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以身祭刀
丹茯站在高處,看著君旻玟將自己的手下殘忍地進(jìn)行單方面的屠殺,眼中的嗜血紅光越來越重。他原本以為,只有北冥瀛翾才是值得他出手的人,沒想到,陷入癲狂中的君旻玟,也有和他一戰(zhàn)的資本。
看著那從君旻玟掌心射出的道道紅光,丹茯皺眉思索,這就是君燁的絕學(xué),血魔掌嗎?今天我就來見識見識。
然而就在丹茯飛身而下,想要從背后偷襲君旻玟的時候,身側(cè)卻突然冒出一個黑衣男子將他要打向君旻玟的手掌抓住,驚怒地側(cè)頭看去,卻原來,是姍姍來遲的北冥瀛翾。
北冥瀛翾看著丹茯的眼中一片冰冷,宛如是在看一個死人。“你的對手是我,不是君旻玟。”
北冥瀛翾充滿戰(zhàn)意和自信的樣子讓丹茯眸中一亮,饒有趣味,“說的不錯,你我才是真正的對手。”
一刀一劍,交輝而鳴,殺氣蕩然,天地動容。
洢水居上,風(fēng)瀲漪和沙箬已經(jīng)打暈青楓,闖出房門,和守在這里的侍衛(wèi)大打出手,企圖下去和北冥瀛翾他們匯合,只是他們沒想到,丹茯留在這里的都是閻堂里精英中的精英,比君旻玟他們現(xiàn)在正在對付的教眾還要厲害。
風(fēng)瀲漪雖然醫(yī)毒雙圣,可是武功不濟(jì),根本就不是那些人的對手,身上的毒藥也早就被丹茯搜走了,完全不敵。
而沙箬的內(nèi)力雖然很不錯,但是她許久都沒有用過,非常生疏,而且根本就沒有招式,只能勉強(qiáng)應(yīng)付,所幸那些侍衛(wèi)因為她是新娘的關(guān)系,都不敢真的對她下狠手,這才沒有像風(fēng)瀲漪那般凄慘。
然而情況實在是不容樂觀,丹茯在通往洢水居的甬道上布滿了奇兵,他又自己上陣?yán)p著北冥瀛翾,使得來營救的眾人根本就沒有法子上來,風(fēng)瀲漪和沙箬在沒有救援的情況下,很快就被侍衛(wèi)拿下了。
“水姑娘,得罪了!”
侍衛(wèi)們把劍架在沙箬的脖子上,迫使她不能再輕舉妄動,并將她和同樣束手就擒的風(fēng)瀲漪一同送往房中,可是誰也沒有想到,就在他們快要到房間的時候,突然飄來一陣青綠色的風(fēng),還沒有看清那是什么,就都全數(shù)昏了過去,饒是沙箬和風(fēng)瀲漪也不例外。
白色的長靴落地,只見那道青綠色的風(fēng)其實是兩個穿著青綠色衣衫的人。
看到風(fēng)瀲漪和沙箬昏倒在地,著白衣綠裙的北冥清悠急忙上前,剛要將沙箬扶起,卻聽身后的另一個人道:“這里交給我,你去幫他們吧。”
北冥清悠思及北冥瀛翾他們現(xiàn)在的情況,只好放下沙箬,沖那人微微頷首,便飛身而下,去支援北冥瀛翾。
待北冥清悠離開后,那人緩步走到沙箬和風(fēng)瀲漪身邊,一手提一個,將他們一齊帶走。而在他們走后,那些倒在地上的侍衛(wèi)便奇異地突然化成一灘血水,只在一瞬間便莫名其妙地去了黃泉。
北冥清悠一身白衣綠裙地突然飄落在打斗場,宛如從天而降的仙子,吸引了許多人的注意,顧楮墨更是其中之一。
“清悠?”顧楮墨看著那突然來到,加入了打斗,并漸漸往丹茯和北冥瀛翾那邊去的北冥清悠,心頭大震,“她怎么會來的?”
想到他們之前的計劃,北冥清悠根本就不會來的,現(xiàn)在卻突然跑來,顧楮墨擔(dān)心她會出事,便也殺出一條路,往北冥瀛翾那邊去。
當(dāng)北冥清悠趕到的時候,北冥瀛翾和丹茯正打得不可開交,雙方都一時難分高下,有大戰(zhàn)三天三夜的架勢。
此時丹茯雖然為自己終于找到一個旗鼓相當(dāng)?shù)膶κ侄吲d,可奈何這個人是他一心想要殺死的北冥瀛翾,現(xiàn)在的情勢又越來越不利于他。于是也不打算再磨蹭了,掙脫北冥瀛翾的窮追不舍,飛身而上,在高高的石壁上一摸,將藏于此處的寶刀云集取出,見北冥瀛翾正好也往這邊追來,便拔出刀鞘,手執(zhí)明晃晃的云集迎了上去。
北冥清悠見到云集已經(jīng)出鞘,而且原本應(yīng)該是潔白如云的刀身居然變成了血紅色的,而北冥瀛翾也追了上去,心頭大震,急忙飛身而上。
北冥瀛翾見丹茯已經(jīng)取出了云集,知道此時若想要將丹茯拿下,就必須讓丹茯失去云集,于是便將兩指往嘴邊一塞,咬破指腹,想要用蘇氏之血的氣息來吸引云集。
正當(dāng)北冥瀛翾想要將沾滿鮮血的兩指從嘴邊拿出,卻被正好趕到的北冥清悠給阻止了。
“清悠?”北冥瀛翾一驚,“為什么阻止我?”這個辦法不是你告訴我的嗎?
“情況有變,”北冥清悠一邊取出手帕給北冥瀛翾包扎,一邊急切地道,“因為丹媱是云集現(xiàn)在的主人丹茯的至親,所以云集在喝了丹媱的血后,已經(jīng)從淡紅色變成了深紅色,如果你用血吸引它的話,不用丹茯來砍你,它自己就會像是瘋了一樣地追著你跑。若是它喝不到你的血,它就會大發(fā)神威,將整個山洞都?xì)У簦綍r候,我們這里所有的人都會死的。”
“怎么會這樣?”北冥瀛翾驚愕,“那現(xiàn)在怎么辦?”
北冥清悠思索了一下,“如果沒有云集,你有把握將丹茯拿下嗎?”
北冥瀛翾凝眉一想,道:“我和他現(xiàn)在是難分勝負(fù),如果想要將他拿下的話,就必須有一個契機(jī)。”
契機(jī)?北冥清悠心頭微動,看著那正向他們而來的丹茯手里云集開始躁動的云集,微微一笑,“很好,瀛翾哥哥,丹茯就交給你了,一定要將他拿下。”說完便飛身迎了上去。
北冥瀛翾驚呼:“清悠!”也隨之而去。
北冥清悠將本想要直奔北冥瀛翾而去的丹茯攔下,瞥了眼他手中的云集,沖他微微一笑,道:“丹茯,你欺師滅祖,殺害親妹,為的就是用巫家之血和你至親之血來魔化云集。等云集喝了北冥瀛翾身上的蘇氏之血后,云集會完成最后的煉化,從而變得比以前的云集還要厲害十倍,到時候就連風(fēng)起都制伏不了。但是,你可知道?在完成煉化后,云集需要主人的血來祭刀,這樣才能夠真正地成為無敵于天下的魔器。如果你再執(zhí)迷不悟下去,你會害死你自己的,還是快快住手吧。”
對北冥清悠這番苦口婆心的勸誡,丹茯卻是不屑一顧,“你這是在嚇唬我嗎?我告訴你,我才不會相信你的話,你就少在這里胡說八道了。”見北冥清悠還要說什么,“好了,我告訴你,就算真的像你所說的這樣,我也不會停手,哪怕是同歸于盡,我也要殺了北冥瀛翾。你若是再攔著我,我就讓你也嘗嘗云集的滋味。”
北冥清悠看著執(zhí)迷不悟的丹茯,不由得心生憐憫,微微側(cè)身,讓丹茯離去。其實她早就知道丹茯根本就不會回頭,要不然當(dāng)初,巫云揚也不必自殺了。
看到丹茯執(zhí)刀而去,北冥清悠憐憫的雙眸突然煥發(fā)出決絕,嬗口親啟,念出一段晦澀難懂的上古文字,見云集果真在丹茯手中躁動難耐,想要掙脫出他的手,心中一喜,更加專心地將那段文字念了起來。
隨著北冥清悠念的次數(shù)越多,云集的躁動就越大,直到在念到第二十七遍的時候,云集便掙脫出丹茯的掌控,兀自飛出,盤桓在整個洞頂,躁動不安地像是在苦苦尋找新鮮的血液。
丹茯見此,臉色頓時大變,看向北冥清悠的眼神充滿了陰毒與憎恨,“你到底做了什么?”
北冥清悠不答,只是沖著那已經(jīng)趕到的北冥瀛翾道:“就是現(xiàn)在!”
北冥瀛翾突然跳出,趁丹茯措手不及地時候在他心口打上了一掌,震得丹茯口吐鮮血。
啐了一口鮮血,丹茯更是發(fā)狠,將目標(biāo)轉(zhuǎn)向了北冥瀛翾,二人再次交手,宛如兩條黑色的蛟龍糾纏在了一起。
因為北冥清悠停下念咒而出言提醒北冥瀛翾出手,原本一直都盤桓在洞頂?shù)脑萍阃蝗煌A讼聛恚袷峭蝗磺逍蚜艘话悖辉俦P桓與洞頂,而是直接往北冥清悠所在的方向飛過來。
“清悠!”顧楮墨見云集居然將刀鋒對準(zhǔn)了北冥清悠,心頭大震,撕心裂肺地大叫著便要上前去為北冥清悠當(dāng)著一刀。
北冥清悠見顧楮墨居然跑來了,原本面對云集的平靜眸子頓時泛出了漣漪,但是很快還是消失了,又低頭念起了那段咒語。
顧楮墨趕到北冥清悠的身邊,伸手想要將她推開,自己去接那云集的刀鋒,卻不想,他的手一碰到北冥清悠,北冥清悠的身上就泛出了一道淡淡的白色光圈,將他反彈了回去,而就在這個短短的瞬間,云集的刀刃之光便射入了北冥清悠的胸口。
見到這一幕,顧楮墨眥目欲裂,跳動著的心頓時停止,覺得眼前的一切都靜止了下來,再也聽不到看不到任何東西,心痛麻木到已經(jīng)沒有力氣再叫出北冥清悠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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