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大婚出走
九月初,水月國太子北冥瀛翾大婚,迎娶前武林盟主司徒清遠之女,御史大夫顧影塵之外甥女為正妃。
常年沉寂的東宮在這天晚上難得一見的熱鬧,一片青翠的院落此時已經(jīng)被大紅所包裹,到處都是紅綢帶和紅彩球的裝飾,大紅喜字隨處可勁,門前燈籠亮澄澄,宛如夜晚里的太陽。
太子大婚,舉國歡慶,滿朝文武都等著將太子灌醉,來給君臣同樂。當然,有心者也期待著拉攏討好這位即將登基的新君,中心耿直之輩也計劃著能夠向太子進言,對把持朝政多時的云王爺提高警惕。
北冥昊宸看著這些各懷鬼胎的大臣們,奇異的是,心中倒沒了以往的厭煩,反而覺得很是有趣。也許這就是即將退位了,心態(tài)才發(fā)生了如此轉(zhuǎn)變吧。
身邊的冰希兒看到北冥昊宸滿眼的玩味和笑意,不由得翻了個白眼,“有什么可看的?都看了這么多年。怎么?現(xiàn)在你后悔了,眷戀上了這居高臨下的位置了?”
聞言,北冥昊宸頓時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伸手悄悄握住冰希兒的手,正想要低語幾句,就見今天的新郎官在南宮錦兒、君旻玟、風瀲漪和北冥云天,還有逸眉的簇擁下走來。
鬼斧神工的五官精致絕美細膩,水剪般的眸子蕩漾著激動與欣喜,肌膚如雪,純凈空靈,俊美得不似凡人,身著大紅喜炮,領口和袖口以金線繡了騰龍紋樣,腰纏鑲金綬帶,側(cè)垂紫穗白玉玨,漆黑如墨的發(fā)絲被整齊地用紅綢帶束著,英挺俊俏,又不是瀟灑風流。
看著迎面走來的北冥瀛翾,冰希兒突然覺得眼中酸澀,一股熱流幾乎奪眶而出。她知道,這是做母親的看到兒子長大成人,娶妻生子的感動與滿足。
北冥昊宸握著冰希兒的手緊了緊,傳遞著鼓勵與愛意。
冰希兒側(cè)頭看向北冥昊宸,發(fā)現(xiàn)他雖然保養(yǎng)得當,看起來也不過才三十左右的樣子,可是眼角已經(jīng)微顯細紋,眼底也有一層滄桑之態(tài),心頭微動。原來,離他們大婚的那天,已經(jīng)過去了二十二年了,他們都老了。
看著那被百官拉去喝酒的北冥瀛翾,冰希兒微笑著道:“昊宸,你還記得當年你離開離山的前一天晚上,對我說過的話嗎?”
北冥瀛翾心中了然,笑著道:“當然記得,我說過,只要找到繼承人,我就會陪你歸隱離山,從此過著那自由自在的日子!
“我為了你已經(jīng)付出了二十二年的自由,現(xiàn)在,也是時候,結(jié)束了!被叵脒@些年來的一切,冰希兒感慨萬千,不由得深深一嘆。
身著星紋黑衣勁裝的星魄手手執(zhí)湛影劍走來,歲月無情,在他的臉上也留下了痕跡,唇上更是蓄著青須,整個人看起來更加淡漠與滄桑。
見星魄來了,無需多說什么,冰希兒就已經(jīng)知道了他的目的,微微一笑,沖北冥昊宸道:“今天的主角是瀛翾,我們應該退居幕后了。”
這話雖然說的隱秘,但是北冥昊宸還是心領神會,于是便牽著冰希兒的手,悄悄地離開了大殿,星魄和往常的無數(shù)次一樣,默默不語地尾隨其后。
正被百官灌著酒的北冥瀛翾瞥見北冥昊宸和冰希兒的離開,心下一動,暗中使眼色給南宮錦兒和風瀲漪,示意他們該行動了。見他們二人心領神會地跟了上去,于是又給了逸眉一記眼色,自己則尿遁逃出大殿,并把君旻玟和北冥云天都推給了那些官員,讓他們擋酒。
逸眉看著百官看著北冥云天和君旻玟相對無言,最后只能訕訕地回到座位,互相攀談,而把君旻玟和北冥云天丟在了一旁,頓時覺得心中好笑。
不忍心看他們孤零零地站在那里,便上前道:“大哥,云天,今天是瀛翾哥的大喜之日,我們作為他和小箬的朋友,理當不醉不歸,為他慶祝此等喜事。我今天特意帶來了些好酒,既然他先走一步去看小箬了,那我們就自己喝吧。
聞言,北冥云天眉頭微微一皺。逸眉的酒,從來都只免費送給北冥瀛翾喝,倒不是因為逸眉喜歡北冥瀛翾之故,而是因為逸眉的酒非常烈,一滴都能夠醉倒一頭大象,平常人可是不敢去碰的,今天逸眉卻突然請他們喝酒,實在是不得不讓人懷疑,她是有心要灌醉他們。
逸眉沒有錯過北冥云天的皺眉,了然一笑,道:“放心,我?guī)淼闹皇且话愕木。”當然,這是對比我釀制的其他酒來說的,本質(zhì)上,還是非常之烈,完全能夠一杯就放到你們。
“也好,”君旻玟淡淡地道,“算來,我也很久沒有喝到你釀制的酒了,今天就嘗嘗吧!
北冥云天雖然覺得有些古怪,但是君旻玟都同意了,他也就不好再拒絕了,只能隨君旻玟和逸眉去偏殿。
此時的北冥云天完全想不到,今天這件事將成為他后半生最后悔的事情,為了引以為鑒,他甚至開始了長達幾十年的戒酒生涯。
離開大殿后,北冥瀛翾就來到了喜房,一個眼神讓房中的宮女和嬤嬤都離去,待房中別無他人了,便匆匆地關上門窗。
身著喜服,頭蓋紅蓋頭端坐在床上的沙箬聽到門口傳來腳步聲,又發(fā)現(xiàn)宮女們都退出去了,再加上房門聲,便知道是北冥瀛翾來了,心頭頓時一跳,放在膝蓋上的雙手下意識地抓緊了衣角,蓋頭下的絕美臉龐上也流露出了緊張之色。
在這一刻,沙箬只感覺到了緊張和期待,而沒有半分的后悔與彷徨,她這才明白,其實無論日后北冥瀛翾是不是能夠像北冥昊宸對冰希兒那樣對她,她都是無怨無悔的,因為至少在這一刻,北冥瀛翾是愛她的,甚至比她對他的愛都要深上幾分。
今天的婚禮,是沙箬期待已久的,雖然和她想象中的不大一樣,但是她知道,這次不會像上次在閻堂一樣,只是一場戲,而會是她和北冥瀛翾幸福的開端,從此以后,她將不再是一個人,而是北冥瀛翾真正的結(jié)發(fā)妻子,太子正妃。
一根秤桿挑起蓋頭,引入眼簾的便是北冥瀛翾那俊美無雙的面龐,發(fā)現(xiàn)他眼底的驚艷和迷離,沙箬心如鹿撞,臉上頓時羞紅了一片,抓著衣角的手更是緊了幾分。
沙箬這羞澀的模樣,使得她的美更甚幾分,北冥瀛翾眼中的驚艷依舊,但是已經(jīng)不再迷離,反而清明一片,微笑著,不帶一絲曖昧地撫摸著沙箬額間的那一朵畫上去的丁香花,道:“小箬,今天的你,是這世界上最美麗的新娘。當真是‘紅裳雀翎青蓮雪,霜鏡棠蕊風華醉。朱砂落眉幽清絕,一笑傾城半世浮’呀!
沙箬臉上的紅意更甚,頭微微低下,不敢再看北冥瀛翾。
北冥瀛翾對此一笑,覺得自己的太子妃今天真是尤其可愛,正想要逗逗她,但是思及今天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也就只好暫時壓制,走到桌邊,將早已經(jīng)倒好的合巹酒取來,并把其中一杯塞到沙箬的手里。
“小箬,今天是我們成親的日子,喝過這合巹酒,我們就是真正的夫妻了!
北冥瀛翾和沙箬對視一眼,心有靈犀地同時伸出手,勾住對方的手腕,交臂而將手中雕龍鳳金杯里的美酒一飲而盡。
喝完了交杯酒,按照程序就應該要洞房了,可是一想到接下來要發(fā)生的事情,沙箬就忐忑不安了起來。
雖然說,她早已經(jīng)不是不經(jīng)人事的少女,還和北冥瀛翾生下了小凈,但是那一次她昏昏沉沉的,完全沒有記憶。后來雖然也有很長一陣子是和北冥瀛翾同床共枕的,但是都是蓋棉被純聊天,什么都沒有做過,現(xiàn)在要來真的,還真是如同處子般緊張,甚至是害怕了。
北冥瀛翾自然是看出了沙箬的緊張與忐忑,只是他卻沒有像往常那樣體貼地安慰她,而是惡劣地欣賞起了沙箬這難得一見的可愛表現(xiàn)。
而就在此時,窗外傳來兩聲很奇怪的叫聲,像是鳥叫,又像是貓叫,北冥瀛翾的眸中頓時閃過一道不知名的流光,再看著沙箬時,臉上滿是失望之色?磥斫裢淼亩捶炕T,很難再繼續(xù)下去了。
暗自深嘆,抑制著心頭的那一絲憤怒,北冥瀛翾伸手將腰間的白玉玨取下,放在床頭的短柜上,然后又緩緩地解開自己的腰帶。
難道,他這么快就要步入主題嗎?這也太快了吧?不是應該再說點什么的嗎?沙箬緊張害怕之余,無法忽略地還有些期待了起來。
可是沙箬等了好半天,也不見北冥瀛翾伸手過來給她寬衣解帶,心知覺得有些奇怪。不就是兩件衣服嗎?怎么脫了這么久還沒好?
沙箬羞澀著小心翼翼地抬起頭來,卻發(fā)現(xiàn)眼前根本就沒有了人,反倒是在衣柜那里看到了那已經(jīng)脫下喜服,換上了件灰褐色的尋常便服的北冥瀛翾。
“你在干什么?”見北冥瀛翾翻箱倒柜地在找東西,沙箬驚奇地問。
從衣柜里取出了藏著的太子授印,北冥瀛翾微微一笑,沖沙箬道:“小箬,你快把身上的衣服給脫下來,然后再換上被子下面的那套衣服,等會兒我再和你解釋!闭f完便走到書桌前,拿起紙筆奮筆疾書起來。
沙箬雖然不明所以,但還是依言從被子下面找出了套她平時常穿的紫色衣裙,迅速地換起了衣服。
片刻后,沙箬依舊換好了裝扮,臉上的胭脂水粉也洗的干干凈凈,與之前那雍容華貴,驚艷十足的新娘相比,此時的她又恢復了往日的清純。
沙箬走到北冥瀛翾的身邊,發(fā)現(xiàn)他正好蓋好授印的那張黃色的絲帛上,書寫的居然是讓位手諭,頓時震驚不已。
“你居然要把儲君的位置讓給云天?”沙箬不可置信地瞪著北冥瀛翾,仿佛是見鬼了般。
見她這般,北冥瀛翾好笑地伸手攬住她的腰,在她的鼻梁上輕輕一刮,“這不是你一直都期待的嗎?有什么可驚訝的?”
沙箬驚愕得無以復加,“你,你知道?”知道我不愿意你做太子,甚至是做皇帝嗎?
北冥瀛翾莞爾一笑,“如果連你的心愿都不知道,還談什么愛你呢?”
北冥瀛翾早就知道沙箬向往的是平民生活,她根本不愿意做他的太子妃和皇后,雖然她和他母后來自同一個地方,但是她卻無法像母后那樣,可以被禁錮了自由還活得那么瀟灑和隨性。更何況,他也不忍心像他父皇那樣,折斷自己所愛之人的雙翼,哪怕只有一天。
“可是,”雖然北冥瀛翾愿意為了遷就她的想法而放棄皇位讓沙箬很是感動,但是她卻還是覺得這個做法很不妥,“可是這樣好嗎?如果你撇下這一切,和我遠走高飛,那水月國怎么辦?皇后娘娘和皇上他們怎么辦?”
“不是有云天在嘛,”北冥瀛翾不以為意地道,“我已經(jīng)讓位于他,從此以后,他就是儲君,日后的皇上,他一定能夠治理好水月國的,你完全不用擔心!
此時的情況可不比北冥昊宸當年,那時候,北冥昊宸雖然有兩個弟弟,但是他們都是心善仁厚,性子極好拿捏之人,完全不是一國之君的人選,既不能鎮(zhèn)住滿朝文武,又不能抵御風涼的入侵,為了水月國的江山,北冥昊宸這才忍痛折斷冰希兒的雙翼,讓她入宮為后。
而北冥瀛翾不同,他雖然并無親兄弟,但是他還有北冥云天這個堂兄在,與他相比,北冥云天更是一個好的帝王人選,北冥昊宸裝病期間,北冥云天的表現(xiàn)就足以說明,他可以駕馭住滿朝文武。雖然北冥云天為帝,君臣之間不能像北冥昊宸在位的那樣融合,但是北冥云天的御下之道并不比北冥昊宸差多少,完全能夠勝任一個御臨天下的帝王。
“至于你說父皇母后,”北冥瀛翾翻了個白眼,“你放心,他們早就先走一步了!
“什么?”沙箬錯愕,“你的意思是,他們離開皇宮了?”不會吧?
北冥瀛翾點頭道:“當年父皇答應過母后,只要一找到繼承人,就帶著母后歸隱離山,而今他們看到我們大婚了,想來也是覺得時機已到,所以就跑了。”
凝視著眼前的沙箬,北冥瀛翾撫上她那光滑柔軟的臉龐,輕聲問:“小箬,我愿意為你傾盡天下,舍棄這到手的千里江山,那么你呢?你真的愿意和我去過那平常人的生活,以后都不后悔嗎?”
說真的,北冥瀛翾還真有些擔心,其實沙箬已經(jīng)決定做他的皇后,享受這無上的榮華富貴了,而他此時的決定,反倒是會破壞沙箬的決定。
“如果你后悔了,”北冥瀛翾低垂下眼瞼,“那也沒有關系,只要我把這手諭焚毀,那么一切都和原來沒有任何改變!闭f著便拿起手諭。
沙箬見了,頓時驚慌地從他手中奪過手諭,瞪著北冥瀛翾道:“我哪里后悔了?難道你覺得,我就是個貪圖榮華富貴,輕易可以被這一切給迷了雙眼的人嗎?我看,不是我后悔了,而是你后悔了吧。”
北冥瀛翾滿足而笑,將額頭貼在沙箬的額頭上,近距離地凝視著沙箬,道:“為了你,我永不后悔!”話音一落,雙唇便貼上了沙箬的櫻唇,溫柔而略帶急切地吻了起來。
感受到北冥瀛翾深深的愛意,沙箬微微猶豫,便主動地略張開雙唇,讓北冥瀛翾能夠深入,迎接他的火熱。
北冥瀛翾,你為了我而傾盡天下,失去了一切,那我此生就用我滿腔的愛來彌補你吧。這一刻,我似乎明白了,當初小霏和楚銳生死相隨的心情了,我想,這次我是真的深深地愛上了你。
溫存過后,北冥瀛翾和沙箬悄悄離開房間,在東宮外的隱秘處,他們看到了那等待他們已久的南宮錦兒和風瀲漪。
見他們來了,在這里吹了好半天的夜風的南宮錦兒立即迎上來,抱怨地道:“你們終于來了,我還以為,你們要洞房完了才出來呢!
這般口無遮攔的話讓沙箬臉上那本就還有余韻的熱度更是大大地上升了,饒是一想厚臉皮的北冥瀛翾也不自在地輕咳了聲。
“錦兒,你瞎說什么呢?父皇母后他們那邊到底怎么回事?”北冥瀛翾連忙轉(zhuǎn)移話題。
“還能怎么樣?當然是收拾包袱走人,還拐走了星魄前輩和小凈。”風瀲漪懶洋洋地道。
“什么?他們把小凈也給帶走了?”沙箬驚異,心頭微微一緊。
北冥瀛翾倒是沒有緊張自己那被拐走的兒子,只是眉頭微微一皺,“看來我們的計劃他們早就知道了,而且還默許了。”如果真的要傳位給我的話,又何必把小凈這個未來的太子給帶走。
“既然如此,又為什么要留下傳位給你的詔書?”南宮錦兒從懷中取出了北冥昊宸走時交給溶月的詔書,遞給北冥瀛翾!斑@是我從溶月姑姑那里偷過來的,師父交代要在明天早朝的時候宣布。”
北冥瀛翾和沙箬一看,果然是要傳位給北冥瀛翾的傳位詔書。
緊捏著手中的詔書,北冥瀛翾臉色一沉,道:“他們可真是老謀深算的老狐貍,這樣一來,云天就怪不到他們的頭上,只會滿心地怨恨我一個人!
沙箬見他如此,不由得伸手握住了他的手。
北冥瀛翾看了眼身邊的沙箬,心中一寬。算了,無論如何,從今以后,我就可以和小箬在一起了,云天要怨就怨吧,反正也的確是我對不起他。
想著,北冥瀛翾從懷中取出手諭和一塊玉佩,遞到南宮錦兒的手里,“這個是給云天的,從此以后,他就是水月的皇,也是無殘的掌舵人!
南宮錦兒看了眼手中刻著‘無殘’二字的白玉信物,心下了然,“其實就算你把無殘送給云天,云天也不會消除對你的怨氣!比绻麚Q做是我的話,就算是你把小命送給了我,我也不見得就會心甘情愿地去做這個皇帝。
北冥瀛翾自然明白這其中的道理,苦笑道:“我想,他只會更加怨我吧,不僅把北冥瀛翾的責任推給了他,還連帶著無影的重擔,看來以后,我是真的不能再見云天,甚至是回到雪陽了!蔽疫真是擔心,下次見到云天的時候,他會二話不說,就用金針把我扎成篩子。
“你這話倒是提醒了我,”風瀲漪突然道,“作為幫兇的我,看來也不能在雪陽混了,不過沒關系,正好我也打算去找我爹娘,他們最近送來的信說是在風涼,干脆我明天就啟程好了!
“喂,”南宮錦兒看了看北冥瀛翾和風瀲漪,不悅地皺眉,“你們都跑了,那我怎么辦?”
“你也可以跑呀,沒有人攔著你!憋L瀲漪聳了聳肩,無所謂地道。
北冥瀛翾和沙箬相視一笑,“如果想要避風頭的話,就去離山吧,我們在那里等著你們隨時到來!
南宮錦兒和風瀲漪點頭道:“這是一定的,瀛翾,小箬,你們一路走好,我們?nèi)蘸笤僖!?br />
耽誤了這許久,為了不引來旁人,打草驚蛇,北冥瀛翾和沙箬便在南宮錦兒和風瀲漪的目送下飛躍出了這座皇宮。
望著北冥瀛翾和沙箬身影消失的地方,風瀲漪悵然若失地道:“也不知道,今日一別,什么時候才能夠再見到他們!
南宮錦兒見他這般,心知他是在為沙箬的離開而難過,畢竟都是愛上了不愛自己的人,作為同病相憐之人,這次她倒也沒有說什么風涼話,而是問:“你真的放下了小箬嗎?”
風瀲漪有些驚異地看了眼南宮錦兒,沒想到她居然也會關心他的感情問題,想到君旻玟,心中了然,不由得為他們的相同遭遇而嘆。
“雖然只是淡淡的喜歡,但是畢竟這也算是我的初戀了,怎么可能這么快就放下?不過我想,我這輩子心里頭注定會有一道名為沙箬的傷疤吧!
聽著風瀲漪的話,南宮錦兒不由得想到了君旻玟,心中的戰(zhàn)意很甚。她才不要和風瀲漪一樣,只看著心愛之人和別人遠走高飛,獨自黯然,她要去做那和君旻玟遠走高飛的身邊人,甚至是心上人。
偏殿里,逸眉看著醉倒在桌上的北冥云天,心中深深一嘆。對不起了云天大哥,為了瀛翾哥,我只能將你灌醉,等到兩天后你醒來,一切都已經(jīng)既成事實,你也就無法再改變什么了,只能認命地登上大位了。
一旁的君旻玟雖然眼帶酒意,卻也并不想北冥云天般已經(jīng)昏迷不醒了,倒不是他的酒量特別好,而是他和北冥云天喝的酒本來就不是一種,雖然能夠讓他醉,卻也能夠保持清醒,只要睡上一覺便可,而非北冥云天那般要在兩天后才能夠清醒過來。
看著眼帶歉意的逸眉,君旻玟問道:“為什么要幫北冥瀛翾算計云天?”
今日之事,其實南宮錦兒早就告訴了君旻玟,因為君旻玟生性淡漠,他根本就不會去在意皇位是誰坐,也就不用擔心他會幫北冥云天了。
只是君旻玟沒有想到的是,一向和他都站在中立位置的逸眉,居然會幫助北冥瀛翾來算計北冥云天,要知道,如果真的成功了,北冥云天就是新君,到時候他們這些幫兇,可是誰都別想好過。
“為什么?”逸眉不由得嗤笑,“那么大哥,你覺得,我有什么理由不幫助瀛翾哥呢?他畢竟是我喜歡了多年的人,而且我也希望,他能夠和小箬一生幸福,如果這樣可以幫到他們,又有何妨?”
看著因為醉倒,五官顯得有幾分柔和了的北冥云天,逸眉微微一笑,道:“再者,我知道,雖然云天大哥很討厭批奏折,做皇帝,但是他卻有一顆為國為民的真心。我相信,縱然他心中再不甘愿被算計坐上那個位子,最后他也會認認真真地去做好一個皇帝,為百姓謀福。”
看著逸眉望著北冥云天眼中的那道柔和,君旻玟心頭微動,似乎明白了什么。
“大哥在兩日后登基大典舉行結(jié)束了,就會離開雪陽,回暗影閣了吧!蓖蝗幌肫饋,冰希兒要君旻玟來雪陽的目的,逸眉微笑著道,“我們師兄妹一年到頭難得見上一面,今天逸眉就給大哥吹上一曲吧,就當做是提前給大哥送行了吧。”
不等君旻玟拒絕,逸眉便取出隨身帶著的玉笛,吹奏了起來。
悠悠笛音從殿中飄出,迷醉了來來往往的人,如果北冥瀛翾和沙箬在的話,他們就會知道,逸眉所吹的曲子,就是那首《傾盡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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