木用火燒成了木炭,然后在小窩里面的坑洞里,寫上了自己和小虎的名字。

  傍晚,常發抱著那條沒吃的蒼鷹腿又到了南坡前,昨夜的蒼鷹尸體只剩下了小半,森森白骨裸露在空氣中,似乎要不了多久就會風化消失。

  他將手中的肉也放在尸體旁,四處看著想要找到那小獸的身影,可惜什么也沒看到。

  “果子很好吃,所以這塊肉也送給你了,我們要離開這兒了,希望下次見面,我們能見一見。”

  再見,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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